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只要碰到穆云琛,你就一点主见都没有了
只要碰到穆云琛,你就一点主见都没有了
宋承亦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清酒喝了一杯又再续了一杯,面前精致昂贵的酒瓶下了一半的量,修长的单腿不礼貌的抵在茶几边缘,酒店内颜色单调的拖鞋被挤压成了围着茶几往内弯的凹形。
他轮廓特别明亮,因为头顶的水晶吊灯光线大足,但五官十分僵硬,根本看不清有表情在他脸颊悄然浮动。
他一声不发,转而偏头看着窗外,华灯璀璨的幕景衬得他心里一片片的凉。
浴室的门打开,吕依萌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门口,额发上湿漉漉还滴着水,看见他还在,倒是预料之中,眉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想要找吹风机的念头被短暂的搁置,旋即走到他的面前,弱弱的伸出小手。
“你打我吧。”
宋承亦的神情这才有所缓解,露出一缕说笑算不上,无奈倒缀满的浅笑:“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吕依萌看他笑了,也默默的扯了下嘴角,然后拢了拢浴袍带子,寻他身边的位置坐下,长长悠悠的吐了一口气,静悄悄的低敛下双眼,纤长睫毛垂落眼底,覆盖下一层蝴蝶般孱弱的剪影。
宋承亦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脸颊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醉态,脱了外套露出驼色的翻领毛衣,尖俏的下巴有一半没入了领子里,凝着沉霜气质的脸上僵硬又凌厉,盯视她额头的双眼内浮动着掠影一样的暗芒。
他斟酌了一下,压在嗓子眼里的责怪在出口前换了种温润的语气:“我打了你又能怎么样,回国之前,你信誓旦旦保证的那些话都没做到。”
吕依萌浅浅抬了下眼眸,有气无力的看出一眼,瞧见他皱眉的严肃模样,心下有点被窥探了一切的慌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摇摇头,“我没有办法嘛。”
他脸上所有留情的柔意一点点消散,晃眼的白炽灯下,他偏头的侧颜恍如被镀上一层刚毅的色彩,“我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要碰到穆云琛,你就一点主见都没有了。”
吕依萌被他毫不留情的指责给弄得心神不宁,睫毛颤颤的落了下去,双脚并拢的往上抬起,无措的上下晃动,她努努嘴,也泄露了内心的摇摆不定:“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我想见他,又怕见他。”
说着说着,鼻头攸尔有发酸的迹象,她垂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低弱的声音从指缝间泻出:“承亦哥哥,我想回到他的身边。”
“你敢!”
他真是被这小丫头倔强的顽固给气得不轻,左右偏头用视线搜寻了一下,最后端起酒杯,把还剩三分之一的清酒仰头搬空,此时他冷然的双眼内,弥开冰冷的浅痕。
“敢那么做,你试试看。”
49。别说报答我的话,你还不起。。。。。。
别说报答我的话,你还不起。。。。。。
吕依萌蹙着细眉,神色惶惑不解的望着他,“为什么?”
“不能去。”宋承亦闪了下眼眸,说完三个字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敛黑的双眼内划过一丝复杂的思索,一时间谁也没说话而空出来的缺当后,他骤然放软了语气叹出一声:“想想六年,你吃了多少苦,当初你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一天天消瘦下去,那时候他在做什么,意气风发的发展他的事业,我曾经带过一本记录着他花边生活的杂志给你看。。。。。。”
说到这里,他抽了一口气,相握的手心里出了汗渍,他两手的掌心碾压一块,挫去雾气,沉沉的将眼神放在她身上:“相信我,我是心疼你,要是时间久了,他要真的还在意你,到时候回去他身边,我也不会拦。”
吕依萌却还犹犹豫豫,从她纠结而动摇的面目表情就能看出,宋承亦心慌下也没了主意,仓促的脱口而出:“你可以不在意我,那瑞瑞呢,穆云琛知道你还有个儿子,他会怎么样。”
这句话正中她的核心,前一秒还绯红的脸色顷刻间转为苍白,胆怯的晃动了眼瞳,满脸的慌张心悸,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哽了一下,才问:“瑞瑞怎么样了,他还好么?”
