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过几天□□的时候带你去坐大巴。”皮尔洛托了她一把,让她能抱好自己的脖子,“Lucia,你得多吃点意面,你太轻了,还没胸。”
Lucia听了前一句还眼前一亮,心想安德雷亚果然是亲哥哥;听了后一句便真的咬住了嘴边的耳朵,果然是亲哥哥啊!
皮尔洛吸了口冷气手上一松,Lucia顺势从他背上跳了下来,仰起头露出一脸鄙视,样子像极了炸毛的猫:“没你的黛波拉大,好吗?”
皮尔洛无奈地笑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向贵宾包厢走去:“带你去见个人。”
“谁?莱特?”据说新来的女性杀手巴西小子也来看决赛了。
“你去了就知道。”
“毛啊,跟劳资玩神秘。”Lucia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被拦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捏住了耳垂还用力地搓了搓,Lucia不斜眼都能看见它红肿了。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作乱的那只手随意咬了一口,又用另一只手掐了皮尔洛的腰一把。
“嗷。”被双重袭击的皮尔洛不由哀嚎一声,一手插腰一手放在嘴边拼命地吹着。
“哼。”Lucia敌视着他三秒钟,转头往前走。
不过才走出两步,身后的人就跟了上来将她拦腰抱住,吻了她因为刚才用力被捏而有些红肿的耳垂。
“……安德雷亚皮尔洛劳资是你妹妹不是你老婆啊靠。”Lucia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才皮尔洛倒是没再做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安德雷亚,真的是莱特来了吗?”趁着皮尔洛为她整理头发和衣服的时候好奇宝宝Lucia再次发问。
“人家比较习惯你叫他卡卡。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帮Lucia整理好的皮尔洛顺便也拉扯一番自己的衣服,牵起她走了进去。
“因为我喜欢他啊。”Lucia是这么想的,可没敢这么说。
“我觉得我们会很有共同语言啊。”队里都是比我大十几二十岁的,难得来个年龄差十岁以内的青葱少年嘛。
“De Sciglio先生,这就是我的妹妹Lucia。”听着这番介绍,Lucia都不确定皮尔洛是否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
“Lucia,这位是Enzo De Sciglio先生。”皮尔洛转向她。
德……德……De Sciglio利奥?Lucia愣了一下,转头朝皮尔洛挑了挑眉毛。
皮尔洛朝她眨眼。
Lucia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朝他伸出右手,直直看向他湛蓝的双眼:“你好,De Sciglio先生,我是Lucia Andrea Pirlo。”
满意地望着对方吃惊的表情,Lucia的笑容更甚。
“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感到意外。”De Sciglio握住她的手。
“您可不是第一个露出这个表情的,De Sciglio先生。事实上至今我还没见过不吃惊的家伙。”Lucia挽着皮尔洛的胳膊,歪头靠在他的臂膀。她忽然发现面前这个与她最崇拜的法拉利先生同名的家伙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可绷着脸的时候简直就像……就像黑手党老大似的。他看着和安德雷亚年纪差不多,可气质却和安德雷亚天差地别,造物主可真是神奇啊。
“Enzo。”听到背后不远处同伴的呼唤,De Sciglio朝兄妹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先失陪一下。安德雷亚,你们一定等我回来。”
可惜的是不等De Sciglio回来,两人就被马尔蒂尼一个电话召回更衣室了。
回去的路上Lucia开始了八卦大业:“那个就是你要我见的人?”
“嗯。”
“Mattia的哥哥?”
“不是。”
“‘Andrea?’”
“不是。”
Lucia恶意地推了推皮尔洛,朝他皱起眉头。除了队友和家人,她真没听谁,也不知道会有谁这么叫他啊。
Capitolo 40
2004。3。15 意大利托斯卡纳区利沃诺 阿尔登扎
意大利陆军空降部队枪骑兵团特别行动勤务组基地
入夜的基地并未陷入沉寂,盘旋的惨白探照灯、巡逻兵有节奏的脚步声反而给这片偌大的区域带来一丝清冷。
脸朝墙背对窗户躺着的Lucia被灯光扫得有些心烦,愤愤地转了个身仰天躺着,嫌不过瘾还翘了个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死命挠着刚被剪短了的头发,心里是一万个后悔。
劳资果然就不该来这个地方的啊!
可怜了劳资那一头将近及腰的黑长直啊!
虽然对被叫成“小女神”“小公主”什么的生理性厌恶,但是劳资真的很享受一边被摸头一边装乖啊!多体现劳资的演技!经常搞不好就有糖吃啊!
