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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人天生崇尚武力,喜欢以武会友。而今,五个男孩子,因着这场架,竟成了一生的至交好友,此是后话。
于是,他们五个男孩加上硬要加入的凌落六人,效仿当年的桃园三结义,就在这柑橘园里义结了兄弟(妹)。
林老大支支吾吾眼神飘忽的咳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有件事要澄清,希望诸位别怪我。“
易哥儿好奇道:“什么事儿?”
“那个,其实我不姓林我姓夏,林是我的母姓,我和晨涵是表兄弟。礼亲王是我的父亲。”林老大憋着一口气把话讲了出来,脸红的跟番茄似地“我并不是有意要慢你们,只是实在不好讲。”
此话一出,凌家兄妹都懵了。夏,是国姓。大夏建立以来,普通百姓都不得姓夏,因此姓夏者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因着泸州的泸州老窖是贡品,嗜酒如命的礼亲王就自请了泸州为封地而放弃了原属重庆府的恭州。一来为了好酒,二来为了避嫌(宋时光宗赵享先封为恭王,后以藩王受禅登帝位。其封地就在重庆府的恭州,而后恭州因着双重喜庆之意才有了重庆之名。千百年来,帝王都有此忌讳。而今皇帝此封,岂不是试探之意,礼亲王自然要深表忠心一番)。这么一分析,这林老大身份自然明了。
这时,祥哥儿反应了过来:“你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只是你这般瞒我们,倒是伤人心。”
夏烨涵一听,忙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真的很难得。我不想因为我的姓就失了你们这些朋友。”他说话说得急了,被口水呛住,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易哥儿本也没很生气,他其实能理解夏烨涵,遂帮他顺气:“如今,大家都是兄弟了,前事我就不计较,只是日后可不准这样欺瞒兄弟。否则,兄弟也没得做。”夏烨涵忙应了下来。
'正文 故人到来'
大家乐完回到家正好赶上祭祀祖先,自然免不了被王氏一顿臭骂。待王氏唠叨完,祥哥儿从背后拎出一兜橘柑,口中称道:“这是咱兄弟几个孝敬老祖宗们的,”王氏一面惊讶于孩子们的孝心,一面后悔方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便忙不迭的叫人来把橘柑装盘给祖宗供上,又让他们这几个调皮蛋赶紧儿把衣裳换掉。
因女子是不必参加祭祀的,所以凌落就呆在她母亲屋子里,看王氏打理送给与她家有来往人家的新年礼。陈姨娘抱着英姐儿坐在一旁玩,刘姨娘则立在一旁喝茶。
王氏打理完回头,从茉儿手上抱过仕哥儿,淡淡的道:“如今过年过节的,你们二位也消停些。要是还敢给我闹些鸡飞狗跳的事儿,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两位姨娘都答是,但神色具是不甘。
直到团圆宴上,单独做一个小几的刘姨娘与陈姨娘也暗暗掐上了。凌落坐在王氏身边,正好看上这场好戏。
陈姨娘的筷子伸向炖鸡,刘姨娘立马眼明手快的抢先夹走陈姨娘那块相中的鸡肉。刘姨娘喜欢吃水煮鱼,陈姨娘就拼命吃鱼。二人的筷子就是手中的钢刀,眼神就是那嗖嗖的暗器,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王氏的嘴角噙着笑,她领着她的孩子们向凌楠敬酒,温柔的为凌楠夹菜,每一个举止都透着当家主母的贤淑与温柔。凌楠在王氏的一颦一笑中迷失,那还看得见他的两位爱妾的互掐,只觉得这个家庭何其和睦、何其温馨。
当晚守完岁,凌楠就宿在王氏的房内,夫妻二人恩爱无比,以致王氏第二日对两位姨娘都多了笑容。
清早的时候,凌落被炮竹声惊醒。如雨走上前来道:“太太还说让小姐多睡会儿呢!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呢。小姐既然被吵醒了,索性就起去看放鞭炮罢。可热闹了!”如雨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一脸向往。
