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偷听的小桃在听到苏九的喊声后,立即推门低着头走了进来。
“公主……”
“派人速度把大驸马和二驸马给本公主找回来,快去!”
“是,公主!”
小桃不敢迟疑,立马小跑地奔出去办事了。
“父皇,苏瑾在你手里,儿臣也没办法,只能按照你的意思来做,不过儿臣不会让贺俊有好日子过的!”
父皇这不是逼她走上极端吗?那好,她娶还不行吗?
“只要你娶了贺俊,以后随便你怎么对他!”苏邪的老眼眯了眯,顿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对贺俊有过承诺,只要九儿把他娶进了公主府,以后他们怎么过日子,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父皇,既然儿臣都答应了,先把苏瑾还给儿臣吧!”
苏九看着张公公怀里已经在嚎嚎大哭的苏瑾,心疼了。
这小子倘若真被父皇带进了宫里,以后肯定吃不饱穿不暖,还没有人好好照顾着,那样太可怜了。
“等你和贺俊婚礼完成以后,父皇自然会把瑾儿归还于你!”苏邪从张公公的手中抱过苏瑾哄着,苏瑾没一会儿便不哭了,举着小手,睁着明亮的眼睛,抓着苏邪的胡子玩。
苏九见此,心中的那股气憋得更难受了。
死小子,娘为你牺牲那么大,你竟然还跟你外公串通一气,你对得起你娘我吗?
半个时辰后,小桃派出去的人把裴元诤和温衍尽数找了回来。
两只驸马一进门便被喜庆的红色包围,顿时皱起了眉头。
“小桃,怎么回事?”温衍抢先问小桃。
他怎么还听见大厅里乱糟糟的说话声?
小桃偷偷地瞟了两只驸马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
“皇上来了,正逼着公主娶贺公子呢……”
没等小桃把话说完,两只驸马已经在她的面前消失得没影了,小桃顿时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驸马们跑什么呀!
裴元诤和温衍听到小桃说皇上正在逼公主娶贺公子的时候,立马不淡定了,慌张地一前一后跑进了苏九的闺房,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皇上怎能逼九儿娶贺俊呢!
裴元诤暗了暗墨眸,在苏九的面前站定,碍于苏邪在场,宰相大人只能握着九公主的一只小手,无声安慰着。
“皇上,贺俊那个人不怀好意,还有两个拖油瓶,这样的人公主取来干嘛用!”温衍不服气地把苏九半拥在自己的怀里,冷冷地开口道。
贺俊除了有钱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优点了!
“这就不劳你们两个操心了。”冷眼看着面前两个极力维护苏九的驸马,苏邪不悦地冷声道。
“九儿已经答应娶贺俊了,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跟贺俊相处,不要把公主府搞得鸡犬不宁,让九儿难做人知道吗?”
苏邪这是忠告,也是警告,两只驸马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懂。
“九儿,你为何要答应?”裴元诤将阴郁的目光定格在了苏九的身上,抿唇轻声问道。
九儿之前很反对,很厌恶不是吗?
“呶,苏瑾在父皇的手里,本公主没办法。”苏九有些委屈地看着裴元诤,努努嘴,要他自己看。
他以为自己很想娶贺俊吗?她也是被逼无奈好不好!
裴元诤听了以后,立即将目光转移到苏邪怀中的苏瑾身上,很快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也太卑鄙了,怎么能拿瑾儿来威胁九儿呢!
“皇上,瑾儿该去睡觉了,让微臣抱他下去休息吧。”
裴元诤眯了眯眼,放开苏九的小手后,立即走到苏邪的面前,客气地朝他伸手道。
“朕知道你裴相在打什么主意,瑾儿暂时不能还给你们,等九儿和贺俊的婚礼完成后,朕自然会放人。”苏邪避开了裴元诤伸过来的双手,冷冷地说完后,把怀里的苏邪交到了张公公的手里,对苏九狠声命令道。
“九儿,你还不快打扮,吉时快到了!”
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真闹心!
“儿臣这就打扮起来,绝不会让父皇失望的!”苏九咬牙愤恨不平地回嘴道,同时看了两只驸马一眼,冷笑地命令两人道。
“你们去贺府接贺俊过来,温衍,当初本公主怎么让你进公主府的,你就怎么让贺俊进公主府!”
她虽答应了父皇娶贺俊,但没答应过父皇会让贺俊顺顺利利地进公主府,他如果受不了屈辱半路打了退堂鼓,那就不能怪她了!
“小九,本侯爷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尽管放心吧,本侯爷会好好招待贺俊的!”温衍邪笑了一声,摸了苏九一把小脸后,细长的狐狸眼里充斥着最恶劣的冷光。
想起当初他进公主府的时候,小九用尽了办法羞辱他,如今该轮到贺俊了!
“九儿,别担心,元诤也会好好招待贺俊的!”裴元诤对苏九温柔一笑后,与温衍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一起走了出去。
他能让贺俊进公主府兴风作浪,跟他抢九儿吗?
哼,别以为贺俊摆了他一道,他就拿他没办法了,今天他非要整死贺俊不可!
两只驸马在院内点齐了人马,然后抬着花轿浩浩荡荡地朝贺府出发。
“裴元诤,你有什么好办法让贺俊知难而退?”温衍拉紧马的缰绳,斜眼睨着身边的裴元诤,冷笑问道。
他和裴元诤都不希望贺俊进公主府,那样的话,他们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情敌。
“九儿当初怎么对你的,你将这些用在贺俊的身上也差不多让他知难而退了。”裴元诤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雪花骢的脖子,不紧不慢地扬唇说道。
贺俊比温衍更加的心高气傲,必然受不了这些屈辱的,到时候他再说几句话刺激刺激,他要不放弃也难。
“哼,这次我和你可不能让贺俊钻空子,万一让他进了公主府,你和本侯爷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温衍厌恶地冷哼了一声,夹紧马腹立即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去,显然不想和裴元诤多处一会。
裴元诤和贺俊都不是好东西,除掉一个是一个!
