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凯特也离开了。毕竟只是临时受托来做指导,临走的时候,凯特告诉我是小杰拜托金的。
我告诉凯特我知道的。早就猜到了。
于是,一个人的修行旅程终究是主题。友人来了散了……却总是割不断彼此的联系。
我偶尔也会想起和小杰在鲸鱼岛冒险的日子,那时候真是平静安详极了;也偶尔想起和小杰,奇犽,酷拉比卡,还有雷欧力的猎人之旅,在我平静的生活下,这段刺激的日子划下了浓重的一笔。
现在想起来,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都在紧张和刺激的生活下,渐渐地也习惯了。向往平静的人,现在居然开始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何时开始,每当遇见月光明媚的夜晚,我总会找一个地方,停下来细细品味,慢慢享受,总觉得这样清冷的色彩,却总给我一股温暖异常的感觉。
卡利说,我这是透过月光在看谁。
我想了想,算是肯定了卡利的说法。想谁……
奇犽吧。
我并不时常会想起他,只是偶尔特定的场景,他偶尔会不自觉的自己跑出来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大多数的时间,我过着我的日子,我知道奇犽对我很重要,但并不是全部,我的生命里还有米特,还有婆婆,还有小杰……
米特曾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奇犽。
我还记得那天夕阳特别红,整个鲸鱼岛都染上了艳丽的色彩,远远望去,森林都变成了橘黄色,再远一些,我似乎越过森林望见了大海。
我想了很久,为何会喜欢上奇犽。
最后只能笑笑的告诉米特,哪有那么多理由,不知道怎么就是喜欢上了。
米特说,看来米加尔是真的很喜欢奇犽。
也许吧,只是我并不会因为奇犽放弃那些我所重视的人,我所重视的东西。喜欢,却不盲目。这也许就是我与他之间总是分分离离的。
我和奇犽在某些方面都非常想象。取舍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放弃的那部分。
米特说,那是因为有种爱是越重视,越会放开……
我望着那逐渐下沉的夕阳,默默的回答着:“我知道的,因为太重视,所以才会不折手段的保护,即使会伤害到对方。”
爱果然是残忍的。
却依然让我无法放弃。
点点滴滴的事情,汇集到一起总会在不远处变成一个目所能及的大小,然后深深的砸进心脏,让你永远无法忘记,分开,只能让这份记忆越来越清晰。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是记得那个人,还是记得当时的那份感觉。
五年的时间,我们都会变化很多吧。也许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存在心间的那份纪念。
再次见到奇犽的时候,我不算太意外。
见到他的日子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日。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开端。
我望着已经长大成熟的奇犽,突然发觉他的样子和我之前想的有些差别。到底还是分开太久了,时间真是残酷的执行者。
他是踏着漫天落下的细小雪花到来的,银白色的发丝,银白色的雪花,还有一把黑色的伞。街边的灯光闪闪烁烁,却又显得那么微弱,我的视觉里,似乎只能看到他清浅的踏着不大不小的步子,慢慢的走进我的视野里,然后再慢慢的走进我。带着落雪的清冷,也带着那一地的银色月光。
又是一个月色之夜,有这漫天的白雪为景,我的视野里,似乎被整个银色包裹住,再也进不了其他的颜色了。
奇犽:“来晚了么?”
我一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等待着他撑着伞走到我面前,那声音已经退却了少年时的青涩,却依旧清冷非常。
我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时钟,指针停留在十一点五十九分。
这一刻,我突然就很想笑出声,于是真的就笑了出来,难得开怀,我并不想特别压抑自己。
我:“时间刚刚好。”
我一边擦拭着自己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对奇犽扬起了一个微笑。
刚刚好呐……
你总是能做出最最精确的判断,最正确的选择。
没有人知道我给自己下了一个时间的时限。而这个时限正是五年。
我给自己五年的时间,在变强的成长道路上,若是我们彼此放不下,就在一起。我会努力包容你,包容你的家庭。也希望你会宠爱我,珍惜我的家人。
我们彼此不要求对方改变。
我们彼此支持。
彼此相携。
奇犽:“看来赶上了。”
奇犽笑了笑,递过撑着伞的手,黑色的伞面,覆盖在我的头上。我侧过头望着他走进的侧脸,年少时的婴儿肥似乎还有一些可见,但线条更加有棱角了。
奇犽你成长成出色的男人了。
奇犽:“米加尔已经变成出色的女人了呐。”
我:“啊,一直很努力。”
我走进奇犽,手亲昵的晚上他撑伞的手臂,他的个子变得更加修长,我的个子只侃侃够到他的下颚。
我:“奇犽,变了很多……”
奇犽:“和你心里想的一样么?”
