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几个早有了孩儿的哥哥们,他虽是晚了。确还是弱着。脱离了李家。虽然是安了云冽瀚和百里采绪的心,却也是在无形中,为自己多竖立了一个可怕的敌人──李家反应是有些激烈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云冽艮知道。自己之前那几处依附在李家之下的产业,早已被无情的拔除!
对李家没有用的棋子,李家是从来也不会刻意忍让的!
尤其。那明明还是需要他们的皇子!
“要不要紧?”曲洛就算不用让人去查,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汝阳侯不是吃素的人,但久未带兵、军中的人虽会卖他人情。却不会在皇子们争夺势力的同时,用故往的情谊就草率的选边站去。顶多是卖个面子,少做刁难,再多的、那也是矫情。寒翠凝有孕是喜事,但这时京中只剩汝阳侯一个人,难免孤掌难鸣──云冽艮定是不想托累岳父,只好摸着鼻子。先是盖着消息不报给百里采绪等人、只是偷偷地让人告诉汝阳侯了。否则现在连他都有了子嗣、上头的几位哥哥们、下头的几位弟弟们,指不定会怎麽想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失势。但天家本无情,云冽瀚在情势难明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让两个排前的儿子们受到什麽太大的伤害的。皇家里,儿子长歪都是别人的错,那天出事、云冽瀚第一时间就让云冽乾的少师出头顶罪──对外宣称云冽乾是被人利用、转头还意思意思地罚他在宫里禁足三个月。。。。。。表面工夫到了,却是不痛不痒,让知情人是垂手顿足、心凉难耐。
“不过主子没说,但她的意思我们都懂。”曲洛斟酌着字句,尽量不要把墨丹等人,以及她苦心经营的势力给绕了进去,“。。。。。。是希望在允许的情况下,能够给您最大的帮助。。。。。。要是有需要,就请王爷别顾忌、好歹是将您需要的给列列,我们也不至於这般苦无下手的机会。”
云冽艮看着曲洛,眼前的人丰神俊朗、一双湛蓝的眼眸深邃而泛着点点精光,墨丹对他的信任、墨家对他的信赖,云冽艮知道,曲洛所说的话,足以代表墨家的态度了。
胸中泛起淡淡的感动,但还不待他开口,外头墨风揶揄的声音便是传了进来,
“我说阙军师阿。。。。。。您略通医理,这大夥儿都明白;但您分明是设定了练兵的规矩和进度的,要是再不出来,难不成练个娃儿兵还会比练这几十万大军来到有成就感些?”
墨风心下感慨,也知道墨丹是喜欢小孩、又紧张寒翠凝才会这样。
只是大丈风行事不能公私不分,他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会堂而皇之地站在帐篷口,在众人无比期待的眼神中,缩着头、朝里头喊着。
刚刚讨论人手时,根本没人有胆子出来当这出头鸟的苦差事儿;现在倒好,推着他这伯父出面,墨风本人不觉得怎麽样,但墨丹──思来想去,最後苦的肯定还是这一众兵将!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夫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於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墨丹没怎麽理墨风、也懒的管身後两个大男人的浅谈,她只是一板一眼地将想念的念完,便是在寒翠凝同情而抱歉的目光中,缓缓放下竹简。。。。。。
只见墨丹表情平静地抚了抚未有皱纹的衣袍,又喝了口早已冷却的茶水;转身为寒翠凝挹了挹早已捂实的被角,这才旋身错过两个门神一般的大男人,浅浅地撩帐而出。
迎向墨风那虽是严肃,一双大大的凤眼里、却明显有着幸灾乐祸的浓浓意味,墨丹扬了扬眉,没兴致给他措火儿,倒是别过头先问起了旁人,
“封副将呢?在下不是让他先代练了,怎麽会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是再紧张寒翠凝的宝宝,她也没忘记外头一票欠练的家伙。交代封子齐先代练,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在其中。只是如今墨风来催练,墨丹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是躲在一旁,等着看好戏了!
就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云冽青的影子在里面?
☆、第一百五十七章心思
呵呵~~再送一些字^^祝中秋节快乐~~
明天是墨墨生日呢!给放了假,虽然这里没有连假可放、还要考试。。。大夥儿不妨帮墨墨祈祷一下,考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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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墨丹问话有讲究,墨风也没有拐着弯弯心思,坦言说道,
“云小将军有事让他去办,便没有下闻了。”
这句话有着两重意思,一是封子齐出的算是私差,二是。。。。。。云冽青和边关的这些大老粗们根本一点都不合!又或者说,大家是故意孤立他了!
否则都这个时候了,怎麽没人肯帮忙站出来多说句话?或是帮忙顶一下封子齐的位置、又或是托着知道概要的墨风帮帮忙?封子齐本身因公在身,却还是帮云冽青跑腿的这件事情,明显就很有问题;而墨风本身就是策划人之一,却始终不肯出头,刻意地丢着烂摊子给她,便是明摆着要大家知道──他是故意的!
墨丹有些头痛,云冽青本身就不是个爱和人打交道的主,再加上墨风本身的有意为之。。。。。。也不知道墨斯有没有交代什麽,但看样子,云谷关的将士们,并不是很乐意卖这名年轻小将军的面子。而且云冽青实在也是太宝贝了点:这练兵的事情有多重要,他难到会不知道吗?
在墨丹看来,就凭云冽青平日谨慎的个性看来──他今天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有练兵这档子的事!
“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假的不知道?”墨丹双手背在身後,一双灿亮的凤目微眯,一溜眼望去、嘴唇微勾,就有种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
要吵可以、要不合也可以、要磨练人更是可以。。。。。。但军机大事,绝对不能容许他们有半分马虎!