凌落想象也是,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就去看看。
于是等凌落穿着打扮完毕,走到门口的时候四牛已经点起了炮竹,王氏见凌落过来,忙一把揽住她捂住她的耳朵。凌落就看见他的哥哥们兴奋的一边跳一边叫,只可惜她被老娘压着不能和哥哥们闹去。
待放完鞭炮,六儿和四牛就去各家派发飞帖,送上凌家的祝福。凌家自然也收到了许多的飞帖。但其中有一张,引起了凌落老爹的重视,这张飞帖来自礼亲王府。
几个小孩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都没有说的意思。大年初一就在凌楠的惊喜之中,在凌家兄妹的笑闹之中飞快的过了。
大年初三的下午,凌楠意气风发的从外面回来,把几个孩子都招到跟前:“今天,我去王府拜见了王爷,王爷说,听说我们家的易哥儿于世子年纪相仿,便希望易哥儿能去王府为世子做伴读。我替易哥儿应了下来,还顺便提了澈哥儿的事。但,王爷似乎没这意思,所以澈哥儿还是就继续去官学念书。反正过不久应大哥也该过来了。”
凌楠这席话,透露了两个意思,一个是易哥儿要去做夏烨涵的伴读,另一个是应举人要来泸州教书了。
听的这个消息,不管是易哥儿还是澈哥儿都欣喜不已。易哥儿想着,这下和林老大、林老四玩就方便了。澈哥儿则是本就对应举人很有感情,听闻先生要来哪有不开心的。
凌落也很高兴,一来为易哥儿的前途高兴,二来为澈哥儿、祥哥儿、锦哥儿高兴。因为应举人的才学一直都很是有名,他当年在那么个小镇上也能吸引那么多名门之后,可见他确实很不简单,那么有了他的教导今后她的三位哥哥的前途则能光明上许多。
果然,正月十二一到,应举人就叩响了凌家的大门。同来的还有大伯家的振哥儿。原来大伯担心应举人走了,振哥儿就找不到好的老师了,而如今应举人正好是去二弟家,那就把振哥儿托付给二弟,也好为他奔个前程。
王氏立马让如风带着六儿四牛去把剩下的那间厢房收拾出来,让振哥儿住下。而凌楠则携了老友称上醴丰酒楼喝酒去,王氏笑笑,也没拦他。
而几个哥儿则乐疯了,原本在老家时,他们几个兄弟就极好,澈哥儿上学去后振哥儿就特照顾他们几个小的,而今他来,几个哥儿也要学着大人给振哥儿接风洗尘。在得到王氏的同意之后,他们立马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学着父亲上外面儿吃东西去,并让六儿上王府给夏烨涵和林晨涵送去帖子。
几个哥儿自然不能上醴丰这样的大酒楼,他们在等到夏烨涵和林晨涵后,在众人的决议下去了靠近沱江边得那家凉菜铺子。
凌落最喜欢吃的就是三丝,粉丝、海带丝和绿豆芽和在一块儿,浇上红红的辣油,再拌上作料,香的不得了。重点是价钱还不贵,只需五个铜板。
几个孩子便叫上几个菜,边吃边聊起来。
“反正大家都是兄弟,不如我们也学那书上,也排个一二三四五的可好?”易哥儿边吃便建议,却没想,竟得到大家一致的同意。
这么一排下来,澈哥儿就是凌老大,振哥儿就是凌二哥、夏烨涵就是林三哥、易哥儿就是凌四哥、林晨涵就是林五弟而后依次排下,凌落就是八妹了。凌落很囧的想到了杨八妹,那个巾帼英雄。
胡吃海喝一番下来,大家可谓是极为尽兴,俱是捧着肚子回家。自然也少不了王氏的一顿好说。又赶着给他们熬消食的药,硬是看着他们一个个乖乖喝掉才罢。
凌楠和应举人则是被醴丰的伙计抬回来的,俩人都醉得不省人事。王氏忙安排六儿去照看应举人,自己则亲自照顾凌楠,并煮上醒酒汤,供两位醉汉醒后好用。
'正文 搬家事宜'
时间匆匆恰如白驹过隙,五年的光阴在弹指间消磨。凌楠已经又州同做到了泸州知州,其府邸自然也由原来的官邸迁至如今的知州后衙。
凌落梳着丱发帮王氏打包整理东西,最让凌落难过的就是搬不走那片小菜园子了,她本想好好利用起来的。王氏见状忙安慰道:“落儿,你就别难过了,那知州府我也是去过的,他家的后院儿好大一片园子呢,之前虽是种的花花草草的,但咱们可以把这些个作物移栽些过去。”
凌落听她母亲这样讲,忙撒娇:“娘!谢谢娘!”王氏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凌落想想又道:“对了娘,我们家搬了新园子,以前的下人就不那么够用了,是否要新添些人手?”
