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并不是一个年级,以前只在很远的地方看过一眼,加上他今天穿的并不是校服,所以我没认出他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认出我来的,他应该根本不认识我才对!
“小姐们请先用一些点心,我和这位小老乡聊上几句!”威廉王子和身边的追随者们抱歉地说到,还拉起其中一个的手吻了吻。
“别让我们等得太久!”少女的笑容重新由天真变得矜持,还用一支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羽毛扇掩了掩樱桃小口。
“知道吗?虽然郁金香城有不少奥斯泰维德人,但大家平时各忙各的平时并不怎么见面,你我两个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近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威廉王子双手一摊作了个无奈的表示。“尤其是在现在的这样一个场合,能够和祖国人见上一面本来是一见非常令人兴奋的事,但这一下还真是狠狠地落了我一回面子!”
“也是您贵人事忙,我还真是少有晋见尊颜的机会!”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有必要强调一下自己的“客观困难”。
“你实在讽刺外面对我的风评吧?或者是对我心存某种嫉妒?”他微笑着扭头向餐桌那边看了一眼,在那边摇曳着几只“鲜花”。“没想到你也这么死板,还真是和你的老师一脉相承!”
我稍稍的愣了一下,他和我同在一所学院又谈到什么“我的老师”?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他说的是安顿·海格威尔。看来他们两个人应该认识,可我过去从来没有听安顿老师提过,不过这却也难怪,那个研究入迷的人很少谈魔法以外的东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老师那里我很难学出别的什么!”我也随着他的话音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去纠正他的误解。
对于这类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我总是保持着一份谨慎,也许他们作某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并非出于个人素质的原因。可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也极有可能使一般凡人遭到伤害,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凡人。我摆出这样一副呆板且不识时务的样子,他总该对我没什么兴趣了吧?
“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就好,这就有了改正的出点!”威廉王子似乎兴致更加高昂,第一句话就打破了我的愿望。“作为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身在异国代表着祖国形象的年轻人,就是要保持一种蒸蒸日上、朝气蓬勃的气象!一个人看他的责任感就能……”
听着他滔滔不绝地雄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已经重要到了足以影响历史进程、关乎世界和平的地步。而这位王子无疑是一个类似地藏菩萨的人物,在进行着拨乱反正的大业。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热情降低了下来。之后他说了一句看似无心的话,我才似有所悟。
“海格威尔大师,有没有到王国魔法协会担任职务的打算呢?”
“就我感觉,这不符合老师他的性格!”
“那可实在是太遗憾了,海格威尔大师的功力在所有大魔法师中不作第二人想。现在温尔大魔导师刚刚去世,仅仅依靠道格拉斯大魔导师一个人……唉!”他叹了口气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致,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吃得太多,此刻更加没有胃口。也许出去透透空气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怎么现在大厅里的人怎么开始减少了呢?
花园的占地非常广阔,一种高大灌木修整成的葱绿树墙把道路变成了浩繁的迷宫。碎石铺成的小路上,不时从前面和后面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接着就会出现一对情侣,或者疑似情侣的男女。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一下子都犯了夜盲症,我就没看见过任何两组人相互打过招呼。
过去我从来不曾真正怀疑过自己的智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开始往这个方面来思考,尽管已经感觉到了很多的不正常,但是却总也想不清楚这里面的关节。
在一个由紫藤造型出的隐秘凉棚里,挂着一架木板和铁链做成的简易秋千,我终于找到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可是刚坐下却有一阵细语从后面偶偶传来。
………【27、一个秘密的揭开(上)】………
“还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啊?”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我抬起头透过紫藤的枝叶看向浩瀚的天空,那里也有一条弯曲高挂的银河。
璀璨的群星伴着银月的光芒透了进来,红月则已经变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四下里不时响起一阵阵秋虫的名叫,当然还有那从树墙后面传来的阵阵低语。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刚刚被威廉王子勾起的一阵不快渐渐被压了下去,我的心情逐渐又好了起来。
这里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早晚我是要离开的,估计至迟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王子们有王子们打算,王国和帝国也自有一些国家大事,那些事姑且就让他们自己去忧虑吧!
我最关心的是如何找到那些神器,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运用,但总还是要先找到再说。那些王子们给我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些家伙远远比海格威尔那个老头子复杂得多,不要说让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来历,就是知道了想要搜集神器的打算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么我是不可能从这些人那里得到帮助的,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离他们所有人都远一点,他们忙他们的,我做我的。只要我不再去招惹他们,那么过一段时间后他们想必也没有理由依旧记挂着我吧?
