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后,在为他收拾餐碟时,殷月明显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到了后来沈瑛从在与自己对弈时,殷月甚至连棋子的颜色都拿反了。
沈瑛从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有了异状,心中疑惑问了一句,“有事?”
殷月一向冷漠的脸此时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要不要问出接下来的话。
沈瑛从看到她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她到底在纠结于何,便向着殷月摆摆手,“退下去。”
殷月原本犹豫的脸色听到他的话这次反而更加坚定了起来,她第一次违抗了沈瑛从的命令耿直了脖子,问道:“主子,你可曾喜欢了俞姑娘?”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夜风令屋内的烛火还闪了几下,烛光在沈瑛从脸上跳动着,映着他的脸色有些难以捉摸。
沈瑛从原本挑起了一颗棋子想要放在棋盘之上,听到她这么直白的问题手指在空中一顿,而后他接着将棋子放了下去,动作优雅像是从未听到过这个问题般,又接着拿起了一颗棋子。
殷月却又是不死心,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再问更不知何年何月。
“主子,属下跟随你多年,虽然见你在万花丛中流连。却不曾见你为那朵花驻足。属下可以感觉到您对俞姑娘不一般,若是您真正的喜欢,只要您一句话,属下就是绑也要将她绑了过来。”
一向冷漠的殷月难得说出这么多话。她说完之后知道自己逾越了本分,单膝跪倒在地。但她现在却觉得心中畅快无比,如果真的喜欢,无论是谁,她定会将她抓了来留在主子身边。
主子他。一个人太久了,太久了。
沈瑛从将手中拈着的棋子放下,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不见,反倒有着一些严肃,“殷月,你最近的话似乎太多了。”
殷月听完这话之后心里一凉,突然想到她能被选在主子身边近身服饰完全是因为她为人冷峻话语不多。
她的内心突然慌张了起来,她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带着祈求说道:“主子,属下知错。求主子不要……”
“下去罢。”沈瑛从说完这话之后,很是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主子!”殷月声音有些颤抖,而后她向着沈瑛从重重的磕了三下,转身出了帐篷外。
帐篷里一直都没有传来下棋的声音,只在很久之后才听到一丝微微的棋盒响动之声。
之后的日子里,闻人泽与丘吉尔又对仗了几回,但此次都没有深入,双方仅仅是为了研究一下对方所用的作战之法。
闻人泽这边也没有规整的阵法,完全是靠临场的情形来由着闻人泽自由发挥,而丘因尔那边阵型严密。双方各占优势,因而几下打下来也只是一个平手。
这几次出战闻人泽严令禁止俞知乐跟着,上次俞知乐差点被抓深深的教训了闻人泽,女人就这样。该管的时候就得管,她闹也得管,要不担惊受怕的是自己,人家倒是当个没事人一样。
这天晚上俞知乐一个人呆在帐篷里正是百无聊赖,白天柔吉来了一趟,还为她解闷。后来闻人泽以不安全为理由将柔吉赶了回去,又剩下俞知乐和这群大老爷们相对。
“乐乐。”
闻人泽略带粗鲁的将帐篷门踢开,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就扔在了俞知乐眼前的桌子上。
俞知乐拿起了信以疑惑的目光投向闻人泽。
“京城来的,自个看吧。”闻人泽的声音里带着些郁闷带着些愤恨,以及许多咆哮的味道。
但俞知乐就不同了,一听到是京城的来信眼睛立马放光,闻人泽看到她的神情更想知道这心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拉长了脖子想要看。
俞知乐将信放好,而后拽着闻人泽就将他拖出了门外,之后就死死的关住了门。
“哼,小气。”闻人泽被她推出门外相当不爽,觉得心里面有一把火在哗啦啦的烧着,他干脆跑到了离得营地不远处的汜水下流,洗澡去了。
俞知乐撵出去闻人泽之后,坐在床上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看到信封上面熟悉的字体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而后她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从中取出了信件。
信不太长,元倧就是提了一句自己安好,让她多多注意。他会让她再勿挂心,他在京中等她归来。
短短的几行字,让俞知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看完之后想要将信件收起来,但是一时还找不到放处。后来她干脆将信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才觉得心安。
原本她还觉得有些闷,但现在她觉得完全充实了起来,就连晚上的觉都睡得格外的香甜。
但是到了后半夜,她就被阵阵的喊声吵醒,帐篷外面有人在一声声喊着参军大人。
她赶紧将衣服穿上走出去,刚一出去就有一个人很焦急的过来,抢着同她说道:“大人,大王他夜半突发高烧情况十分严重,随军大夫今日刚好不在,下官过来来请求一下您的意见。”
“高烧?”俞知乐惊讶了,刚刚见他还是活蹦乱跳,现在怎么突然就烧了起来。
她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王晚上从外面回来觉得他起色还很好,笑着和大伙打了招呼就钻进了帐篷,大王有吃宵夜的习惯,等送宵夜之人进去就发现大王躺在床上脸色潮红,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到现在也一直是这样。大伙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将烧退了下去。”
那人语气一顿,“而且、而且军中有不少人也吃了类似的症状。”
“什么?”(未完待续。)
142 耍嘴皮子
竟然有不少人有这样的症状,俞知乐的心里觉得越发的蹊跷了起来。
“这些发高烧的人症状表现可是一样?”俞知乐想着报信的人问道。
“回禀参军大人,,与大王一样同样都是高烧不退,而且人处于昏迷之中。”
“快带我过去看看。”俞知乐飞速的向着闻人泽的帐中走去。
进入了帐中,闻人泽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着,俞知乐上前将手摁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果然觉得他的温度惊人。
“大王与那些发烧之人是不是误食了一些食物?”
