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嘛让我们暴打一顿,要嘛自己快点滚,我们也是很忙的,忙着打人!”说着舞了舞手里的鞭子。
夏洛克简直被气死,收了收令符恶狠狠道:“你们几个最好给我等着!”
“不是等着的嘛,让你说你又不说,怪得了谁!”众狱卒在那里一阵大笑,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气得一个转身往来路走去,口中气呼呼道:“你们站着干什么,走啊。”
狱卒们都在后面一阵吹口哨起哄,然后是一阵嘲笑:“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居然对着王宫来的守卫大人撒气,什么东西,回来给老子打死了事!”
夏洛克心里气得要死,明明是来给他们好看的,但是实在是说不过他们,自己明显就没有什么头衔啊,那拿着这个令符干什么用?圣兰森·加纳斯给的又不敢丢了,这点认识他还是有的,那只能抱着回去了,心里的不痛快蔓延开来,想着总有一天要将这帮子狱卒全都拿去喂野狼。
五个人在小道上快步走着,天际已经泛白。
“你说的是真的?”隔着一层木板的房间之内,梅琳达有气无力的问着,似乎期待着对方只是看自己没有精神,在逗着玩。
外面靠在木板上的士兵无声的摇头道:“字字是真。”
梅琳达沉默着,两个眼睛早已成了两个冒着黑烟的窟窿,从她的眼里早已看不出了任何的情感变化,过了很久才喃喃道:“我相信你,真的是出于善意来告诉我这一切,但是你来这里是很危险的事情,你不该如此冲动。”
士兵:“放心,一路过来没有人发现我,刚知道这个消息我就来了。我也知道,但是有些事是绝对忍不了的,公主殿下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梅琳达轻轻握拳:“是吧,我保护不了我的女儿,又为何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受尽折磨,都是我的错。”
士兵:“殿下,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梅琳达无奈的摇头,她内心的焦急无助完全无法化为行动了,四肢关节已经被毒液侵蚀坏了,行动只能靠缓慢的爬行,如此艰辛万分的活到这一天,只是为了等着听到圣兰森不得好死的消息,然而,命运弄人,听到的却是艾莉斯重伤昏迷的消息,昔日的臣子对艾莉斯完全不管不顾,只顾着他们自己保命。好吧,这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时代早已不同,先王遗风都已经被人淡忘,谁还能记得一个梅琳达,一个艾莉斯呢。
士兵:“殿下她被一个神秘人物带走了,回来的探路者形容说那人十分强大,一路上他们都不敢跟太近,以至于后来直接跟丢了,不知去向。”
梅琳达身子都直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欣慰:“对啊,还有他,也只有他会这么做了,我该谢谢他没有忘记我,谢谢他还在找艾莉斯,没想到还是这样,最后的一丝希望还是他给我。”
士兵:“陛下派人四处探听这个人的消息,弄不好又要重兵压境。”
梅琳达如叹息一般道:“印象中圣兰森并没有见过我说的这人,然而有些人圣兰森不肯放过就绝对不肯放过,从他出生开始带着无尽杀意已成定局,如今想来父王与母后让他活到了现在就是一个错误。我甚至放弃了继承王位,然而这样他都不能等,直接弑杀先王登位,无尽的野心兽性化为了漫天纷飞的血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永无止境。”
士兵皱起了眉头,脸也沉了下去,有些事是他听都没有听过的,现在听梅琳达殿下说起实在是异常惊心,每一座城池都有不能公开的秘密,然而这一座的明显更加可怕,到这里来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他轻轻道:“他已经对鹿族用兵了,上次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圣都骑士团七人全部下落不明。这一次是三十万,外加数千血狼,由谋臣玄异还有圣黑翼骑士团坐镇指挥。”
梅琳达:“圣都,他们不是都躲了几百年了嘛,出去肯定是个死,是谁让他们指挥作战的?”
士兵有条不紊:“诈死出城的前第一谋士萨蒂卡·泽斯。”
梅琳达突然掩口一笑:“我就知道,也只有他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只有他会在危险即将来临之时让自己从这座城池全身而退,并且趁机削弱城池的力量,我承认他很聪明。”
士兵点头:“是的。”
梅琳达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艾莉斯究竟伤在谁的手里?”
士兵不假思索,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圣都骑士中的夜棱。”
梅琳达震惊:“夜棱?怎么是他,沐浴先王之恩,他竟打伤我的女儿,他在哪里?”
士兵摇头:“查探数次,圣都一众全都不知所踪。”
梅琳达这才意识到这人已经说过了,是自己太心急,然而前朝的臣子都可以对着艾莉斯下手,果然物已非,人也早已不同了。自己的心还停留在那个时刻是自己不对啊,有些事情本就不该想得太过简单。
士兵:“殿下有什么打算呢?”
梅琳达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还可以有什么打算呢?”
士兵:“难道殿下不觉得自己知道的都是可致对手于死地的绝招吗?”
