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华妃你这画从哪里来的?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这……这宫里这么会有温衍的……春宫图!
还被他的爱妃津津有味地观赏,简直是岂有此理!
华妃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吞吞吐吐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告诉了苏邪。
“你是说这画是九儿所画的?”苏邪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度,几乎快到了失声的地步。
九儿她这次又闯出如此大的祸事,为何没人告诉他!
这个九儿,太不像话了,不是告诉她不要去招惹温衍的吗?为何这般不听话,气死他了!
“臣妾听说侯爷他从城楼上摔下来至今还昏迷不醒呢!”华妃见苏邪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苏九的身上,赶忙说苏九坏话替温衍抱不平。
那个讨厌的九公主,一个胸大无脑的草包,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宠她!
“闭嘴!”苏邪怒喝,把手中的画直接撕毁后,恼怒地离开了华妃宫。
“去公主府!”出了宫门,苏邪负手对身边的张公公不悦道。
九儿再失徳,他也绝不允许别人说她坏话!
公主府内,苏九躺在软榻上正闭眼假寐,忽闻小桃来到皇上来了,忙起来出门迎接。
“父皇,你怎么来了?”苏九亲热地蹦过去挽住苏邪的一条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他。
其实苏九很清楚,苏邪是为什么而来。
“九儿,你脖子怎么了?”苏邪正欲开口斥责苏九做的那些事情太混账了,但一看见她脖子上的纱布时,什么气也没了,担心又心疼地急忙开口问道。
“不小心被温衍划了一道口子,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苏九忙笑着摇头安慰苏邪,恶人先告状地狡黠道。
“父皇,温衍伤了儿臣,儿臣要把他娶回来好好教训,父皇你不会有意见吧?”
“啊?”苏邪惊讶,“那裴相怎么办?你要把他休了?”
九儿这……这到底想干嘛!
“裴相不用休,温衍我也要娶。”苏九信誓旦旦地扬唇。
她一个人和裴元诤玩很没意思,如果再加个温衍,那更热闹有意思了。
“九儿,你……你……你要一女侍二夫?”这下,苏邪完全傻掉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琉璃国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九儿这么做太胡闹了!
“父皇,你说错了。”苏九摇摇食指,“是他们两个侍候儿臣,儿臣是娶,不是嫁!”
公主府不缺碗筷,多一个温衍无所谓。
“九儿,九儿,这事呢,不用操之过急,父皇和你慢慢商量……”苏邪不想让苏九酿成大错,忙把她扯到一边想商量着,用缓兵之计拖延,然后想办法让苏九打消此念头,没想到被苏九笑嘻嘻地打断了。
“父皇,晚了,儿臣已让驸马去侯府说亲了!”
☆、第二十四章 两驸马的密谋
啊?九儿叫裴相去侯府说亲,这不是为难他的宰相大人吗?
苏邪这下惊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抬手无力地抹了一把老泪,表示自己的小心肝很受伤。
“九儿啊,温衍手握重兵,你把他娶进公主府,万一你把他怎么样了,父皇的皇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这个皇帝不好当啊,隔三差五就有大臣到他面前闹事。
“父皇,你放心好了!”苏九豪气地拍了拍苏邪的肩膀,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道。
“儿臣把他娶进了公主府,还怕他翻天了不成?如果他有谋权篡位的心思,儿臣第一个就废了他!”
她还不想过早结束公主混吃等死的生活,因此她绝不会让温衍,或者裴元诤来造反!
“如此……甚好!”
苏九把话说到这份上,苏邪也只能勉强地点点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他的九儿诶,怎么越来越异想天开了呢!
无论是裴相,还是温衍,这两个男人能乖乖听她摆布吗?
九儿的前途,堪忧啊……
独自抹泪哀伤了一会,苏邪带着张公公回宫了,而苏九呢,静等裴元诤从侯府带回好消息。
侯府闭门谢客,裴元诤不是不知道,但一想到苏九要他来侯府说亲,他便觉得这是件很困难的差事。
首先,温衍很讨厌寒阳,如今又因她受伤了,其次,温衍有妻子,倘若休弃了丹芙郡主嫁进公主府,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
裴元诤在侯府门外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抬手叩响了侯府的大门。
里面立即来人开了门,见是当朝的宰相大人,便恭恭敬敬地请他进了门。
“你家侯爷呢?”裴元诤双手负在背后,跟在领路的小厮身后。
“侯爷正在房里休息,宰相大人里面请!”小厮恭敬地弯腰,抬手跟裴元诤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元诤垂眸,沉默地跟在小厮后面进入了温衍的房间。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温衍缠绵于榻上,并没有起身迎接裴元诤的到来。
裴元诤也不介意,缓步走了过去,撩起了一边的帐幔,清雅的眸子含笑地凝视着榻上脸色苍白,闭眼休憩的温衍,轻轻开口道。
“侯爷,可曾请个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多谢裴相挂心,本侯爷无碍,只需休息一阵子便可。”温衍慢慢睁开了细长的狐狸眼,冷冷地睨了一眼上方含笑的裴元诤,扭头对身边站着的管家吩咐道。
“给裴相看座!”
入座后,裴元诤的表情清清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目光从温衍苍白的俊脸上掠过。
“侯爷,你可知这次我来侯府干什么吗?”