我侧过头望着他沉静的眼睛里,那里面眼波流转,收进了所有的光华,我似乎看到了一整个星辰大海。
我:“一直一样。”
即使外表怎么变化,我相信你的心一直未曾改变过。
若不然,我们不会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隔着遥远的距离,彼此吸引,彼此向往,然后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在一起。
当你来到我的面前,我刚好认出,那是你。
奇犽:“呵呵。跟我回揍敌客吧。”
我:“嗯。”
没有过多的犹豫,我知道奇犽总有一天会再次走进揍敌客的。越是成长,越是成熟,越会审视利弊。
我们不再是只有一股热血少年,当它沉静下来,我们会有更加强大的进步。
奇犽:“爸爸妈妈觉得,需要正式安排双方的见面。还有,伊迷儿哥哥让我告诉你,他非常欢迎你。”
我:“呵呵~嗨~嗨~”
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仅是你,你的家人也是我重要的人,奇犽。
奇犽:“啊~说起来,小杰说他最近打算回来。”
我:“欸~什么时候?”
奇犽:“时间还没有定,不过我们约定好,他回来直接来揍敌客找我。”
我:“只找你啊……”
奇犽:“不,他知道你也会在。”
我:“啊……奇犽还真是自信。”
奇犽:“嗯,对米加尔我一直是呐。”
我:“小杰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奇犽:“应该会有段时间,他打算和金一起去黑暗大陆……”
我:“黑暗大陆?”
奇犽:“嗯。要一起么?”
我:“当然!”
半个月后,我见到了小杰。
乱糟糟的头发,破破旧旧的衣服,我有些无语的望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这简直就是金的翻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脸颊还是赶紧的。看起来小时候养成洗脸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小杰没怎么变,依然是那个单纯的小杰。看起来金虽然不算个称职的父亲,但在教育小杰上,还算是成功吧,大概……
奇犽说,小杰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若还是那么单纯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所以,是伪装了,伪装。
我觉得也是,所以也只是看起来还是单纯的样子。
金到没有跟小杰一起来揍敌客,小杰说他回猎人协会了。做一些准备,确定好人员和时间就准备出发。
黑暗大陆。
我突然想到奇犽的弟弟,亚路嘉。
当年救治小杰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亚路嘉双重性格中的另一个,后来奇犽告诉我,那是另一个亚路嘉,很有可能来自黑暗大陆。
来到揍敌客家的这段时间,我也见过亚路嘉,也许是因为小杰的原因,我并不是很害怕他,尽管揍敌客家的人对他一直保持距离。
亚路嘉的能力确实很逆天,基本算是能达成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前提是对方可以先完成他的要求。然而亚路嘉提的要求,完全是看心情,很多时候一般的人无法舍弃,或是不愿意。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奇犽的原因,亚路嘉并不曾对我提过过分的要求。
五年的时间,让本来腼腆的男孩也长大了。
希望能在黑暗大陆找到另一个亚路嘉的原因。不管怎么样,这一次,黑暗大陆的旅程我们三个再一次一起出发。
时间还很长,修习了念之后,寿命也变得比一般人要长很多。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感受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风景。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在变强的道路上,一直前行。
或许会有悲伤,或许会有人离去……
但是,我们终将为着身边的人而努力。
在欢声和笑语之间,我们学会包容。
在死亡和生存边界,我们学会成长。
我从来不是什么天才,
我一直努力的在以自己的方式,
成长着,
我恐惧死亡,却依然同行。
我想像秋日的阳光,
不刺眼,不耀眼,
却带给大家生机和希望。
第三十三章
夕阳余晖,远处的海鸥伴随着回归的渡轮渐渐停靠在岸边,船停下了,海鸥也停驻了。那橘黄橘黄的光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染上了艳丽温暖的颜色,红酒似的,醉人不醒。
我沿着海岸线,石头堆砌而成的堤坝将海水冲刷的沙滩隔离在不远处,海浪就像是顽皮的孩童,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的嬉戏着,细腻的沙面被冲浪的非常平滑,许是每次冲刷都会带上些许贝类,远远望去,就像是在大地上镶嵌了一颗一颗的星星,耀眼极了。
我抬手抚了抚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拎着手中的食材,缓步走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天气这样晴好,看来今晚又是一轮好月色。
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知从什么时开始,我特别的偏爱那银白银白的月色。时间有些久了,好像记不得,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
看到不远处的树屋,我加快了步伐。走进了,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显得更加清晰,。许是看到我走进了,屋门前敲打的人停下手中的工具,自然的走进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小篮子,低头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又买了青椒啊……”
我抿着嘴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那一副窘迫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米特阿姨说今晚配菜用青椒。”
“……啊,真是的。我能不能……”
“不能哦,奇犽。晚点我会做巧克力派的,你要是提前回去,可不给你留呐。”
“欸~真的?好吧,说好了巧克力派。”
“嗨~嗨~”
我微笑应着身边的男人,不管经过多少年,他似乎对甜食的执着都没有改变。米特说这样的人一旦喜欢上什么都会比较专一,所谓的情有独钟大体指的就是他这一类的人把。
夜晚来来临,我和奇犽在米特那儿吃完了晚饭,收拾完碗筷,便起身告别。
打开屋门,一束银光照了下来,混合这屋里的灯光,似梦似幻的照亮着回归的道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克制的踏进了这一片银色之中,心情似乎都有一些轻快喜悦。
“很开心?”
“嗯。今晚的月色很好。”
“呵呵,这么喜欢月光。要是下雨天你岂不是会很失望?”
我测过身,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