梅琳达似被一语点醒,“你是说弑君之事。”
士兵:“我不相信梅琳达殿下知道的只有这么一点,加纳斯王为何不杀你?总有一个可供信服的理由吧。”
“他想要艾莉斯臣服于他,然后让我难堪。”
士兵发出一声轻笑。
梅琳达疑惑,来的这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而且完全就没有血族人的气息,究竟是何人?她问道:“那你说是为何呢?”
士兵轻轻抬了下手:“就我这些天对他的观察,他自己心中似乎也有一个疑问,所以现在的他迫不及待想让艾莉斯公主死去,而殿下你,对他早就没有威胁了,为了那个疑问不惜一切将知道的人杀之后快,而到了异己都不存在的时候,那个秘密的真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梅琳达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提醒。”
士兵一笑:“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故事在此停止,否则,我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听得出来你不是这座城池里的人,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命运。这座森林的,更是我自己的。”
梅琳达轻声复述:“命运啊……”
士兵直起身抬步走去:“殿下保重,我还会再来。”
梅琳达终于露出淡淡一笑:“我和艾莉斯经历的虽然痛苦,然而现在看,还是有人在帮着我们,只要想到这些,我悲苦的心里就有了一点安慰,感到了幸福,谢谢你们!”
“啊……?”士兵的步子猛地停下了,这样一个已经被命运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女子,却在对着一个健全的人说什么‘幸福’与感谢,让人听了倍加心酸啊,他继续往前走去,轻轻笑道:“我只是羡慕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当个朋友。”
梅琳达发出一串笑声,已经不再清脆的笑声,但是可以听出,她的心里有了些许释然。不管是自己的身边,还是艾莉斯的身边,都是有人的,并不寂寞。
第406章 密林女语
血族大军不断快速挺进,一日正午,在一片密林之中稍作休憩,连日奔波大伙都显得有些受不了了。
圣黑翼的几人还是守在军队的各个环节上。
赫莉·金守在军队中段,抱着手臂看热闹一样的站在边上,越来越没那份心帮着加纳斯做事了,什么座前骑士,呸啊,这不是跟军官差不多嘛,那个玄异还有马车坐,他们呢?餐风露宿的还要照顾这一支白痴军队,真是够可恶!
玄异从马车上下来,这些天处在这群血腥气冲天的怪物中间让他全身心都感到不舒服,此刻这里是密林,又有无数路探子,应该安全,还是稍微远离他们喘口气吧,他直接朝着林子一边慢慢走去。
赫莉·金全都看着,这人想干什么啊?
夏理从一边嗖一下快速跟了过去。
伊夫从前面走了过去,看着赫莉·金那副出神的样子问道:“在看什么呢,发呆?”
赫莉·金看着玄异离去的方向道:“我也知道夏理·威尔斯是一路监视着这位玄异大人,我在想她究竟受命于谁要这么做?难道这位玄异大人身上有什么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伊夫笑笑,她最近是变得越来越多疑了,总觉得活得比以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也能感觉,加纳斯已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苗头,效忠于它是因它强大,而如今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了,应该说从雅贝之战开始心里就怪怪的,一直到了后面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他觉得加纳斯真不是该呆的地方,就算立再大的功劳也没有用,说杀也就杀了没有情面可讲,泽斯离去也绝对是这样的原因,聪明的人都走了,只有笨蛋才留了下来。
赫莉·金听不到回应,这才扭头看了一眼伊夫,“其他几位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伊夫:“洛威大人有一阵没一阵的会消失一会,不知道在干什么,古黎大人和首领也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军队,只不过……”
赫莉·金看他一副思考模样,问道:“什么?”
伊夫摇摇头:“或许是我想错了,总觉得大家都显得力不从心。”
赫莉·金也有些不太相信:“连古黎大人都力不从心,要知道,她和加纳斯家没有仇恨,好吧,虽然首领大人似乎也没有。”
伊夫想了片刻肯定道:“我绝对没有看错,她确实露出了一副没见过的懒洋洋的样子。”
赫莉·金轻声嗤笑:“那可真是有趣了,我可没有觉得我们五个会有同心同力的一天。”
伊夫:“那觉得自己可以同心同力,实际上却谁都不知道对方真正在想什么的人岂不是更惨。”
赫莉·金:“圣都!”
伊夫:“我们的前辈简直给我们立了一个榜样。”
赫莉·金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圣都骑士团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却不知道圣黑翼会不会步其后尘,总觉得早晚有一天也是要倒霉的。
玄异站在树林中,抬头看着上方树盖,缕缕光线穿过缝隙打到地面,光束犹如一柄柄光剑,树林里照到阳光的地方铺上了一层金黄,烟雾如轻纱缭绕,如梦似幻,看着远处,有一种复古之感,仿佛可以在这里邂逅一位森林公主。他呆站着,很久都不动,直到潮湿的空气沾湿他的衣袍。
夏理不明白了,这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在此时此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敢去接近他?他又会为了什么放下自己一身的阴冷邪毒?她明白每一种恶劣性格的形成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那个原因无情的消磨了那个人原本的性情,将它一层一层包裹起来,直到完全将其吞噬。如此安静的玄异应该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