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白颖珊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乔宇,这是我同学华北阳。”
“你们怎么在我父亲这里?”华北阳狐疑道。
“因为是你父亲,所以才进来。”白颖珊说道:“我们正好过来探病,刚才瞥了一眼,所以就,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如果进门看到两名全然陌生的人才意外,既然是你,就没什么了。”华北阳用眼角扫向乔宇:“他是?”
乔宇被挤到边缘,莫名从主角到了男配,心中有些窝火,白颖珊猛然握住他的胳膊:“我男朋友,乔宇,对了,我们已经订婚了。”
白颖珊伸出手现自己的戒指,乔宇点头道:“她说是同学的父亲,我们就带些东西进来看看,不好意思,打扰了。”
华北阳的嘴巴微微张开,良久才合上,眸子里已经掩不住地失望:“订婚了啊。”
“毕竟我退学早。”白颖珊说道:“不过乔宇对我很好。”
“祝你们幸福。”违心的祝福听上去咋这么别扭呢,乔宇觉得这个叫华北阳的一字一句间都有一句潜台词——分手,快分手!
这还算是好的,万一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乔宇并不知道,此时华北阳已经在心中将他与牛粪划上了等号,曾几何时,不,直到现在,如清晨露珠般清纯的白颖珊是自己的女神,以前是,现在还是,茫茫人海,以为再也遇不到。
白颖珊微微闭着嘴唇,着实有些心虚,乔宇看出一点猫腻,清咳一声:“你父亲怎么了?”
“突然昏迷。”华北阳说道:“我父亲经营户外用品店,连锁的,平时也爱户外运动,最近最爱的是室内攀岩,就在三个月前,一次失足,从岩石上摔下来,成了这幅样子,这一躺就是三个月,对了,说也奇怪,在那之前,我父亲也接连不走运,运气差到极点。”
白颖珊看得出来华北阳心中的郁闷,提议道:“去咖啡厅聊聊吧,别打扰伯父休息。”
三人坐在咖啡厅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大过年的,还在营业的店不多,华北阳的眼睛一直在白颖珊的手指上打转,乔宇咳一声:“说正事吧,运气差是怎么回事?”
“我爸出事前,曾经四次在同一个地方出车祸,但都平安无事,之后又连续三次险些被高空坠物砸上,七次逃过一劫。”华北阳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这样,我爸为什么还会成这样子,难道说九死一生,必须死过九次,才能有后福?”
乔宇的手按在桌上,说道:“知道你爸的生辰八字吗?”
“生辰八字是什么?”华北阳像听到新大陆,狐疑地看着白颖珊:“颖珊,你未婚夫是做什么的?”
“弄了一个小工作室,没什么大不了。”
“等等,乔宇,乔宇,难道你就是之前的那个乔宇!”华北阳一下子激动起来,倏地站起来,拖动椅子坐到乔宇身边:“猎鬼师?”
“言归正转,你父亲的情况离奇,虽然你是颖珊的同学,但也要按规矩来。”乔宇坏笑道:“我,收钱才办事,不做义务顾问。”
“好说。”华北阳说道:“开个价。”
“你现在还是学生?”乔宇问道。
“对。还没毕业。”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一点让华北阳特别不甘愿,尤其在白颖珊面前,莫名地矮上一截:“但我不差钱,开价吧。”
“五万,学生价,四万。”乔宇眼睛里滑过一丝狡黠的光。
学生价听在耳里格外刺耳,华北阳拿出手机,当下给乔宇转账,全款,显然他还不清楚规矩,收了钱,乔宇的专业态度摆出来了:“生辰八字。”
华北阳只知道父亲的出生年月日,出生的时间则电话询问母亲,乔宇现场换算,顺便称了八字:“三两六,轻八字。”
古人有称骨论命之说,将八字按斤两称出分量,从二两一到七两一,总共有五十一种斤两。若依轻重分为三类的话,二两一到三两七属于八字轻。八字轻的人命不好,不但福薄,而且身体不好,弥补方法简单得多,名字中进行弥补就好,缺什么补什么。
华北阳的父亲虽然八字轻,但是名字中补了五行中独缺的木,华森,再加上他体内另有一股生气,身体不好的魔咒就此打破。
乔宇的手撑在下巴上,白颖珊微微扭头看他的脸,乔宇凝着眉头说道:“能去你家看看吗?”
“我家,还是我父亲家?”华北阳说道:“我没和他住一起。”
“他家。”赤果果炫富的孩子,乔宇扁起嘴:“我怀疑有人破你父亲气运。”
华北阳马上结账走人,载着两人飞奔至自己父亲的别墅,还未到,乔宇看着说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桑与丧谐音,意味着丧事缠身,柳为阴,不吉利,当门意味着煞气临门,这树是别人故意挪过来的,还是你们自己放进来的?”乔宇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我爸请风水先生看过之后弄来的。”华北阳眉头一皱,骂道:“妈蛋,我就说这些树和房子不配,这么丧气?”
“找人把这些树挪走,越远越好。”乔宇说道:“但仅仅如此不可能让你爸连连遇上衰事,进屋再看。”
车子进了车库,正逢新年,所有工人都放假,屋子里空荡荡地,进入客厅看到墙上的全家福,白颖珊心下明了,华北阳的母亲可不止照片上女人的年纪,显然是二婚,他父亲又娶了年轻妻子,生下一个女孩。
乔宇环顾四周,突然伸手指向一个地方:“中堂,我要梯子。”
第883章 死公鸡,异香
“中堂是什么意思?”华北阳一头雾水,乔宇鄙夷道:“屋有中堂,也就是大厅,我要梯子。”
华北阳从杂物间搬来梯子,乔宇攀上去,客厅上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不愧是年长者住的屋子,山水画不是平挂的,而是斜挂,背后有坡度,乔宇探头一看,闷哼一声——画后面钉着一只风干的公鸡!
