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猜,那个温柔的王送了酩酊大醉的秀丽回来,依静兰的性子,又自责了。
“我说,有时候是要放手的。”耀熹搅拌着锅里的面,随意的说。
“先管好自己。”却依然是那沮丧的表情。
“骗我有意思吗?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心。”耀熹把煮好的面放在静兰面前,自己也坐在静兰对面吃面。
“小姐是我的家人。”
耀熹看着静兰的样子,不忍地皱了皱眉头:“对不起。”耀熹低下头去,“我没看好秀丽,但我真的不想阻止。她的梦想是官吏。我擅自改主意了,抱歉。”原本,耀熹是要帮静兰阻止秀丽的,无论错对,她都没谨守约定。
砰一声的,一只大碗放在了耀熹面前。
耀熹抬头一看,静兰把余下的酒倒了出来,酒香实时弥漫在空气中。
耀熹没再出声,默默拿起了酒碗,陪着静兰一饮而尽。
什么啊?想保护的人,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当她真有危险时,自己却只能看着她受伤。
静兰看了看耀熹,心下真不知该怎样形容。他明白秀丽的梦想是为官,那个喜欢倚在他身旁少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然而自己无能得要少女反过来保护。静兰再喝了一碗酒。连自己都措手无措的事,又怎可以责怪别人。
“你做得很好了。”静兰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耀熹低了低头,不知为什么的,突然其来的就只有鼻酸。耀熹站起来抬手擦擦脸压下鼻酸,却终究一下哭出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脸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鼻酸越发强劲。
静兰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静兰踌躇着把怀里的手帕递给耀熹,然后拉过掩脸痛哭的女孩,拉紧女孩身上的披风:“其实你憋着很久了吧?”
耀熹接过手帕,擦干了脸上所有的眼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呢?明明憋着的就是你,骗我没意思,想哭的话,我会装做看不见的啊。”
“的确是没意思。你太好骗,没挑战性。”又恢复那刺人的语调。
“什么啊?”耀熹推了推静兰,低声道:“谢谢你,我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太好,会没事的。”脸上仍然是美丽的笑容。
“别憋着。”静兰又一次把酒碗满上。他不知应该做什么,只觉得耀熹的眼泪很刺目。
“好了我真的没事,哭过了就得动起来,不是吗?”耀熹一边说还一边挥动着手臂,好像很有动力似的。
静兰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有一点凉掉的面,微微瞪大了眼睛。
“好吃也不用这样的。”耀熹莞尔一笑。
静兰嘴角一扯:“想太多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厨艺再磨练十年都不够小姐的好。”
切。
耀熹抿抿嘴:“真是脾气恶劣。”
“你说什么来着?”静兰顿了一顿,然后恶质一笑,“你为甚么怎么关心我呢?让你担心了呢。”
耀熹承认自己很想揍他。忍,我忍,我彩耀熹忍。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看大夫的。”耀熹学着静兰恶质笑笑,“还是你想我担心你呢?”
“…。。说不过人就别死撑。”
切切切切。
耀熹瞪着静兰,静兰也就这样看着耀熹。最后还是耀熹先别开脸摇头失笑。
旁边也传来静兰的浅笑声。
“真不知你这人是怎样长大的。”
“我看你也不好得去哪里,你怎么长大的?”
“我没有父母,可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自小就会做饭,洗衣,针线,”耀熹顿了一顿,的确,父母抛下自己,就算有阿姨收养,这些事还是得自己做。“难道像你一样,一副臭脾气吗?”切,叫你就会刺人。
“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静兰勾起了一个恶质笑容。
耀熹下意识地往披风里蹭了蹭,忽然好冷是怎么一回事。“是~小女子不敢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静兰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颤,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结果二人都很有默契地同时别开了脸失笑。
然后再喝了不知多少碗酒,一直喝到两个人都醉了才罢休。
亦好。有什么心结都拿出来谈了一番,解开了就好。
静兰倒是没想到结识到了这么一个女孩。一个如此倔强聪慧的女孩。
而他没想到的,是还有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六)有緣結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有三位人物出場哦~
“耀熹丫頭,過來陪我喝幾杯!”
“是!過來了~”耀熹快步迎了上去,拿起酒碗抬頭一飲,然後把空了的酒碗一翻,示意已經喝完。
“我看過這麼多個喝酒丫頭,就你一個夠勁!”
耀熹不禁一笑,上次和靜蘭大醉之後,自己壯起膽子和秀麗他們說了想考國試,結果秀麗還說一定會支持自己。然而如今離國試還有半個月,反正自己也不想整天在房裡讀書,就在酒館找了份工作,看看鋪面的,卻結識到了章和亮。
和亮是貴陽的巡捕領頭,今年三十多,是個貨真價實的練家子,平日有事洠戮蛶е淮笕貉膊锻起^上跑,人品方面也是個大好人,喝醉了也洠в谐藱C毛手毛腳什麼的,倒是有幾次為耀熹出頭。
“我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陪我醉一次啊!”和亮抱著手臂問。
“現在不行,”耀熹敚С鍪种割^搖搖,“國試放榜後才一醉方休。”
“喲,還去考國試。不過,”和亮兩手抱在胸前,“祝你成功啦!還有,”和亮頓了一頓,“被哪個流氓欺負的話,就告訴哥!”
夕陽照亮了酒館,溫熱的光提醒了耀熹是時候回家了。
“先謝了!我回家了。再見。”
“好,明天再一起喝!”
跟和亮告別後,耀熹匆匆來到街口,意料之內的看見了靜蘭。
“去市場買菜?”
“嗯,秀麗今天回來嗎?”
“小姐去了悠舜大人那裡用飯,順道和凜夫人談公事,很晚才回來。”靜蘭說著的時候,臉上的喜悅之色增添不少,嘴角緩緩拉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耀熹:有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有迷人。靜蘭:你再說一遍?)
