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寻死,我那会子是在练功。”
“练功能练成那样啊!冷冰冰的,跟那什么一样样。”
君宁吐出一口莫须有的灰,然后戳了戳怀里人的背,嗯,居然已经干了,她的衣服还是潮潮的。
“死人?可能是我体质的关系,可。。”容成极为认真的说,“是阿宁先把我那样的。”
听着容成学着自己的口气,君宁狠狠把自己脸埋进容成肩膀处,妄想自杀。
容成笑着把君宁的头拨出来,“阿宁心好,我才会选择跟着阿宁的。”
束发的木簪在君宁的怀里,那人就这么散着发,君宁闷闷的趴在容成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拽着他耳边的发,然后忽的一用劲。
“真的?”
“不尽然。”
容成落在街道上,轻轻把怀里的人放下后才拿过君宁手里捏着的发,“阿宁,我师父曾观星象为我卜过一卦。”
“卦象我不懂,麻烦说简单点。”
君宁知道接下来就是一大推自己听不懂的;不由出声打断那人的话。
容成挑眉,指尖轻指着君宁,慢慢开口道,“我在等你。”
回去的路上,君宁走在前头,忍不住磨牙,果然够简,看到脚边的影子,君宁抬脚狠狠踩在上面,然后嚯嚯迈着大步朝前冲,也不管后边的人有没有跟得上。
君宁此刻算是知道了,今天这事自己压根就是被人算计了,偏自己还傻愣愣的顺着杆子爬,这下怎么都甩不掉,且人家都说等你,自是准备了不少,君宁想着既然逃不掉,明里总比暗里好吧,君宁已经打算好了,让容成进店里帮忙做事,这样她自己还能仗着上司身份欺负几下,免得哪天摊牌了,自己连报仇的机会也没了。
这么想着,君宁心里不觉舒坦了些,步子也走的轻快些。
容成一直低着头,不紧不慢跟在君宁身后,若是君宁回头看,就会发现俩人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五步,不增不减。这会儿听见前面的的步子明显轻了,容成抬头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似乎很高兴?容成唇边勾起抹笑,一点点加大步子,再慢慢缩近同君宁距离。
远远的,君宁就看到窗户映着模糊的橘黄,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君宁停下朝着容成努努嘴,容成会意,走上前敲门。
“君老板?”
“欸,是我。”
门板被掀开,曲伯探出头,一眼就看见容成,不由出声问道,“君老板,这是。。”
“曲伯伯,那个。。。其实我成过亲了,这是我相公,今天到的。”
君宁点到即止,想着曲伯也不是太爱打听的人,就把话说明。
“曲伯。”容成温温和和打了个招呼。
曲伯朝容成点点头,然后把门板放下,立在一边。
“君老板回来就快去休息,明天就是试菜的日子。”
“额,好的,曲伯伯,今晚麻烦你了。”
“这是老奴该做的,两位快些去休息,屋里的柜子还有被子。”
半个时辰后,君宁满意的把纸放在容成面前,指指泥印子。
“卖身契?”容成挑眉。
“额,别说那么难听啊,合约,这是合约!”君宁指着最上方的合约二字,认真解释,“我很人性的,你看乙方提出解除合约,甲方同意即可和解。。。”
“我是乙方?”容成挑眉。
“恩恩。”君宁狂点头。
“呵,甲方提出和解,无需经过乙方同意?”
容成探出左手,然后慢慢弯曲到只有食指,然后缓缓放进泥印里,君宁看着那红红的指尖,解释着,“嗯嗯,我这是自保,女性要多注意安全的,谨防色狼。”
“色狼?”容成皱眉瞟了君宁眼,“阿宁,我们谁更需要注意安全?”
“都要。”君宁诺诺回答。
容成不语,看着那纸合约,继而转目看着君宁,“什么叫没有甲方许可,乙方不可有接触性行为?”
“就是你理解的。”君宁勾着头,小声嘀咕。
“什么叫若有补充,一切均以甲的利益为基础?”
“就是我是老板啊,我的利益就是大家的利益啊。”
容成挑眉一笑,“阿宁,这客栈你必经营的很好。”
君宁双目炯炯看着容成,“你能看出我隐藏的属性?”
“因为阿宁是。。。。”容成莞尔,接着轻轻吐出两个字。
“奸商。”
君宁腹诽,果然好眼力。
“那你快按,按完睡觉。”
容成看着这充满霸权的合约,君宁看着容成的眼睛几乎要把这纸看的自燃,最终却是轻轻按在上面。
君宁满意笑了下,接着手指也快速按上,然后迅速抽出纸,一边叠一边嚷着,“你快去睡”。
接着自己抱着衣服蹬蹬下了楼,君宁藏东西的的地绝对隐秘,而且隐秘中透着猥琐。
放君宁臭烘烘的从鸡圈出来,直接吐出一口鸡毛。果断奔去浴房,君宁的浴房是后来用单间改造的,和自己屋子就隔着一堵墙,长安他们在后院住着,二楼原是供给客人用的,所以这些天只有君宁自己住在二楼。
待洗好出来,君宁累的神智模糊,试问一个神智不清的人会记得洗完澡穿衣服了没,会记得才带过一个相公回家,而且自己床上还睡着一个异性。
君宁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扯了半天被子才把自己盖好,只是今天床有点小,有点香,气味还挺熟悉,君宁循着气味往里使劲钻钻。
容成在君宁进来那瞬就醒了,却只是静静听着,君宁似走的不稳,接着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然后就是君宁不雅地骂声。嘴角一勾,容成睁开睡眼瞅着黑暗里的人,却忽的又闭上,脸上表情僵硬。
床榻微微陷下,容成感到一湿湿的手在自个身上胡乱摸着,接着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撤走。
容成复又睁眼,目光微妙地看着眼前这人,卷的跟只虫子一样的人,看着这只虫子努力向着自己方向挪着,不停拿着鼻子嗅嗅,嘴里模糊不清嘟囔着什么。容成低头贴近君宁嘴边,听到君宁的呢喃后,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君宁又拱了拱,俩只手不停乱摸,君宁到这后就有了睡觉抱枕头的习惯,她床上自是放着两个枕头,这会被容成枕着一个。所以扑腾了会却没找到,君宁不由把眉头皱的死死的然后继续捞,容成看着又要扑来魔爪,伸手准备压下两只乱动的手,却忽的被君宁抱紧了,然后收在自己胸前。
君宁满意的唏嘘一声,然后深深睡过去。容成就保持侧卧的姿势,一动未动的,神色不妙的看着黑暗。
漫漫长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还失了眠。
作者有话要说:
☆、大被同眠的误会
君宁睁眼就看见了容成,而且那厮正以一脸哀怨的神情灼灼盯着自己。君宁瞅着那人眼下淡淡的黑影,这是一晚没睡的节奏?难道是在想着怎么除了自己?但那哀怨的小眼神又是什么情况?