王氏拍拍自己的头:“哎,果然是老了,这都忘了。我这瞅着你大哥、二哥现在跟着应先生在学院住着,你三哥有常年住在王府,你四哥、五哥虽在家但都是自己动手,连小厮也不要。如今如雨跟着你,如风跟着英姐儿,仕哥儿又有常嬷嬷陪着,就觉着尽够了。却没想如今你爹做了知州按制也该添些人,不然周太太她们又该笑话咱家村了。”这几年来,王氏跟不少官太太都有交情,其中有个周太太是个绝的,他丈夫是个通判,在泸州的官位也不算小,众人便敬她几分。本来周通判升做知州的可能也是极大的,但如今却花落凌家,让那周太太甚是失意了一会,因此她总针对王氏,看不起她的出身和排场。
凌落笑道:“那周太太自己府里超了制,人家若是参他一本,有的他家好受的,幸而周大人官声甚好,又会为人,才没人为难她。我看江太太她们都不喜欢她呢!”这位江太太的丈夫是千户,其职位堪比知州。
王氏笑道:“你这精灵鬼!”面上满是自豪。
这是陈姨娘进来道:“太太,几个哥儿姐儿的东西都装车了,太太去查查?”
王氏笑道:“我就不查了,你好好照顾英姐儿,这两天府里乱,别给磕着碰着了。”这五年来,陈姨娘和刘姨娘明争暗斗了不下百回,但到底刘姨娘年轻又漂亮些,陈姨娘又不能再孕,再此打击之下,便归顺了王氏,后来她父亲又做了余县的知县,她也算是有了体面,王氏便叫她帮着打理打理事物,倒少了好些争端。只是因着刘姨娘几次落胎证据都指向她,凌楠如今对陈姨娘甚不待见,她自个儿也绝了这份心。
陈姨娘应着王氏的话,又看了会儿凌落记的流水账,向凌落笑道:“大小姐的字是越发好了,啧啧,这看上去跟印的没两样!”凌落的字体是簪花小楷,虽说不算坏,但也算不上有多好,看的过去罢了。陈姨娘这话,明摆着是讨好,凌落甚是不喜,只淡淡应了下来。
王氏也不喜欢陈姨娘的这副样子,只道:“你莫要夸她,省的她又要不知自己的好歹了。”一席话说得陈姨娘讪讪的,只得告退。
即是搬家,几个哥儿也都从各处回来,连夏烨涵也带着他的小厮礼平过了来,而林晨涵早在他们相识的那个夏天回了京城。因夏烨涵总往凌落家跑,所以原先还极为重视的凌楠和王氏如今也早已见怪不怪,都把他当做后辈看待。
几个哥儿仗着自己如今都有些力气,都和小厮一般扛起重物。易哥儿和夏烨涵每日除了学习,骑射武艺都是一样不落的,相较于空读书但年纪较长的澈哥儿而言却是有力很多。凌澈只得无奈的看着弟弟把自己搬不动的重箱子轻易的搬上上车,他摇摇头,拍拍易哥儿和夏烨涵的肩道:“好小子啊!”
振哥儿则笑:“大哥,让他们搬去,我们去抱仕哥儿去。”仕哥儿如今已是五岁有余,极是淘气的。家里除了凌落的话,他谁的话都不听,唯有凌楠的鞭子落下来,才能服一下软。他又总爱欺负英姐儿,惹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