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名静静地退出了房,他是否太自私了,他不愿跟人多相处,只想跟她在一起。
而她却是一只脱兔,又如何忍受得了这份寂静?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秋菊扶起了懒洋洋的她,闪亮着晶亮的眼睛,轻声道:“娘娘,这几日你总是懒洋洋的,会不会有了?要不让太医瞧瞧!”
如雪一本正经地道:“不许胡说,有了也没这么快,再说了说错了,后果你知道吗?”
秋菊知错地低头道:“是,是奴婢多嘴了。”
如雪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好像那老朋友也该来了。
怎么还不来,该死的男人,要是真的怀上了,那不成母猪了,从十七岁开始生。
不行,有了也不生,找个方法堕了他。
如雪舒展了筋骨,提起精神气儿,洗了脸,转身出房。
阳光刺目,有些目眩,极忙用手挡了挡,嘱咐道:“给本宫端吃的,饿死了。”
安无名放下了笔,笑探道:“起来了,这都过了正午了,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几回了!”
如雪抱歉地道:“对不住,你可以先吃嘛。
你是皇上,虽说不能浪费,但是多吃几餐还是可以的嘛。
灵活应用,有时还要适当的奢侈一下,不然咱们的生活也太没有品味了!”
安无名摇头道:“说东是你,说西也是你,反正对错都是你。”
如雪呶了呶嘴道:“你是说我蛮不讲理?
我可从没说,我说的都是对的,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特殊情况,现如今百姓长期思想受紧锢的,就是给他们权力,他们也怕是不敢吧?
我不想管什么朝事,我只要有个小案件让我破破,别把我的所长忘了,就行了?”
安无名轻笑道:“皇后,梦里见谁去了?怎么一觉醒来,变了个人似的?”
东朔国送来的消息4
安无名轻笑道:“皇后,梦里见谁去了?怎么一觉醒来,变了个人似的?”
如雪倚在他的怀里,懒懒地道:“就是觉得累,什么也不想管。吃好饭,我出宫去散散心,一定是闲得发慌,精神委靡!”
安无名扶着她,进了餐房,如雪快速地吃好饭,起身道:“我好了,我要出宫去了,皇上你慢用吧!来人,将礼品带上,春兰、夏荷、秋菊、冬梅都跟上,李、兰、张、赵四大侍卫也跟上,再随便找些兵丁,去房府!”
安无名放下碗,哪有精神委靡,简直是神采奕奕。安无名再三嘱咐,目送着她的远去。
如雪由春兰几个扶上了凤辇,宽大的马车,足可以坐上六七个人。
里边还有黄色的坐椅,两边黄色的小木窗,像是一个小房间,外面现是黄绸盖顶,足显皇家的贵气。
御林军前后护卫,四大侍卫,左右保护。
若不是武功了得,怕是很难下手。凤车所到处,百姓围观拥挤,跪地请安。
“娘娘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就像菩萨一样了。”夏荷拍起马屁。
“好多人哟!”秋菊也忍不住出口。
如雪淡笑道:“所以说嘛,微服私访比较好,这样多扰民啊?”
“皇后娘娘,放开我,我要见皇后娘娘,三妹……”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停!”如雪似乎听到了有人叫她三妹,急速打开了车门,回头探去。
“回禀娘娘,有人拦驾,已被抓起来了!”
如雪惊声道:“是嘛,带上来,让本宫看看!”
“是,来人,将那人带上来!”
李侍卫大吼一声,立刻有一男子被拖了上来。
如雪目露惊色,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东方培?他来安泰做什么?
难道百里衡因爱生恨,对东方家人下手吗?
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的颧骨也是一片於青。
东朔国送来的消息5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的颧骨也是一片於青。
双手被侍卫向后挟制着,头被用力的摁了下去。
如雪见回观的百姓众多,平了平心绪,淡淡地命令道:“来人,将此人带上,同去丞相府。好生照看着,李侍卫你扶着他。”
李侍卫一脸诧然,弄不清如雪的意思。
想到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个陌生人,看穿着,也不似安泰国人,很是纳闷。
侍卫的手一松,东方培急速抬起了头。
触到如雪示意的眼神,他才将话咽了回去。
摸去了嘴上的血水,跟着侍卫一起往前行。
东方培深深叹了口气,她一身华丽的凤袍,已是为人妇,不知如何对她开口。
凤驾在房府缓缓停下,房府早得到消息,早早打开大门,全家老少候在门内。
如雪一下车,房夫人领着众家人,迎跪在地。
如雪上前扶起道:“夫人请起,在宫里闷的慌,就来寻夫人解闷来了,打挠夫人,还望见谅!”
房夫人一身绿黑相间的妇人裙装,慈祥婉约,一看就是那种极温和的女子。
有些慌乱地道:“娘娘到访,乃是房府的荣耀,娘娘切莫客气,里边请!”
边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扯了扯房夫人的衣袖,嘀咕道:“娘,你怎么又忘了?”
“啊呀,你别扯了,娘那里记得住!”
如雪没有回头,端着身架,心里却觉得好笑。
难不成丞相还给夫人写了文章,让她背吗?真有意思。
房府内院只种着两棵大树,此刻绿意盎然,鸟鸣声声。
正中三开间的房子,很整洁,很庄重古朴,并非华丽。
房夫人见如雪打量房子,端上茶,尴尬地道:“皇后请喝茶,寒舍小院,让娘娘见笑了!”
