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的!”她拍拍我的背,让我始料未及,“我一定会帮你的!”
好朋友,真的应该这样,是不是?
我悄悄抬起眼睛,瞄了她一眼,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我点头,点头,意识除了能够支配这个动作,其余什么都不能了。
脑海里混沌不堪,理不清的杂念纷纷。
6
第二天,是全市统考,我们都无暇顾及太多,专心投入到考试当中去了。
美丽的梦
考政治的时候我听说,楚尧和学校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走得很近。这个消息被很多人传得沸沸扬扬,楚尧会交女朋友吗?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让他动心呢?
答案是:阿雅。
可是谁都不得而知。
考完最后一场,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妈和我爸一起来接我回家,很平静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甚至在考试期间都没有看到阿雅。
回到家我就倒在床上,一连几天的考试真让我疲惫,我闭上眼睛,出现的全都是楚尧的影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哎,我真的中毒太深了,楚尧真是无药可救的剧毒,不,是会让人上瘾的罂粟。
我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想我和阿雅,想我和楚尧,我们三个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莫名其妙的缘分,把我们牵扯在了一起。
昏昏沉沉的,终于快要睡过去。朦胧中,我听到楚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大声喊:“林龄!我爱你!”
这是梦,是梦……
可是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人无法认为这是梦。
“林龄!林龄!我爱你!”
妈妈打开我的房门,神色有些凝重,轻声对我说:“你不要怕,你爸爸下去看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倏地坐起来!
不是梦!?
我冲到窗户边!如果!如果真的不是我眼花,真的不是我做梦!那么——楼下那个站在烟火围成的心形里,手里抱着大大的一束红玫瑰的少年是——楚尧!
但愿真的不是梦,我使劲儿揉眼睛,使劲儿看,真的是楚尧!
他抬起头,也看见了我,他笑起来,温柔如春风。
“我爱你。”他说,我听见了!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梦。
脸上突然感到湿热的一片,很快又被风吹得冰凉冰凉的。
他看着我,眼睛里深深地,放佛封存着一个世纪的悲伤,让人窒息的忧郁。
楚尧的表白
“你下来好不好?我在这里等你。”
我拼命地点头,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
这句话我已经默默说过无数遍,我等你,等你,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等你,不管你是否会给我一个答案,楚尧,我这一生,都要禁锢在你无药可救的情劫里。
我不管我妈的震惊,她蹬着老大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大胆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连鞋子都没有穿,冲出门去。
我是如此激动,希望立刻就跑到他的面前。
从单元楼的大门里跑出去时,我忽然无法再挪动脚步。楚尧就站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只要我再上前一点点,我们就可以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这是我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可是这样的想象突然便成了现实的时候,我却充满了恐惧。
爱情来得这样突然,这样侥幸。
我爸爸已经气冲冲地走到楚尧面前,手里还抓着一根木棍,我听见他暴怒的声音传来:“你干什么!半夜三更你想干什么!”
邻居有的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本来安静的夜被打破,深邃的夜空透出诡秘的白光,隐隐流动的暗云和风,仿佛暗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呆呆地望着楚尧的方向,他弯下身对我爸爸鞠了一躬,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我爸爸一愣,好长时间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以为这样的安静要持续一整个晚上,就在我神思恍惚的时候,楚尧突然来到我面前。
我懦弱得不敢抬头看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使他来到这里。这样的结局我不敢接受,害怕会是一个弥天大谎。
“我突然发现爱情是一个奇妙的玩意儿。”他扯起右边的嘴角,邪佞地对着我笑,“原来我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你。”
我没说话,我说不出来。楚尧的表白,让我无力,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努力想挣扎最后却发现只是徒然,并且越陷越深。
梦想成真
“你能接受我吗?”他单膝跪下来,高高把火红的玫瑰花举过头顶,这个样子真的有些好笑。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馥郁的甜香,妖娆的火红色花朵在黑夜里诡异地绽放。
爸爸慢慢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重。
不知道他会怎样想我这样的女儿,他一定伤心极了,失望极了。
从小到大,我都是他和妈妈心中乖巧寂寞的孩子,没想到有一天,我身上也会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爸爸走到我面前,我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千沟万壑,又加深了好些。他用苍老的带着一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仍然是那种慈爱的表情,让我的眼泪唰唰地不可抑制。
“你长大了,爸爸妈妈已经不能为你做决定,爸爸相信你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摸摸我的头发,轻轻拍了一下,“早点儿回家。”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带着站在楼道口的妈妈,一起回家了。
我知道,我身边一直有两个这样的人支撑着我,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放弃我。
我的生活和那个可怕悲伤的梦境越来越脱离,向前奔跑而去,再也不回头。
双手不受控制地接过楚尧的花,他一下子把我紧紧地拥进怀中,紧紧地,紧紧地,用足够让我窒息的力气拥抱我。
“谢谢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是在我的耳边,让我幸福得几乎死去。
这样的夜晚,这样美丽的红玫瑰,爱情的甜蜜,突然倾覆下来,铺天盖地,把一切都掩埋了。
他说,谢谢你。
为什么?我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这是梦想成真了吗?
