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他沉声下令,“把他给我丢出去。”
“该死,放开我,放开我!”向东海根本抵不过专业士兵的力量,“童童,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绝对不是——”
砰,重重的关门声,隔去了一切噪杂。
他将她放在大床上,俯身深凝她空洞的眼,“我也很想知道,你说的哪一句是真心话。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真不想他遭遇什么不测或意外,最好打消你脑子里不妥当的想法。”
“是。”
他站起身,阴沉地下令,“现在,由你取悦我。脱掉衣服……”
“是。”
——就是死,我也不会放开她。
——童童,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这辈子,你休想逃离我。
——相信我,童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海哥哥……
她应该觉得幸福了。
皇帝对她的痴迷,海哥哥对她的爱,已经很满足了。哪怕这份满足,只是檀花一现。
……………………
“该死,放开我!”
门外,向东海踢腾着,终于被甩进电梯。关门前,一只大脚卡住大门。
迈克尔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笨蛋,如果你想要方小姐过得开心,最好不要再在陛下面前说那些蠢话,做那些蠢事。”
“你们凭什么……”
“方小姐爱的是陛下,不是你。”
叮咚,金属门迅速合上,电梯以每分钟1010米的速度直达地面。不过一分半钟的时间,算是全世界最快的速度,对向东海来说,仿佛苍老了一个世纪。
门开时,夏安琴和部长大人已经候在门外。
他一脸颓丧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啪——
部长重重甩了他一耳光,夏安琴心疼得上前要拉人。
部长冷声下令,“带他走!”
左右警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向东海就往外走。夏安琴紧跟着父亲,说着求情讨饶的话。
当他们的车迅速驶离酒店时,马路对面的精品衣饰店中,走出一个身形妖娆的墨镜女人,火红的发,在黄昏的霞光下,神秘地飞舞如夜火。她摇曳生姿地走进了酒店,兜来过往行人的注目。
与此同时,亚国边境小镇的灰矮小楼内,传出爆裂的怒吼。
“该死的女人,竟敢背着我跑出去坏事!妈的,太他妈宠她了。来人,立即去北京!”
第92浪绝不放手
亚国皇宫
空旷的长廊,响起沉重冰冷的脚步声。直到一扇门被打开,脚步声消失。
今夜,无月,漆黑的房间,一盏白亮豆灯,映出方寸一偶,隐约显露出一道高大身影立在长桌前。桌上,四趾苍龙铜雕,显首露爪,氤氲朦胧在白光中,神秘,暗藏锋机。
向东海被甩在地上,左右警卫即离开。
外交部长朝前躬身,“陛下,人带回来了。”
“嗯,辛苦您了,请回去休息吧!”
“是。”
部长斜睨而来地上颓然无语的人一眼,转身离开。
姜少非转过身,俊脸上光影交叠,最后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了向东海,拍拍他的肩,道,“冬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向东海蓦然回神,“陛下,您……”童童说的是真的,陛下也曾经在欧国见到过她。他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臂,问,“陛下,欧国发生了什么?她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知道对吗,请您告诉我。”
“这半年我不知道。不过,欧国时,泰奥在他的订婚宴上,为了童童,丢下了自己的未婚妻雪莉女王。甚至……这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他对童童并非无心,所以你……”
“不,我不管他对童童有心无心,我看到的现在的童童,她过得一点不开心,我一定要救她回来。她就算现在隐忍,也只是一时。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权贵阶级,她一直以自己的母亲曾做过贵族的情妇而自卑。她绝对不会想做任何人的情妇,那比杀了她还痛苦。我要救她出来,我绝不放弃!”
姜少非看着薄光下的男人,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心头一动,一股不可抵制的潜流开始浮出心岸,是羡慕,可以这样大胆而毫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渴求,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模样,他很羡慕。
因为,做为皇帝的他,私欲都被禁锢着,感情不能由自己随心所欲。所以,他更同情泰奥,泰奥的痛苦并不比向东海少,压力更是难以言喻。
“冬海,你确定,童童一定会跟你走吗?这半年,难道童童真的一点也没爱上泰奥?”
“陛下?”向东海心底的隐患被挖出,声音瞬间扭曲。
“唉,你太鲁莽,这可是兵家之大忌。你最近是太累了,我可以理解。所以,放你大假,到我结婚的时候你再开始工作吧!菲国大使那里,交接给你的同事……”
向东海听着姜少非的安排,深知今日他太过失控。积蓄了半年多的思念一下爆发,却惨遭滑铁卢。没有直接将他驱逐出政府,只是停职休息,算是陛下惜才开恩了。
向东海所不知的是,站在姜少非立场,只要泰奥不施加压力,他当然会努力保全自己的人才。而且,这件事上泰奥本身就缺乏正当立场,虽然法律上是无可厚非的。可若是泰奥要故意刁难向东海的话,明晚的聚餐即可知一二了。
回到屋中的向东海,将自己丢在浴室中,用冷水狠狠地冲刷全身,身心俱疲。
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童童说的话,过去那个爱笑开朗的女孩子,和现在这个沉郁中却散发着妩媚风情的女人,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让他如此心痛、难受?
——海哥哥,大海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像你一样,这么大,这么温柔?