如雪婉尔一笑,抬手道:“夫人客气,夫人请坐吧!夫人是主,本宫是客,若是夫人也拘束了,那本宫就不知如何坐立了?夫人就当本宫是来探亲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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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婉尔一笑,抬手道:“夫人客气,夫人请坐吧!夫人是主,本宫是客,若是夫人也拘束了,那本宫就不知如何坐立了?夫人就当本宫是来探亲的亲戚。”
房夫人是典型的相夫教子的女人,除了偶尔去烧烧香,极少出门。
也没见过大场面,乃是小户出身。
听说皇后要来,紧张的坐立不安,微微侧坐一旁,不知说些什么好。
如雪也觉着无话可说,加之心里想着东方培的事,心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
做皇后真不容易,她这皇后还是简简单单的,这要是三宫六院的,还不累死。
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如雪起身告辞,反正她们一脸的敬畏,反而让她也如坐针毡,原本真的想跟人熟悉一下,现在想来等级就像一道鸿沟是垮不过去的。
除非她这个皇后娘娘,一点身架都没有,先跟着疯起来。
然而这样一来,又有损皇威,这年头才不需要什么平民式皇后,与众共乐呢?
百姓愚昧,说不定反而鄙薄一番。就连现代好的制度也只能实行小部分,慢慢磨合。
别说百姓不能理解,就是百官也不能理解,推行下去,也只能白搭。
刚进了宫门,如雪就下令道:“来人,将那人带上来!”
侍卫将东方培带了上来,东方培急忙请安。
如雪扶起他道:“大哥,何必客气,不必多礼。走,一起去见皇上。”
东方培有些为难地道:“三妹,好久未见,爹娘都挺想你的。
带来了几句话,能不能单独跟你说说!”
如雪诧然地挑了挑眉毛,抬手道:“大哥请,就到前面的亭中吧!你们都退下了!”
“是,皇后娘娘!”侍卫们一脸好奇,怎么跑出来个国舅?
四大护卫仔细打量,两人的确几分相似,才放下了心。
众人退下后,如雪急切地道:“大哥,对不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让你受委屈了。家中出了什么事了吗?皇帝没有为难你们吧?大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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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退下后,如雪急切地道:“大哥,对不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让你受委屈了。
家中出了什么事了吗?皇帝没有为难你们吧?大哥坐!”
东方培深邃的眸中隐隐的忧色,叹息道:“家中多好!原还以为你真的亡故了,直至启回来,才知你还活着。三妹,大哥是受人之托……”
东方培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开口,如雪催问道:“受谁之托啊?宁王爷,你说呀,急死人了!”
“不,是……是皇上。王爷病的厉害,却一心等死,不要医治!
不愿见皇上,谁都不愿见,这样下去,真的要病入膏肓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求你去劝劝他!”
如雪心里猛然一颤,他拿自己的命在报复,让别人难受。
让皇上难受,也让她难受。
阖了阖眼睑,气恼地道:“皇上求我?他是想让我回去,再杀我一次吧?
这种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小人,我才不信!”
东方培眸中深深的忧色,恳求道:“三妹,大哥并不是因为皇上而来安泰国,而是因为宁王,他对你真是一片情深。
更何况,东朔国要靠他撑起来,达王成日沉醉在酒乐声中,女人的温柔乡里。
福王只知道收敛钱财,这些人都难当大任。
父亲说,就算为了东朔国的百姓,也要来安泰一趟,请你无论如何劝一劝宁王爷!”
如雪不由地揪住自己的胸口,扶住木柱子,窒息的快要晕过去。
他这是为难她,他明知道她已成了安泰国的皇后,他依然为难她。
如果他死了,自己会自责一辈子,无名也会愧疚一辈子。
他拿命在逼她,不,不行,她不是祝英台,他也不是梁山伯。
如雪的头晕晕的,坚绝地道:“不,我不回去。不是我心狠,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是安泰国的皇后。我首先要考虑的是,安泰国的尊严,皇上的尊严。我若去,又算什么呢?再说去了,又如何?只会徒添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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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回去告诉宁王,他的心意我明白,一直都明白。
如果他真的恨我,那么请他恨我一辈子。请他活着恨我,否则,我会将他彻底遗忘。”
如雪紧握着拳头,决然的铿铿然地声音,让东方培惊悚,没想到她会如此绝情,如此坚决。
可怜的宁王,若是听到了,是否一刻都不愿再活。
“三妹,你怎么这般无情,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如雪冷静地转身道:“大哥,有时候有情才是无情,你懂吗?
去见了他一面,就够了吗?然后呢?让我做宁王妃吗?
那么我是什么人?我抛弃自己的丈夫是有情吗?
我已经做出了抉择,就要对这个抉择负责任。
我没有分身术,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中。
再说,我不能去东朔国,这关系到两国的安定!如果我去了东朔国,无名一定会对东朔动兵的。”
东方培长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怜的宁王,那我回去了,你保重!”
“大哥,既然来了,就留几天吧!对不起,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东朔看你们,也隐性埋名了。”如雪有些惭愧,毕竟他们是家人。
东方培怜惜的回头,的确这不是她的错,这是皇帝的错,皇帝现在后悔了又有什么用?
变了就是变了,更何况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做的决定又如何能动摇?再说也已不能动摇。
“不了,还是回去交差吧!我来安泰也几天了,好不容易听到你出宫,见着面,我也放心了。听说皇上不纳嫔妃,后宫独你一人,大哥为高兴。
你能叫我一声大哥,我已很知足了!
启也回来了,爹将他的腿打折了,还在养着呢?
爹来时嘱咐我,谢谢你,谢谢你为东方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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