文裘那边应该已经有了线索,这个时候高猛应该也是在加紧努力,似乎只有我,好像是在摸鱼偷懒一样!与其像现在为一些无谓的事情烦恼,不如抓紧时间找找神器的下落好。
可那些该死的神器究竟在哪呢?要是也能像这些王子一样主动送上门来就好了,或者说如身后这般情人低语般被风吹进耳朵。
“哦……我的子爵,亲爱的尼托……你可真是个‘妙人’……”一个迷人的声音低语到,断断续续中好像伴随着掩口轻笑。这无疑对她的同伴是一种强大的鼓励,如果那是个男人的话应该已经忘乎所以了。
“亲爱的夫人!您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非常谦虚的,但您的夸奖对我真是非常贴切,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您真是具有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一个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喘息说到,似乎是那种狗看到高处挂着的肉而得不到,喉咙里不断的那种噜噜声。
我这里只能大概听到声音,但看不见场景,据估计那两只“前爪”应该已经开始刨地了。
“你的那些经历真是有意思,可以多给我讲讲吗?求求你了,那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女人似乎在撒娇,可能并行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诱惑。
“那当然,我当年的那些冒险可是极为刺激的!”男人的喘息由饿狗变成了公牛的“呼哧”声,估计肾上腺素的分泌已经到了亮起红灯的地步。
“居然又碰到了他们两个,还是在这样大的一个花园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惊奇当中觉得又有些可笑。
那边还是路维隆子爵和费列罗伯爵夫人,还是在进行着某种展方向不明关系的沟通,伯爵夫人依旧长袖山舞,子爵大人似乎还是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我对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了解,但是心里评价上费列罗伯爵夫人的档次要远远过那位搂钱的子爵,不要问我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有力证据,因为我自己手里也没有那种东西。
但你不得不承认,人很多时候作出判断完全是根据“直觉”,而这种情况并不一定局限在女人身上。比如对某些人第一眼起就觉得别扭,根本说不出来什么理由。
就我看这位伯爵夫人真的是人品出众,和路维隆子爵摆在一起也只能用“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来形容了。根据劳尔宰相那个老家伙讲,这位伯爵夫人身份神秘背景深厚,那么似乎不应该仅仅对这样一个铜臭气的家伙下这么大心思才对。
怀着这种挥之不去的困惑和好奇心,我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平心静气,集中全部精神仔细地听去。
路维隆子爵还在那边自我夸耀着,似乎没有什么艰险困难他没有遇到过,凭着他的一腔勇气和高剑术,一切的一切全都在谈笑间灰飞烟灭。剑圣算什么?巨龙只能一边趴着去!让大魔导师给自己提鞋那是赏他脸,怎么还敢有怨言?
对于这种程度的吹嘘,我已经失去嘲笑的**,同时因为肠胃适应力较强,也不至于有想吐的感觉。
一个至多是初级剑士的家伙连斗气外放都没练出来,也敢说是打得巨龙满地找牙?且先不提我相不相信这个问题,就是要我相信会有别人相信都是侮辱我的智慧。
从费列罗伯爵夫人那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子爵搞得晕头转向来看,她无疑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为什么要与这个自吹自擂的龌龊家伙纠缠这么久呢?要我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见钟情也是不可能的,那这个原因可就耐人寻味了。
“真没想到你还作出过这样令人敬仰的业绩,怎么以前就没听人说起过呢!”终于在一系列的狗扯羊皮之后,伯爵夫人以非常含蓄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我一贯追求的是自我境界的提升,世人追逐的虚名并不是我的目标!”路维隆子爵依旧大言不惭地说到。
“你的品质真是高贵,足以堪当所有贵族的楷模!”伯爵夫人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不太可能存在的激动。“那你一定会有许许多多冒险经历的收藏品了,那我是否有幸能够亲眼目睹一下呢?哦,我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个要求提得实在是冒昧!”
“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应该说是您赏赐了我这个荣幸才对!”路维隆子爵喜不自胜地说到,连声音都颤抖了。“我的收藏绝对是最顶级的,光是价值上万罗克纳……我是说在冒险中出生入死得到的价值。大地巨熊的牙齿、古斯曼巨蟒的皮、还有雷鹰的魔核,这些都是亲手猎杀的!你看、你看,这个伤疤就是雷鹰的爪子留下的!……你没看见?……就是这个小红点儿……”
随之是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可能是那位子爵已经表演到了宽衣解带的程度。
“我真是对这些收藏品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伯爵夫人怅然若失地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可以,当然全都可以!”路维隆子爵兴奋地号叫了起来。“不如就定在明天晚上,我在城西的那处庄园里设晚宴招待您。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来欣赏那些收藏品,只要您喜欢我可以全都送给您。然后我们可以仔细地畅谈一下人生,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心里还微微感觉有些失望,一切并不想我想象的那样复杂,甚至说情节还有些无聊。
一个狡猾的女人套住个一个凯子,目的只是单纯的金钱而已,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生,并没什么不可理解,只是有些落入了俗套。无论哪个世界上也无论男女,都有狡猾、贪婪的,也都有愚蠢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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