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师。”苏雪突然抬头,一双眼像被火灼过,红通通地:“让一家三口的魂魄变成亡鬼,又将它们缚在屋子里的人是缚灵师,那家伙终于出现了。”
“怎么,你认识这号人?”宁北辰有些意外,苏雪的情绪很是不对,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从不轻易在人前暴露软弱的一面,尤其在自己面前。
“杀我父母的人,就是一位缚灵师。”苏雪咬牙道:“我爸妈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意外,不是病患,而是谋杀,宁北辰的心突突了两下,对苏雪有种说不清楚的怜爱之情,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一言不发,狭窄的车子里,莫名的气氛洋溢开来,眼看就要到公寓,苏雪突然说道:“对于你来说,只要清掉里面的鬼魂和晦气就算完成任务,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没完。”
“你想查这一家三口遇害的案子?”宁北辰已然明白了。
“凶手可能是同一人。”苏雪说道:“我的父母,也是十年前遇害的,与这一家三口在同一年,这已经是巧合之一,爷爷曾经说过,我爸妈的魂魄被缚,对方一定是缚灵师。”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父母的魂魄还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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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摄魂术,尸油针
一滴眼泪从苏雪的左眼角滚落,宁北辰便一言不发,其实人一般流泪是先流右眼,但另有一种说法,悲伤时,眼泪会先从左眼角滚落,就如苏雪现在。
答案已经明了,苏雪的父母定然遭受了最严重的结果,人若是死了,魂魄还安,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但要是连魂魄也消失了,便等同于彻底的死亡,难怪,这伤,这么深。
“你一直说缚灵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宁北辰说道:“和猎鬼师有什么不同?”
“动机。”苏雪沉声道:“猎鬼师只捕捉在阳间无执念的鬼魂,就算是有执念的,也会替他们清除后再动手,但缚灵师不同,他们一开始就抱有自己的目的,缚住灵魂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鬼魂死活,不管他们是不是能转世投胎。”
“我去,这和杀手有什么区别?”宁北辰斜一眼苏雪,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的父母对他有什么用处?”
“其实,那家伙的目标是我。”苏雪说道:“危急关头,爸妈把我藏起来,但他们就……”
“因为脚踩六星的缘故。”宁北辰沉声道:“你的魂魄可能和普通人不一样,等等!”
车子猛然急刹,直冲到路边,吱地一声,十分醒目,整个车子都在震动,苏雪一头扎到前方,及时收住,没碰着头,倒是火气被点着了:“宁北辰,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正常嘛,现在又发什么疯?”
宁北辰不说话,掏出手机,手指头居然在颤,他呸了自己一口,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电话响了许久才通,他不由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听到静宁师父的声音,宁北辰急着问道:“我小时候是不是差点被缚灵师害了?”
苏雪愕然地抬头,宁北辰的眼睛里有血丝,刚才那一瞬,某些尘封许久的画面突然浮上他的脑海里,祖屋,古树,倒吊着的孩子,还有静宁师父,还有……那一根根发亮的像蛛丝一样的鬼东西,那到底是多久前的事情,不知为何,宁北辰觉得这些和缚灵师有关。
电话另一端的静宁师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那时候年纪小,早就忘了。”
“果然,是缚灵师?”宁北辰惊愕道。
“十年前的事了,”静宁师父说:“那时候你才未满十岁,在祖屋祭祖的时候,你一个人跑出去玩,结果迟迟没回来,我和你爸去找的时候,你已经被倒挂在树上……”
记忆,突然回来了,离祖屋两百多米的地方有一片密林,密林之中有一颗极为醒目的古树,据老爸说,那颗树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树干坚实,树繁叶茂,树冠远看过去,就像个鸡冠子,祭祖的仪式在早些年时是冗长的,小小的宁北辰百无聊赖,终于悄悄溜了出去。
初开始,只是在祖屋门口玩耍,直到密林里传来一声哨音,清亮,悠长,似乎还有一只手臂露出来,五根手指伸出来,食指直通通地指着自己,然后,指尖勾勾,宁北辰费解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噗地一下,身子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宁北辰整个身子飞扑出去,不知道撞在什么物件上,就这么失去了知觉……
宁北辰苏醒的时候,天地已经颠倒,头上那片湛蓝的天咋就这么蓝呢?身子还这么重,脑袋都快挨着地了,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脚,再斜眼一看,脖子上居然挂了一个秤砣!
那秤砣不小,吊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断掉了,宁北辰难受得很,这秤砣一挂,他连脖子都很难动,更别提直起身子了,本身就是倒挂着的,宁北辰有些慌,想张嘴叫,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心跳猛然加快,宁北辰的小脑子一蒙,在心里叫了无数声爸爸妈妈!