——冬海,我……我也喜欢你。
——我爱泰奥,我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有没有名份。向东海已经是过去式。
可是,陛下的话,和那男人的副官说的话,让他无法释怀。他不敢相信,童童那样的性格,会爱上使强硬手段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多么吸引人,也是一样的。
“那个男人玩了多少女人,你去网上随便搜索一下就明白了。连那些高傲的贵族女人都难逃他的魅力,那个方童童跟他生活半年多,会没有一点动心吗?!冬海,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夏安琴送他回来时,狠狠地骂他。
“不——”
他狠狠一拳击出,镜面凹陷,放射的裂片,扎进肉里,却只觉得心一阵阵地抽疼。
陛下说得没错,他太鲁莽了。他必须冷静下来,再找机会跟童童见面。
只有那个男人不在,才能让童童说出真心话。
对,还有一个人——方叔叔。面对亲生父亲,童童应该能说出真心话。
如果权势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他就努力得到权势。
要他就这样放弃,绝不可能。
……………………
明暖的的灯光,稠腻得像化不开的浓粥,罩住深色大床上,正在起伏的精裸躯体。粗重的喘息仿佛被沸淫的空气凝冻住,烫贴着布满紫痕爱印的柔嫩娇躯,无力地融化,甘愿地沉沦,听不到声响的流泪。
——我了解的童童,最讨厌的就是权贵阶级拿势力压人……
他身下的女人柔顺得像水,即使每日每夜抱着她,都依然觉得不够。不够,到底是什么还不足够?他很清楚,她是爱自己的。可是他更清楚,她只想离开自己。
——……最讨厌的就是霸道自以为是的人……
她无力地贴进他怀里,整夜的需索,她已经累得连眼也不想睁开一下。卷翘的睫毛下,都是深重的阴影。呼吸轻浅得像只柔弱的小猫,没有痛苦的表情,亦没有疲累的表情,就像一个木偶娃娃。
他下令时,她才会微微蹩一下眉,努力配合他的要求。
现在,她连说一个“不”字,都非常稀少了。
他终于得到他想要的——她的绝对顺从,以他的霸道获得了她的全部。他一直都自信于自己终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她”。
可该死的是,他现在一点也不高兴。
烦躁,加重了他心底空寂的大洞,为了填补,他不断地将不满足发泄到她身上。
他果然很残忍,像世上很多人对他的评价,自以为是,霸道狂妄,自私冷酷。
最讨厌的就是做任何人的附属,最不可能爱上的就是像你这种男人。
哼!那个向冬海根本就说错了,他的小猫是爱他的,绝对是爱他的。
她蓦然睁开眼,眼底却是一片惨淡,凄朦,他无法餍足的身体突然一僵,好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童童,我要你做我唯一永远的情妇。就是死,也别想逃离我。”
他温柔无比地摩挲着她的脸蛋,新鲜的胡渣捋过她娇嫩的小脸,她微微一颤,便再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不满得抬起头,下令,“睁开眼,看着我。”
大眼再次开启,冰冷得就像窗外划过的细雨,一颗一颗,淀进深心底的寒,模糊了所有的感觉,包括心痛欲绝。
他弯起一个笑,声音无比温柔,“说,你愿意。”
——就是死,她也绝对不会做任何男人的情妇。
“我……愿意。”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如垂死之人挣扎吐出的遗言,虚渺得风一吹就散去了。
他高兴得双眼一亮,在一阵急骤的冲击后,终于将所有的一切倾泄在她体内。他的快乐,他的兴奋,他的痛苦,他的不甘,他的憎恨。
“童童,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
“我要你收回那句不再爱我的话!”
“是。”
“那么,你现在应该说什么?”
“我爱你……泰奥。”
他捧着她的小脸,听到许诺时,烦躁终于消减大半。可是,不安依然存在。温柔的目光突然一转,变得森冷而绝杀。
“童童,你如果再敢骗我,别怪我心狠毁掉那些多余的人。”细语柔声,吹拂着她的鬓角,“世界上叫小悦的太多,少一个也不算少;向东海靠着姜少非短时间就平步青云,不可能没竖了几个政敌;你唯一的亲人……”
她一听,咬牙抚上他的心口,求道,“泰奥,我爱你,我没有骗你。你不要伤害我爸爸,我不逃……再也不逃了,求求你……”
干涩的眼眶,溢出一颗又一颗水珠,仿佛没有尽头,滴落在手心,染满他的心口,温温热热,不安感终于得到圆满。他低头吻去那些水珠,莫名地觉得很甜蜜,就像她嘴里的牛奶一样鲜美,吃不够。
“我要你每天都对我说这三个字。”
“我答应,你不要……”
“只要你乖乖地,别让我分神去想那些无聊的人。”
“好,我愿意。泰奥……”
“还有。”
她定定看着他的眼,好像等待判死刑的囚徒,事实上,她也距离那不远了。
“我要你多笑给我看,而不是哭。”
“我……答应你。”
“童童,”他双臂收拢,想将她整个揉进自己身体般地密实,“不要让我不安,不要让我那么……害怕……不要哭……”
不要让我再那么疯狂,看到你看他的眼神,让我疯狂,让我……心如刀绞!如果可以,是不是囚你在我身边20年,就可以抹掉他在你脑子里的痕迹?自以为是也好,霸道无耻也好,我绝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