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都被清风轻轻地拂过。
“俞知乐!”元曲大着嗓门打断了她的情绪。
“那个草原小狮子呢?这几天怎么不见他影子?”
“我也没见着他。”俞知乐摇摇头,她这几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确实一直没见闻人泽。
“跑哪儿去了,我俩的比试还没完呢!”元曲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俞知乐将视线又重新放回了元倧的身上,元倧迎上她的目光,率先开口,“几日未见你,今晚正好得了空,来你这里走一走。”
她点点头,脚下不自然的点点地,问道:“殿下要喝些什么茶?”
说完就想要喊人来沏茶。
“罢了。”元倧制止了俞知乐的行为,“我看你几眼便走,这几日见你早出晚归,应当早点休息才是。”
“那好。”俞知乐点点头,目光一扫,就看到锦初手中已经端着玉雕,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脚步有些徘徊,没有立即过来。
元倧察觉到俞知乐视线的变化,于是便顺着俞知乐的视线看了过去。
锦初看到元倧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只好端着玉雕走了前来,盈盈一拜,“参见襄王殿下。”
元倧的目光淡淡扫过玉雕,点了点头,“免礼。”
元曲注意到了玉雕,凑到锦初前面多打量了几眼,“这是什么宝贝,怎么用这么好的盒子装着。”
为了防灰尘,锦初就将这玉雕放在了一个上好乔楠木的盒子里,原本那盒子是永盛帝赏给俞知乐放首饰的,盒子上面还镶嵌有名贵的珍珠宝石,在珠光宝气盒子的映衬下,假山玉雕反倒显得朴素了一些。
元曲又将盒子和玉雕上下对比了几眼,“这宝贝还没这盒子值钱。”
俞知乐现在心里有些忐忑,玉雕的事情毕竟是属于祖父和自己之间的秘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元倧没有说话,他一眼便认出了这盒子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但盒子上可以看到微微的尘土,里面的玉雕虽不是上好的玉,但之光泽莹润,显然天天被人擦洗保养。这哪个重要一些非常明了。
俞知乐从锦初手中接过盒子,笑着说道:“这里面哪里是什么宝贝,外面的盒子才是宝贝呢。”
“切。”元曲撇撇嘴,“大晚上的拿盒子干什么?”
“嘿嘿,炫富。”俞知乐干巴巴的笑着。
元倧在玉雕和俞知乐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直到看的俞知乐心里发毛才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府了。”
“殿下慢走。”
俞知乐扭头和锦初说道:“去送送殿下。”
元倧看她一眼,也没有拒绝,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走了。
等看不到元倧的身影之后,俞知乐抱着盒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仔细的回想了祖父那日说的话,祖父让她先取玉雕,然后……然后似乎让她将假山玉雕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她对这蜡烛看了好久,这玉雕通体白色,除了几条裂纹之外再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更不像是有暗门。
难道说……
俞知乐高高举起了玉雕,心里却犹豫了起来,如果自己猜想错误的话,这玉雕的线索也就是断了。
她又将玉雕拿了下来,仔细确认一番确实无任何缺口,她这才高举玉雕将它重重的摔在地上。
寂静的夜里,玉雕落地的声音格外响,碎片落了一地。
俞知乐连忙蹲在地上,急急的在碎片之中寻找着,但是碎片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她不免有些失望,埋怨自己有点太过于急躁,这么着急就将这玉雕毁了。
正在她郁闷之间,她突然看到落在脚边玉雕的底座里似乎有一张帕子
俞知乐拽着帕子的一角往上一拉,随着“咚”的一声,一个东西落地。
她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将掉落的东西捡起,这东西握在手里冰凉,长条状,最上面有着一个虎头,下面有些繁体字,一时有些看不清。
俞知乐爬起来,将这东西凑到了蜡烛之下。
081 修书相邀
借着拉住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这东西上写着三个大字,两个字像是金文比较复杂,俞知乐不认识,待看到最后一个字时,俞知乐心里大惊。
这是一个“令”字。
这东西长条状、金属制成,最前面还刻着一个凶猛的虎头,下面还有一个“令”字,这分明就是一个令牌!
俞知乐又想起胡士山曾经和她说过,祖父手下曾经有支军队名叫雄鹰军,这难道就是雄鹰军的令牌?
俞知乐将令牌又凑到蜡烛底下看了看,翻过去背面果然看到画着一只雄鹰翱翔的图案,而在角落里,刻着一个“俞”字。
她望着令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祖父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雄鹰军不是早已经解散了么?
