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纪天尧那样子,斤斤计较跟个市侩的小市民一样,都快钻钱眼里了;云翔还好些,没有堕落的彻底,还有得救。展云翔提的溪口他倒是有印象,不是因为展云翔说的,而是昨天他在溪口遇见的那个美丽的姑娘。
想到昨天救的姑娘,展云飞内心雀跃,他觉得他又活过来了,现在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在见到她,而不是在这里分财产,浪费时间。
“混账,怎么说话的,我是你老子,我让你接触家业是为了你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逼迫。”展祖望看着展云飞的样子也是头疼,他原本善良听话的云飞哪里去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展祖望可不认为展云飞本来如此,他把展云飞的变化归结为外面的人把他带坏了,也更加不放心让展云飞出去。
“怎么就不是逼迫了,您明明知道我不希望这些事情的。”展云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越发觉得展祖望老封建,思想固化呆板不知道变通,没有思想觉悟,跟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他更是不能比。
“爹,您也别生气,大哥就是一时糊涂,过几天就想明白了。”展云翔凉凉的开口,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火上浇油。
“云翔你也是接受了新教育的,怎么思想觉悟这么低级。我告诉你们我清醒的很,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糊涂透顶。”展云飞直接把炮口对准展云翔,说的吐沫横飞差点喷到展云翔的脸上。
展云翔的脸色瞬间变黑,恨不得挥手给展云飞一拳,真是恶心的家伙。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挥手了,挨打的绝对不会是展云飞而是他自己。展云飞是吧,今儿的事情他记下了,他会留着等到以后慢慢算。
“你,你,”展祖望气的直哆嗦,瞧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说他糊涂透顶。看着丑态百出的展云飞,展祖望心情复杂。
“爹,您消消气,我跟天尧先出去干活了。”说完展云翔也不等展祖望说什么,拉着纪天尧就走,至于展云飞,谁管他去死。
“云翔,你拉我干什么。”多好的一出戏啊,这就是大家眼里文质彬彬的大少爷,他还没看够呢,这样的戏码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纪天尧有些埋怨的说道。
走出书房展云翔就放开纪天尧的手,他上下打量纪天尧一遍说道:“我不拉你出来,难道等着看你吃展云飞的口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纪天尧想看戏的心态他知道,可他也深知不是什么戏都能看的。现在展祖望和展云飞都正在气头上,他们要是留下还不是被殃及。
纪天尧也想起展云飞说话时吐沫横飞的样子,他推开展云翔跑到一边干呕,真是太恶心了有木有。
“依我看与其在这里看展云飞的笑话,不如想想办法让爹对咱们刮目相看。”展云翔继续诱惑的说道。这两天他一直在蛊惑纪天尧,如今饵料下的也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收网。
听了展云翔的话,纪天尧心思一转以为展云翔有什么注意,他也不干呕了,整理好衣服来到展云翔身边说道:“你又想到什么注意了?”
“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展云飞毕竟是爹爹最疼爱的儿子,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手里的铺子都是好铺子。至于你我,天尧,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所以呢,要想要挣到钱,仅仅凭着咱们手上的铺子是不可能的。”
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展云翔一眼就能看出他手上铺子的好坏,现在可不是他的上辈子,纪天尧水平有限,三年的时间过去,如今的展家可比不上他在的上辈子。
“当务之急就是把溪口那块地给弄下来,展云飞不是不想管理家业么,咱们就要他手上溪口那块地。当年他不是提了个纺织厂的建议么,现在如果由咱们完成,你想想”如今的展祖望还是一心想要展家称霸桐城,纺织厂又是个投资少见效快的项目,他相信展祖望会同意的。
“咱们完成了展云飞完成不了的项目,打击了展云飞不说,也让爹看到咱们的能力。再说纺织厂是咱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只要把里面的人手抓住,展云飞就是想要过去都没用。天尧,你觉得如何?”展云翔说完,笑嘻嘻的看着纪天尧,等着他的回答。
纪天尧皱眉,纺织厂的提议他也知道,那时候展云飞还没有成婚,后来他娶了映华就跟着妻子你侬我侬,也就不再提纺织厂,再然后映华死了,他离家出走。纪天尧清楚的知道别看展云飞三年没回家,溪口和纺织厂,展祖望都给他准备着,就等着他回来开工呢。
就是因为展祖望如此上心,他才刻意去打听过纺织厂的事情,跟云翔说的差不多,如果纺织厂能建起来,盈利绝对是最高的。“好,干了。你说怎么做?”纪天尧也不傻,他又把问题踢给了展云翔,如果以后出了事,那也是云翔的责任,他顶多就是被云翔蛊惑。
纪天尧的那点小心思展云翔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有点破。“爹和大哥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不要有事才好。天尧你说是吧?”
“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还在说纺织厂,怎么又转到展云飞身上了?纪天尧表示很不解。
展云翔没有说话,忽然他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大声的嚷嚷:“大娘,大娘,不好啦,大哥跟爹吵起来了。”
展家的仆人不少,来来往往的,展云翔的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等展云翔跟纪天尧走远,大家迅速的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大少爷跟老爷吵起来了?不可能吧,大少爷那么和善的人,别是二少爷乱说的吧。”此人是大少爷党,他私心里认为这是红果果的污蔑,虽然他不知道红果果这个词。
“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少爷还骂钱老板断子绝孙呢。钱老板知道吧,就是桐城有名的慈善人儿。”此人昨晚就在宴会上,当下添油加醋的把展云飞说的话学了一遍。诅咒人断子绝孙,是人都会觉得狠毒。
“天啊,不会吧,大少爷怎么会说这种话?”