裴元诤不想跟温衍兜圈子,反正这件事说到最后,温衍一定暴跳如雷。
“本侯爷挟持九公主乃是死罪,裴相莫不是帮皇上来宣圣旨的?”微微眯眼,温衍不屑冷笑,苍白的俊脸因情绪的起伏而露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如若皇上想杀他,他便反了,即使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侯爷猜错了。”裴元诤抿唇,一抹异样从他清雅的眸中一闪而过。
“今日我来是奉了公主之命,她要你入赘公主府,做她的二驸马。”
他则没有反抗的权利,一下子成了大驸马。
“什么?”闻言,闻言吃力地半抬起身,苍白的薄唇几乎要被他的牙齿愤恨地咬出血来,细长的狐狸眼里立即喷薄出明亮的火焰来。
那个该死的九公主不仅害他名誉尽毁,还害他深受重伤,如今却妄想娶他进公主府做驸马!
“我想侯爷已经听清楚我的话了。”裴元诤的表情始终淡雅如风,“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势对侯爷很不利,丹阳王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大牢内,九公主不会放过他,到时皇上一定会借此机会削了他的兵权,你拿不到丹阳王手里的兵权不说,九公主也定会借机处置你,孰轻孰重,侯爷自己好好想想吧。”
温衍的表情因裴元诤的这番话而变得狰狞,苍白的俊脸上,病态的潮红晕开了,额头青筋暴跳,呼吸更是急促,胸膛起伏地厉害,差点让一旁的管家担心他们家侯爷会被活活气死。
用力压下心中的愤恨,温衍费力地在管家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细长的狐狸眼不善地看着如一滩湖水一般平静的裴元诤,嘶哑的嗓音里满是讥讽。
“本侯爷如若进了公主府,你就不怕本侯爷爬到你的头上去?”
裴元诤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不知,但他知裴元诤此举绝不安好心。
他们对九公主的感觉只有厌恶,更别说嫁进公主府被九公主蹂躏了,裴元诤不乐意,他更不乐意。
“你怎知将来你会爬到本相的头上呢?”裴元诤不在意地轻笑,清雅的墨眸里装着淡定和从容。
“公主喜欢谁,你我说了皆不算,何况侯爷你还有东西在公主的手里,你若不嫁与她,恐怕你日后难以后继有人。”
说完,裴元诤故意瞄了一眼温衍盖在锦被里的半截身体,挑眉笑得更轻柔。
“你……”温衍被裴元诤意有所指的一眼气得脸色发青,两只大手紧紧攥着被角,手背上青筋暴跳的。
“裴元诤,你不要跟本侯爷绕弯子,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出来吧!”
裴元诤当真是为他的处境着想吗?不,裴元诤并不是个善良之辈,可以说他的野心并不比自己少!
“呵呵……”清雅的墨眸慢慢下垂,裴元诤抿唇溢出一抹苦笑,长长的睫毛巧妙地遮住了他眼里的暗光。
“你我不过是臣子,而她是尊贵的九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再负隅顽抗都是徒劳,不如顺从了她的意思,来日方长。”
裴元诤的这句来日方长说得颇有深意,温衍很快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细长的狐狸眼转了几圈后,随即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娆笑容。
“原来你跟本侯爷是一样的人,也罢,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我温衍答应你,择日嫁进公主府做二驸马!”
☆、第二十五章 驸马,午安
午时过后,裴元诤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回到了公主府。
“驸马,本公主交代你的事情可曾办好?”此时的苏九正在紫藤架下纳凉,见裴元诤渐渐走近,便抬眼笑问他。
去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温衍密谋什么。
“公主所托之事已办妥,侯爷会嫁过来的。”墨眸含笑,裴元诤站定在苏九的面前,逆光的背影看上去特别的消瘦。
“不知侯爷进了公主府,公主安排他住在哪?”
“你住东厢房,那他就住西厢房好了,省得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给本公主弄出点事情来。”苏九不在意地眨眨眼,很随意地说道。
男人这东西一多就容易出事,而她身边的这两只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此甚好。”满意地点点头,裴元诤眼睑微垂,抿唇继续说道。
“那丹阳王如何处置,公主?”
闻言,苏九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小嘴里立即吐出冰冷无情的话来。
“他拿着剑去找父皇理论,本就是死罪,但他是本公主的亲叔叔,本公主念在亲情的份上,已奏请父皇革了他的王爷封号,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再入京。”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九公主,但那个被称为父皇的男人极为宠爱她,为了这份亲情,她也要誓死维护至高的皇权。
“丹芙郡主呢?”清雅的墨眸里流转着一抹暗光,裴元诤再问。
以前的寒阳不会有如此狠辣的心肠,她究竟是谁?
“驸马,你今天的问题真不是一般的多!”苏九不高兴地抿着小嘴站起来,伸长藕臂一把勾住了裴元诤的脖子,令他的清雅的俊脸离自己的小脸很近,妩媚的杏眼微眯着,透着不悦之光。
“温衍要嫁进公主府,他自然要休了丹芙,难不成本公主还准许他带个老婆嫁进公主府?丹阳王被革了名号,她这个丹芙郡主的名号一并革了,让她和她的父亲一起离京,永世不得回到京城。”
她对丹芙没有好感,自己讨厌的人,必须要把人赶得远远的。
裴元诤目不斜视地睨着苏九略带杀气的小脸,眼睑垂得更低,心思流转间,他的身形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却被苏九紧紧地扣住,不让他后退。
“你对本公主的处置有意见,驸马?”苏九踮起脚尖,努力与他平视,想从他垂下的眼眸中看出点什么。
裴元诤的心思很难猜,她这么处置丹阳王父女,他好像很不高兴。
“没有。”轻轻抿唇,裴元诤淡淡地说道。
“真的没有?”苏九眯眼沉声问了一遍。
她怎么觉得裴元诤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