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诤下巴豆害他今夜没了侍寝的机会,不过也许能因祸得福,虏获公主的心比得到她的身体更有用!
“好,本公主今夜就留下来陪你,顺便抚慰你那受伤的小心肝!”听了温衍这话,苏九扑哧了一声,然后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事她多少有点责任,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他这一次吧,怎么说温衍都是她的二驸马。
脱了鞋袜很快爬上了床榻,苏九和衣钻进了被窝里。
温衍嘴角无声地再次向上扯了扯,慢慢转过身来把苏九圈进了自己有点汗湿的怀抱里,目光浅浅地看着她。
“公主,你对裴元诤也这么好吗?”
“啊?”苏九有点不明白温衍这话是什么意思,晶亮的杏眼微眯着。
“本公主为何要对他好?”
那个只会一天到晚算计欺负她的卑鄙小人,鬼才要对他好!
“既然公主这么说,本侯爷就放心了。”邪邪一笑,温衍伸手抚了抚苏九耳边的鬓发,笑得别有深意。
这个妖女总是对裴元诤好那么一点点,不过没关系,他会把裴元诤尽快踢出公主府的!
“好好睡觉吧,二驸马!”苏九无奈地翻了一个大白眼,抽搐着嘴角,心中暗骂道。
这两人真是敬业,生病了还不忘在她面前把对方猛踩几脚。
“嗯,本侯爷要睡觉了!”大手很自然地揽上了苏九的细腰,温衍霸道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准她有机会逃跑。
苏九在他怀里挣扎了良久,温衍始终抱着她一动不动地闭着眼,那双手跟铁钳似的。
算了,既然挣不开就别白白浪费力气了。
苏九向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在温衍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也悄然闭上了双眼。
昨夜一晚上没睡,苏九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怀里的人儿睡过去之后,温衍这才睁开了他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唇边染着一抹最温柔的邪笑。
妖女睡着的样子还真是没有一点的防备,若是自己此刻有力气,一定把她就地正法了!
修长如玉的手指来回在苏九柔嫩的小脸上摩挲着,温衍垂下眼睑,将略显苍白之色的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眼尾处飞出几许旖旎温柔的流光。
“妖女,本侯爷发现有点喜欢你了呢……”
轻轻的呢喃叹息地在苏九的耳边响起,如夜风一样吹散在空气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温衍的腹泻好了,不过脸色依然很苍白,毕竟是大病了一场,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
苏九迷迷糊糊从床榻上爬起来,伸手掀开床幔大声叫着小桃。
她……这是在哪?
“公主,让本侯爷来伺候你更衣洗漱吧。”冷邪的声音伴随着放大的俊颜呈现在苏九的面前时,把她脑子里最后一点瞌睡虫都吓跑了。
“你……怎么在这里?”
啊,忘了,她昨夜留宿在西厢房了,温衍自然在这里。
使劲敲敲自己混沌的小脑袋,苏九暗骂自己怎么问了个这么白痴的问题。
见此,温衍伸手把苏九敲脑袋的双手给握住了,邪笑地蹲了下去,将苏九两只嫩白的小脚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十分细心体贴地帮她穿起了鞋袜。
“温衍,本……我自己来!”苏九被温衍这一温柔举动吓得不轻,忙俯身低头去掰他的大手。
她还没被哪个男人这么贴身服侍过呢,感觉……无比的别扭。
“本侯爷是公主的驸马,理应服侍公主这些。”温衍自顾自地说着,同时不忘手里的动作,很快帮苏九穿好了鞋袜,起身的同时也把苏九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含笑地帮她整理着仪容。
“好了,好了,本公主自己来!”被温衍含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苏九有些脸红地从他的手里拽回了自己的长发,一屁股坐到了梳妆镜前拿起象牙梳使劲梳着自己乱糟糟的长发。
温衍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还真叫她不习惯,总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好似别人对你别有企图之前,总是给你一些特别的恩惠。
“公主,你的头发这么美,为何要如此糟蹋呢?”缓步走过去,温衍从苏九的手里抢过象牙梳,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开那些纠结在一起的发丝,再用象牙梳慢慢梳理着。
苏九抿唇看着铜镜里为自己认真梳理头发的男人,晶亮杏眼里的情绪有点复杂。
这种应该称之为闺房之乐吧,只是温衍把这个用在她身上,是否有暴殄天物之嫌?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温衍这么对她们,她们肯定乐晕了,可她还是觉得渗人。
“温衍,其实你好好打扮,一定比那些漂亮姑娘更倾国倾城。”睨着温衍那张有点雌雄莫辨的俊脸,苏九很纠结地开口道。
其实温衍比她更适合坐在这梳妆镜前对镜揽照,他可比她漂亮多了。
穿梭在黑发中的象牙梳蓦然停顿,温衍的指关节有轻微作响的声音。
“公主,不要笑话本侯爷!本侯爷乃是堂堂的七尺男儿,怎可与女子去相比!”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温衍的鼻子里重重地哼出,那张妖娆的俊脸已经墨黑,邪扯的嘴角更有抽搐的迹象。
他最恨别人把他说成是女人!
“本公主不是骂你,你别生气。”转过头安抚地朝温衍一笑,苏九抬眼好整以暇地看他。
“在我们那里,很多男人都喜欢男扮女装,你的扮相一定比他们更漂亮!”