这揪着发尾就能摸到发根的感觉……唉……Lucia在心里默默垂泪。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当她把刘海中分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像极了这个年纪时的安德雷亚。一想起自家好哥哥Lucia又不禁开始浮想联翩。
联赛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今年的竞争相当激烈,如果真能拿下这第17个联赛冠军的话,没有自己陪在他身边胡搅蛮缠她得多寂寞。还有舍甫琴科加图索什么的,美人跟他们打架了他们会不会内讧……(呸呸呸)至于那一笑就如耶稣降临圣光普照的信任队宠卡卡,她已经不忍去想三年后自己回去时被打入冷宫的悲惨景象了。
越想越觉得世态炎凉的Lucia更加无法入睡,想起来出去走走,又怕第一天就这样被人看到会失了面子,便又换回之前的姿势,闭上眼睛在心里唱起了米兰的队歌。
Milan Milan,solo con te,Milan Milan,sepre perte……
Lucia是被一阵急促的起床铃叫醒的——其实更应该说是被吓醒的——对于缺少了安德雷亚温柔无比的叫醒声音和香香软软的早安吻,她实在无力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才过了一天Lucia就惊恐地发现,她的哥哥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即便他已结婚生子,可他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并未减少哪怕一丝一毫。
机械地刷牙洗脸叠被子,Lucia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之前她是不是一直太过于依赖安德雷亚了?想起昨天其他室友一见面就很快能熟稔起来而自己就好像只能站在一边沉默着插不上话的样子,她就特别怀念之前在米兰内洛时跟着安德雷亚和他的队友口无遮拦嬉笑打闹的时光。在那里哪怕她开再大的玩笑大家都会一笑而过,表示“虽然你也快成年了,但在我们心里你就永远是个小女孩”;事后她很认真地道歉还会把人家给吓着。真有那一两次惹到谁了,只要安德雷亚拎着她去给人家赔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米兰内洛就是她的家,在那里她就真的像个小公主被大家宠着。但正是因为在内洛的久留,她接触的都是叔叔爸爸辈的人,自然而然和同龄人之间的交往就极度缺乏。在少了安德雷亚的保护和引荐后,和其他人的接触让她相当不习惯。和新室友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引出话题了——难道和她们讨论反守反击和圣诞树阵型?除了这个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啊!
“Lucia,快一点!要迟到了!”不知哪个室友在门口催她。
“马上!”最后拍了拍床单,她和室友——啊,好像是叫Rosa来着——一起飞奔向训练场。
接下去的事情很简单,就一个字:跑。
快跑、慢跑、长跑、短跑、接力跑、障碍跑;水里跑、泥里跑、草里跑、沙里跑;上楼要跑,下楼要跑;去吃饭要跑,去上课要跑;热身是跑,正式训练是跑,练完了放松运动还是跑……
Lucia深深觉得自己在预备营的这六个星期里跑的路程比马队在圣西罗里跑的路程还要多。现在让她面对着跑步时队伍旁边那辆菲亚特吉普里训练中队队长Nino Cannavaro那张似笑非笑的娃娃脸,她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那些个复杂的惊恐、愤怒和鄙视,只会左眼一个“睡”右眼一个“觉”字了。至于其实也经常进行的心理测试和面试,她压根就没有任何印象。
起床…跑步…吃饭…跑步…吃饭…跑步…吃饭…跑步…跑步…睡觉的充实日子使得Lucia的大脑基本处于放空状态,一天下来到躺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天里她还不曾想起过安德雷亚。21天过去,又一个21天过去,她发现自己的安德雷亚依赖症似乎应该被治好了。
六个星期的跑步减肥春令营,啊不,2004年GIS一期预备营终于结束了。宣布结束的那天天气意外地不好,阴沉沉的乌云满天,糟糕地跟西边都灵的天气一般,一点也不像常年阳光普照的托斯Cannavaro。红白绿三色的意大利国旗猎猎作响,除了远处传来的海鸥的一两声啼叫,训练场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向来走在一众教官队首的Nino Cannavaro这次破天荒地跟在了一个肩章数不清几颗星、胸前不知有几个勋章的体格健硕而目光如炬的老人身旁。
Cannavaro喊了声“立正”,紧接着发挥他一直以来言简意赅的优良传统,只说了一句“今天GIS特别勤务组组长Cesare Di Nozzo来监督正式选训名单,喊到名字的出列”便开始名字一个个从嘴里往外蹦。
一个、两个、三个……
一期预备营总共113个人,总共被报了24个名字。感叹Cannavaro好记性的同时Lucia不禁疑惑:今年的淘汰率竟然只有80%?这不科学,以往可是只留5%的啊。
看着站在另一阵营里的那24个人,Lucia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谈不上失望什么的,但就是有些不爽。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打包回家后应该怎么交代,Cannavaro的下一句话吓得她猛地抬头,却又在视线和Cesare Di Nozzo直接相对的瞬间又被吓了一次。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明显地一震,心想完了,肯定被大组长看了个全部。
啊,对了,娃娃脸Cannavaro是这么说的:
“刚被叫到名字的队员摘掉臂章交到前面,今天之内会有人把你们送回原来的营地,记得及时向营长报告归队。”
至于后来Di Nozzo说了些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这一天的剩余时间并没有其他安排,于是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子为了庆祝顺利通过一阶段选拔,准备去利沃诺市区逛逛。
糟糕的天气让Lucia一点游玩的心思都没,但又不好拂了盛情的室友的面子,于是磨磨唧唧地跟在她们身后出了基地。
辗转到达市区的时候已过正午,一群人找了家颇具特色的街头露天咖啡厅坐下点了些零食然后开始侃大山,居然从化妆聊到普京,从雏菊聊到银河系——这着实让Lucia开了眼界。偶尔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她也会手舞足蹈地说上一大通,什么“绝对有外星人存在”啦,“我相信我的灵魂曾经穿越去过公元前”啦,“人的细胞可以不需要养分存活”啦,叽里呱啦连珠炮似的差点没把室友们给吓坏。
⊙◇⊙Lucia你前六个星期说的话加起来还没今天下午这一个半小时多!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姑娘继续扮演着马路杀手,一路俘虏无数雄性的芳心,收获多少媚眼与口哨。
来到一个拐角处,Lucia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刚劲有力的歌声,然后稍微近一点的地方也传来一阵,随后又有好几个声音响起,此起彼伏。
虽然声音很杂分辨不出内容,但是似曾相识的音调和节奏感让她心里涌上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此起彼伏的歌声离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那一天早晨,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