袖子挽好后,他抬起她的脸,四目相对,说道,“看清楚了,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回头朝两只鸡一吼,“都上吧!”
银剑一挥,迎上了两柄金剑,茲兹的火花在空中嘣出,战况迅速升级,明明是两人的对决,突然变成了二对一打斗。
本来,她以为他们只是意气用事,打着玩。没想到,楚奕和伊卡菲尔合作几次之后,越来越默契,泰奥初战上锋,却渐渐开始落败。伊卡菲尔很熟悉泰奥的剑术,而楚奕又精通亚国传统剑法,两人互相补充,泰奥渐渐不支。
她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决战,刀剑无情,易伤人。很快,他的白色衫衣上,划下几道血痕。不由自主想上前,却突然被一人拉住。回头时,女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不必大惊小怪太担心,他们经常这样互拼剑术。”
“可是,他们伤到······啊——”
天,那两男人根本就是来真的!泰奥被击倒在地,一个翻身,射过一剑,楚奕立即又落下一剑,让他没有多余空间喘息,抬手一挡,险险避过两人连环攻击。攻势又升级,他避得越来越不轻松,每一次都惊险无比,根本不像娱乐比划。
雪莉见惯不怪,解释,“泰奥的剑术是一流的,而且他也学过亚国剑术,根本不用担心。虽然楚奕的剑术很好,和伊的配合也很默契。泰奥也绝对不会输,你敢跟我打赌吗?”
童童垂下眼帘,沉吟,“你要赌什么?”
“呵呵若泰奥赢了,你就必须乖乖离开他?”
见童童许久不应,雪莉沉声,“怎么,不敢?还是你根本舍不得了?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太多了。以前……”
雪莉开始细数着和泰奥、卡伊菲尔同窗时期的美好回忆,他们是校园里的贵族明星。不论是外貌、家世,还有才智、体能,都是超一流的。而雪莉是那些青春岁月里,唯一可以跟卡伊菲尔和泰奥两个超优男生走在一起的女人。他们三人的关系,可谓铁三角。那份数十年的友谊,早就深埋在彼此心底,互相都是彼此的不可取代。
所以,那天在兰玫舰上,他才会那样对女王说。即使后来……
“我们一起学剑术时,一天至少也要比划上两三场。他不小心划伤我,都会偷偷给我送最好的治伤药,但是,泰奥不是个情感外露的男人,也不善于表达,他总是托伊卡菲尔送给我。他从不对女人说甜言蜜语,女人们也喜欢倒贴上来,爱他如痴如狂······”
是啊,黛兰公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还有公爵夫人安琪儿……
“但我最了解他,他是个权欲心、控制欲、占有欲超强的男人,不容许别人忤逆冒犯他。当年夺帝位时,他的对手下场都很惨,几乎个个在政坛销声匿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动摇他对权利的执着……”
这些她早就知道,早就明白了。可雪莉那得意的口气,炫耀的笑容,仍如钢针般,胸口好痛。
锵地一声,两把剑被同时挑飞出去。
伊卡菲尔愣在原地,楚奕跌倒在地上,皆是两手空空,泰奥的剑仍稳稳拿在手上,直指两人。
她开口,“不用赌,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吗?女王陛下。”
雪莉勾唇一笑,同那三人相视而笑一笑,胜利似乎永远都站在她这一方。
“你知道就好。”
雪莉高兴地迎了上去,拍着手,赞扬三人的剑术和配合。围观的亲卫兵们看得非常尽兴,纷纷去扶虽败犹荣的两只落汤鸡。这时候,两人才大叫着冻死人,顿时,本来糟糕的开头却以一片笑声结束。
望着这一幕,她才觉得,自己果然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泰奥,你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走吧!”雪莉扬脸笑道。
泰奥却丢下剑,走向童童,仿佛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
他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脸,眸色幽深,“脸色这么差,外面太冷,先回屋去喝点牛奶。”
“是。”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景,结果亲卫递来的大衣,套上后,迅速离开了。
楚奕收回眼光,却发现伊卡菲尔和雪莉的脸色都阴沉得仿佛天鹅湖水,冰冷,森寒,黑影绰绰。
……………………
嘀嘀嘀······
时钟敲响五下,是皇帝起床办公的时间。
他睁开眼,入目即是一片香雪团艳的糜色,上面遍布他激情下的印记,柔亮的黑发轻轻铺伏在雪白的床单上,映衬她绯艳无双的尤色。娇嫩的身躯柔顺地嵌在他怀中,鼻端嗅到淡淡的乳香,一瞬间,仿佛回到童年时光,躺在母亲的怀抱里的自己……现在抱着的是一具让他无限满足的娇躯。
情不自禁埋进那弯动人的黑瀑中,深深嗅吸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清晨水气的自然芬芳,久久不舍,舍不得起身离开。
脑子里浮现彻夜的激情涌动,只是几幕,就激起他想要再爱她一次的冲动。
大掌沿着肉泥滑嫩的曲线,寸寸下移,怀中的人儿发出一声清浅的嘤吟,传进他耳中,比过一切催情剂,他翻过她的身子,捧起沉睡的小脸,亲吻上那张甜蜜的小嘴,深深探进香馥的软腔,勾挑懒懒的丁香小舌。
他知道她很累,因为白日里天鹅湖边发生的事,让他那一整日都心神恍惚,回到屋时她早就睡了。可她的沉静,柔顺,在夜里格外隔硌着他的心,他的不安需要她来慰籍,而她过度的柔顺助长了他的欲望,整夜都无法放开她。
贴上那诱人的柔软,激动的热源再无法控制,一发不可收拾。
“宝贝儿,我要你。”
他低喃着,声音如磁,迷人得令人心碎。
她其实整夜都没睡着,睡着了,也极浅,当他的大掌开始游移于她的身体时,她就醒了。昨夜,他需索得更厉害,但也相对比过去那些天要温柔一点。身上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甚至连多喘几口气都觉得累。
