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辅政大臣一起将视线投向摄政王爷,有个嗓门大的凑前吼了句:“摄政王爷!”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景芝皓回过神来。皱眉看向眼前的同僚:“何事?”
其他人也不敢说“您走神了”,只接着之前的商讨询问摄政王爷的意见。
景芝皓说了两句,只觉得心里的燥火无法压抑。如果她收买了府中下人来府门前查看呢?
想到有这种可能,府里的护卫发现不了,他便坐不住。
其他人没有注意摄政王爷的异常,继续对朝中要事进行商讨。
“南疆战事初歇,但南疆一向狼子野心,不能保证他们是在潜伏等待机会,就等着咱们稍一松懈,便扑上来撕一口。老夫觉得,还是应该重兵把守。”
其他人附议。
“可将士们需要休息,不能整日绷着。”
“诶,黄大人别忘了,辅天还是有闲兵的,换一下不就行了?”
黄大人一想,恍然大悟的笑:“对,对,护国公手里的三十万大军再放就都霉了!”
众人商量了商量,只觉得这是个夺取护国公兵权的大好时机,当下请摄政王决意。
对于又老又无用的护国公,景芝皓自然没有心软,大茂朝中的得力武将众多,护国公只不过是早年有战功,才能把持着兵权到现在。
“取他十万大军,给郎拂。”拍板定下。
景芝皓说完,便起身:“本王不适,剩下的朝事明日再议。”
说罢,不等同僚反应,人就速度极快的离开了议政处,惹得其余大人面面相觑,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摄政王爷哪天不是在议政处呆一天的?
真是身子不适?
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爷出了议政处便上马,肆无忌惮的在宫中疾驰,出宫门,不作任何停留,直奔回王府。
罗管家得知王爷回府了,惊讶之余猜得主子定是挂心府中之事,于是立刻报道:“回王爷,府前尚无异常。”
摄政王爷走路的步子一顿:“没有一丝异常?”
“没有,”罗管家肯定,“主子进宫后,除了守在府门前的护卫,还没有人在府门前出现过。”
“府内下人也没有?”
“没有。”
景芝皓淡薄的唇紧了紧,而后一转身,在罗管家和一众下人惊诧的目光中,飞上府门顶上。不仅如此,竟还找了个隐蔽之处栖身,让同样在那里的护卫吓出一身冷汗。
王……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待续】
------题外话------
好苦。
以后能在早上10:55更新的话,就在早上,如果10:55没有,那就证明到晚上七八点了。
第二十章 如今的她(看一看再收,求!)
唐菁月斜靠在夏莲的身上,喧嚣热闹的声音入不进她的耳,繁华熙攘的街道是黑白沉闷的色彩,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成为了游魂,再无可以依恋可以挂念的留念让她有勇气接受现实。
还不如早就死了呢,是不是?
这一番奇遇的重生又是为的什么?她唯一的遗憾就是阿皓啊!
此时,唐菁月发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早起时的紧张兴奋是笑话,挑衣打扮是笑话,羞赧期待是笑话,就连去灵琼阁选购礼物也是笑话!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啊,自视过高,自以为是,她怎么会认为阿皓还能再接受她?
夏莲扶着小姐摇摇晃晃的身子,见小姐眉头皱紧,眼泪不住的簌簌落下,心疼极了。
“小姐,小姐不就是花吗?您要是心疼,咱们把府里全种上花!小姐您别哭了!”
眼看着小姐手脚虚软,夏莲自己的小身板也支撑不了几步路,夏莲赶忙先将小姐请进街边的一家小茶馆里,然后让张地去寻张天,将轿子叫过来。
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唐菁月被夏莲放置在了桌椅前。夏莲好生劝慰,但她根本不知道唐菁月伤心的真正原因,所以她的安慰没有一点作用。
唐菁月眼神空洞的望着夏莲放置在桌上的牡丹花篮。不是花,不是。
一边想着,眼泪就犹如泉眼般忍不住的悲伤落下,夏莲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少空跟着友人从小茶馆楼上下来,注意到堂内的唐菁月。即使唐菁月戴着面纱,还换了衣衫,但眼神犀利的元少空一眼就认了出来。见到唐菁月是在默默的哭泣,元少空皱了皱眉。
元府女眷众多,所以眼泪也多,元少空对于女人们对不对就哭的作态实在是厌烦得紧,更别说姨娘姊妹们为了争宠,哭是必须技能。元少空在这种技能的包围下,对女人是不是虚情假意的哭泣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他看到唐菁月哭得时候,皱起眉头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发生何事?
他还记得前几日唐菁月给予王斌思的难堪。一个对外人说话不留丝毫情面的姑娘,究竟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如此伤心?
想着或许能替王斌思问出唐菁月的身份,元少空踟蹰了一下,便上前搭讪。
“姑娘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在下能不能帮上忙?”