宋承亦松了口气,戳中她的眉心重重点了一下,“好了,小家伙前段时间感冒一挺过,现在活蹦乱跳的。”
得到这样安慰的吕依萌心里好过许多,她对小家伙的歉疚不止一点点,这次瞒着他回到中国,以为他会哭闹,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于是她时刻的把私人手机带在身边,哪知道瑞瑞一通电话也没给她打过,看情况这闷气该是生得不轻。
宋承亦抬手摸她的头发,温润的嗓音低低呵哄:“好了,美国那边有我呢,别担心。”
吕依萌一愣,捉住他还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握了一下,忽然觉察他黑色的眼眸里浮动着某种躁动,她觉得害怕,半秒的时间慌张错开,眼神只看着前方一样漆黑的电视,暗色的屏幕上,映出两人并肩而坐的影子。
他偏头看她的角度,处在高出一个头的高度,没有时间去分析他的眼神里藏了些什么,吕依萌极为客气也愧疚的说:“谢谢你,承亦哥哥,我欠你的太多了,以后我会——”
她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就被宋承亦用两根手指给挡住了唇,耳边他一瞬宁静了的嗓音,含着灰灰的微笑:“好了,别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你还不起。”
吕依萌怔怔的没有说话,目视他拿着外套站起身,把口袋里的房卡交给她,“我走了,把卡收好。”
她送他到门口,站在原地看他蹲下身穿鞋,然后打开门,一只脚已经垮了出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略略沉吟了一下,回头在房内逡巡了一圈,“找时间去看套房子,总住在酒店里不安全。”
她点点头,笑了,直到看见他走进电梯,才关门。
而此时,穆云琛的公寓内。。。。。。
50。他望着前方的眼神低敛飘渺,异常危险
他望着前方的眼神低敛飘渺,异常危险
此时,穆云琛的公寓内。
绛紫色的两层窗帘打开,呼啸的冷风从大敞的两片落地窗之间流泻进来,阳台被迫铺了一层惨白的凋零月光。
穆云琛立在风口,纹丝未动,午夜的暗沉天空下,到处华灯璀璨,他没有焦距定在前方某个点的眼神低敛飘渺,脚下踩着被树叶稀释了的斑驳月光,他挺拔修长的男性身影笔直伫立,浑身森冷的气场将只开了一盏台灯的房间冻得通透寒彻。
他指端夹着的烟蒂一簇簇腾着鲜红的火苗。
江菲被他这样沉静淡漠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她没有料到穆云琛会突然醒酒,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已经褪去了上半身的衣服,继续进行下去,一切行云流水,也许她会**将砝码装进肚子里。
谁知,就在快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他的身躯骤然僵硬,默了一瞬之后,骤然拉亮台灯,迷离垂下的视线看清楚身下的人时,漆黑的眼瞳里一瞬间布满阴沉冷寒。
她哆哆嗦嗦的看着他起身,犹如冰山般冷峻的双眼直接盯视了她一分钟之久,她害怕的卷起被子,盖住胸前被拉扯下的春/光,咬唇委屈的看着他顿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反应。
“云琛。。。。。。”她低低弱弱的叫了一声。
江菲穿戴整齐,光着脚站在地面,寒气的地板从脚底袭上天灵盖,她忘记了打哆嗦,一双痴迷的眼睛看着用背影对她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走去。
穆云琛悠然侧眸,眼角的寒光像利剑一样逼退了她,静谧的环境下,他阴沉冷静的声音僵且无温:“滚。”
江菲心头一滞,骤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深呼吸而将上半身紧绷到了难以纾解的程度,她绷着弦,假装风声太强,没听清:“你说什么呢云琛,我没听清。”
她仍旧想要靠近这个男人。
那道伫立不动的身影黑沉沉的转过身,正面对着她,指端闪烁的烟绽放诡异的火星。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我。。。。。。”江菲住脚,双手手指绞在一起,胆怯而神情恹恹的看着对她疾言厉色的穆云琛,“我有次偷偷的拿你的钥匙去配的。。。。。。”
他冷冷眯着眸,沉步走过来,伸出手搁在她眼皮底下,江菲还想装傻充愣的想法显然在这双猎鹰般的眼睛下无法再蒙混过关,老实的把偷藏的钥匙放在他手心里,心里觉得委屈,吸一吸鼻子,强调道:“云琛,我明明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为什么不能拿你的钥匙。。。。。。”
穆云琛一言不发的旋了身,一声厉喝:“别再自作主张,走吧。”
“可是我——”她多想要在这里过夜。
他只是吸烟,眼神微醺,那双紧紧锁着她的眼眸,就像要吃人的野/兽,甚至还叫她看出了一丝厌恶。
她瞬间心凉,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拎了包,抹眼睛离开,走的仓皇。
51。我要她,无论什么办法
我要她,无论什么办法
穆云琛无声的打开浴室的房门,往上提的脚步沉重似灌了铅,他背靠雕刻着寒梅图案的半透明玻璃门后,虚软无力的沉默数秒,然后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
从外到内,全数扔进垃圾桶里。
他抬起手臂,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灰灰的眼眸闪避几秒突如其来的光线,然后一声不发的蹲下身,拧开水龙口的开关。
冒着热气的潺潺水流从钢制口型中流出,他慢慢的直起身,正对着已被雾气覆了浅浅一层的镜子,随后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另一只手犹疑的抬起,指腹压在腮下的位置,斜稍眼角睨出暗涌的危险波涛,挑着眼尾观察镜中的自己。
锁骨以上,腮以下,一枚红色的斑点印记清晰可见。
他撑着琉璃台面,双臂被绷得笔直,只闻水声的房间里非常安静,四面墙壁被缭绕的雾气渐渐侵袭,空气里幽幽漾开湿re的潮,与他自身散发出的森冷气场形成相冲的态势。
他闭眼敛了些许怒气,旋即慢慢转身,早已准备好的光/裸身子躺进浴缸里,圆形边缘立即漫出了大量的水。
他仰着头,闭目沉吟,冷峭的俊脸被绯色的醉态爬了满脸,攸尔又软弱的抬起眼帘,细腻的瞳孔上显出几条红色的丝痕,触目惊心的将他英俊的五官硬化成了中世纪欧洲的吸血鬼。
那样的别具魅力。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清润的眼眸如水一般,涤荡开一层层浅痕,沁凉的瞳眸朝窗外的夜色睇去,眉心锁着微恼的怒意,眯着眼,仿佛上古帝王发号施令,以不容置喙的口气吩咐电话那端的廖凡:“我要她,无论什么办法。。。。。。”
。。。。。。
隔天,吕依萌照常在剧组拍戏,虽然c。l早已放出了要撤资的消息,隔了几天也只不过听风但无雨,导演权当是吕依萌“被潜”成功,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