但,他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咬着她的耳垂,一举攻入那弯潮湿的泉眼,他扬起身,眼底是她最醉人的一幕,红唇微张,粉颊嫣然,小手紧紧揪着雪白的床单,莹亮的身子动情地扭动着。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诱哄着,“童童,睁开眼,我要你看着现在跟你做爱的人是我,睁开眼,叫我的名字。”
当然,她听话地睁开了眼,在他重重一压时,迅速涨红,蒙上一层晶莹的水光,脆弱得教人心碎,夺人心魂。
他的心瞬间融化,仿佛被一股暖流添得满清茶的,俯下头,以舌勾勒着她喘息的红唇。
“泰奥······”
娇喘微微,嘤语凄凄,他浑身颤栗,抑不住情动,将全部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全部送上。
“童童,说你是我的,说——”
“我是你的。”
他叹息一声,重重吻上她的唇,疯狂地颤动,她承受不住在尖叫声中昏了过去。
他望着她紧闭的眼,久久,轻声问,“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不爱你了······我们谁也不爱谁······
大门,终于传来启闭声。
他永远看不到,离开后,她的痛苦继续延伸,在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泪水再也停不下。
……………………
这一天,皇帝没有出现。
她无法待在充斥了两人气息的帝寝中,遂拿指挥器跟他请示,去游天鹅湖。独自一人坐在小船上,用力地划啊划,划得满身热汗,停下来时一背的冰凉。
脑子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就像一抹游魂,时间仿佛突然停滞了,胸口的痛一直那样强烈。
微风拂过时,一缕思绪钻进脑子里,心,仿佛刹那间穿孔。
唯一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竟然都是他。
哗啦一声,船桨落进水中。
她抱着头,不断地用拳头捶打,闭上眼时,都是他的模样。
好难受!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如赐予女人一杯毒酒。她心甘情愿地以一种最美的姿态一饮而尽,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置之度外!
爱情果然像毒药,像丧尸病毒一样,已经侵入她的每一个细胞,药石无效。
小船顺着风,缓缓飘荡,不知流入了一条越来越浅窄的水道,空气中突然飘来熟悉的香味儿,童童回神一看时,远处一片火红,铺天盖地的红玫瑰,如火如荼地炫放在岸上。
好大一片玫瑰园呵!
回头才发现,天鹅湖已经不知去向。
小船顺着窄窄水道的慢流,缓缓靠上了玫瑰园的草岸。她下船想采几枝回去,却瞥到一双人影迅速靠近,身子急忙缩下,躲进了花篱中。
那是阿伦。勃垠公爵及其安琪儿公主。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哭声切切,那声音很快靠近她这方,她缩紧身子,终于声音停在一处。
“已经三年了!”这一声叹息,来自阿伦。语气中的无奈和心疼,沉重得让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同样的熬煎,“你心底就只有这一片玫瑰园吗?难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丝一毫也感觉不到吗?安琪儿——”
那声大吼,同样震撼人心。
“你明明知道,我爱他,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不想要——”
“安琪儿,你给我醒醒,他已经订婚了,全世界都知道。他决不可能为任何人取消这样的政治婚姻。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女人!”
“不,不是的。我不信,我还有机会,这片玫瑰园……”
“安琪儿,你疯了!”阿伦气息不稳地大吼,“你已经有我的孩子,难道你还想要做他的情妇!你别忘了,在这之前还有个亚国女人方童童。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从来不会回头再要抛弃过的女人。”
这重重一喝,让安琪儿如遭雷击般,哭泣声一哽,爆出一串尖叫,迅速又似被人捂住,花丛开始剧烈地一阵颤抖,随即响起熟悉的啪击声。
良久,在她以为人已走远时,一声低喘伴着娇吟,如丝如扣,激情火辣。
“安琪儿,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不……放开我……唔,不要……”
身后的花篱摇动得更加剧烈,啧啧的拍击声丝毫没有因为青天白日而稍减半分。实在不明白,欧国的男人都喜欢野战吗?不管是皇帝,还是将军,或者公爵大人,似乎都一点不顾及万一被亲卫兵侍者们看到?!
她紧紧捂着耳朵,什么也不想听,只感觉到身后的花篱抖得厉害,叫声似乎愈发高亢,祈祷着这对热情的夫妇能够尽快办完事离开。
突然,一个又响又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摇晃颤抖,随即响起阿伦愤怒已经极的吼声,“安琪儿,你疯了——”
“我没疯!”安琪儿的声音比想象中还冷静,“以后,你不能再碰我,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要打掉它,打掉它——”
响起拍击声,她的眼皮一抖,那是在锤自己的肚子吗?
“住手——”
冷寂,迅速席卷了整个玫瑰园,四周静得只剩下风儿摇曳花枝的沙沙声。
阿伦的声音比天鹅湖的水,还冻人,“安琪儿,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你……什么意思?”
“今晚泰奥在华尔瑟殿给雪莉安排了一个郁金香晚宴,只为她一个人准备的。三日后,还会和雪莉的父母一起商谈婚礼的具体事宜!你已经没有机会,一点也没有!”
似乎想斩断妻子的疯狂执念,最后几个字,他咬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