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族迷魂·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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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族迷魂·刑官-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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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问刑官,成了他的助手,要做些什么,是不是一定要像他那样杀人。我等了好一会儿,以为他不会理睬我了,但他还是给我发来消息,说他不会勉强别人做任何事。所以,我对他说,我愿意成为他的帮手。”杨铮说。 

  “他答应了?”罗斌问。 

  杨铮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他说,成为他的帮手,需要经过考验。” 

  “考验?什么考验?” 

  “不知道。”杨铮摇头,“到时,他会联系我。” 

  罗斌不说话了,仍然怔怔地盯着杨铮看,好像他脸上写着字,能解开他心里的疑团。 

  ——他的疑团是什么?是杨铮为什么要做刑官的帮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当天晚上,罗斌躺在床上,好久都不动一下。他的女朋友背着个大包回来,照例先嚷嚷说累坏了,踢了鞋,换了睡衣,进卫生间。好一会儿出来,罗斌还保持刚才那姿势,跟睡着了似的,眼睛却又睁得老大。 

  “你这是怎么了?”女朋友踱到床边,看到他的胸前放着一摞照片,便随意地取过来看,边看边感慨,“这影棚里拍出来的片子,跟咱们自己拍的还就是不一样。” 

  罗斌还是不吱声,眼神定定的,像神游太虚的老和尚。 

  “嗨,你到底怎么回事,让人劫了财还是劫了色?”女朋友放下照片问。 

  这回罗斌嘴里慢慢吐出俩字:“刑官。” 

  女朋友一怔,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刑官怎么了,有人找你问话了?” 

  罗斌摇头:“这倒没有,但刑官又出现了,在杀人群里。他说,网上那段视频录像只是开始,他接下来有大动作。” 

  女朋友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半天合不起来。 

  “他还在群里找帮手,看来他接下来真会干点什么事,动静还不会小。” 

  “那我们怎么办?”女朋友更紧张了,还很害怕。 

  “没事。”罗斌坐起来,双手按在女朋友肩上,“你别紧张,平时该干嘛干嘛。只要我们自己稳住阵脚,没人能查到我们头上来。” 

  女朋友还是不放心,坐那儿失神落魄的样子。 

  “袍子和面罩我都烧了,那段录像我处理得挺仔细,不会留下线索,还有那台服务器,公安一定会查IP,但那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不担心警察,只是好奇杀人群里出现的刑官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罗斌皱着眉头道。 

  “我早说过不要玩那么大,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女朋友抱怨。 

  罗斌沉默,他一点都不担心那段挂到网上的视频录像会出问题,却害怕杀人群里出现的刑官,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引起公安的注意。如果那样,这事公安一定会彻查到底,就怕那时,会拔起萝卜带出坑,连累了他。 

  从杨铮那里回来,他就一直躺在床上思谋这事该怎么办。开始时他的脑袋里很乱,总有种危机逼近的恐惧。后来跟女朋友聊了聊,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便能理清自己的思绪了。 

  杀人群里的刑官是问题的症结,与其等着他把事情做大,把警察给招来殃及池鱼,还不如主动出击搞清他是谁,必要的时候向警察提供线索,化解自己的危机。 

  如何弄清楚他是谁,现在好像只有一条道,那就是想办法联系上他,做他的帮手。杨铮已经跟他联系上,这事可以让杨铮帮忙。 

  罗斌现在还有些犹豫,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杨铮,他才是那段视频录像里戴面罩的男人。他还想告诉他,自己没有杀人,那段录像不过是场游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刑官——面罩上的“刑官”两字,不过是他突发奇想,用白色水笔写上去的。 

  罗斌最后还是决定保留这个秘密。他跟杨铮虽然已经很熟了,但却仍然像刚认识他时一样,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知道他的过去,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敢把自己的秘密交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手上。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戴面罩的男人。那男人拎着刀,很利索地割开了他的喉咙。他看到血直往外喷,跟喷泉似的,却觉不出痛,也不感到怕,相反却很兴奋。他嘟囔了一句什么,面前的男人就扯掉了头上的面罩。这回,他吃了一惊,那男人没有面孔,或者说面罩下的面孔是张白板。他使劲眨了眨眼,看清楚那张白板上居然还用红墨写了两个字——刑官。 

  他醒了,汗涔涔的,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胡思乱想,直到天明。 

  第8章 

  转眼间,离春节还剩下半个多月,街上的新年气氛已经很足了。 

  到年根,哪儿的事情都挺多。秦歌不能把精力全放在那段视频录像上,所以,这事儿就全落贺兰身上。队里接到线报,有俩逃犯潜了回来,秦歌带队蹲点,忙活了三天,终于将两人生擒。接下来又是一个盗窃团伙,全哑巴,二十多号人,组织严密,分工细致,三人一伙,五人一帮,被人发现,还会对人拳脚相向,着实嚣张。刑警队跟三家派出所联合行动,终于将这盗窃团伙一网打尽。此外还有很多零星的活,年底本来就是案发高频时段,谁都想多整点钱回家过年,罪犯也不例外。秦歌忙得跟阵风似的,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好不容易停下来,跟贺兰碰了下头。贺兰这阵子其实也没闲着,但她仍然一有时间就琢磨那段视频录像,到这会儿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段录像肯定有哪儿不对劲。”贺兰说。 