他说谢谢你,是因为我的爱也让他找到了依靠的肩膀,我有那样的能力让他的心里不再寂寞是吗?
那个时候,爱情,就像一剂慢性毒药,中毒之后很久,才会慢慢觉察,可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直幸福
他说,谢谢你。
这以后,我才知道,这其实只是我的一个噩梦。
可是我仍然要说:楚尧,我爱你。
爸爸妈妈对我的早恋没有反对,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睡,我妈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有爸爸说了一句:“那个男孩子,很不错。”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第一次我感觉亲情原来这样温暖。
他们一起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让我一直以来那么绝望的心,终于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原来我是这么幸福。
7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刚刚响过,我的手机就接到一条短信,是楚尧:我在楼下。
我跑到窗子边,看见楚尧斜倚着一棵树站着,不过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我心里涌上一股甜甜的气流,一直流遍了四肢百骸,我雀跃地穿好衣服,用很快的速度打扮好自己,打开门准备出去。
“龄龄。”妈妈叫住我,“等一下。”
我停下来看着她,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和头发,温柔地笑着说:“这样子下去,很漂亮。”
脸上火辣辣地一直延伸到耳根,我转身哒哒下楼。身后还有她浓浓地关切的眼神。
“饿吗?”我走到楚尧身边,他张口就这样问我,“刚才来的时候我买了面包和牛奶。”他把一个袋子递给我。
天知道,我真的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在不久之前,我深深暗恋的他还是和我毫不相干的陌路人,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是我的恋人。
像梦一样。
希望沉睡不醒,一直幸福下去,
我接过他的东西,他搂着我慢慢地走着,“你慢慢吃,别担心会迟到。”
清晨的空气让人舒服极了,我发誓,这是我一辈子呼吸到的最清新的空气,因为,有他在我的身边。
不是做梦
我们家离学校很近,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如果可能的话,这段路程延长十倍一百倍我都心甘情愿地走下去。
我们步行去学校,他时不时给我讲一两个笑话,我的心情跟着他忧然地飞扬起来。
他在晨光中的侧脸,像梦一样不真实。
教学楼的楼梯上基本没有人了,我们上到三楼的时候,突然看到阿雅。她靠着栏杆,脸上的表情迷茫又空洞,像是一尊雕塑。
她转过头慢慢看到了我们,楚尧把我搂过去,和她打招呼:“嗨,美女。”
气氛有些奇怪,阿雅勉强笑着说:“嗨。”
我突然想起那天我和她说喜欢楚尧的事情,她答应过会帮我。难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阿雅,你真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真的对不起,我竟然怀疑过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挣开楚尧的怀抱,走上去拉起她的手,一起跑上楼。
现在我要做一个决定!我要和阿雅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辈子!!!
“我是在做梦吗?那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好害怕,这个美丽的梦会突然清醒。”我几乎没有任何心情听课,一直不断地写纸条,把我的幸福都和她分享。
她捏捏我的脸,认真地说:“这是真的!”
会疼!
我借着她的肩膀沉醉一下,这是真实的!让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如此幸运!
我想跟她说一声谢谢,可是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手机在抽屉里震动,她推开我,告诉我老师来了。
我坐好,开始乖乖听课。
她收到不知道是谁的短信,看完后一句话都不说。我悄悄看了一眼楚尧,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也许是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吧,从他们家到我们家还是很远的。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希望他梦里有我。
此时此刻,我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只要有楚尧,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能说的秘密
我疯了是不是?
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阿雅的电话又开始震动,她低头看了一眼,马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书包,跟我说了一句‘拜拜了哦’就大模大样地走出教室。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她的动作自然得不得了,老师都傻眼了!
最后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老师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把火往哪里发,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现在的学生,现在的学生……。”
下课铃声响起来,楚尧走到我座位边,拎起我的书包,说:“走吧。”
有很多人看着我,很多眼睛,我不在乎,流言蜚语,都是需要勇气来抵挡的。
他搂着我,说:“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不能说的秘密》,周杰伦的,听说很好看。”
不能说的秘密。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一定是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点点头。他又说:“晚上八点,我去你家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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