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你想告诉我什么?”
“霄楠,很多东西可以很深刻,可以很长久。但这些在家庭,在亲情面前却又不可相比。我在这里,在澳洲可以只做叶洛晨,最多就是枫叶分公司的决策人。可我回了家,回了我真正的亲人身边,我是叶家的孙女,是枫叶集团将来继承人的候选之一。这是命运,是责任,是我逃不开的。”
景霄楠盯着叶洛晨,眼眸一眨不眨:
“你怎么说都好,你觉得我会信么?”
叶洛晨轻轻叹息,如同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一般,缓缓摇头:
“你信不信,现实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了。”
听完这句话,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景霄楠却是不再言语。她抬手按掉床头柜上暗黄的灯,拉上薄被闭眼。
“睡觉吧。”
“霄楠,或许我们会有将来,又或许,我们的将来会与彼此无关。只是现在,纠缠的太深,对你对我,都不是无利。”
“晨儿,给我个日期。”
很轻易的听懂了景霄楠的话,此时的叶洛晨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晨儿,我算我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段时间。”
“那就。。。遵从之前定下契约同居时的约定吧。”
黑暗寂静的房间,似乎能隐约听见景霄楠努力放的平缓的呼吸声。她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睡着,两个人各自侧卧在床的一侧,背脊相对。
原先舒适的宽大空间竟成了两人如今的距离。
这一夜,景霄楠彻夜未眠。
第二夜,景霄楠照旧未眠。
第三夜直到凌晨,困乏已极的景霄楠终于在天边将亮未亮的时候昏沉睡去。景副总在熟睡时的沉声呼吸响起,不到片刻,床的另一半的薄被一角被素手掀起。一道在稀薄月光下纤细美好的身影绕过床尾来到床的另一侧,凝视着熟睡的脸庞许久。
弯下腰,目光划过那睡颜的剑眉鼻梁与薄唇,深刻的似是想将这一刻这一幕从此烙印在心中。叶洛晨侧过身在床几乎是边沿处躺下,动作极微的挪了挪身体,退到景霄楠的怀中。她双手轻轻的抬起景霄楠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际之上。
本是那么眷恋的怀抱,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推开,连同这个满心想要护住的人都被她亲手生生伤害。
“霄。。。”
不敢惊醒身旁的人,因为醒来后她又只有用一种表情去面对。叶洛晨拉过身前的被角,紧紧的盖在了鼻下,薄被后的贝齿将下唇咬出几个深红色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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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那晚之后的景宅陷入了一种寂静冷清的氛围中。叶洛晨与景霄楠虽是在同个屋檐下分房而卧;二人之间的交流互动却如同只是一起居住的室友一般;甚至相敬如宾的连关系融洽的室友都不如。
因为是在澳洲;春节本来就没有什么正规的假期。景霄楠陪父母的几周已经算是休息过了,父母走后她很快又投入到鹏举的工作中;早起熬夜的拼命程度较之从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几个星期下来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过度的亚健康。从前穿衣显瘦脱衣健壮的身材都变成了总体偏瘦;原本阳光爱笑的模样也逐渐被稳重成熟而代替。平日里有事无事她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的模式,现在的景副总让人再难猜出她的内心。
重回公司的前几日景霄楠天天早出晚归,那生活方式似乎又回到了遇见叶洛晨之前的缺氧模样。回家来也基本就是睡一觉,醒来之后又空腹开车去鹏举开始新的一天。这样一来,与叶洛晨相处的时间几乎下降到零;那逐渐缠绕沉淀在心间的思念随着时日推动而愈加增多。如此一周过后;即便是在办公室里静无人扰的环境下,景霄楠也经常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开始走神,想念家里空气中那丝淡到若有似无的幽香。
于是,在景副总的一阵苦笑之后,办公场所再一次从公司挪到家中,只是如今的景宅早已失去了从前那种充斥家中每个角落的温馨。景霄楠每日思绪中心环绕着的女人,近在咫尺却远胜天边,这样剧烈的反差反而让思念越发强烈到令人几近崩溃。
既然睡觉不在一处,那么晚餐时分就变成了两人每天共处的唯一时光。景霄楠日复一日动着筷子陪着叶洛晨安静的进食,只是每顿饭都有十几次几乎是忍不住的抬头去看方桌对面的那张精美的脸孔。这女人时刻摆出的淡然专注用餐的模样,有好几次差了那么一点就要打破了景霄楠内心极力维持的平静。其实,她宁愿叶洛晨是与自己激烈的争执!宁可她们之间是厉声相问但至少可以推心置腹!有多少次,究竟有多少次被叶洛晨冷落无视之时,景霄楠胸腔中的那些质问和苦楚差点就脱口而出?只是即便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景霄楠都舍不得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半句重话。
于是无言。
用力眨了一下微红的眼眶,百转柔肠最终化为一声抑制住的叹息。景霄楠低下头,将那苦涩冰冷的味道随着晚餐一起咽下,食之无味。
虽然如此,景霄楠扪心自问做不到离开叶洛晨哪怕一天,尤其是如今的每一刻都已经成为了倒计时。除去绝对非去不可的应酬和出差,她几乎足不出户,利用现代社会的先进电子设备解决公司里外上下的所有事情。因此,工作变的异常繁重起来,每夜都必须处理到凌晨两点多才去楼下客房休息。不过也幸好如此,只有累到这样的程度,景霄楠才能保证自己一碰到枕头就能睡着,不再一夜夜的数尽黑暗的时光。