俞知乐试过温度之后又问了报信之人。
“这倒是没有,为了确保军中的饮食安全,我们每日都会派人将水送过来,而大王除了吃军营里头做下的食物之外,没有吃外食的习惯。”
“那这么说来,也不是食物的问题了。如果说食物真的有问题,那也不会就单单是这几个人发烧了。”
但是现在几个人同时发烧,不会是巧合,应该是在外面染了一些病毒。
俞知乐又返回床边,将闻人泽的外衣解开来,就看见身上长满了一大堆红红的点点。
报信之人走上前几步,看到闻人泽身上的红点大吃一惊,“果然,果然不是简单的发烧。”
“你同我看看,其余人的症状。”
俞知乐说完之后便和报信之人相跟的出了帐外。
这次发烧的人大概有三十多个,数目不算太少,每一个身边俞知乐都仔细的查看过,症状跟闻人泽完全一样,都是身上发着高烧并且起了一身的红点。
与这些人同住的人,一时也究竟说不下这些人又干了什么才会导致了这样。
俞知乐于是吩咐人将这些生病的人今天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细细地记录了下来。
同时又吩咐一些稍微懂一点药理的士兵,找出兵营中上游的清热解毒的药材,他们的发烧不像是生病而更像是中毒,为了防止是传染病,她又专门开辟了几个帐篷。来将这些人集中放在了一起,命令只要接触这些人的士兵,务必要捂好口鼻,并及时的清理个人卫生。
安顿好这一切之后。俞知乐又找来了一桶水,将自己的身上清理了一遍。
到了后半夜,终于将这些人一天的行程统计了出来,俞知乐研究对比过之后,发现这些人一天的行事都很雷同。也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她又将结果让报信之人看了一遍,“他们这日程与下官也并无多大区别,唯一的不同便是下官晚上并没有去汜水中洗澡。”
“汜水洗澡?”俞知乐拿过纸张来又仔细翻看了好几遍,确实看到他们在晚上都去了汜水洗澡。
看到这里俞知乐突然想到,在她把闻人泽撵出门外的时候,闻人泽似乎说过自己心中火气太旺,需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原来他也去了汜水边。
洗澡这一点确实容易被人忽略,因为每个人都要清理个人卫生,洗澡只是很正常的行为。因而刚开始俞知乐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医官多会回来?”闻人泽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毒,俞知乐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能等医官回来之后再做判断。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赶来了。”
“那你现在出去随时照应着情况,一有不对劲立马向我禀报,尤其要注意看病情会不会加重。”
“是,大人。”
去汜水洗澡的人都出现了这种症状,那说明汜水里面的水有问题,她又派人去汜水边取了一些样水回来,并且发布了紧急命令禁止任何人去接触汜水。
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候,医官赶了回来。
在这期间。闻人泽等人症状倒是没有加深,闻人泽也醒了过来,只是身体比较乏力,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
“这是什么病?”
医官刚为闻人泽把完脉。俞知乐就焦急地问道。
“下官也只是在巧合之间了解了这种药物,,这应该是从南方传来的一种药物,这药物很隐秘,一般是大户人家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涂抹了这种药物之后就会出现生病的状态。严重的话还会引起暂时的假死状态。但其实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伤害,一般过个三五日就会自行消散下去,症状轻的人会有微微的发烧以及乏力,而症状重的人总会高烧至昏迷不醒。”
医官看了一眼闻人泽,拜了一下之后恭敬地说道,“因为大王直接接触过那汜水,在汜水中有用凫水难免会有一些水进到肚子中,直接饮用会比涂抹毒性更强,因而大王其实中毒不算是太轻,但由于大王身体素质比一般人来的好,所以今早就转醒了。但是其余之人,恐怕还要过了一两日才能醒来。”
“大夫有没有看过带回来的汜水?”
医官点点头,“已经查看过,确实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这种药剂。这里处于汜水的下流,定是敌人在上流倾倒了不少的药物,这药物毒性极强,即使混入大量的水中也会有效果。”
“会有传染性吗?”
“不会。但是据下官所知,军营中虽说饮用的水不从汜水取,但是军中洗漱的水确实大量的从汜水中获得,因而怕是不少人潜在的染上了这药物,只是症状或轻或重罢了。”
“那还请大夫赶紧为众人熬制一些解毒的药物,但记住千万不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