“怎么不会,昨晚的宴会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很多人都知道。”
“这样说大少爷跟老爷吵架也不是不可能的了。真没想到大少爷是这样的人,亏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他呢。”
下人的话展云翔没有听到却也猜到到。前世,品慧管家,哪里容得下有人嚼舌根,每次发现都是狠狠的处置。今生有着展云翔的提点,品慧早就不粘手后院的事情了,甚至偶尔还学一学魏梦娴的做派装个好心人。
此时,展家的下人虽做不出奴大欺主的事情,懒散八卦也是常事。反正当家主母心慈,他们只要哭一哭就没事。
就这样,展云翔一路嚷嚷,等他到了魏梦娴的院子,整个展家差不多都知道大少爷跟老爷吵架的事情了。如今这个世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儿子跟老子吵架那都是不孝的。一个人背负着不孝的罪名,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出息?
魏梦娴本来在屋里养神,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嚷嚷,她不悦的坐起来吩咐齐妈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齐妈是魏梦娴的心腹,展云飞的奶娘,魏梦娴的院子都是她再管,知道魏梦娴不悦,她面色也不好看。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齐妈走出去就看见展云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后面还跟着个纪天尧,齐妈的脸顿时黑了,她也不顾及展云翔二少爷的身份,不客气的说道:“二少爷,这可是夫人的院子,您这样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哎哟,齐妈,能看见你太好了,大娘在不在我有急事,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展云翔抬起袖子擦擦汗,表示他真的很急。
“什么事,二少爷跟我说也是一样。”展云翔是那边的人,齐妈对他没好感,自然不会让他进去打扰魏梦娴。
“这样啊,瞧我这记性,三年没回家忘记大娘跟齐妈是一样的了。其实吧也不是我有事,就是大哥,不知道怎么的,他跟爹爹吵起来了,爹爹都被气晕了。这不,我管也管不了,劝也劝不住,跑来找大娘救人。既然齐妈你说找你也行,那咱们就走吧。”
展云翔故意咬重一样两个字,她就是说给屋里的魏梦娴听的。魏梦娴是大家族的千金,别看她嘴上说的好听把齐妈当姐妹,心里可分的清清楚楚。展云翔知道她的性子,才会这么说。虽然不会离间魏梦娴和齐妈,但能恶心恶心她们也好。
☆、闺誉
展云翔的话还没有说完,魏梦娴就从屋里面走出来了,没有理会尴尬的站在一边的齐妈,也没有跟来通风报信的展云翔说话,她急匆匆的往书房走去。展云飞就是魏梦娴的弱点,不管展云翔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看一看,万一是真的,她也好帮着儿子说好话。
要是在平时,魏梦娴就要招呼齐妈一起去,可是刚刚展云翔的话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所以她故意不去看齐妈。魏梦娴连没有奴籍的纪天虹都嫌弃,你说她对齐妈如何?齐妈跟她相提并论,她当然不自在了。
报完信展云翔也懒得去看他们一家子如何的相亲相爱相杀,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走出展家就看见鬼鬼祟祟的韩锦文,也就知道了温柔帮他造势的事情。依靠着前世的记忆和前几天的算计,展云翔能猜到萧家的结局,所以就请了韩锦文帮忙。
当然,他不知道温柔也是了解萧家的人,两人再次不谋而合。不同的是,一个只是想想,一个付诸了行动。
“原来萧家的事情还有你的功劳啊,可是也不对,纪天尧为什么不攀扯你而是展云飞呢?难道是因为你说的合作,不对,也不像啊。”温柔听着展云翔说起这两天展家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算计,她到不觉得展云翔做错,反而觉得手段太温和了。要是换做是她绝对弄得展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特别是展祖望。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了。”展云翔看着温柔,笑的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因为收了纪天尧做义子,展家现在吃饭又多了三个人,分别是展祖望的义子纪天尧、纪天尧的父亲纪管家、纪天尧的妹妹纪天虹。
展云飞回来了,纪天虹的目光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就是吃饭的时候都痴痴地望着他,感情强烈的让其他人想忽视都难。
“咳,纪管家啊,天虹也快十六了吧,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年纪大了,下一句就是应该说人家了,展祖望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品慧眼睛转转,看看纪天虹再看看展云飞,娇笑着说道:“哎哟,老爷不说妾还不觉得呢,您看天虹跟大少爷多般配。天虹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品行自然不用说,妾记得夫人在大少爷成婚的时候还感慨说天虹年纪小,不然就嫁给大少爷做嫡妻了。真是恭喜老爷,天虹这样的儿媳妇上哪里找去,大少爷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有福气么,一个胆小怯懦没事就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没读过几年书不说还有个奴籍的爹。这样的出身配魏梦娴眼中完美的大少爷展云飞,真是绝配。再说整个展家都知道纪天虹小姐天天盼着大少爷回来,一心喜欢着大少爷。
“品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孩子家的名声多么重要,怎么能随意的侮辱,这要是在咱们那个时候可是要侵猪笼的。”魏梦娴不客气的打断品慧的话,她聪明的不说纪天虹配不上她的儿子,满口指责品慧胡言乱语。
“夫人误会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