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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景芝皓的面无表情,护国公只觉得自己的话越说越慢,越说越说不出口:“所以,皓儿你如果有什么嫌隙,就现在跟老夫说吧。”
有什么火,冲他发;有什么怒,冲他使。可千万不要一扭头,就给悦儿脸色,让悦儿伤心。
听到护国公直白的话后,一向精明的景芝皓这时候恍然大悟,护国公在这里套他话呢。
月儿在沈知易的手中有没有受欺负?如果受欺负了的话,希望他能宽容的接纳月儿。外面的人会猜测月儿是不是清白受损,护国公只担心月儿不要因此被他嫌弃,受到委屈。
景芝皓体谅护国公的关护,但,他更要反思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不够多,才会让护国公对他产生这样的不信任。
景芝皓说:“如果月儿被欺负,是本王无能。”
在护国公的沉默里,接着道:“如果是本王无能,该是月儿嫌弃本王,而不是本王心生埋怨不满。”
说罢,起身,向房门走去:“当然,本王绝不会允许月儿受人欺辱,绝不。”
开门,明亮的光线倾洒在这个高大如山的身影上,映在护国公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可值得信任的感觉。
这臭小子说,如果悦儿被欺负,那也应该是悦儿埋怨他,而不应该是他嫌恶悦儿。
护国公微微动容。或许,他应该对这个被孙女倾心的臭小子,有所改观。摄政王,该是对悦儿有几分真心。
管家还在带人收拾打扫给景芝皓安排居住的院子,景芝皓径直走入唐菁月的房间,看到的就是唐菁月躺在榻上昏昏欲睡的脸。
悄声靠近,将几乎滑落的薄毯向身上拉了拉,伸手握住月儿还是冰凉的手,一点一点的暖着。
唐菁月迷迷糊糊的问道:“爷爷跟你说什么?”
“说沈府。”
“唔,”唐菁月朝景芝皓的身旁靠了靠,“商量好了?”
“恩。”拍拍唐菁月的头,像是母猫对猫崽的温柔舔舐,没过一会儿,唐菁月就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敏芳来时带了许多东西,走时却只有几身衣服。皇宫来接敏芳的宫人已经在府外候着了。看到熟睡的主子,敏芳没有上前打扰。
“还请王爷转告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日将请主子进宫学习妇德,还望主子做好准备。”
景芝皓挥手,示意敏芳可以走了。
敏芳行礼:“奴婢告辞。”
及笄后,女子可以前往宗室处学习婚后妇德,但能进皇宫学习的,可也要有一定的身份。
算了算月儿身边的这几个婢女就差敏叶没归来,景芝皓一边看着属下送来的折子,一边在想敏叶该是在他摄政王府吧?
“主子,事已办妥。”甫二跃至屋外,跪在院中。
黄鸾鹂,已经葬身于浓烟之中,该如何向黄老交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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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中……今天的评论数,(⊙v⊙)嗯,怎么办?你们看这章,也该知道,熊是真的卡。咔,咔咔。
第四十七章 沈府
“启禀皇上,微臣弹劾沈庄义在任督南钦察使期间,贪墨纹银三千两,古玩玉器七件,文人字画四十六幅,价值共计四万九千六百两。”
“启禀皇上,沈傅恒于工部尚书任上,收受贿赂无法估量。仅坊西修建桥梁一事,沈傅恒便从中私吞近四万两白银,简直是骇人听闻!”
“启禀皇上,沈傅和于户部主事任上,伪造账目……”
一早上朝,朝堂大乱。以陆清云为首的摄政王一党里为数不多的文职官员,像是吃了火药般,一个又一个的轮着上,逮着沈府上上下下所有曾经在朝中任过职的官员,大肆弹劾。
甭管是已退的、在任的,只要是犯过事的,统统被陆清云点名。就连沈府已经去世将近二十年的老老太爷,也被翻出来一笔二百两银子的罪账。
二百两……那也叫钱?
可是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通通被陆清云等人提出,提得右丞相这边的人,无话可说。
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听得众人都瞠目结舌。单拎出来,没有几个大案,可是堆放在一起,真是耸人听闻。沈府可是几朝世族,累积下来得罪账能是一笔小数目?简直就是天价!堪称吞下了一个富裕的国库。
沈府在朝中还有几个小辈做官,这会儿已经颤颤巍巍的趴在殿中,连“冤枉”的都不敢喊,惊惧的等候圣上裁决。许多事情是他们知道的,但是更多的是他们压根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事情,如今却被摄政王爷的人给翻了出来,还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小皇帝在龙椅上愤怒的拍着龙椅龙头:“大胆!来人,传沈庄义、沈傅恒!”
一大清早的,沈老太爷沈庄义还在等候着儿子沈傅恒去大理寺打探的消息呢,儿子没等回来,却等到了宫里的公公来传召。
沈老太爷猜得定是摄政王在朝堂上提前告了状,于是吩咐下人从他的书房里,取出数十条锦盒携带。
等沈傅恒回府后,父子俩坐在入宫的马车上,双双对视,有紧张,但也仅是紧张。
“易儿如何?”
“邵安康那老贼根本没有叫我去看易儿,只说易儿这事已经拍板定案,如果有异,只能去皇上面前申诉。”沈傅恒恨恨的拍腿,“哪里有这种规矩,摄政王简直欺人太甚!”
