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昂贵的项链,也不会为她真正拥有,就象身上破损的礼裙一样。
她将脸别过去,不去看身上的一切。
他只停顿了短短的一秒,柔软、紧窒的包裹,或许,还掺杂着其他一些因素,让他没有停下。
随着他的律动,疼痛渐渐缓去,身体的燥热也得到抒解。
空气里,弥漫开暧昧的味道,这些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端,渐次烙进她的脑海,终于成为记忆彼处再无法挥拂去的阴影。
是的,阴影。
终于,他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
她闭上眼睛,门外,响起有节奏的叩门声:
“墨总,晚宴即将开始。”
他没有应声。
墨总,真的是墨沧!
这一夜,对她来说,不算太亏呵。
既然都发生了,自怨自艾,或者去恨谁,对她来说,难道能弥补发生的一切吗?
死寂般地躺在他的身下,除了,下身的空落,整条礼服裙甚至还算是完好的裹住她的身子。
对他来说,她或许和一个发泄的工具没有多大的区别。
无所谓,都无所谓。
告别纯洁,也很容易,不是吗?
从现在开始,她终于能利用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该为自己放得下,叫好呢?
心,仍在锐痛。
只是,她知道,很快,就不会痛了。
当心开始麻木的时候,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能伤到她的东西。
他冷漠地从她的身体抽离,从一侧的床柜中取出一盒药,扔到她的身旁。
她的目光只淡淡地掠过那盒药,知道是什么药。
大学时,她曾在好友徐倩的包里看到过这种药,当时,徐倩有些羞涩,可,药盒上那些大大的字,她总是识得的。
其实,她没有刻意去守住什么完整的身子,只是,始终觉得,那是最后一个底限了。
现在,没了。
很好。
低徊的眸华,从她这个角度,看到,前面悬挂在幕墙上的52寸液晶电视下的低音喇叭中,似有什么反光的东西一闪。
她的眉尖一扬,只听得‘啪’地一声,他的脸上被她狠狠掴了一掌。
第一次,他被人打。
竟然,还是一个这样卑微的‘工具’。
他的眼睛眯起,但,却没有反掴上去。
不论怎样,他不会打眼前这个女人,即便,她虚荣。
她的小脸不知是方才激情褪却过后的绯红,抑或是气愤导致的潮红,配着她轻蔑勾起的唇角,语音冰冷:
“墨总,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径直行到喇叭处,手从后面一拉,一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就露了出来。
墨沧的容色依旧不惊。
“我只要第一,除此之外,不希望有任何的绯闻。”她把那针孔摄像机象他扔药一样,扔回到他身旁,“相信墨总也不希望吧。”
将裙摆稍稍拢起,她往室外行去。
她,难道以为,是他装的这摄像头吗?
墨沧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她踉跄离去的步子。
装高傲?
以为这样,就能与众不同?
墨沧眯起的瞳眸中,浮过阴霾之色。
她推开门,裙子破了,她会给林若一个交代,这个‘交代’,自然包括其他。
当然,要见林若,还是要回到那里。
她相信,辛晚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那个无线装置的针孔摄像机有着一定的距离限制,不是吗?
但,她才向林若那间VIP房走去时,本来寂静无声的走廊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镁光灯在她身后亮起。
“请问,是西汐小姐吗?”
“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西汐小姐,请问,您刚从谁的房里出来?”
一叠声的发问,发挥了八卦记者最大的本色……
西汐停住步子,现在的情形,她若加快步子逃离,只会让破损的裙摆昭然于这些记者跟前,并且,她不能确定,辛晚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否还会开门。
26层是酒店的VIP区,虽沿途没有保全人员,却是需凭智能VIP卡识别方能进入的。
也就是说,这些记者要进到这一层,必须要有卡才行的。
而显然,酒店并不会因这些记者喜好探听八卦隐私网开这一面,除非――
没有待她继续想下去,身旁另一扇挂着红色如意结的门,恰在此时打开。
进酒店差点撞到她的男子,换了一身颇为鲜艳的花色衬衫,慵懒地倚在门边,他带着幽蓝的目光睨向那群记者时候,唇边,倒含了一抹哂笑。
然后,他走近西汐,伸手,极其自然地拥住了她。
他的手,很温暖。
这份暖意蕴贴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时,她竟没有避开他的相拥,而他借着相拥,巧妙地替她挡去,随时会露馅的破损裙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抬起眼睛,却看到他对着那些记者,淡淡启唇:
“各位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啊,原来西汐小姐是蓝总的新女友啊!”一秒的沉默后,一个八卦记者率先开口,接着,镁光灯更是耀如白昼般地亮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音,充斥于这个原本寂静的回廊内。
“请问,蓝总和林小姐的婚约真的取消了吗?”
“蓝总,亚治和林氏的合作听说还在继续,是吗?”
他,姓蓝?