耀熹笑了一笑,靜蘭想開了就好。
突然的,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靜蘭眼明手快的把耀熹拉到路邊牆角,自己擋在耀熹前面,避開了奔跑的人。
耀熹靠著靜蘭的肩膀,定了定神,隨即反應過來一個俜笓屃死掀牌诺腻X袋,在前面逃跑;後面幾個出頭的小伙子也追不上偃耍赀~的老婆婆則是在後面艱辛地走著。
“大膽!”一把清秀的,女孩獨有的聲音響起。
女孩的身高和耀熹差不多,嬌小的身上穿著粉色的騎裝,長長的黑髮用髮繩束好,瀏海掩住了女孩的容貌,讓人看不清楚。
女孩一腳擋住俚娜ヂ罚蝗蛟谫人的膝上,腰上一用力,再用腳捆住偃耍灰娔琴人一失重心,跪倒在地上,女孩乘機搶回錢袋,腳下還硬是鉗著偃耍麄過程不過短短幾秒。
“好,好強。”耀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勁的年輕女孩。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耀熹望去,只見領頭的和亮威武地跑來。
粉衣女孩順手利落地把早已嚇得跪地求饒的偃死茫唤o了一堆的巡捕,然後溫柔地把錢袋還給老婆婆。
“若櫻你不要走得那麼快,就會欺負哥哥!”一個穿著淡青色衣服的青年從後面小跑著過來,走到粉色女孩的旁邊。
忽地一塊小石頭‘嗖’一聲的飛來,眼看就要打傷粉衣女孩和青衣男子,耀熹一下走上前擋在他們前面,把石頭打開。
“啊,你洠掳桑 币溥洠淼眉皩χ徊羵氖趾巴矗磲岱垡屡⒕徒辜钡嘏軄恚テ鹨涞氖植榭础
“哈哈!”剛才的偃税l瘋似的狂笑,似乎接受不了被捕的現實。
和亮迅速地和耀熹交換一個眼神,轉身叫人將偃搜鹤摺
“讓我來吧。”靜蘭接過耀熹的手,從懷裡拿出手帕,臁畹貫橐浒
耀熹低聲道謝,然後轉向女孩和青年:“洠掳桑俊
“姑娘你洠掳桑縿偛藕芨兄x你,是在下洠в斜Wo好舍妹,勞煩您們費心了。”青衣少年滿臉抱歉的道歉,還躬了躬身子。
“什麼啊哥哥?”粉衣少女撞了撞青衣男子,“我叫若櫻,櫻花的櫻。”若櫻一手摟住了比她高出一個頭有多的青衣男子,“他叫清攸,是我的哥哥,還是很笨的那種。”
耀熹看著兩人打簦В唤氖ζ饋怼H魴炎焐险f著清攸是笨蛋,臉上卻滿是喜悅的表情;被‘欺負’的清攸也是笑著,絲毫不介意妹妹的玩笑,真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呢。
“勞煩兩位了。”清攸深深的把身子躬了下去,“對了,您們知不知道附近有哪些便宜的客棧呢?”
耀熹和靜蘭互望一下,然後很有默契地同時問:“為什麼這樣問呢?”
若櫻先是被兩人驚人的默契愣了一愣,然後接著說:“哥哥今次來貴陽是為了考國試,我們也洠в卸嗌馘X。”
耀熹看了看靜蘭,然後轉向若櫻一笑:“不介意的話,不如到舍下用過晚飯先?”
“真的嗎?我不客氣啦!”若櫻爽快地答應了,手下還不忘把清攸一同拉走。
耀熹歪了一歪頭,對未來的生活多了幾分期待,有緣結識到了一個活潑,樂於助人的女孩,還有一個待人友善的青年,未來的國試生活應該不會很無聊?
當然,這時的耀熹,自然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有多……
平靜的生活又要牽起波瀾。
☆、(七)心坚
天边的夕阳照亮了贵阳的街头。
我们英俊的蓝将军蓝楸瑛大人还有温文尔雅的李侍郎李绛攸大人早早的踏上了前往红府的路,一路上贪玩的楸瑛还不忘调戏绛攸:“你是不是应该改改观呢?看那些多么可爱,美丽的女孩子啊!读了那么多年书,还如此不解风情。”
然而,可爱的绛攸大人只能在旁边恨得牙痒痒,只皆因子日前的一件小事。
话说数日前绛攸在街上被一个小贼抢了钱袋,然而不擅武艺的绛攸追不上脚步快速的贼人,却被一个路见不平的女孩给抢回了,还温柔的把钱袋还给绛攸,而被女孩动作之快愣着了的绛攸则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害得刚好路过,看见一切的蓝楸瑛到现在还在笑话他。
“万年长春头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什么嘛!”楸瑛推了推绛攸,“要是宫里那些可爱的女官们知道她们日思夜想的,却讨厌女人的李侍郎大人竟在贵阳街头认识到了一个侠女,不知该有多伤心!”绛攸承认要不是在大街上的话,他很有可能已经打了那个讨厌的万年长春头。
两人打闹着走到红府大门,开门的却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孩,顿时愣着了。
耀熹也没想到为什么红府突然来了两个陌生男子,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朝廷官员,随即反应过来,先是行了一个尊敬的,对前辈的大礼:“两位好。寒舍招待不善,请先将就一下。民女彩耀熹,参见两位大人。”说罢,耀熹退到一旁,却仍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给绛攸和楸瑛让出一条路来。楸瑛和绛攸更加诧异,尽管二人都在贵族长大,却甚少看见有平民的女孩礼数如此周全,甚至比起真的是在贵族长大的女孩都还要有教养。“耀熹,发生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