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多了一个陌生人,众人脸上喜悦,却是没有过大的动作。柳萱想上前,却是被旁边的人拉住。
童渊笑道:“难得孔明兄来我这破观,也不是生人,大家该干嘛干嘛吧。”
听到这话,众人才朝着赵云围去,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孔明兄,你我内屋一叙。”童渊起身,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
涪陵中,赵广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拿着一片芭蕉叶打着扇,表情看起来有些郁闷。
“这个时候让我来找药,也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他嘀咕着起身,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拿起地上的弓箭,继续前进。
……
青山观内屋,诸葛亮与童渊对坐,两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味道似乎有些变了。
“丞相大人事务繁忙,怎么有闲情想起到我这来了?”
童渊为诸葛亮倒了一杯茶,低声说道。这句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些不礼貌。要么是极好的朋友,要么是对头之间才会出现。
显然两人并不像是极好的朋友。
诸葛亮也没有生气,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这屋开内锁外,有门无窗,道祖雕像落于南,不妙啊。”
世人皆知诸葛亮能掐会算,若是常人听到他这样说,必然会求解救之法,然而童颜并不是常人。
“那雕像前些年是在东面,只是下方土地被老鼠凿空,后来便移到了现在的位置。”童渊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都不介意,丞相大人也无需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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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道至理
曹植,字子建,曹操的第三个儿子。
后人曾经这样评价过他: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赵广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对方。然而想想这里是魏国的地界,似乎又合情合理。
“远之有礼,不知是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赵广躬身行礼。不得不说对方的大名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可是知道曹植的生平,心里不由有些惋惜。
曹植静静的看着他,原本目的很明确,是为了讨回颜知书的护符,然而见到真人之后,他却有些犹豫。
赵广今年十二岁,身高和他只差半个头。俊俏的脸上稚气未去,却给人刚正不阿之感。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恶人。
“那个……”赵广被看得有些发慌,不由开始寻找话题,“公子的《洛神赋》早有耳闻,在下十分仰慕,今日见到公子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时间,似乎曹植还没有写出《洛神赋》。
“三生有幸……”曹植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忽然大笑,“此词甚妙!哈哈……只是我这《洛神赋》不过上个月才写出,想来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赵广的额头渗出汗珠,不由干笑道:“公子如此大作,自然应该流传天下,在下也只是巧合之下听人提及。”
“哈哈……别再叫我公子,若不嫌弃,子建便妄称兄长。”曹植也是个不羁之人,说得通俗点,就是个自来熟。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没有被立为太子。
他从一个“三生有幸”,便觉得赵广是一个知情达理之人,甚至有一种感觉,对方能给他莫大的启发。
至于颜知书的请求,他便暂时忘记了。
“那在下就高攀了,子建兄请坐,不要站着。”
赵广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不太好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跟着坐了下来。
“贤弟一句三生有幸,愚兄若有所启,不知贤弟可否详谈。”曹植笑着说道,称谓也马上变成了贤弟,让赵广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词语应该是在宋朝才有人说起,赵广心道这个词语意思这么直白,却还要详谈。他哪里说得清楚,便开始胡扯。
“据说大陆西边,有一宗门,称为‘佛教’。三生乃是佛教用语,指的是前生、今生、来生。”
赵广顿了顿,将见对方听得聚精会神,接着说道:“佛教有一大师,名为圆泽。居所名为惠竹寺。有一日,一个名叫李民缘的人到惠竹寺拜佛,被圆泽留住。”
“圆泽说:‘你我前世乃兄弟,今生亦当为挚友。’李民缘有心向佛,自然愿与圆泽做友人。一日两人结伴出游,乘舟于江,驳岸时,岸边有一妇人正在取水。”
“圆泽当时落泪,对李民缘说:‘那是我下辈子的母亲,她姓王,我得走了,给她做儿子去了。三天后你来王家看我,我会对你一笑证明。再过十三年的中秋夜,请你到惠竹寺来,我一定与你见面。’”
曹植越听越入神,眼睛一眨不眨。
“李民缘将信将疑,到了黄昏,圆泽圆寂,王家的婴儿也呱呱落地。三天后李民缘去看婴儿,婴儿果然微笑。”
“十三年后,李民缘如约到惠竹寺赴约,果然又听到故人化作牧童的心声。李民缘一世,历圆泽三生,这‘三生有幸’,也是指两人的友谊非生死可改。”
话一说完,赵广急忙看向曹植,只见对方眉头紧皱,不由心道:完了!
这个故事牵扯到了很多信息,很难被这个时代理解。一旦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弥补,延伸下去便没完没了了。
此时赵广便有这个感觉,不由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转移话题。
沉默了片刻,曹植忽然双眼一瞪,拍案而起!
