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雅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她,逆着人群往旅馆方向走去。
回到旅馆,将她抱在床上,小秋闭上眼,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心跳,颤抖的手死死的抓着龙雅的衣服不愿松开,龙雅只得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龙雅,这是第几次了?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发抖的身体渐渐镇静下来,“为什么我不能有颗健康的心脏,为什么……”眼泪忍不住倾泻而出。
“哭吧,这么多年你都努力的对着人笑,在我面前痛快地哭吧,”别人都同情她的经历,都感叹她的坚强,却很少有人能明白,她只是个小女孩,也会害怕,也会无助,“我守着你。”
良久,小秋哭着睡着了,龙雅看着怀里的女孩,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想守护她,他想给她安定的生活,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梦想。
机场,玄霜被小秋牵在手里,“妈妈,叔叔还没有出来吗?我想第一个就看到叔叔。”
“小没良心的,你叔叔有我这个老爸帅吗?”龙雅还是把她抱起来,低头对另一个小不点儿说,“儿子,你要不要?”
快斗摇了摇头,乖乖的站在母亲的身边。
“叔叔!”女儿看到走出海关的龙马,开心的大声招呼。
“老哥,大嫂,”龙马这些年长高了不少,甚至有赶超龙雅的劲头,他走到他们面前,放开行李接过侄女抱着,“玄霜又重了,快斗也长高了。”
“我每顿都有吃蔬菜噢,叔叔我乖吧,”玄霜搂着龙马的脖子,“所以,叔叔,在我长大前不可以结婚噢。”
“小鬼灵精,”小秋好笑的摇摇头,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丫头,“我们回去吧。”
“大嫂,”龙马叫住小秋,“嗯……部长他……”
“什么?”小秋没有听清楚。
“过两天部长回来,他说想跟你见个面。”他最讨厌传话,尤其是替他们这三个与自己相关的人。
“知道了。”小秋明白他的别扭。
手冢喝着热茶,坐在餐厅的最远处面对着大门,这样她一进门自己就可以看到,再次见到她是什么感觉?
几分钟后,他就知道答案了,她比以前漂亮了,这样很好……
“来了很久吗?”小秋婷婷的走到忡愣的手冢面前。
他才回过神,急忙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没有,我也刚到。”
点了杯果汁,小秋观察着他,他越发的伟岸了。
“你……过得好吗?”当然,听说她有一对双胞胎,听说她丈夫对他很好……
“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两个听话的孩子,我很幸福。”小秋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这次是回来参加不二的婚礼的吧?你也要抓紧啊。”
手冢暗暗握紧拳,“我自有分寸。”
是啊,自己这么问有些残忍,小秋抿抿嘴,“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因为是他,我才会放手,”手冢幽幽的说,从那次游艇事件后就,他了解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深爱着小秋,然而他甚至比自己跟懂得如何去珍惜她,“所以,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我明白了,就这样吧,今后要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了。”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就像要失去全部力量,已经做出选择的她,没有资格在管他了,小秋站了起来,“还有,对于以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也没有后悔,”手冢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只是,他会比我更适合你,我……对不起。”
小秋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
回去时,她就看见龙雅双手插着兜,在家门前晃来晃去的,看到她就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你回来了。”
十年。
“老婆,你女儿说要留在龙马那里住一段。”龙雅扯着嗓子对厨房里的女人喊着。
“然后呢?”以女儿爱玩的个性,不像是能在龙马身边久住的人,如今这叔叔的魅力也吸引不了她了。
“她的意思是,直到那对迹部父子死心,否则绝不回国。”龙雅从地板上坐起来。
“我会去找迹部谈谈,”小秋把餐盘一一端出来,“孩子们不在身边,我很想他们啊。”
“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路,你就别操心了,”龙雅走过去咬她的耳朵,“你是不是该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老婆?”
突然门外有人出声,“秋姨,我们回来了,龙雅姨夫,快来开门。”
“不是吧,”龙雅拍着脑门,“又是降雪那丫头……”
“走吧,”小秋推着他,“搞不好将来她还要管我们叫爸妈呢。”
微妙的师生关系
洋平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从医这条路,在很早以前这是“高材生”之类的代名词。
现在他居然坐在立海大直属大学医学院五年级生的中草药选修课程的教室里,其实这门课在师傅带他的时候已经略有接触了,他只是想再系统学习一遍。
只是他没有想到,进入嘈杂的教室,轻松跃上讲台的那抹倩影,竟是那样的熟悉。
“大家好,我是这门选修课的讲师神绛秋。”
教室里一片喧哗,有大胆的同学问,“那个,讲师你很年轻嘛?从前没在学院见过。”
“的确,我毕业于哈佛与MIT的联合研究所,这个学年作为客座教师在这里留任,由于跳级的原因,或许比这里的同学要年轻,不过中医学是我的主要研究领域,相信在这方面,我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有权威,大家可以在XXX的官方网站上看到我的生平,还有疑问吗?”
