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被郑贤妃的话刺了一下,佳芝低着头正在看李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晋阳公主却是看见了徐婕妤的脸色一变,似乎很难看。她悄悄地拽一下佳芝的袖子,对她使个眼色。佳芝忙着出来打圆场:“娘娘也不要责怪婕妤了,都是我的不是才是。李忠虽然是杨氏生的,可是一只都在我眼前长大。论起来陈王今天上课走神,不服先生管教,也是我平常溺爱的缘故。徐婕妤是天生聪明,还是宽容些这个资质驽钝的小儿吧。今天都是我的不是,不如罚我做东道,方才打搅了贤妃娘娘的事情,这一会我做东,请娘娘和公主还有徐婕妤一起欣赏满园春色,叫龟兹的戏班子奏乐,大家喝酒赏春。”
徐婕妤脸色难看,她硬生生的对着佳芝微微的福身:“多谢娘子的美意,只是妾身刚才确实是有失沉稳,这一会没有喝酒的心思,还请告退。”
郑贤妃看看佳芝又看看晋阳公主,也笑着告辞了。结果赏春宴会没办成,倒是把徐婕妤的锐气给挫了。回到丽正殿,佳芝先问了李忠的情况,太医诊脉,检查之后说除了李忠的手上有点红肿,剩下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哭的厉害了,不仅是伤了嗓子还有点伤心脉。 不过不要紧,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佳芝听着奶娘的话,又看了药方子,叫他们煎药不提。
兕子坐在一边,拖着下巴等着李忠的奶娘出去,她才笑着:“我正奇怪呢,嫂子怎么以前就不喜欢去那边,可是今天怎么一早上就去了郑贤妃那里。萧才人也就是个才人,她怀孕难能惊动这些人。这个徐婕妤看着平淡无波,与世无争,可是她冷不丁的突然出手,次次都是狠招。她这是攒委屈,等着耶耶回来了,她好把委屈都讲出来,显得嫂子仗势欺人,叫她斯文扫地。耶耶最讨厌的就是叫横跋扈,若是叫她得逞了,以后耶耶对嫂子没好印象。多亏有了郑贤妃来,她是婕妤,贤妃娘娘总是能教训她的。”
“所以这是那边的事情,我只能搬了贤妃娘娘来管了。不过这回热闹了,贤妃娘娘还要管萧才人的事情呢。”佳芝靠着凭几,要是没猜错的话,徐婕妤该告病了,接下来,嫉妒萧才人的,算计着皇帝回来争宠的,还真是台大戏就要上场了,佳芝也就专心等看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计算失误了,这个周末总是能叫大BOSS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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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佳芝猜想的没错;徐婕妤第二天就是告病不来给李忠上课了。佳芝听完也不做什么表情,只是殷勤的问了徐婕妤的病情;回话的小宫女看着很老实;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说:“婕妤娘娘回去之后伤心了一晚上;担心若是真的误伤了陈王,万死莫赎。今天早上可能是哭的伤心了;差点晕倒。太医看过了,说要静养几天才好呢。”
“都是我的不是了,叫婕妤伤心。浣纱你先去看看婕妤;我随后就到。”说着佳芝吩咐宫婢们准备了礼物,要去亲自去看徐婕妤。徐婕妤派来的小宫女看看佳芝;也不再说话了。这里佳芝梳妆打扮一番;带着李忠去看徐婕妤。
等着佳芝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漪澜苑;徐婕妤倒是没躺在床上,她反而是扶着个小宫女站在门口迎接佳芝。李忠一看见徐婕妤想起昨天的事情,浑身瑟缩一下,躲在佳芝身后,只肯探出来半个脑袋悄悄地看看着徐婕妤,一副被吓坏的样子。佳芝很殷勤的问候了徐婕妤的身体,徐婕妤倒是没有什么怨愤的表情,倒是显得有点落寞的回答了佳芝的话。
