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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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仵作-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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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梁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今天干爹请他回家吃饭的事,他也知道。

    难道没谈拢?谁知道呢?还是先回家,肯定还剩下一大桌子菜。自己今天有福喽!要是还能剩点小酒。。。兹兹!

    杜梁有些欣喜。

    刚进门,就看见一地的狼藉,碎碗,碎碟子到处都是。干爹躺子地上醉得不省人事。自己的妹妹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身下血红一片。杜梁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再想想刚才经理慌张的样子。转身瞬间追了出去。

    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的希望。现在希望碎了,他就疯了。

    他此时只想要杀人,他要杀人,他现在连自己都想要杀死。但是在杀死自己之前,他要杀一个人,他必须要杀那个人,不管前面有多少人拦着他,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只要能杀了他!

    还没跑到巷口,就看见了踉踉跄跄扶着墙的他,杜梁用尽全身力气奔跑。

    “崩!”

    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身上。两百来斤的肥胖身体竟然有一种飞起来的错觉。还没等停下来,杜梁就骑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掐在了环了好几层肉的油腻脖子上。冷静的看着对方,看着他渐渐突起的眼珠,看着他绝望哀求的眼神,张来张去却发不出一点声响的嘴巴。看着他不算挣扎的挣扎,就这样,杜梁静静的掐着他,静静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么冷静死寂,只记得自己的手很稳,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那张极其恶心的胖脸变换的有些诡异,滑稽,可笑,赏心悦目!他心里忽然慢慢变得开心起来,但是眼神依旧很冷。冷得冻人,冷得吓人。他变得出奇的冷静,他很想要他死,为此他还多掐了几分钟,直到双手已经开始发麻才放开。然后他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回家。。。。。。

    卷宗写得极尽详细,也可以说是杜梁描述的极尽详细,看得温启新手脚发冷,这不是电视剧,没有杀手之王。他才不到20岁!他只是个老百姓!是已经绝望到何种程度的老百姓才会冷静的杀完人,冷静的掸完灰,冷静的回家!冷静的叙述完杀人的每个细节!似乎每说一遍都能把对方又杀一次!温启新知道,他已经死了,即使再厉害的心理医生都救不好他,自己曾经在学校上课时就看过这样的案例,他们的下场都是极其凄惨的。其中有一个人,自己自首后,夜里在狱中用身体蹭水泥墙,要不是胸骨头摩擦水泥墙壁的声音把同室的狱友吵醒了。估计肠子都能留下一地。虽然发现的及时并没有死,并且在以后进行了无数次心理辅导,甚至把他关在都是软垫的房间里,派人24小时坚守。他最终还是死了。自己把自己活活弄死的,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杜梁要不是还顾忌他的妹妹,他现在可能就真的是死人了。可是现在他活着比死要难受得多!

    这些文字,仿若刀刻一般,存在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温启新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她发觉自己太天真了,被这个每天都发生狗血剧情的社会彻彻底底的欺骗了。
第二十一章 爱莫能助
    “咚咚咚!”

    温馨梁示意性的敲了几下门便推门走了进来,仿若没看见躺在床上的温启新一样,自顾自的搬过来一张椅子,沿着床边坐了下来,然后从统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软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让烟在心扉间过了半响才重重喷了出来。

    温启新终于清醒了过来,确切的说是被烟熏的。温启新坐直身体,疑惑的看着似乎与平常不一样的老爸。她从没在警局见过自己老爸抽过烟,就更不用说在家里了。老妈最讨厌抽烟的男人了。

    “我知道你迷茫什么,刚才惟正打电话告诉我你今天很不正常,我就知道你看过这个案子了。”

    温馨梁抽着手中的烟,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女儿诧异的眼神。层层叠叠的烟圈在他头顶缠绕,仿若那些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在渐渐泛起波澜。

    “89年那会,当时我还是个小警察,一直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一心想为民服务,破一件大案子。终于,在我当警察的第二年,我等到了。”

    温新梁谈了谈手上的烟蒂缓道。

    “一对夫妇被杀死在家中,犯罪嫌疑人是他们的一个叫李长安的伙计。事发后下落不明。那个时候,监控设备不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都是靠人力搜捕。当时由于搜索范围较大,人员不够,而且这件案子已经轰动了省里,刚入警局没多久的我就临时被派去监视李长安原来的住处。本来这里是李长安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试想谁犯了案子还回到家里啊。可是,当时我是个愣头青,硬是没日没夜的蹲点。没想到的是,他还真回来了。”

    温新梁说到这里,手不由得一抖,烟蒂落在雪白的绒毛地毯上,碎成了一朵灰色的小花。

    “我当时很激动也很害怕,而且由于是新手,局里也没给自己配枪。愣头青的我手里拿着根警棍就是直勾勾的站起来大声喊道:“李长安,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投降吧!”然后就径直的朝他跑去,不过当时似乎蹲得有些麻脚了,一条腿麻得生疼。从大脚趾母到左半边屁股动一下心里就疼得直抽抽。不过靠着一腔热血,愣是拖着一条“残腿”走到了他身旁。还一边叫嚷着“告诉你啊,你别跑啊,我已经看到你了!”

    “呵呵!”