裴元诤也不介意温衍冷淡他的行为,依然骑着他的雪花骢,晃晃悠悠地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做大事者必须要沉住气,像温衍这种脾气暴躁的人,又岂会是贺俊的对手。
贺府这边,贺俊已经穿好了大红的喜袍,戴上了束发的金冠,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尤其今天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使贺俊更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少爷,花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长伯领着团团圆圆进来,恭敬地对贺俊开口说道,眼里有着万分的不舍。
以后少爷要住在公主府了,想见面就难了。
团团和圆圆今天也是一身红艳艳的喜庆打扮,团团用金冠束着发,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圆圆则是扎着包子头,可爱至极,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见到贺俊后,立马甩开了长伯的老手,蹦蹦跳跳地到了贺俊的面前,双手扒拉着贺俊的一条大腿,讨好地对他甜甜地笑道。
“爹爹,你今天真帅,公主娘亲一定会喜欢你!”
“是吗?”
被女儿夸赞一番的贺俊自信心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拍了拍圆圆的小脑袋,然后用眼神示意团团也过来。
他这副皮囊也不比裴相和定远侯差到哪去,哼,等他进了公主府,一定要把他们两个狠狠踩在脚底下,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团团随即松开了长伯的老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贺俊一左一右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志得意满地出门,让两个小家伙进了花轿后,自己即将要翻身上马的时候,公主府的迎亲队伍到了。
温衍招手让迎亲队伍停在了贺府的大门口,自己则是身手敏捷地从马上跳了下来,阴阳怪气地走到贺俊的面前,斜睨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他,突然惋惜地啧啧出声道。
“贺俊啊贺俊,你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可真漂亮,只可惜啊,京城的老百姓是看不到你卓越的风姿了!”
贺俊身上的衣服出自天下第一绣庄所制,价值不菲,而且衣服上的每一个图案都是用工艺复杂的双面绣所绣制而成,一般普通人家根本得不到这样的珍品,不过贺俊财大气粗,没什么办不到的!
“二驸马,你这是在嫉妒在下吗?”贺俊冷冷一笑,准备再度上马的时候,忽闻温衍大声讽刺道。
“本侯爷为何要嫉妒你?本侯爷这么说是告诉你,你不必上马游行了!”
他要嫉妒也是嫉妒裴元诤啊,为何要嫉妒贺俊,小九的心又不在贺俊的身上!
“二驸马,你是何意思?”贺俊勾住马镫的一只脚很快放了下来,半眯起好看的凤眼,不悦地瞪向猖狂无比的温衍。
九公主让她的两个驸马前来,肯定是让他不好过来了!
“本侯爷能有什么意思?”温衍双手环胸地走到贺俊的面前,不屑地嗤笑一声道。
“小九从来都是只娶不嫁的,你那花轿就免了吧,公主府的花轿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请上轿吧。”
温衍挥手让轿夫把花轿抬到了贺俊的面前,细长的狐狸眼里流转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当初他也是被裴元诤硬逼着上了花轿,如今风水轮流转,该轮到贺俊了,这种感觉真畅快!
贺俊眯眼看着公主府的花轿抬到了他的面前,原本带笑的俊脸一下子又变得无比的冰冷,眼角抽了抽,额头上青筋暴突。
“就算在下要嫁给九公主,也没必要上花轿吧!”
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上花轿嫁给一个女人,这成何体统!
“贺公子,这是公主府的规矩,你若不上花轿也可以,九儿也没逼着你非要进公主府。”
裴元诤缓缓负手从队伍的最后面走到了贺俊的面前,眼眸带笑,一脸的和善亲切。
“裴元诤说得很对,这是公主府的规矩,本侯爷当年也是这么进公主府的!”温衍很快伸出一只大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邪邪地附和裴元诤的话。
如今他和裴元诤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千万不能拆了彼此的台,让贺俊看了笑话去!
“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九公主的意思?”贺俊冷冷地睨着两只神色各异的驸马,讥讽地扯起了嘴角。
恐怕是他们不愿意让他进公主府,故意来刁难他的吧!
“是九儿的意思,我们哪敢让贺公子折辱坐花轿。”裴元诤轻轻一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是意味深长。
“喜娘,把喜帕给贺公子拿来,不要耽误了吉时。”
裴元诤的话音刚落,立即从迎亲的队伍里走出一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喜娘来,谄媚地将手中捏着的喜帕呈到了裴元诤的手里。
“宰相大人,喜帕在此呢!”
裴元诤从喜娘的手里抽过喜帕,在手里挥了挥,不着痕迹地看了喜帕上的团,笑道。
“这喜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很应景的图案呢。”
裴元诤的话令贺俊的脸色墨黑无比,大手在衣袖里已经握成了拳头半眯的凤眼里立即迸出嗜血的冷光来。
“裴相,你是否欺人太甚了!”
光让他坐花轿还不够,还让他把喜帕盖在头上,做梦!
“侯爷,你当初可是盖着喜帕进公主府的,是与不是?”
贺俊的恼怒让裴元诤扬了扬长长的睫毛,斜睨着身边的温衍,用十分无辜的语气问他。
“是呀,本侯爷盖上了喜帕被裴元诤你背着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