看着徐婕妤楚楚可怜的坐在那里,佳芝恍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她示意宫婢们端上了好些东西,笑着说:“婕妤别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都是大郎的不是。我昨天把杨氏狠狠地教训一顿,婕妤别和她一般见识,你们回去叫杨氏来给徐婕妤请罪。”说着佳芝推推李忠的后背,按着佳芝和奶娘教的,李忠咽咽口水,紧张的蹭过来,对着徐婕妤行礼,结结巴巴,含含糊糊的说:“先生别生气了,嗯,都是李忠不好。”
徐婕妤赶紧伸手要把李忠扶起来,李忠见到徐婕妤伸过来的手,肉眼可见的一哆嗦,不等着徐婕妤的手碰到他,李忠跐溜一声,跳起来躲到了佳芝的身后。徐婕妤的手尴尬的举在那里,佳芝赶紧对着浣纱和若为一个眼色,两个侍婢上前,扶着徐婕妤,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婕妤客气了,都是孩子不懂事。”佳芝又讲了一些废话,看着杨氏畏畏缩缩的来了,也不叫她进来,只是叫她在外面对着上面磕个头,叫杨氏回去了。
徐婕妤脸色还真的不好看,佳芝也不愿意多呆着,很快的就告辞了。徐婕妤浑身无力的撑着要起身送佳芝出去,佳芝却是微笑着,对着徐婕妤轻声的说:“请婕妤安坐,婕妤生病都是我的缘故,不敢再叫婕妤劳动了。”
“娘子宽宏大量,只是我虽然进宫侍奉陛下,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可是命里福薄,也没有个孩子。不知道如何教育小孩子,险些伤着了陈王,要是妾身有个孩子,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说着徐婕妤的眼泪差点就要下来。佳芝也不接话,只是安慰着:“婕妤安心养身体,自然能如愿的。”
等着从漪澜苑出来,李忠一脸委屈的赖在佳芝身边,那个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佳芝:“阿娘,以后老师还来教我念书吗?”
佳芝看着李忠一副要被抛弃小狗的样子,伸手捏捏鼻子:“这个吗,要看徐婕妤的身体什么时候痊愈了。你老师不来,你每天复习以前的课程,阿娘也不要你一下子认识字,你每天把阿娘要你认识的字全都认下来,就出去玩吧。”对于徐婕妤的高级课程,佳芝认为这就是在幼儿园里面教高数啊。李忠那个孩子,十以内还数不清呢,把诗经倒背如流才是笑话。
李忠听见自己不用每天被填鸭了,欢呼一声,赖在佳芝的身上撒娇起来。跟着后面的杨氏看着李忠和佳芝亲近,心里那个别扭,几乎要把袖子给撕扯破了。
叫奶娘带着李忠先回去,步辇一转,佳芝要去看看新城公主。经过太液池边上的一丛牡丹的时候,佳芝看见眼前的花开得很好,忍不住叫步辇停下来,整天被人抬着走来走去,佳芝更喜欢自己走走。她叫步辇先的等着,她带着几个宫婢慢慢的欣赏起来眼前的牡丹花。唐朝的时候人们最喜欢的便是这样恣意绽放的花朵,虽然品种什么的还是很少,可是这些花朵在长安皇宫的花园里面,尽情的绽放着。
浣纱和若为看见这些花,忍不住感叹起来:“娘子,还是太极宫这里的花开得更好,咱们东宫里面虽然也是不错可是论起来大气磅礴,还是太极宫的花园更好看。”佳芝听着浣纱的话,忍不住悄悄浣纱的额头:“你这个傻瓜。”即使李二凤怎么傻爸爸,李二凤也不会任由着东宫的势力压过自己。皇帝永远先是皇帝再是老子。
浣纱吐吐舌头,她看见一双碟子大小的蝴蝶正在花丛里面上下翩飞,惊呼一声,她对着佳芝和若为说:“奴婢把它们扑回去,放在纱帐里面养着。”说着浣纱已经是挥舞着绢子跑过去了。
若为看着浣纱的背影消失在一丛灌木后面,无奈的说:“平常浣纱倒是很老成,谁知今天忽然成孩子了。”在这样美丽的背景下,是谁都会放松吧,尤其是皇帝不在皇宫里面,似乎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轻松地感觉。
可是没一会,浣纱就黑着脸回来了,看着她一副心事的样子,佳芝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时间不早了,快些走吧。”
接下来的时间,佳芝也没问起来为什么浣纱会忽然失魂落魄的回来,只是等着晚上,佳芝躺在床上,看着浣纱给自己放下帐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浣纱你且站住,我有话和你说。”说着佳芝坐起来,示意浣纱坐下来。