    似乎自己也感觉很可乐,温馨梁笑着喷出了一个大烟圈。

    “我敢保证李长安被你抓到,肯定是因为你把他逗乐了,乐得倒地不起,战斗力直接变成了负值!”

    温启新似乎被温馨梁的故事带动了,有些鄙视的附和道。

    “但是最终我走到了他的身边,拿出手铐把他拷了起来。于是这件惊动全市的大案子最终被刚出茅庐的我一个人破获了,从此得到老局长赏识,一路平步青云。可是直到现在我依然后悔。

    我该~放了他!”

    温馨梁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彻底颠覆他一生奉守原则的话。

    “最终审讯的结果让我都想要亲手宰了那对畜生,他之所以会被我抓到,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走,不过最后的结局,他还是走了。就在我眼前走的。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能依稀记得那双和杜梁一样的双眼,冷静,死寂。”

    温馨梁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大口。

    “当时,我比你现在还要不如,他毕竟是被我亲自抓到的,而且就死在我的眼前。我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在警局里看见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他们很脏,连我自己都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甚至一度想要退出警局。”

    温馨梁夹烟的手指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要不是你的母亲在那段时间整日的陪伴我,开导我,我想我早就崩溃了。”

    温馨梁抬起头,朝关上的卧室里门瞅了一眼道。他知道在门的另一面一定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正鬼鬼祟祟的偷听。

    “当初你妈不想要你学医,我没有反对,就是怕你遇到这种情况。毕竟。。。

    太可怕了!”

    温馨梁掐灭手中的烟头,捡起地上的烟头,连着剩下的半根塞从新塞进烟盒里。起身往外走去。

    “出来吃饭吧,你妈已经有好多年没亲自下过厨了,忘了告诉你,明天你和谭惟正去一趟陈家村,那里有一起命案。”

    谭惟正站在卧室门口大声地道。还能听见外面慌张逃窜的声音。

    越野车奔突轰鸣的引擎声惊醒了这个几乎被人忘了的地方,车圈带起了一路滚滚尘烟。

    “黑蛋哥,不好了。黄毛过来找麻烦了。”

    陈大鹏人还没到,那大嗓门就已经把陈爱国给叫醒了。

    “怎么回事啊?”

    陈爱国打着连天哈欠,披了件上衣,开了门。

    “还不是上次那黄毛,被陈爷教训了一顿之后,这回带着他老爸又来找场子了。”

    “那撮毛不怕死啊?就是把他爸爸的爸爸带过来也不是被打了一顿的料?当然了,*从小教我们尊老爱幼,老家伙我是下不去手的,但是不妨碍你嘛!你从小掏鸟蛋,看陈四家的寡妇洗澡。这点德行不要也罢。”

    陈爱国挥了挥手大气道。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那小黄毛和老黄毛抬了几个死人到村口,用白布蒙着。听他们叫喊好像就是上次被陈爷教训的几个人。”

    “我靠!走,咱去看看。”

    陈爱国一听,睡意全无。回头“蹦蹦”踹了两脚老槐门子,叫老爹起床,便跟陈大鹏去了村口。

    “你们都听着,警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没你们好果子吃,穷山恶水,一帮泼妇刁民,还敢打小爷?真当小爷好欺负!”

    陈家村村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额门前染着一缕黄毛的家伙正唾沫横飞的叫嚣着。对面陈家村的人几乎都到了。最前头村长搀着陈富贵眉头紧锁。

    “大家都让让,让让!市里的法医来的!”

    两个当地的小民警分开村民,温启新背着法医箱跟着谭惟正后面。

    “谁把人抬到这里的?”

    谭惟正看着地上蒙着的几具尸体道。

    “是我,这位警官,他们是我儿子的朋友,无故被这里的人给活活打死了。希望警官给我们个公道。”

    李刚走前一步。

    “你难道不知道保留第一现场吗?你给抬到这里,路上的颠簸,温度的变化都会给尸体带来许多不良的影响。”

    谭惟正皱眉道。

    “不好意思,警官。我是怕不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让这帮村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法律的,我们国家是法制国家,虽然人民主体地位不能动摇,但是人民必须信守法律不是?我在家也常常教育犬子……”

    谭惟正感觉有点恶心,不过他肯定这不是早晨吃的油条是用地沟油的原因,全是被面前这家伙给恶心到了。

    “这位同志,麻烦叫周围人离的远些,我们要做初步的检查。”

    谭惟正干脆不理旁边这个像老雀一样的家伙,直接对着旁边的小民警吩咐道。

    尸体被白布盖着,总共有四具。谭惟正戴好口罩手套,掀开其中的一具“二十几岁的小青年,短发,普通衣着,面色已经开始褪去血色,头发无特殊断裂痕迹,头皮无伤痕,两侧瞳孔等大,直径0。8厘米。结膜充血,巩膜无黄染,眼睑有轻微水肿,鼻腔及外耳道隐有血迹。”谭惟正掰开死者的口腔,“口腔有血性液体流出,牙齿无龋齿,假牙或脱落,口唇黏膜无青紫,甲状腺,颈部淋巴结无肿大现象。”

    谭惟正拿起死者的右手,“手指关节*,膙子很厚,似乎练过一些功夫,或者长期挥舞一些重的东西所致。指甲颜色和肤色正常,不像是中毒。”

    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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