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站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很快晃进来两个醉熏熏的人。阿萍看去,其中一个正是要强奸自己的那个肥胖的家伙。
“就是他,杀了我!”阿萍说着,眼睛露出无法隐忍的凶光:“我要吸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就——现——在!”
方敬芳伸手阻止住阿萍说:“孩子,莫着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凭你的能量根本做不到,反而给自己找麻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都会有结果的,但不是现在,不是马上,而是以后,你和他一定会有一个了断。回去吧!回到土坤身边,他需要你!我这里有一个灵咒,你要记住,在你需要的时候,在口里念几边。此外,我还要送你一个挂饰,可以保佑你,让你像正常人一样,和心爱的土坤为伴,走完人生的一段旅程。”
方敬芳从丝稠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形的东西,那是一枚精致的玉石太平环挂件,纹路精晰有条理,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方敬芳双手合十,将太平环捧在掌心闭目念诵阿萍听不懂的咒语。一道灵光从门外进来,在屋里悠忽转了一圈,闪进她的手心。
方敬芳再睁开眼时,她的额上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方敬芳将太平环递给阿萍说:“孩子,小心戴在胸前,千万不要取下来,包括和你的爱人做爱的时候。平时要注意使自己保持平静,不要轻易碰动这个太平环,只有当你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你才能把这枚太平环放到嘴里,轻轻咬住,这时候你就会拥有很大的能量,帮你脱险。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使用,因为它就像一把双刃剑,在伤害对方之时,对你也是一种极大伤害,懂吗?”
“我记住了。谢谢你,巫师。”阿萍说。
“还有一件事,就是当你感到不适时,在心中默告太平环,请它保佑你。这样你会躲开不必要的伤害,这也是一个秘密。如果你想和土坤继续呆在一起,你就一定得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方敬芳说。
“记住了。”阿萍说。
暗灯下,那两个男人被一对女服务员拉到楼上去。肥胖的男人一边上楼梯,一边将手伸进与他紧依着的女服员的裙腰里,转过楼梯,他们不见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很刺耳的声音在咖啡厅里飘荡,一些客人扭过头来看。阿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抱歉地冲那些人笑一笑。
“是他在找你,回答他,但别让他知道你死了。”方敬芳说着微微一笑,消失了。阿萍迟疑着接听电话:“喂!是土坤吗?我是阿萍。”
“你在哪里?我开车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土坤声音很焦灼:“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阿萍凄美地一笑说:“很好,我没事。我想好了和你一起去石佛镇。”
“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不用了,太晚了。”阿萍说着,用纤长美丽的玉指轻轻拂去嘴角那一丝血渍。
……
“土坤,当你看到这封信之后,会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呢?你能原谅我吗?当你知道真相之时,恐怕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共处厢守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珍惜中度过。感谢上仓许我一天一天地陪着你。我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投手一抬足,我的心被无限的爱浸泡着,我多么希望永远永远不要脱离这爱的海洋啊!每当夜晚来临,看着你安然入睡,我都会在心里祈祷和感恩。从前,我的身上有很多缺点,比如干练有余,体贴温柔不足。自从出了事之后,我一直在努力改变着自己。不知道你是否感觉到了?一个人的性格真是很难改的啊!可是,为了你,我愿意改变我自己!土坤,你是我今生惟一真爱的男人,当预感到自己会在某一天,某一时刻永远离开你时,我才真正懂得,厢守的弥足珍贵。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在你温暖的怀抱里,像个孩子似的毫不设防地睡过去……祝你顺利如意!早日寻找到一个真正温柔善良、美丽端庄的女子!永远爱你的萍。”
阿萍信上的述说,让土坤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土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仰起脸,任由那扯不断的泪水哗哗地滚落。土坤冥想着:“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呢?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们一直在一起,吃饭、睡觉。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怎么可能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许多秘密我们不知晓。土坤回想起这些日子,其实阿萍变化挺大的,比如性格,以前阿萍行事干练、凌厉,近来却变得温柔体贴。以前他们之间总是发生大大小小的口角,现在的阿萍却对他却百依百顺。当富春堂曹华栋要给她把脉时,阿萍表现出来的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令人诧异……近来一幕幕情景,在土坤的脑海中回放闪现。
也许是因为两人这些日子一直厮守在一起,竟然忽略了她的这些明显的变化。
太熟悉,反而会视而不见!
……原来是这样!土坤如梦方醒。“阿萍,我爱你!520520,520520,这个秘码我明白你的用意,我爱你,我爱你‘!阿萍我听到你的心声了,可是现在你在哪里呢?我发誓,纵使上天入地,寻你到冥府十八层,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第61章 地下室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从石佛镇悦来客栈208房外室的窗户,人,飞窜出一团浓浓的黑雾,像沸腾的狼烟,鼓胀、收缩、撕扯、纠结。
阿萍仿佛跌进一个巨人的肚腹,感到憋闷异常,她左冲右突,但四周好像一层松软滑腻的肥肉粘胶。她用手去推,那皮肉就往外粘粘地鼓出;她乍一收手,那粘胶肥肉又立即收缩陷进来,裹挟着自己的身体,展不开腿,伸不直腰,转不动身体。
没有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大地,看不到周匝任何物体。阿萍感到自己走入一个深遂的迷宫,只有昏暗朦胧的混沌相伴,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时间变得永恒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阿萍感到自己的意志在一点点被侵犯,一丝丝被剥夺。
千万不能失去自我!阿萍惟一的意识告诫自己。她把张哑巴相赠的玉女匕留给了土坤,自己的手上还有那枚太平环。梦专家方敬芳的话在阿萍的耳畔响起:“只有当你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你才能把这枚太平环放到嘴里,轻轻咬住,默念灵咒,这时候你就会拥有极大的能量,帮你脱离险境!”