“好!”
他双眼放光,就像是一个被封闭数十年的男人第一次见到女人,那笑意跃然脸上,似乎比当皇帝还开心。
“贤弟可谓博古通今!这个故事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到大道至理!没想到贤弟小小年纪,学识竟然如此渊博,佩服,佩服啊!”
“额……”赵广听着对方夸赞的话语,呆呆的坐在原地,一脸“你特么逗我呢”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才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这样似乎也省了很多事,所以他急忙起身接道:“子建兄谬赞,远之承受不起。”
“不!”曹植一拍赵广肩膀,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贤弟有大智慧,和颜知书所说相差甚远,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贤弟说来,子建定为贤弟支持公道!”
赵广又是一愣,心想这个转折也太快了吧。虽然他早已猜到对方为此事而来,但是前面扯了一大圈,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不过既然已经提起,他便将当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曹植听了,又瞪大了眼睛。
半晌后,才叹道:“贤弟当真是文武双全啊!”
“既然如此,那护符自然应当归贤弟所有,稍候我便去告知颜师,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曹植想了想,最终做了这样的决定。
然而这个决定,对于赵广来说,似乎不太妙。
不管怎么说,颜知书和颜铭毕竟是父子。
“子建兄多虑了,此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赵广一脸认真的说道。
曹植低头想了想,最终说道:“也好,也好。”
随后两人又开始南天北地的扯,赵广有些头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打住,直到夕阳下心,曹植才有休息的意思。
赵广回头,发现柳萱早已不见了踪迹。
“与贤弟论道,子建深受启发,只可惜时间太短啊。”曹植低声叹道。
赵广急忙摆摆手:“子建兄严重了,远之只如井底之蛙,所窥之天不若寸许。若子建兄有意,可逗留数日。”
“千万别留啊!”
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是完全不这样想,赵广也是有些怕了曹植了。
“哈哈哈……子建倒是想留,可惜……”曹植有些为难的说道,过了片刻,忽然眉开眼笑。
“倒不如贤弟随我出游一趟,我将贤弟引荐给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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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多事的一天
今夜月明星稀,常山郡太守府,一亮马车飞奔而来。
待马车停稳,颜知书走下马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进院中,显得十分焦急。看门的守卫行礼,他也视若无睹。
太守府和皇宫比起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和普通的府邸比起来,又大上许多。颜知书一路走到书房,听见里面有声音,急忙停了下来。
“颜师书法又精进不少啊,学生佩服。”
“公子过奖,这字当如人,时间久了,才能看得清澈。”
“哈哈……”
听见对话,颜知书便知道是谁来了,便心生一计,急忙敲了敲门。
“进来。”
颜知书推门而入,便见两人一坐一立。坐着的是他的父亲,颜铭,常山郡太守颜清的弟弟,也是书法大家。站着的人器宇轩昂,看起来二十多岁,一身儒生打扮,颇有大师风范。
“父亲,啊!子建兄,好久不见!”颜知书惊叫道,一脸喜悦。
“墨之兄,好久不见。”儒生青年回礼。颜知书,字墨之。
“逆子,这几天又跑去哪里了!”颜铭怒道,对于这个宝贝儿子,只能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
“颜师,此言差矣。墨之兄并非胡作之人。”青年开口调解,也是帮颜铭找台阶下。
“是啊,孩儿特意回来,想找子建兄叙叙旧,也学些天下大理。”颜知书躬身说道,态度颇为诚恳。
“你若真有如此想法,倒是好了。”颜铭摇头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叙旧吧,我老人家也该休息了。”说着他便起身,朝着书房外面而去。
“恭送颜师。”
“恭送父亲。”
见颜铭走了,颜知书急忙将房门关上。
“子建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青年一愣,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口问道:“墨之兄,此话怎讲?”
“父亲赐我的护符,被恶人夺了!”颜知书也不拐弯抹角,将青山观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意思“稍稍”变了些。
“岂有此理!”青年听了拍案而起,“墨之兄不用担心,这件事便由子建来处理!”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春天已经到了尾声,夏日的气息正在慢慢靠近。距离颜知书闹事已经过了两天,赵广吃过早饭之后,便像往常一样练习枪法。
这几天每次练枪,他脑海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关押着什么怪物,不停的想要往外冲。
这种感觉不停的冲击他的心神,让他很难聚精会神。将木枪放到一边,他最终决定去询问一下自己的师父。
这个时候,童渊走了过来,似乎知道有人想要找他。
“师父,您来得刚好,徒儿有惑。”赵广急忙迎上,恭敬问道。
童渊面带微笑,气色很好,“你母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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