  “看出来什么了?”秦歌脑袋往贺兰的电脑前凑了凑。 

  “秦队你看这里。”贺兰移动鼠标,将进度条拖到一个位置,是戴面罩的男人摸出把刀子,架在徐莉脖子上那段,“你瞧仔细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刀子划过女人的脖子,女人慢慢停止了挣扎,终于耷拉着脑袋不动了。接下来男人离开了画面,静止片刻后,忽然变得一片漆黑,大约两分多钟后,画面再次出现,戴面罩的男人站在女人的后面,开始慢慢解开她脸上的绷带。 

  “是有点不对劲。”秦歌皱着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却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根据这段录像的清晰度,可以判断它是由电脑摄像头拍摄的。有些摄像头自身就带有开关,而大部分摄像头都靠程序来控制,也就是说,开关摄像头,必须接触鼠标或者摄像头。但是,中间出现黑屏过后,那男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女人的后面……” 

  秦歌立刻明白了贺兰的意思。 

  “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他说。 

  贺兰点头:“这段录像的画片很流畅,角度没有丝毫变化,说明摄像头的位置一直摆在那里,没有移动过,而且,也不像是被剪辑过。但中间出现的这段黑屏却很奇怪,惟一的解释就是摄像头出了故障,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画面再出现时,凶手已经站到了徐莉的后面。但是,摄像头出现这样的故障,几率几乎为零,稍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知道。” 

  “那你觉得那段黑屏是什么原因?”秦歌对摄像头不是很了解。 

  “一定是凶手在那两分钟里,有些什么事情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所以,用布遮住了摄像头。” 

  “如果他想做什么,可以关掉摄像头,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录像没有被剪辑过,也许是凶手对于影像剪辑并不是很在行。要知道如果关掉摄像头,再重新再开启,那么,拍摄出来的影像便会是两个文件,影像合并需要专门的软件。” 

  “他能侵入服务器,显然对网络非常熟悉,难道合并两个文件这样的事能难住他?” 

  贺兰沉默了一下,似乎觉得秦歌的话有道理,但是,她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推理:“没错,如果不是网络高手,肯定没法侵入服务器。可是,电脑与网络技术,门类实在太多,一个人不可能精通所有的门类。比如说一个编程高手,他不一定精通图形处理。” 

  秦歌点头,贺兰的分析不能说没有道理。 

  “如果真是黑布遮住了摄像头,那么,黑屏过后,一定是有人取走了遮蔽摄像头的黑布,否则,画面不可能直接是凶手站在徐莉的后面。” 

  秦歌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就算现场真的有第三个人,但我们还是没法知道他是谁。” 

  贺兰也沉默了,半天才说:“但我就是觉得这一段有古怪。那凶手连杀人的画面都能让别人看到,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呢?” 

  秦歌看看贺兰眼圈都黑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顺手关了视频,挠挠她的短发:“算了,这事儿等过完年再说吧,大伙儿都忙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好像不把这事情弄明白了,还会出事。” 

  “算了吧,大过年的,你别替我们找事。”秦歌故作轻松地道,“没听过好的不灵坏的灵吗,大伙可都盼着能睡个好觉了。” 

  贺兰嘻嘻一笑,不吱声了。 

  “今晚难得清闲,那些家伙都不在。要不趁这机会,咱俩出去吃点好的?”秦歌左右看看,做出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别让人看到,赶快收拾一下。” 

  贺兰抿着嘴笑:“吃饭就吃饭,怎么跟做贼似的。” 

  两人出门,贺兰问:“去哪儿,想好点什么没有?” 

  “海昌路上才开了家川国演义,川菜,辣得过瘾,就去那儿。”秦歌去开车,贺兰站门口等他。不一会儿,车过来,贺兰上车,把手机塞回包里。 

  车行在路上,贺兰说:“刚拨了个电话,我一个朋友,今晚也没地方吃饭,我让她先过去了。添双筷子你不会反对吧。” 

  “没事,你朋友肯定是女的,再多俩都没关系。”秦歌不在意地道。 

  到了酒店,两人进去。临近春节,酒店饭馆的生意比平时好得多,别说包间,就连大厅里都坐得满满的。秦歌跟贺兰正站那儿找位置,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冲着他们招手。秦歌立刻狠狠瞪了贺兰一眼,道:“她就是你说的那朋友?” 

  贺兰得意地笑:“没错,我们不但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那边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歌的老婆冬儿。秦歌在队里挺照顾贺兰的,有时候队里的人没事会拿他俩开开玩笑,但其实大家谁也没当真。贺兰跟冬儿关系挺好,不能说跟亲姐妹似的,但至少冬儿没拿贺兰当外人。 

  今天秦歌要请贺兰吃饭,贺兰趁他去拿车的工夫,给冬儿打了电话。 

  两个女人凑一块儿,要说的话很多。两人边吃这聊,把秦歌晾在一边。秦歌间或插句什么话,俩女人便一起冲他翻白眼。被女人欺负还是挺甜蜜的,秦歌脸上做出无奈的神情,可心里却美滋滋的。 

  饭吃了一半,冬儿忽然想起件事来,她对秦歌说:“今天红棉给我打电话了,正月初四是晓彤生日,她让我们过去吃饭。” 

  “那你抽空上街给晓彤买件礼物,我这边忙,腾不出空来。”秦歌说。 

  “没指着你干什么,你只要把时间给记住了。”冬儿一脸严肃地道,“别的事我都由着你,晓彤生日你一定不能不去,甭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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