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平时不学无术,每天给人看的都是花拳绣腿,导致下面的弟子也荒废了武学,真的面临困境的时候,就一蹶不振了。
冷侯宗的眼睛赤红充血,他懊恼不堪,似乎只有此时他才明白,他失去了什么?
“我不想刺激你,可是……以你现在的状况也不可能解决冷侯世家什么问题,因为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等待一死了。”
说完,凤芷楼轻蔑地转过身,又面对了岩洞之外,这样刺激人,羞辱人,不是凤七小姐的看家本领,这番话之后,她也很不安,人家都要死了,她还这么落井下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眼望洞外,楚墨殇还没回来,她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救救我,芷楼,救救我,我不想死了,我要回家,求求你,我要回家看看。”冷侯宗抓住了地面,支撑着,似乎是一个奇迹,他站了起来,可很快的,他又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让我回家,救救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放生大喊着,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金属的声音,脱离了那个躯壳,他就算难看,还算是一个人。
593:唯一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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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待冷侯宗反省过来之后,迟了,可真的迟了吗?老天还会给他一个机会吗?芷楼看着远处,思索着。爱睍莼璩
楚墨殇给她的感觉,态度坚定,语气沉稳,很有把握,他会用什么办法救冷侯宗呢?这还真勾起了凤七小姐的极大兴趣。
“他说了,让你重新做人,你得相信他。”凤芷楼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希望冷侯宗也和她一样相信楚墨殇。
“他怎么会救我?我一直都在找他寻仇,如果刚才是我赢了,他不会有命活下来的。”冷侯宗很沮丧,对楚墨殇,他已经产生莫名的畏惧感,就好像他当初走上那个擂台,就已经心里没底了。
殇的眼神,让他感到怯懦。
“他只有一次失败,是在面对亲情和圣地子民的时候,可涅容止赢得一点都不光彩,我坚信……那是他人生的唯一的一次失败。”
凤芷楼说得义正言辞,殇一直就是赢家,那次的失败,变相的,让圣地的人更加尊重他,不然涅容止为何要让雪笙说肚子里有了殇的孩子,这是为了拉拢人心。
“他恨我……”冷侯宗低声说。
“他可没你那么小心眼儿。”凤芷楼嘴角一抿,笑了起来,眼里洋溢着对楚墨殇的崇拜。
冷侯宗看到凤芷楼的这个神情之后,心直坠而下,也突然释然了,凤七小姐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一直坚持的,追逐的不过是泡影而已,她没爱过他。
“你真的那么爱他?”他轻问着。
“是……”
凤芷楼毫不回避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因为殇是一个值得她为止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值得爱。
许久芷楼还憧憬在自己的美好之中,眼前都是银白舞动的衣衫,剑光闪耀的轩辕剑,还有那张英俊不凡的面孔。
冷侯宗移开了目光,一颗清泪从眼眶中滚落,现在他也该死心了。
大约一盏茶之后,远处一个银白的身影起起落落向这边而来,是楚墨殇回来了,芷楼赶紧跑出了洞口,冲着他用力地挥动着手臂,两颊溢着蜜一样的笑容。
楚墨殇抬眸看了她一样,声音翩翩地落在了她的眼前,扬起的手指在她的颊上轻轻一捏,低沉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你看着他,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不能动,还用看着吗?”芷楼红了脸,殇何时这么轻佻了,竟然掐了她的脸颊,她羞涩地垂下头,失神地摸了一下脸,低声说。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去了就回来了,没有耽搁,你这么着急当然觉得时间长,他的情绪怎么样?”楚墨殇问。
“哦,刚才还嚷着要死呢,这会儿就要回家了,还让我们救救他,我这个大夫是没办法了,看你的了。”芷楼低声说。
“这次还真需要我这半个大夫了。”
楚墨殇说完,向山洞里大步走去。
他难道有办法?可他有什么办法啊?难道他能让冷侯宗的肌肉和皮肤长出来吗?怀着满心的疑惑,芷楼跟了进去。
此时,楚墨殇已经将一个高深的缸放在了地上,里面还装着一些水,接着楚墨殇走到了冷侯宗的身边,低声说。
“冷侯宗,记住,让你生,让你死,只是顷刻之间,你好了之后,一定要好自为之,不然我会回来取你的性命。”
殇的话不容置疑,他这次救他,可不是为了他出去作孽的,只要冷侯宗有一丝不轨,他会立刻将他毙命。
冷侯宗的眼中也现出了畏惧和钦佩,不解地看着楚墨殇,曾经恨之入骨的情敌,竟然要救他了吗?
“我现在……只想回家……”他嘶哑着嗓子,只要能给他机会,他会弥补犯下的错误。
“很快,你可以如愿了。”
楚墨殇说完,一把将冷侯宗提起,直接扔进了那个大缸之中,瞬间的,冷侯宗的整个身体没入其中,骷髅一样的双手扑腾了两下,便沉入水中不动了。
啊?
他这是
要救冷侯宗还是要淹死这家伙啊?
“殇,他,他沉了。”凤芷楼提醒着楚墨殇,只需一会儿功夫,这家伙不用救,就憋死了。
“我知道。”
楚墨殇点点头,接着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了在异界龙墓下收集回来的珍惜奇药,一股脑倒入了其中,瞬间的,白气好像开锅一样升腾了起来,缸的里面也沸腾了。
接着,大缸里传来冷侯宗凄惨的叫声。
“他,他……”芷楼指着大缸,现在不用憋死了,可能被那些药杀死了。
“里面有生气草,都是我当初为救你准备的,现在给他用了。”楚墨殇说。
“这些能救了他?”凤芷楼只知道这些药,可对药性了解的不深,当初楚墨殇费尽心机得了,想必已经了解得很清晰了吧。
大缸里,冷侯宗还在惨叫着,扑腾着,眼看双手要伸出来时,楚墨殇便冷清地将拿出一个大盖子,将缸口盖上了,用真气封存了。
“需要这样关闭三天三夜,你在这里守着,三天三夜之后,放他出来,不然生气草耗尽,他就真淹死了!”