那只死公鸡居然在上面纹丝不动,定眼一看,一银钢钉刺进了鸡的喉咙,然后扎进了墙壁里,将死公鸡牢牢地钉在上面,要命,乔宇只有往前一点,用力地拔出钢钉,然后将公鸡推下去,死公鸡落到地上,身上的羽毛飞溅出来,摔出一小滩不明的粘液,下面的华北阳猝不及防,粘液溅到鞋子上,他连连后退:“这是什么玩意儿?”
“鸡,不认识?”乔宇从梯子上下来,将地上的公鸡提起来,然后拔出那根钢钉,上面沾着血,乔宇闻了一下,摇摇头:“这该断子绝孙的家伙!”
华北阳心急如焚:“你倒是说说啊,怎么回事?”
“龟血钉是以前的古人用来破坏对手势运的东西,以前旧的做法是将对方祖坟的棺盖反盖,再用龟血钉钉上,其后人三日之内诸事不顺,七日之内断绝香火,”乔宇说道:“现在的做法简单了一些,钉上死公鸡在财位上,再用龟血钉,使运势不顺,这种程度初开始的力道不如旧方法,但时间越长,效果越明显。”
“怪不得我爸连出车祸,又差点被东西砸到。”华北阳气愤不已,骂道:“一定是那只狐狸精干的好事!”
他嘴里的狐狸精自然是墙上的风情女人,他的后妈。
“知道这法子的人不多。”乔宇说道:“我再看看你屋里的其它地方。”
除了这个地方,其它地方倒没有异样,华北阳说屋子里几乎天天由佣人打扫,因为打扫得细致,想藏东西也藏不了,只有这幅画因为太高,佣人从不打扫,是个盲区。
乔宇觉得奇怪,华北阳不住在这里,却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见乔宇疑惑,华北阳自己说道:“我搬出去不过半年时间,实在受不了,我妈还活着呢,他迫不及待把狐狸精和那个小杂种弄进来登堂入室。”
“伯父和伯母没有分开?”白颖珊颇为惊讶。
“没有正式离婚,只是分居。”华北阳郁闷道:“我母亲身体原本就不好,后来遭遇一场车祸,撞伤一条腿,行动不太方便,父亲不知道打哪里结识了这个女人,还偷偷生了孩子,我是男孩,现在得了一个女孩,凑成好字,高兴得不得了,哼,这两年她们娘俩得意得很,不把我妈当回事,更不用提我了,说白了,我爸的责任最大。”
乔宇暗道华北阳是个明白人儿,华北阳说道:“还有一个人嫌疑很大,我爸平时相信的风水先生,老曾,家里的家具摆设都听他的,
“刚才有一间房门锁着没有检查。”白颖珊说道:“二楼最右边。”
“那是我爸的书房。”华北阳说道:“平时没事,我爸不让我们上去,也上着锁。”
“再看看吧。”白颖珊回想刚才走到那间房门前的感觉,坚定道。
“我没钥匙。”
“我有办法。”白颖珊说道:“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看来白颖珊又要进行老行当了,果然,白颖珊三下两除二地打开门,华北阳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乔宇双手撑在下面:“小心下巴,她身上有很多耐人发现的面,可惜,你没机会挖掘了,这么重大的任务留给我。”
不容华北阳说话,乔宇转头,书房里面香气萦绕,华老先生的品味偏古朴,书房里采用的是木制家具,有些像檀香,檀香来自于檀香树,这种树很特别,幼苗期时必须寄生在凤凰树、红豆树、相思树等植物上才能成活。一直都是即珍稀又昂贵的木材馨香四溢,芳香独特,这檀香扑鼻而来,非但不让人感觉舒服,鸡皮疙瘩还起了一身!
白颖珊在古董店长了五年,加上古董店之前的家具也是全是木制的,对这些东西的气味相当熟悉,但是,此刻书房洋溢的香气却异于平时,她迅速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之后,这里的味道淡了许多,心里也舒服不少。
乔宇在屋里走了一遍,书柜里的书也检查过,没有发现异常:“这里的摆设很正常。这个招财阵也是对的。”
“可是这些木头的气味不对。”白颖珊连抽了几下鼻子。
此时,华北阳摇摇头:“空气不好,闷得慌,咱们出去说话吧。”
华北阳转身的一刻,乔宇发现他的手指略微抖了一下,灵机一动,他掏出刀将书桌腿上的木屑挖了一点下来,这才出去,白颖珊与他心有灵犀,这些木头不对,必须化验才能得到结果,等回到客厅,正好赶上华北阳的后妈回来,手里还牵着一个粉嫩的小女孩,大概五岁的年纪。
“北阳,你来了?”这位二太太看到他倒是开心得很,尤其那个女孩一下子扑过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华北阳虽然对后妈没有好脸色,但仍牵着妹妹的手,这倒让乔宇高看他一眼。
“啊,这是什么?”二太太突然往后退,花容失色,吓得脸色发白:“哪里来的死鸡?”
华北阳想质问,白颖珊一个箭步上前,暗暗戳了他一下,然后说道:“是刚才什么东西叼进来的,阿姨您好,我们是北阳的老同学。”
“哦,留下来吃饭吧。”这位太太客气得很,说道:“我来做饭。”
“不用了。”华北阳冷冷地笑:“对着某些人,我没有胃口,颖珊,乔宇,我们走了。”
步出别墅,华北阳狠狠地捏紧拳头:“有人恶意对付我父亲,岂不是,摔下来也有猫腻?室内攀岩的保护措施一向周全,怎么会脱落……”
“我只管鬼事,是否有人恶意犯罪,不在我的范畴内。”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