俞知乐在床边将孟丰毅的铁血令摆了出来,将祖父的雄鹰令并排放好,瞅着看了半天之后叹了一声,将两个令牌小心翼翼的收起,放到她床边专门打制的暗格之中。而后她拉起被子,蒙着头一觉到天亮。
——
马上就是临近越山演练的日子,俞知乐早已将太子布置好的演练流程传给了元瑞,元瑞只是告诉俞知乐私下里修改一下射程距离,其余事情交由他的人处理。
俞知乐便将元瑞告诉她的数字报给了太子,太子根据这距离又做了一些安排。
在兵部,俞知乐和俞青洗两人碰过几次面,经由俞知乐提点了几句,俞青洗便自告奋勇的掌管起来演练现场布置的事情。
梅德新这几天也没有再为难她,兵部都在为这演练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梅德新也是在卯足了劲儿想要再立一功,好抹去先前在皇上那里的坏映像。
正当俞知乐重新又检查着大炮工序的时候,有个守门的士兵进来找她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她停下手中的事情,走到了兵部的门外,只见外面站着那日在碰到俞知水时在她身边的丫头。
那丫头见俞知乐出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俞知乐面前,“大人,这是我家的小姐给大人的一封信。”
“信?”俞知乐将信接过。
那丫头鞠了一躬,“小姐说请大人一定要来,奴婢话已经带到,就先告辞了。”
俞知乐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等她走后,俞知乐将信打开,字迹很熟悉,确实是俞知水的字迹。信上的大意是邀请俞知乐去会贤楼一聚,有关祖父遗物有重要事情要商,时间是今天的午时。
俞知乐抬头看了眼日头,已经差不多要午时了,她进去衙门内又转了一圈,发现事情基本已经打点好,叫上了箫任,吩咐马车去了会贤楼。
按理来说,俞知水应当不知道有关祖父遗物的事情,但她能知道这件事说明里面很有猫腻,因而这宴是一定要赴的,无论这是不是鸿门宴。
会贤楼人多眼杂,想要再拐骗她没那么容易,而且在她连日不断的苦练之下,自己的鞭法可是大有长进,又有箫任在自己身边,安全性比从前强了很多。
到了会贤楼之后,俞知乐刚下马车就有小二迎了过来,将俞知乐带到三楼的雅间。
三楼比起二楼来更安静了几分,当然价钱又更贵了几分,俞知乐心里感叹这俞知水下了大血本。
“小姐,您的人来勒。”小二为俞知乐拉开了一间雅间,俞知水已经等在了里面。
俞知水冲着小二甜美一笑,小二看的眼花了花。
“那就请小二哥帮我们上菜吧。”
小二脚下一踉跄,应了一声就向着楼下跑去。
这雅间很大,除了放着一张圆桌之外还放着不少的屏风和书画。
俞知乐招呼箫任坐在自己身边,而后她坐了下来问道:“你想说什么?”
俞知水上上下下的看了箫任几眼,但是箫任只是呆呆的看着桌子上正中间摆着的雕塑。
俞知水哼了一声,再不关注他,看向了俞知乐,“我想问你,你和闻人泽是什么关系?”
俞知乐看到了俞知水对箫任的态度,心中不满了起来,俞知水现在真是装都懒得装了。
她对着俞知水笑了笑,故意说着,“我们是你猜不到的关系。”
俞知水皱了皱眉,“你喜欢他?”
俞知乐耸耸肩,不置可否。
小二这时候已经端着饭菜上来,依次摆在了桌子上。
俞知水夹起了一块鱼放在了俞知乐的碗里,笑着说道:“姐姐快吃。”
俞知乐没动筷子,箫任看了一眼俞知乐,也没有动筷子。
“怎么?怕我投毒啊。”俞知水轻笑了几声,“姐姐可真是胆小。”
“随你怎么说。难道你骗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信中说有关祖父?”
俞知水放下筷子,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你自己去问吧!”说完这话,俞知水从凳子上猛然起身,端起眼前的盘子就像俞知乐砸了过来,箫任眼疾手快,迅速的抱着俞知乐闪在了桌子底下,躲过了这盘子。
“姐姐,这次真的再见了。”俞知水朝着俞知乐挥挥手,跑离开桌子,打开雅间之内的小门闪了进去。
俞知乐坐起身子来,就看到雅间之内门一开,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闪了进去。
雅间之内竟然还有门,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她心中警铃大作,拉着箫任,“快走!”她跑去拉雅间的大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了。
“晚了!”小门之内率先出来一个女子,之后身后跟着大约十来个人。
俞知乐一惊,这女子就是那日在村庄里面假扮新娘的女子!
她快速衡量了一下,以她和箫任的实力如果硬拼的话绝对打不过这些人,她环顾了下雅间内的四周,拉着箫任退在了窗户边。
她低低的在箫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尤其加重强调了几个字眼。
而后她一把将桌子掀了起来,以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窗户推开,在手腕间一扣将鞭子甩了出来缠绕在了离窗户不远的围栏之上。
“晚不晚不是你说了算!”
俞知乐拉着箫任就跳了下去。
那假扮新娘的女子躲过桌子之后,迅速跑到了窗边也仅仅是撕破了俞知乐的一角衣服。
她冷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借由着绳子的缓冲力,两人在空中一顿,这力度直扯着俞知乐胳膊生疼,但她不敢撒手,这鞭子坚持的时间不长,她迅速道:“箫任,跳!”
俞知乐放手的同时,箫任跳了下去,有了鞭子带来的缓冲力,跳下去不至于摔伤。
她胳膊动了动将鞭子松开,她准备好落地的姿势,等着从高空落下。
意料之外,落地疼痛感觉没穿来。她竟然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