君宁立刻反思,难道是她打呼磨牙说梦话?还是摸脸踢人乱动脚?没那个习惯啊!她只要抱着东西就睡得好。
嗯?为何容成枕着枕头?那自己抱的啥?君宁僵硬着梗着脖子,低头瞅了瞅,肩膀以上光光的,接着猛的抬头,一脸惊恐的瞪着眼前的人。
似是知道君宁想说什么,容成挑起君宁一缕发,“阿宁的衣服,应该在隔壁的吧?”
君宁一怔,原来是自己当色狼了,不过,君宁暼了容成一眼,那厮正低眉看着手里发,丝毫没往君宁这里看。君宁手在被窝捏了捏,然后就看见容成脸更加哀怨了,君宁吸了口气,接着极其恭敬的把那条胳膊缓缓移出来,虽是很小心,但。。。君宁瞅着对方僵硬的神情,不由想要缓解下气氛,谄笑两声。
“你就当这是提前演练,习惯就好。”
容成皱眉看着君宁,似是在思考。
“一定要这样习惯?”接着便叹了口气,然后极为认真地看着君宁,“阿宁,这样不好。”
“为什么?”
君宁是什么人,容成一说君宁便立刻明白深层意思,可君宁只当什么都不知,故作天真问着啥意思。
容成笑着俯下身,把脸靠近君宁,盯了好一会,直到君宁被瞅的下意识去抹眼角,容成却忽然一笑,极尽风情。
“真想知道?”
“说呀。”君宁笑的一脸纯洁,看你怎么说。
容成淡笑抿唇,君宁以为容成是词穷说不出,刚要开口让他出去,面前顿时放大一张俏脸,君宁半张着嘴,有些惊讶道,“做什么?”
“下次,”容成轻声道,距离太近,君宁有些看不清容成的表情,只觉得鼻尖痒痒的,眼睛睁着不舒服,于是便闭了起来,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君宁正要伸手推开这张脸,容成却已经离开了。
“我会亲身告诉阿宁的。”容成侧头看了君宁眼,“可能还会需要阿宁的配合。”
容成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可君宁总觉得那亲身二字被加重了。看着容成已经起身下了床正要离开,君宁又问了句,“那要怎么配合?”
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沉默过去,奈何刚起床,又被容成方才的行为刺激到,君宁大胆反问了句。
果然,容成步子缓了下,却没回头,掀开帘子时才笑着看着君宁,“阿宁躺着便可,最好就是就像方才那般,把眼睛闭起。”
君宁咬牙目送容成离开,果然厚颜的都是无耻啊。
君宁穿好出去时,就看见一精致的人儿站在桌边,不由暗叹容成真会挑衣服,少说也有三五件,偏偏选了这件。
那是君宁无聊时设计的衣服,本想哪天穿的,这会却被容成穿了,上边的花纹,接口,纹理,都和这里的不一样,是君宁画了好久才做好的,看着衣服被别人穿在身上,不由有点心疼。
“阿宁的衣服好奇特。”君宁还没斥责,容成便开了口。
“你给我穿小心点,我花了好久的。”这很值钱的啊。
“阿宁就做这些衣服就能赚很多了,就是前襟有些松的。”容成也不在意君宁的口气,看了君宁一眼,忽然笑了,“一定是合阿宁的身子。”
君宁脸上一烧,几步走到容成身边,狠狠一推,把那人按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木梳,君宁恨恨插进容成发里,却是意想不到的柔顺。
拿起梳子,自然就要做点什么,所以君宁却机械着一个动作,上上下下。
“阿宁不会?”容成在镜子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
“嗯,我自己也梳不好的。”君宁只能坦白。
容成从君宁手里拿过梳子,君宁就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容成娴熟的动作,然后等着容成准备好一起下去,却不料容成把手臂一抬,君宁刚挽好的发就散了。君宁看着容成把自己的簪子插进发里,不由大怒,桌上摆着容成的簪子,她那根地摊货明显比不上桌上的,最可恶的是,这是她挽了好久的发!
君宁来不及教训那人,就被容成拉着坐在椅上,感受着凉凉的指尖穿过头发,君宁有些怔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有男子为她梳发,这也是头次,所以只能盯着镜子里的人,看着那人为自己梳发。
一时倒静的出奇,好一会君宁才木木开口,“你会还让我做?”
“本想让阿宁为我束发,哪知你连自己的都做不好。”接着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也只能我做这些。”
君宁看着镜中的人扁着嘴角,满脸哀怨,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