温衍有令万人瞩目的资本,因为他这张脸实在很漂亮,不似凡品,倒像是从动漫中走出来的长发美男。
“你们那里?”细长的狐狸眼瞬间眯起,温衍一下子嗅出了苏九话里的破绽。
“啊……本公主是说我们这里的小倌不是有男扮女装的吗?你肯定比他们美多了!”苏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忙堆笑补救。
不过这一补救,温衍的俊脸更黑了,手中握着的象牙梳蓦然在他的手里四分五裂。
“哼!”用力从鼻孔里挤出一记不屑的冷哼,温衍黑着俊脸,抿着发白的薄唇,暗红色锦袍在半空中划出一抹高傲的弧度,温衍就这么就苏九活活气走了。
真是满腔柔情终成空,未语先被气得吐血啊。
“二驸马,你的小心肝还真是够脆弱的。”从后脑勺摸下那已经断成两三截的象牙梳,苏九十分可惜地啧啧出声。
多好的一把梳子,就这么断了,实在太可惜。
披散着头发,苏九堂而皇之地从西厢房走出来,在回房的途中赫然发现府里的两只驸马站在回廊里说话,因此她机警地闪到一根大柱子后面偷听他们说话。
“裴相,本侯爷昨天喝了加有巴豆粉的银耳莲子羹腹泻不止,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吧?”苍白的俊脸呈现着青黑之色,温衍高仰着下颚,愠怒斜睨着云淡风轻的裴元诤。
这个卑鄙小人,三番两次在背地里搞鬼暗算他!
“侯爷此话何意?”清雅的眉头轻蹙,裴元诤一脸不解无辜地睨着温衍,墨眸还饱含了十分的关心。
“侯爷请大夫看了没有?要不本相命人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偷偷望着裴元诤那张关心至极的嘴脸,苏九受不了地翻白眼扶柱子作呕吐状。
裴元诤,你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你这演技简直连影帝都要自愧不如!
“你少给本侯爷装糊涂!”温衍动了怒,细长的狐狸眼里沁出红色的怒火,“在这公主府里,想要暗害本侯爷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除掉了他,裴元诤不就可以在公主府里霸道横行,获得那个妖女的专宠了?
“侯爷。”洁白的袖袍在空气中划过一抹优雅的弧度,裴元诤抿抿唇,轻笑开口。
“这公主府里想要害侯爷之人,嫌疑最大的非本相莫属了。不过本相的确没做下药害侯爷之事。”
他的确没有亲手做这件事,只是默认了裴青的建议而已。
“你好卑鄙!”暴怒的情绪失控了,温衍阴沉着俊脸一把揪住了裴元诤的衣襟,两人面贴面地对峙着。
“你一直看本侯爷不顺眼,不是很想找个机会把本侯爷彻底除掉吗?为何不下毒药,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侯爷说哪的话。”裴元诤依然云淡风轻地笑道,“此事的确不是本相干的,侯爷你误会了。本相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怎会是本相所为?”
在一旁偷看的苏九看到这里,又忍不住在心中不屑地吐槽了一句。
裴元诤,你还能睁眼说瞎话一点吗?
“不是你所为,那是何人所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温衍长长的睫毛几乎要与裴元诤的交缠在一起,原本苍白的薄唇被他咬得已现妖娆的殷红之色。
两个人的身体靠得极尽,从苏九这角度看上去,温衍像是压着裴元诤在强吻他一样。
要是这画面被腐女们看见,不知要流多少鼻血在地啊,只怕血流成河也不为过吧。
苏九恶意脑补了一下,并且很不符合形象地猥琐低笑了两声。
虽然她不是一个资深的腐女,但也算半个腐女吧,YY自己的两只驸马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正当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小桃十分疑惑的惊呼声如平地一道惊雷劈向了两个人。
“公主,您躲在那里干什么呀?”
该……死的小桃!
什么时候不冒出来,偏偏在这时候冒出来!
苏九一脸悔恨地捂脸从柱子后面悄然走了出来,小脸埋在双手中,撑开了手指,只从指缝里露出两只讪笑的晶亮杏眼。
“你们两个继续……继续,本公主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相亲相爱……”
说完,苏九像一阵风似的从两人身边掠过,顺便带走了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小桃。
两只驸马在原地石化了很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温衍火速地放开了裴元诤的衣襟,像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一样,嫌恶地将那只抓裴元诤衣襟的大手在自己暗红色镶金锦袍上来回反复擦了几下,这才脸色铁青地转身离开。
裴元诤抿抿唇,也是脸色铁青地与温衍背道而驰。
空荡荡的回廊里莫名卷起了一阵冷风,几片树叶在风中来回跌宕起伏了几回,终于寂寞地落了地。
圆圆被苏九扣押在公主府里已经很多天了,贺家的航运重新为朝廷运送米粮,因此贺俊有了最正当的理由上门来向苏九讨要圆圆。
依旧是凉亭的石桌边,苏九与贺俊面对面地坐着,苏九笑意盈盈地喝着茶,贺俊则是一脸冷漠地端着精致的茶杯放在自己的手里把玩。
“贺大当家今天来是为了圆圆?”悄然放下手中的茶杯,苏九在贺俊面前好像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跟他说话。
只因奸商的心思都是玲珑剔透的,对方想什么,他们都知道,那她何必和奸商浪费口水兜圈子呢。
“贺某不为圆圆而来,还有什么理由让贺某踏进这讨厌的公主府,见你这个讨厌的九公主?”贺俊微微抬眼,嘲弄的讥讽声十分的刺耳。
他果然很讨厌九公主。
“本公主之前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全部记不得了,不过本公主听小桃说本公主是因为偷看了你洗澡才把你抢进公主府当驸马的,当真有这样的事吗?”苏九不惧贺俊的冷漠,双手支着下巴,一脸饶有兴味地用最热切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这件事她一直很好奇,好奇那个九公主是在什么情况下偷看到了贺俊洗澡,又为什么惊为天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