带有金色火焰的深红色袍子下摆出现在唐菁月低垂的视线里。但失魂落魄的唐菁月根本不曾注意,还是夏莲见到有陌生年轻公子的靠近,很紧张的拉扯着小姐往后躲了躲,这才让唐菁月湖雾迷蒙的双眼抬起,与元少空对视。
元少空思绪一顿,看着这双眼睛默默说不出话来。
红色的眼圈犹如被白色纱窗遮盖住的红艳喜字,雨水洗涮而过,白红交融,美中混入了惨淡。这不同于那日在熙攘酒楼里的惊鸿一瞥,那时能让人感到惊艳与倾慕,此刻却只能让人产生感同身受的怜惜。
他不禁再次询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夏莲像防狼一样,侧着身子将小姐护在身后,以防备的目光盯着元少空。张天和张地都不在,只能夏莲站出来。
元少空刚要抬手给夏莲做一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他没有恶意,从茶馆外“噔噔噔”跑进来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身着下人的服侍,恭敬的跑到唐菁月面前,警戒的看了一眼元少空后,说:“小姐,轿子叫来了,小姐坐轿子回府吧。”
唐菁月没有回应。夏莲则是急忙扶着小姐起身:“快走吧。”
目送着佳人走出茶馆,上了轿子离去,元少空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真有意思。有丫鬟护卫,坐轿子却只能临时从街上叫,那府上定只是一般的商贾之家了。王斌思这几日心心念念的念叨着,也不晓得知道只是个商贾之女,还念不念了。
一日很快过去,当黄昏离去后,静谧孤独的黑夜占领大地,唐菁月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镶嵌的繁星璀璨,泪水已经再哭不出来。
此时的她,不知道前路为何,但她知道,自己不后悔当年进宫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永远不是为了另外一个人打转,阿皓在她的生命里占据着极重的地位,但占据极重地位的人却又不止阿皓一个。
只是,前世的她能够为了其他拥有极重地位的人放弃阿皓,可今生呢?今生的她,阿皓便是唯一。
重生,究竟是为了弥补遗憾,还是经历苦痛?
身旁石桌上的一篮牡丹,生长在摄政王府时,被人精心照料,如今已经被毁,且是夏尽,再雍容宝贵的牡丹也不得不面临道别。它们在夜风的吹袭下一点点的低头离去,在身旁姑娘的浓重哀思中慢慢的蜷缩枯萎。
是不是它所承受的情也会就此散失,从此,真正陌路。
夜已深了,护国公爷疲惫而又狼狈的在管家的等待下,归府。
护国公爷心里苦。下午被一群新臣逼着交出十万大军的兵权,几番唇枪舌战,他已经老了,思路也跟不上,又怎么能说过那群有所准备而且侵泡在算计中的同僚。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如今的他,还能再领兵打仗吗?就算能,他也怕了。怕死。怕他死了,孙女就真正的孤苦伶仃,他舍不得孙女再受苦,舍不得!
年近花甲的护国公,在战场厮杀戎马半生之后,竟然怕死了。
是的,他怕,发自心底的怕。
护国公睡不着,在府中踱步,不自觉的就来到了孙女的院子前,却惊讶的发现院里灯火通明,他的宝贝孙女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悦儿,”护国公走进院子,责备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唐菁月听到护国公的声音后,怔了怔。她扭头看去,看到那个今日步伐尤其沉重显得蹒跚的护国公,脸上带着又是责备又是心疼的表情向她走来。
那是华容悦的爷爷。
院子灯笼里的烛火在这时闪了闪,飘忽的阴影在华士行的脸上闪现,就像是护国公流下了几滴泪,像烛火的莹莹火光般烫人。
【待续】
第二十一章 谎言
护国公孤独的身影让唐菁月心神猛然一震。
她曾经想过什么?
想过会让护国公府因为她的存在而重新走上辉煌!她对华容悦抱有怜惜之意,她对年迈的护国公存有孺慕之情,感谢华容悦的躯体,感恩华士行的照顾,她会将护国公府当做自己的家,将护国公当作自己的爷爷来爱戴孝敬。可是而今她又在想些什么?
看着护国公将粗糙皱纹的大掌放置在她的头上轻轻抚顺,唐菁月忍不住的张口回道:“睡不着,便在院子里坐坐。爷爷才回府吗?”
她却想着没了阿皓还不如……华容悦是护国公唯一的精神寄托、唯一的亲人,她如果生无可恋,护国公怎么办?
她残忍、不讲责任。过去抛弃了阿皓,足够她痛苦生生世世,若再扔下对她有恩的护国公府,无情无义,她岂能再称为人?
摸了摸唐菁月的头,护国公坐下,有些含着泪的拉住唐菁月冰凉的一双手,稳住语气:“恩,才回府。你睡不着也要在屋里呆着,吹夜风得病了可怎么好?”
想到自己老了,哪怕不上战场或许也不久于人世,护国公低下头,松开握着唐菁月的手,自己在眼角抹了抹。
不愿意在孙女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护国公连忙起身,背着唐菁月的视线向外走去:“回屋去吧,爷爷也要去睡了。”明日起,他在朝中就愈要被人轻视,但为了孙女,他不能弯下自己的脊梁。
他手中还有二十兵马,足够为悦儿寻一个好夫家。
他明日就去寻。
唐菁月猛然从座上站起来:“爷爷!”
护国公停步:“怎么了?”
“您今日回府这么晚,发生了什么事?”在决定要为护国公府争得一片天后,唐菁月的思路立刻清晰起来。
从她今天出府时,给孙奶娘说让管家等护国公回府了再禀告她出府的吩咐中就可以看出,护国公很少会晚归。可今日不仅晚归而且面色不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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