楚墨殇拿出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扔给了芷楼,叮嘱着。
“醒来后,给他穿上,让他回冷侯世家。”
芷楼看着怀中的衣服和鞋子,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不和我一起在这里等三天三夜吗?”
“不,我要回圣地,你留在这里,如果可能,去楚府等我,或回凤家庄,我会回来找你。”楚墨殇蹙眉说。
芷楼知道殇一定会回圣地的,却不想这么快,她将衣服和鞋子放在了地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头伏在了他的脊背上。
“不要轻易动手,你别忘记了,你的妻子会召唤术,我可以帮你的。”
“我知道……你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惊动涅容止的,毕竟龙父和长老都在他的手里。”
楚墨殇拍了拍芷楼的手,可芷楼就是不肯放开他,紧紧地抱着。
“你这样,我怎么走?听话。”
他转过身,捧起了芷楼的面颊,深邃的眸光落下后,唇也覆盖上来,这是一个让芷楼荡然恍惚的深吻,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就在她想再次依偎他的时候,身体感受到的只是山洞冰冷的空气,他已经离开了。
594:给他一起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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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楚墨殇已然飞跃了出去,越来越远,声音由远处悠扬荡起。爱睍莼璩
“我会回来找你,别担心我。”
凤芷楼听见他的声音之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伸着脖子,大声地冲着外面喊着。
“你敢不回来,我就将圣地翻个底儿朝天。”
话虽然说得放肆,可芷楼知道她不会那么做的,楚墨殇在乎的,也是她在乎的,她爱他所爱的一切,不会让龙父和长老们受到涅容止的伤害。
喊完了,也没听见楚墨殇的回应,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远处出神着。
“娘,爹都走了,你就别眼巴巴地看了,能不能放我出来见见阳光啊,我都要发霉了。”小虫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主人,还有食妖族吗?我不敢出来啊。”混宝胆怯地问着。
“胆小鬼,想不到你这么怕死?”小虫子在戒指里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可算看到混宝害怕了,岂能放过这个嘲笑小妖兽的机会。
“我不是怕死,只是这种死不值得,它们是妖兽的克星,所谓识,识时务者为俊妖!我这是明智之举。”混宝不服气地回应着。
“怕死就是怕死,还找借口?”小虫子的讥笑声又传了出来。
“死虫子!”
“死胡狼!”
一会儿功夫,里面乱成了一团,凤芷楼倍感无奈,这空间里,他们还能打起来?。
凤芷楼赶紧打开了圣地冥戒的空间,小虫子和混宝滚了出来,已经撕扯成了一团,卷起一层层尘灰,可它们并不真的动手,只是互相扭打,好像不会功夫的凡夫俗子一样,打得十分没水平,看来他们只是无聊闲闹而已。
芷楼摇摇头,转过身,走到了大缸前,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盖子盖上后,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传来冒泡的声音。
小虫子见娘没有理会她们,便觉得没意思。
“哼,这次不和你计较,我叫龙天行,不是死虫子!”
“我也跟你计较,还有,我叫混宝,不叫死胡狼!”
小虫子和混宝互相放开了对方,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起跑到了大缸前,小虫子跳了几下脚,好奇地问。
“娘,你这缸是洗澡的?还是养鱼的?”
“什么洗澡,养鱼的?是救命的,你爹放在这里的,千万别动啊,不然你爹回来一定收拾你。”
凤芷楼生怕小虫子好奇打开盖子,就前功尽弃了。
“哇,爹放在这里救命的,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小虫子跳出了好远,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混宝自然不敢动了,它就怕龙帝找它的麻烦,躲还躲不及呢。
偶尔的,大缸里还会传来呻吟的声音,想必这药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他还皮肉全无呢。
“娘,里面有人啊。”小虫子回头看了一眼,很是好奇,想知道缸里是什么人。
这时大缸里噗通了一声,好像有人在挣扎,可盖子盖得很严,他没办法出来。
“一个曾经很坏,现在想改过的人,你爹给了他一次机会,却只有一次,如果他再犯错误,就没机会了。”
凤芷楼回头看着大缸,希望冷侯宗经历了这次之后,能好好做人。
“原来是个大恶人啊……”小虫子眯着眼睛,他只知道坏人就是坏人,却不知道坏人还可以变成好人,这真是一个大学问啊,爹真的了不起。
“我将来也要将坏人,变成好人,却只给他们一次机会。”小虫子大义凛然地说。
“嗯,这才听话,来,到娘这里来,我们一起等着你爹回来。”
凤芷楼不想去楚府,也不想去凤家庄,现在妖兽的祸乱已经平息了,她难得享受片刻的安宁,坐在山洞的门口,看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怀里抱着小虫子,混宝靠在她的腿上,这种景象十分和谐,夕阳的余晖映照这她精致的五官,在山洞里投射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芷楼讲述着在夺命崖和楚墨殇相遇的情景,那是一个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
武京的楚府,楚大善人见到了自己的孙女,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听说孙女儿有了身孕,他更是宝贝得不得了,将找回来的护院和丫鬟,都去准备,收拾收拾,给大小姐炖补品。
“我叔叔呢,叔叔去了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