“这种事情。。。。。。”一名小兵刚好站在离墨风不远处。闻言、不禁微微冷笑,“还不就是仗着身分尊贵,可以不用管事吗?”
墨丹耳力清明,这小兵的话不但没有没入风中、反而是一字不差地飘进了她的耳里。不禁双眉紧蹙,感到有些不满。
“咱们不比那些舞文弄墨的人,有话为何不能好好直说?”墨丹微微沉下了脸。信步走到人群中。缓缓催逼着内力,尽可能温声说道。
“什麽阿。。。。。。没有武功、没有苦劳的人,有什麽资格训斥咱们?”人群中,有人不满地说道。
对他们大部分的人而言。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墨风,显然更有份量说出任何斥责他们的话。就是云冽清,大家再不喜。也只会偶尔使个绊子而已;反正云冽清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偶尔卖卖大家的面子没出现,反而还能更讨喜一点。
但墨丹是个後来的。又是个只守城的。。。。。。这在他们看来,就好比没见过血的新兵菜鸟,幼嫩地和什麽一样。。。。。。哪有资格老气横秋地和他们说话?
“就是,不过成功的守了几晚的城,哪有咱们出生入死的可畏阿?”
“是阿,守城就是个安逸的活儿,他奶奶的老子胳膊都断了。又哪里是这些没断奶的娃儿哪里懂得?”
墨丹不紧不慢地走在人群中,大家虽然出於礼貌地相让了。却完全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墨风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心里急、却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根本帮不上什麽忙。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骄傲;他也知道,自己这侄女的辛苦。。。。。。习惯冲锋陷阵的人,是无法体会守城的人的辛劳与苦痛;他们被自己建立起的小小军功所迷惑,习惯於自己在马上的高度,也就不待见於只能站在门边、站在城墙上的"夥伴们"、又或是只能到处巡逻,彷佛老弱残兵的"其他人"。
“我们没有断过手?”墨丹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看着面前老油条的军人们,她发出了不屑的轻笑,“我们没有吃过苦?我们没有出过城?我们没有上过马?我们的刀没有舔过血?”
明明身礀纤细,明明薄弱无比,但那微哑的声音、却如刀如箭,狠狠地扎在人胸口上。
“军人论资历、论辈分。。。。。。在下即便是初生之犊,也懂这番道理。但也请各位好好想想,冲锋陷阵固然辛苦、固然有个风险;但要是没有这些伙伴们为你们守城,你们又该怎麽安心在外御敌?你们难道敢不管不顾地自在回城?难道你们就不怕没有後防吗?
兵秣粮草谁管?增兵支援谁做?你们回头呼呼大睡,又是谁升灶巡防?他们有抱怨过吗?分功行赏第一个就没有他们的份!百姓们不知道这些没没无名的英雄,你们难道也有那个脸面忘却?不知感恩,不知合作;难道分配到充分陷阵的位置,就真的比较优秀?
为何派你们到前锋?为何给予你们方便?你们想过没有?
军队里需要的是依能分职,後勤所需要的人才并不亚於前锋;除了主将、我实在想不出来,前锋还需要什麽将才?你们高尚在哪里?可以骄傲在哪里?刀染血丰。。。。。。哪个厨子的刀子染的又比你们少了?在这里,没有谁比较娇贵、也没有谁比较作贱!不要把别人给你们的方便,都舀来贱踏和当作理所当然了!”
墨丹冷眼看着他们,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何种环境、造就了这番意识?
“阙军师。。。。。。 咱、咱们。。。。。。”看着有些冷场,一旁负责巡守职务的老兵尴尬地搓着手,想劝劝态度罕为强硬的墨丹。
他们守城守惯了,也安逸惯了;比起这些成天需要往外冲的小夥子们,确实也是没有什麽心思老想着往外窜、往上爬去。。。。。。年轻人气盛,资本丰厚,偶尔傲慢一点、阔气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墨丹的好意大家看在眼里,但就为了这点小事而伤及和气。那也就太不值得了!
“我可不单单是为了你们。”墨丹看也不看那老兵,只是漠然地看着眼前一众不甘心的年轻将士们,“你们可以不服在下,却不可不服军律──有谁能告诉在下,这大周的军律里,除了服从上级长官的训斥和管教;又有哪一点。是让你们要欺负同侪的?
有心思起内哄。那还不如把脑袋省着去杀敌;有力气欺负别人,那还不如把气力省着去训练自己!我们大周军队,上自将帅、下自工兵伙夫,又有谁是弱者?为何非要把胳臂向外弯去。也不愿意保护一下自己人呢?”
墨风就站在墨丹身後,即便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侄女几次,却并不妨碍他辨认墨丹此刻的情绪。纤细的身躯。纵使千军万马在前、也绝不会有任何倾斜;如今却是为了兵卒的不合,而气到有些颤抖。。。。。。
军队里,凡事都论年资、论功劳、论家世。没有这三者的,只能哪边凉快哪边去。虽然人才并非都是由世家所出,但经年累月下来,拥有丰厚背景的人、也确实比较有那种能力出头。
“冲锋的风险高,难道守城就低吗?”墨丹一跃上高墙,看着那一张张不以为然的面孔,感到有些心凉。
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危机感。西图贝尔来的几波精锐,最差也有到校尉的水平──他们难道没有半分自觉。还自以为现在的大周,还是当初那以百万大军,就造成天下割据的、万臣朝服的大周吗?各国秣马厉兵、精进图强,就只有他们,还以为着四海昇平、以为他们依然天下无敌。。。。。。这麽短视近利。。。。。。大周的江山,交付与他们,真的可靠吗?
‘下来吧。。。。。。他们,没有这种心思与远见的!’墨风的传音,在墨丹耳边响起。
这些人,充其量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家里即便送到了战场磨练,也不是为了要他们命丧於此。这种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