底下的质疑声渐渐变低,毕竟学校不可能聘用一个没有实力的讲师。
“没有疑问了,那么轮到我了。众所周知,中医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而中草药作为中医问诊后主要的汤剂原料,更是纷繁复杂。不同的搭配会起到不同的作用,但是就像是化学药剂,如果放错成分,其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如果你只是想来混个学分,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间教室,我的课堂不需要任何轻率的医者。”
话音干脆利落,在座的学生一片安静。一会儿,有几个人悄悄从教室的旁门溜出去。
环视了一周,小秋打开投影,“既然剩下的人决定留下,那么打开你们的笔记,今天我们要了解的是……”
看了看时间,小秋关上投影,“好了,这堂课主要是给大家一个总体的印象,下一次我们将就中草药的起源方面来进行讨论,记得回去作预习哦。”
有些同学仍意犹未尽,围到讲台前找小秋解答各种问题。直到他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小秋才开始收拾资料。
“一堂颇为生动的课程,”她抬起头就看到洋平夹着包,靠在最前排的课桌前,“你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啊。”
“洋平?!你怎么……”小秋放下手中的资料,“你也选了这门课?”
“可是我没想到授课的人会是你,”洋平过来帮她拿起资料,“自从离开后你一直没有消息。”
“我的确有意与你们隔离,”小秋垂下头抿了抿嘴,“不过,现在,我回来了。”
基于同是学校的校董,神家和真田、柳生家都得到消息,分别派出代表堵在学校给她提供的公寓小套间前。
“小秋,回来了也不通知家里。”堂叔一脸的不赞同。
“这间公寓太小了。”真田一身制服,像是刚从警队回来。
“父亲还是希望你去东大,或者医院旁的研究所,我们可以提供工作室给你。”柳生已经开始在他父亲的医院开始实习了。
“我之所以没有通知你们,就是怕你们这种“爱心”安排。”小秋开门让大家进来坐,“你们看既然我能在国外把自己照顾好,我想在日本你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安静,不太吵。”
后来在他们谈话中,一个人拿钥匙开门进来,“好了,药材已经入库,这回不用担心断货了……”洋平背对着客厅脱下鞋,转身站起来,看到屋里的人猛然闭上嘴。
一阵安静,神监督尴尬的咳了咳,“小秋,这位是?”
几人面面相觑,“嗯……他是,傅师叔的弟子,现在也是我在学校的助手。”小秋点点头,示意洋平放轻松。
“他有你公寓的钥匙?”真田皱起眉。
“这个我来说吧,”看小秋也满脸黑线,洋平帮她解答,“这是她今天拜托我帮忙才借我的,来这里也是为了把钥匙还给她。”说着把钥匙放到小秋手里。
这是她的事?他们凭什么管她把钥匙给谁?正想反驳回去,被洋平按住,摇摇头制止她的冲动。
当然这一举动也映在其他三人眼中。
多年以后,洋平和她谈起这件事,他们离开后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人来找他“谈话”,当然方式不同,目的却是唯一的,想要知道他们俩人的关系。
“他们怎么可以……”小秋一听就有点火大。
“那些人只是关心你,”洋平搂住她,“尤其是你好像又失忆一样,没有提过那个曾经和你甚为亲密,叫手冢国光的男人。”
“我和他……”小秋想解释什么,依然被洋平阻止。
“其实我一直想说给你听,在湘北的时候,就知道东京有这么一个人,他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只是你回来后从来不提那个人,你不想说,所以我不问,但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他,即使是现在,我依然这么认为。”
“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小秋气闷的噘嘴看向另一边,“拒绝结婚的人可是你!”
“当时,我在等你真正做好准备了。”洋平悠悠的说。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呀。”小秋始终认为问题在洋平那里。
“好吧,”洋平也不反驳她,“那就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如果她始终不肯承认的话。
……
时间倒回来,堂叔接她回本家,路上他状似无意的问,“这两年没有和手冢联系过吗?”
小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是我唯一给过联系方式的人,但是,”她睁开眼,“一次,一次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不想听听他的事吗?”如果她知道手冢去了德国,并且在当地一家知名的职网俱乐部效力是不是会……
“不需要了,是我一直没有看清,在我离开日本的时候,我们的故事就没有继续了。”小秋又缓缓闭上眼,谁规定关于爱情故事的结局有着明确的“和”与“分”的标识,他们的故事就像烟,看得到它发生的地方,却无法抓住那飘散的尾巴,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空气中了。
“是吗。”神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家里人很担心你。”
“我现在只想好好计划,为我的工作室做准备,感情上的事,我希望家族和其他人都不要干涉我。”这话不仅是说给神,更多的是为了传达给他背后的那些人。
神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小秋禁止他询问昨天那个男人的暗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和自己的侄女又是什么关系?
然而洋平和小秋的熟悉关系,还是造成了校园里的一些流言。
校长不得不把小秋请到办公室了解情况。
“神老师,我相信你一定听到了最近在校园里的一些和你有关的传闻……”校长考虑着怎样委婉的提出自己的困惑,毕竟这位老师背后可是有好几个大家族在关照注意着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很抱歉给您的工作带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