浣纱听见佳芝的话,神情明显的有点紧张,她张张嘴,还是坐在床边上。佳芝靠着床头慢慢的说:“你今天在那后面看见什么了?”佳芝有点担心别是什么内侍和宫女之间的隐私之事,或者是侍卫和宫女们私通。自己虽然不管后宫的事情,可是毕竟是在李二凤离开的时候,发生在后宫的,闹出来自己也跟着不好看,郑贤妃一向是个奸猾的人,佳芝对着贤妃总是保持着一份警惕。这个女人没有孩子,却能爬上四妃的位子,可见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浣纱听听外面没有声音,才慢慢的说了今天自己看见的一切:“奴婢心里没准,不敢轻易乱说什么,再者,这是后宫的事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浣纱看见武才人和郑贤妃身边的贴身侍婢嘀嘀咕咕的,好像在低声的策划着什么,浣纱躲得快,她恍惚的听见她们两个言语之间好像提到了萧才人如何如何。
萧才人?!佳芝微微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心里暗想着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皇帝的后宫从留不缺的就是宫心计。萧才人这个时候可是个敏感词汇,不过贤妃应该不会傻的在自己担责任的时候把萧才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佳芝想想对着浣纱说:“你还看见她们两个做什么了?或许,只是武才人和贤妃娘娘身边的宫人相熟罢了,平常武才人不是也经常对着宫人们小恩小惠的,好些人都说武才人的好话。”
浣纱摇摇头,想着当时的情景:“当时奴婢也是那样想的,可是看着不像是武才人对着那个侍婢如何如何,更像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婢对着武才人说什么的样子。”浣纱有点紧张的说:“奴婢想着也许她们只是一般说话,可是贤妃娘娘一向是独来独往的,对着那个得宠的嫔妃都是看不上,她的侍婢什么时候和武才人这样亲近了。萧才人正怀着圣人的孩子,要是真的出事了,固然牵连不到咱们眼前,但是毕竟不好看啊。”浣纱有点担心的跟着佳芝说:“奴婢想了一整天,若是她们把萧才人的事情赖到了咱们身上,怎么办呢?”
佳芝被浣纱一提醒,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是说贤妃对萧才人怀孕喜闻乐见哪是胡说,武才人尽管佳芝排除了她是女皇的可能性,但是武女皇的心狠手黑这个特点可是在武才人的身上体现的很淋漓尽致。贤妃借了武才人的手把萧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干掉,然后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贤妃洗去了嫉妒的嫌疑,武才人也能保全自己。即使她们没想着把自己当成垫背,事情发生,总是不好看。
“你这个丫头,可是长大了。你叫人传话,只说东宫现在太子不在,要禁闭门户,左右率卫要门户严谨,没有鱼符的人不能出去。”佳芝拍拍浣纱的手,慢慢的说:“你现在知道用脑子想事情了,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晋阳公主和阿狸竟然一前一后的来了,佳芝听见内侍的通报,有点为难的看着一边的晋阳公主,兕子出嫁之后,看不出来不高兴,可是也没什么新娘子的羞涩和幸福样子。倒是驸马虞昶,整天头上悬着个公主不高兴,就要把他到扫地出门的利剑,真是不一般的悲摧,兕子的生活似乎没怎么变,依旧是每天练字画画,既不像是有些公主那样喜欢钱财,也不喜欢权利,她仿佛还是那个没出嫁的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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