“易儿这次实在荒唐。抢人不说,还被摄政王追踪到府里,并且在密室里将人找到。傅恒,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沈庄义直道沈傅恒教子之过。
“父亲别骂了,咱们如今该怎么办,等会儿进了宫,当着皇上的面儿,该如何说才好?”
面对沈傅恒的担忧,沈老太爷到底能沉得住气,一指身旁叠得高高的锦盒:“老夫就不信,这么多免死金牌保不下易儿!”
沈府的免死金牌是靠祖祖辈辈的积攒而存,但到如今的沈府,除了沈老太爷赚下一块来,其余的就全是先人的庇护了。
可是沈府的免死金牌真的顶用吗?
沈庄义和沈傅恒跪在金銮宝殿中,面对一笔又一笔再清楚不过罪责指控,二人齐齐流着冷汗,根本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的手段会这般迅疾彻底。他们根本无话可说。许多明明应该已经是陈年旧案的事情,竟然也有大片大片不容置疑的证据摆放在眼前。
这不可能仅是因为昨日华容悦的事情,摄政王爷就搜集证据做出的反击,这分明就是收集已久的罪证,关键时刻才用来一击得手。
俯首认罪!这是沈家父子没有想到的,却在此刻唯一能出的反应。
摄政王爷亮出的这一手,恐怕不仅让沈家父子心寒,更让右丞一党的众多官员纷纷暗自揣测,摄政王爷的手上,会不会也有一份自己的罪证,只等需要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一击必杀。
“皇上,饶命啊!”
沈老太爷颤巍着双手的从地上抓起盒子,承上:“老臣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沈府更是为大茂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这是老臣得先皇赏赐的免死金牌,还望皇上宽恕!”
第一次处理这种巨大贪污案,小皇帝哪里有经验。
“这个……”一般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小皇帝都会看向摄政王和右丞相,由他们做决定。
同往常一些,但凡是需要摄政王和右丞相商议做决定的事情,总是会被两方吵个不休,不外乎是保下自己的人,灭掉对方的人。然而这次,实在是铁证如山,右丞相这边的人甚至自己都觉得辩罪没有理,只能一个劲的强调沈府深受皇恩,需要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刘大人怕是不知道沈府手里有多少免死金牌吧?”摄政王一党的人轻笑,“十三块!敢问刘大人难道要圣上容忍十三次沈府这种罪行?那国库直接改为沈家府库好了!”
刘大人:“……这,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如今就只说这一桩事情,哪里有什么十三次。”
“那刘大人的意思就是这次可以用免死金牌救,其余十二次一样可以用免死金牌以求宽恕了?”说罢,向下一跪,“皇上,若是先皇先帝知晓沈家人用免死金牌作为他们贪污受贿的挡箭牌,怕是绝对不会赐下免死金牌!微臣为免死金牌蒙羞啊!”
哗啦啦,朝堂中,跪倒了半壁江山:“微臣为免死金牌蒙羞!”
但凡是摄政王阵营的人,全跪了下去,就连右丞相一党的部分文官,也有跪下的冲动。文官最重视的是什么,是风骨!会和摄政王作对的原因就在于抵制摄政王偷窃皇权。如今遇到沈家大案,真的有种蒙羞的感觉。沈庄义居然还有脸用免死金牌来求饶,真是可耻!
可惜,沈庄义是他们这边的人,他们是需要护着的。
景芝皓稳当无表情,唐季礼在殿中跪倒一片后,发觉周围官僚再没有其他好反驳的话后,咳了两声,终是出声:“皇上,老臣以为,沈府虽然罪大恶极,但仍可宽恕。毕竟陆大人等方才列举的罪证都已经是死去的人的罪行了,如果单算现在沈府小辈的错误,那涉及金额也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老臣建议,从轻发落沈府。”
倒也有道理。小皇帝听了以后,点点头,又扭头看向景芝皓:“摄政王以为呢?”
这件事情的定论几乎就在景芝皓的嘴下了。
如果摄政王不愿再计较,那就从轻发落沈府,如果摄政王有心和沈府纠缠下去,那这事没完。
不过,众位官员几乎都明白摄政王今日对沈府发难的原因,所以唐季礼已经做好和摄政王再继续辩论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景芝皓张口只是道:
“如果从轻发落,本王敢问,沈府决定用掉多少免死金牌?”
摄政王松口!
沈庄义立刻大喜,扑在地山:“微臣愿用两块免死金牌,求皇上宽恕!”
“两块太少,”景芝皓不假思索的摇头,“依本王来看,但凡涉案者若想求得从轻处理,都必须用掉一块免死金牌。沈庄义,你只想出两块,看来是只保你和你儿子了。”
自然不是。沈庄义当即连连摇头:“不,不,微臣愿意再出免死金牌。”
唐季礼听景芝皓说一块只能抵一个人的罪过,立刻和身旁官员回忆了一下陆清云等方才总归弹劾追查了沈府多少人。结果细细一算,正好十三人!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沈庄义和沈傅恒现在慌乱失措,思考不到大局,而唐季礼只需略略一想,便知景芝皓是要对沈家的七少爷下狠手。没了免死金牌保护的沈知易,如何能逃得过景芝皓欲要严惩的心。
可然而,沈庄义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慌。只见沈庄义俯跪在地,久久思索过后,硬是只拿出了十二块免死金牌来。
他放弃了一个沈家人,只为能留下一块免死金牌,保下沈知易!
沈庄义看向景芝皓,老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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