此时,周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宁北辰的心一紧,奋力挣扎着,却只是在空中来回回荡了好几下,便再没有力气,一抬眼,头顶多了一个蒙面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针,针上有一股子腥臭味,比臭豆腐的气味还难闻。
你是谁?宁北辰含含糊糊地问着,那家伙的眼神凌厉,只能看到眼睛,但那家伙分明在笑,透过蒙面布,可清晰地看到他上扬的唇形,他蹲下,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尖利的手指将自己的脖子卡得死死地,疼,真疼,另一只手拿着针扎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爸,救我,妈,救我,静宁师父,救我!宁北辰的眼泪在瞬间涌出来……
此时,宁北辰在电话里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师父,那家伙拿着针准备扎向我的天灵盖时,你们就赶来了,我逃过一劫,但那家伙溜得很快,转瞬间就不知去向。”
“没错。”静宁师父叹口气道:“真是千钧一发啊,如果晚到一秒钟,你可能就没命了,你知道吗?你嘴里塞着的是红布,代表火,你被吊挂在树上,树,代表木,脖子上挂着的秤砣,为金,而在树根边上,有一个水涡,里面有积水,水,你在密林里,自然有土地,是为土,金木水火土全齐了,这是摄魂术的必备条件,还有那根针,也大有来头。”
此时,苏雪已经不知不觉凑过来,两人头挨着头,听着对面静宁师父的话,“你说针臭,其实是针沾过尸油,这尸油针是夺取活人魂魄的必要物件,我由此判断对方是名缚灵师。”
“但他为什么要对十岁的我下手?”宁北辰郁闷道:“那家伙绝不是熟人。”
“你打出生起就是七星命格,魂魄是百分百的纯阳精魄,有些修炼精深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花上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这样一个精魄。”静宁师父说道:“相对应地,还有一种人,他们的魂魄是百分百的纯****魄,同样是目标所在。”
苏雪与宁北辰对视一眼,宁北辰说道:“脚踩六星者,魂魄为纯阴的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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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守墓灵,攻下盘
“没错,”静宁师父说道:“你提到的那个女孩就拥有纯阴的精魄,北辰,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算是吧,在我经手的一套房子里,发现了一家三口的怨魂,他们的魂魄被缚,可能是缚灵师干的。”宁北辰说道:“本来以为这事和我没太大关系,现在看来,渊源颇深。”
“北辰,你要小心,有一些人拥有深厚的法术,却走上歪门邪道,为祸害人。”静宁师父说道:“在他们眼里,不要说鬼魂了,就是活人的性命也没有多了不起。”
“知道了,静宁师父,话说,你那头是什么声音?”宁北辰狐疑道,电话的另一头,似有风声,呼呼地,十分劲力,哗,哗,哗,就像海潮袭来!
“没什么,在山里走动,有点风。”静宁师父匆忙说道:“挂了。”
宁北辰眉头微皱,他哪里知道,此刻,静宁师父盘腿坐在地上,在他的天灵盖上,一只血腥大口大张,嘴里不少红色的粘液哗哗地落下,滴在他的头顶,沾湿了他的头发,继而沿着他的头发往下落,那条长如蛇信子的舌头正哧哧地滑过静宁师父的脸,打得他的脸啪啪直响,脸上还滑腻腻地,这个宁北辰啊,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够了。”静宁师父闷哼一声,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粘液:“身为一只守墓灵,你实在是太不及格了,退下!”
他顶着那只血腥大口站起来,拿起边上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狠狠地拍向自己的天灵盖,那只血腥大口立刻惊得落到地上,化作一只腥红的长蛇,足有两米长,在地上冉冉而动,钻进石砖中的缝隙里,转瞬不见踪影。
静宁师父的手停在半空中,他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再说宁北辰挂了电话,直愣愣地看着苏雪,然后一言不发地重新启动车子,回到北安公寓,一把将准备回自己房间的苏雪拽进了自家,砰地关上门,“咚”地一声,将苏雪抵在门后,一只胳膊撑在门上:“咱们可真有缘分哪。”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苏雪嗤之以鼻:“今天被鬼掐脖子掐得不够?”
“你六星,我七星,十年前我险些被缚灵师掠走魂魄,十年前,你的父母为保住你的性命被缚灵师所害。”宁北辰凝视着苏雪的眼睛:“我们宁家有一块降龙木不知去向,这么巧,你爷爷手里就有一块降龙木,用来给你逆命格,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以为自己是首长,长篇大论个毛线。”苏雪不屑道。
“好,我直接给你结论,”宁北辰冷冷地说道:“第一,缚灵师最想要的魂魄就是我和你的,第二,你们家的那块降龙木来历不明,我怀疑就是我们家的那块。”
苏雪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来,还未挥出,就被宁北辰将双手抓紧,啪地按在门上:“同样的招数别老用,没杀伤力,男人有两个地方不能碰——一是头,二是脸,懂吗?”
“所以,其它地方随意?”苏雪冷冷地笑,弓起小腿,猛力撞向宁北辰下身的重要部位,宁北辰的脸一僵,随后五官扭曲,痛苦地弯下腰,然后连连后退,直到落进沙发,两条腿高高地抬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苏雪站在原地,嘴角抽搐一下,是不是踢得太重了?
屋子里突然寂静得慌,宁北辰强忍住痛,死死地绷住嘴,不能出声,出声就输了,直到痛苦慢慢释去,宁北辰才放下腿,脸上的血色才消散,他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着苏雪:“我要增加第三个地方——男人的老二不能碰。”
“废话说完了吗?”苏雪厉声道:“你的结论我同意一半,缚灵师最想要的魂魄就是我和你的,十年前应该不是巧合,他先后对我们下手,这家伙算是咱们共同的仇人,除此之外,他可能还对那屋子动过手脚,这个前提是,这个缚灵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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