日子一天天重复似的进行着,用疲态来麻痹自己的景霄楠在清晨转醒时再不贪恋暖床。也就并未发觉在她客房枕巾的一角,永远都有一片不属于她的泪迹。在白色背景上不甚明显的湿润就如此日复一日的被朝阳晒干,夜晚再浸入清泪,直至景宅两年来第一次又只剩下一个孤零零在留守的人。
叶洛晨整理好所有物品带着行李箱回国的那天,景霄楠将自己一人反锁在书房。挽留不了对方,却只能徒增双方悲痛情绪的话语,她只得用这个方法让自己不去说出声。
因为景霄楠在澳洲奶粉三方合作的生意里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在这段时间内生活中的变化直接反应到了鹏举高层的决策中。但就表象而言,似乎这位副总并不希望任何人参与甚至了解她心中所想,于是一手包揽回鹏举大权,事必躬亲。如此一来,鹏举普通员工完全察觉不出行政上的变动,甚至中上层的律师都只是隐约察觉有什么战略上的计划在改变着,但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来。唯一一样大家都认同的就是她们这位年轻有为的景副总身上那明显的变化。景副总变的越加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是高深莫测,与之前那亲民爱笑的景霄楠判若二人。
高层的八卦向来都是每个公司团结员工的根本之一,其重要性不下于所谓的公司文化。通过分享这种潜规则里严禁谈论的八卦,在工作岗位上互相竞争的同事关系在私下里竟会因分享秘密而团结起来,从而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使致同事之间融洽相处。
起初,大家只是猜测景副总不知为何受到刺激,但自从某天中午副总秘书小赵‘一不小心’在‘无意’中看到景霄楠在办公室里手举与爱人合照默默流泪时,景副总失恋的消息自此在公司里不胫而走,变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很快,在墨尔本里半个司法界甚至部分商界都对此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也就在无形中解释了景霄楠甚至鹏举的一些莫名变化。此后,就连生性多虑的员工与合作伙伴提到此事都会大手一挥,笑着表示理解 —— 无需忧虑,只是副总一时心情所致。
只不过,在墨尔本总部发生一些不甚明显的变动时,悉尼的分公司同时却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巨变。
叶洛晨离开景霄楠第二次回国的隔一天,鹏举悉尼部的秦副总办公室就迎来了两位陌生的来客。
“请问这位刘先生不同意通过鹏举律师办理事务,执意要约定见我,是想谈什么正事?”
虽然在来之前,刘央就做好心理准备,自己将要会晤的鹏举美女副总是上峰口中一位能力出众成熟大方的女性。只是如今一见,才确切的感悟到那种令人不敢逼视的气质与容颜。她看着你的时候,并不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只是那冰冷中略带一丝孤傲的平视让你自然产生一种被彻底看透看穿后的自卑感,在心理的较量上先行占了上风。
上峰要收服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刘央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难呐!
“秦副总勿怪,其实我和我手下前来是奉了枫叶集团公司长房长孙叶宙辉总经理所托,与您密谈枫叶与您将来的合作的。”
“与我的合作?”秦颜问着,将一句话的重音咬在‘我’字上,疑问之意显明,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秦副总聪慧,一眼就看出重点所在。叶总经理的确是让我二人与秦小姐谈论与您之间公私双层的合作。还秦小姐切勿太早拒绝,毕竟听我一言并不会带来什么损失。”
说完安语心给自己设计的开头,刘央有些紧张的与秦颜对视。虽然这番不卑不亢的话给自己增添了些许气势,但那两道毫无感情/色彩的目光开来,自己刚鼓舞起的信心顿时又有些动摇的感觉。
“既然如此,”秦颜平静的看了一会儿刘央,看不出是在思考他的话语还是不满于两人的对话模式。直到刘央错开眼光低下头去,又抬起手咳嗽清嗓缓解尴尬,她才终于开口:“先请坐。”
刘央低语一声大致是谢座的意思,带着手下坐在了副总办公室沙发上。秦颜按了一下电话上的某个键,让助理给三人送来咖啡。稍许,一个剔着清爽发型的男生助理端着三个杯子走进了办公室,将未加奶的黑咖啡先递给了秦颜。
刘央与其手下的四道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这名男生,直到他走出办公室又带上了门。秦颜双目一瞟,将这情形收在眼底,唇边露出一丁点似笑非笑的意思。
“现在,两位尽可以放心的说出来意了。”
刘央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做了些客套话的铺垫后,将安语心指点后组成的语言说了出来:
“这两年来,我们叶总经理对澳洲这边生意的发展十分满意,对贵公司在合作方面的总负责人景副总更是赞口不绝。景副总年轻有为,谨慎负责,与叶总经理的堂妹叶洛晨小姐也私交亲密。本来双方的合作可以说是绝佳的,只是叶总经理近期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些事情,忧心忡忡。本来不想做这忠言逆耳令人厌恶之人,只是叶总经理爱才,担忧景副总被人所害,所以宁可担任骂名也要让我来告知景副总身边的危机。”
说到这里,刘央特地的看了秦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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