她对他的所知,仅是林若唤他的英文名,Vicente。
但,此刻,从记者的提问里,她想,她还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举止。
他,不止想避开林若,或许还想――
Vicente仅是笑着,并不直接应答这一叠声的提问,只是更紧地把西汐拥住,她借此把脸几乎埋进他的胸前,正好避过了那些令她尴尬的照相。
是的,尴尬。
毕竟才经历了那样的事,她不能确保自个的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而这些痕迹一旦被拍,将会数倍地扩大开来,展现于世人的面前。
倘若被记者捕风捉影地发现她和墨沧的蛛丝马迹,这样的绯闻,无疑会葬送她在大赛的前景。
所以,现在,纵然她知道蓝皓或许也拿她当一个幌子,她却是愿意配合的。
这场演绎于记者面前完美的戏,各取所需。
如此,罢了。
“Vicente,我们可以走了吗?”西汐蕴贴在他的宽阔的胸膛里,带着羞涩,问出这句话。
他没有想到西汐竟会这么的配合,这个女子,倒是聪明,并且,目的性很强。
“各位,这些照片足够你们明天的娱乐头条了吧。”
待那群记者稍稍停歇下手里的相机连拍声,Vicente的声音方不疾不缓地响起,随后,他拥住西汐,带着她步进属于他的房间。
在他即将踏进房门的刹那,林若身着一袭雪白的晚礼服正站在最里面那间VIP房的门口。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并不再向前走一步。
随后,比Vicente更快地回去房里。
墨沧意识到不妥时,已听到外面的记者提问声,他站在门后,直到那个男子的声音出现,他才继续漠然进到浴室。
当他围着棉柔的浴巾出来,门外传来恭谨的声音:
“墨总。”
他应了一声,门即刻被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打开,是墨苍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大卫。
“蓝总带走了西小姐。”
“让林若到后花园等我。在晚宴开始前,我要见她。另外,开一张十万块的支票给那个女人。”
“是。”大卫躬身,退出房去。
对于这位CEO直接下达的意思,他从来不会违背。
能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创办银讯集团,并扩展成如今位列世界两百强的规模,这样光辉的业绩,足以让任何人臣服。
此刻,在另一间VIP房内,西汐在房门关上的刹那,想从Vicente的怀里欠身出来。
但,这一欠,却只让Vicente突然手一紧,反将她更紧地拥进她的怀里。
“V――蓝――”西汐随着他这一拥,口齿滞顿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唤那个称呼是好的。
“叫我蓝皓。”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里带着别样的磁性,耳根传来麻麻的感觉,那些许的红晕就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象上了腮红一样。
蓝皓,她不自禁地在心底默念了这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从这一晚开始,注定和墨沧一样,铭刻进她的生命,再无法淡去。
“嗯。”低低应了一声,她竟会窘迫。
窘迫之外,是温暖的感觉在蔓延。
这样的姿势,纵然有从破损的裙边吹进的冷风,但,在这个六月的夜晚,却掺杂进些许的温暖,这些的温暖,来源于他相拥的手。
只是,她和他之间,不过演了一场人前的戏,现在,戏结束了,她也该回到原来的位置。
“先别出去,那些记者说不定还守在电梯那。”
说完这句话,他才松开拥住她的手。
原来,他拥住她,是担心这个。
陡然的松开,温暖,一并离她而去,她复应了一声,低下脸,手反圈住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依然,是窘迫的。
恰在这时,响起有节奏的叩门声,门外,传来一男子谦逊的声音:
“蓝总,我是墨总的助理大卫,有点事,要和西小姐说,烦请您开下门。”
本是窘迫的西汐随着这一声,晕红的脸刹那被苍白代替,不过,只是刹那,她抬起脸,望着门外,轻声:
“麻烦了。”
看来记者虽然离开,可,不速之客,却不仅仅是那些记者。
蓝皓莫奈何地一笑,伸手将那扇紧闭的门打开,门外的男子双手恭敬地奉上一张薄薄的纸片:
“这是墨总给西小姐的。”
西汐的目光望向那张纸片时,唇,反咬了一下。
饶是她这种从没在现实中见过发票的女子,若没有看错,那是一张十万元的发票。
十万,果真是银钱两讫。
只是,她要的,根本不是这十万。
第一的奖金不光光是三十万,还有合约,还有其他,很多很多。
她,真的贪心。所以,才会在被别人利用后,仍做到这般地步吧。
唯一的反抗,不过是掴了那人一掌。
借着那一掌,看似是不满针孔摄像机,实际,是关于被他侮辱人格的反击。
哈,象她这种人,竟还在意自己的人格。
她的尊严,早在他撕破她的身体时,就消失怠尽了。
所以,那盒药,该是她要的,她也并不想因此留下什么麻烦,不是吗?
可,她什么都要,却在伸手要接过这张支票时,终是指尖的颤抖,泄露她内心的想法。
她的手在颤抖后,陡然抽离,再握紧,指甲嵌进手心,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大卫在露出一个笑意后,继续道:
“墨先生答应西小姐的事仍会兑现,这张支票只是让西小姐去买套裙子。”
多好听的话啊。
却无情的揭示了她的下贱。
在另一个刚刚给予她温暖的男子面前,揭示了这份下贱。
其实,从破损的裙边被蓝皓刻意帮她掩饰开始,这份下贱早就昭然于他的眼前,只是,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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