肓目的挣扎毫无意义!只有理智地找到解决办法,并分毫不差地加以实施,才有可能使自己获救。只能自己救自己!
阿萍努力冷静下来,她双手合十,将那枚太平环轻轻地用银牙咬住,两脚稳稳地站立,万物于心,浑然忘我,精、气、神合而为一。阿萍凝神闭息,突然伸张开四肢,身子保持平衡,胳膊与双腿站成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X”。一股冲天的力量从她的脚心升起,从两腿外侧沿着径脉至会阴,过小腹,及胸至头顶。“呀——呵——”阿萍身不由己,冲口而出一声大呵。
仿佛人类初始,混沌初开,那团浓浓的黑烟忽然间暴开。
阿萍的身体因之失重,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宇宙重现,星河依稀,扑面一股清新的气息。仿佛重回人间,阿萍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并不太平的世界。巨烈的心悸和身体的痛疼让阿萍站立不稳,她一个趔趄,身子晃了又晃差一点截倒。这是那里?现在,阿萍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则疗伤,二则躲避玉女巫。
夏夜,月无光,树影朦胧。不远处,一棵古老的槐树有成年人腰那么粗细。一扇窗户,窗帘半掩着,可以看到里面的夜灯和依稀的室景。这个地方好熟悉!阿萍蓦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又回到富春堂医院的背面,她与张哑巴曾经共同蹲守的地方。
那团黑影在半空中慢慢地凝聚,一片一片黑色的破棉絮重新粘连在一起。由小变大,迅速成形。玉女巫不可能这么轻易完蛋!阿萍回头看了看那团黑雾,心里想着,一边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翻身进了3号单间病室。
孔令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别的出路,阿萍径直来到卫生柜前,轻轻拉开柜门挤身进去,又顺手将卫生柜的门从里面合上。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不会有人知道。但把自己关进卫生柜门的阿萍做梦也想不到,在柜门关闭的一刹那,孔令白眼睛突然大睁,眼珠子骨录录乱转!最后,那白多黑少的令人恐怖的眼珠视线落在了卫生柜门的把手上。
一丝僵硬得意的笑,悄然浮现在孔令白的脸上。
这时,窗外一团黑雾笼罩过来,浓烈异常的黑雾冲开半掩的窗帘,漫延进这间孤立的单间病室。玉女巫渐成人形,移步来到孔令白的床上,伏下身,嗅了又嗅,低低的女音说:“臭不可闻的东西!”
玉女巫直起身,左右顾盼后冷冷地道:“丫头,我知道你在屋里,你躲不过去的!我需要你!”
强大的黑雾忽然散开,弥漫在3号单间病室里,玉女巫无处不在!她甚至可以钻进每一条狭窄的缝隙中。她在找阿萍,但阿萍在哪里呢?
进到卫生柜的阿萍并没有原地呆在原地不动,而是悄然扭转身,摸到了那个神秘的摁钮,她毫不犹豫地摁下这个键,摁钮深深地陷下去了。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怎么了?难道这是一个虚设的摁钮!玉女巫可能就在外面,如果她拉开卫生柜的门,自己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无处可逃?阿萍的心急得跃到嗓子眼儿处,“怦怦”快速地跳。
这时,阿萍感到自己脚下的一块木板无声地动了,就像一个升降梯,缓缓地往下降落。阿萍的身子也随之一点点往下陷!伤痛的阿萍此时强掌着自己,不让自己在降落的地程中失去知觉。
木板猛然顿了一下,停住,阿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普通的地下室里。她迈步走下那块移动的木板。人刚一下来,那无声的升降梯就自己慢慢地提了上去。阿萍已没有能力阻止这个升降梯的上移,她的身体到了虚弱的极限,汗珠子从她白晰的前额“劈啪”往下滚落!
阿萍紧张地靠在一面墙上,观察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小的地下室。说是地下室,其实看上去它更像一个书室,靠书室里面位置有一个大书桌,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书,有一台灯正亮着。借着微弱的灯光,阿萍看到这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临墙有一排工作台,台上摆着一台台她叫不上名字的试验仪器,似乎经常有人在这里做各种试验。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福尔马琳的味道。整个工作间看上去虽然零乱,但实际上很有规律,主人如果需要某件东西,可以立即在某一个地方找到。
没有人!
阿萍强力支撑着自己走过去,她实在需要一个地方休息,调养身心。阿萍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在书桌对面墙上有一幅大字:勤能补拙。字写得苍劲有力。阿萍心想: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勤奋的人。
书桌上放着一张报纸,在一篇文章上面用红笔划着一个大大的叉子,旁有批注:幼稚!
阿萍扫了一眼那篇文章的标题:《五十年后人体器官随意拆卸》。这篇文章阿萍在网上看过,大意是说芝加哥某医学专家预言半个世纪之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