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娃娃就赶紧从自己的书包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铝制面具,说是自己是在工业区的天鹅湖公园里水塘里拣的,感觉非常带劲。就拿出来用石膏复制了一下。”李泉说到这,掐灭了烟,从提包里拿出了那个铝制面具,放到了桌子上。
窦继红站了起来,自上而下打量着这个铝制面具。用手一指,“这个额头上的凹点是什么东西。”
李泉赞赏的一笑“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出这是个弹孔。所以安排人员在天鹅湖公园的水塘中进行了打捞作业,结果。”
“真的有尸体?” ;窦继红坐了下来。
“是,死者麻玉腾,工业区人,33岁,在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工作。单身未婚。一个人在商业区租住了一套房子。”李泉开始翻看卷宗材料。
“几天前下落不明,他的母亲已经报了失踪。根据初次尸检,麻玉腾脑部被子弹击穿,已经下了定论。这是桩他杀案。”李泉把麻玉腾的照片放到了桌上。
“这个死者的妈怎么会跑到那个学校去?”窦继红拿起面具端详着。
“学校的体育老师和死者的全家都认识,看见面具认出了死者,就通知了死者的妈。”李泉又点上了一根烟。
窦继红沉默半响,开了口“这个面具确实是做的不错,各种纹路都惟妙惟肖,不过为什么在水底会出现死者的面具呢?”
“我穿着这身制服不能说,不过我觉得”李泉突然压低了声音。
“这是死者的怨念,通过让一个铝片变形成自己的脸,让人拣到。就是要告诉别人自己死在了水底,等着人打捞自己。”
窦继红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响。
“你明天再过来吧,我先安排些事情。”
学期春游前两天
李泉带了几个同事按照约定,来到了圣天堂新教学楼的物理实验室。窦继红正低着头,在工作台上摆弄着一些物件,看到李泉一众到来,点了点头,开了口。
“来了嘛,李队长你看着安排一个人配合一下我的试验。”
李泉指定了一个年轻警员。
窦继红拿起了工作台上一片大小适中的铝制薄片,左右比划了一下,开了口。
“不管这张铝片是如何成为死人的脸谱,一定是通过外在的物理作用力才形成的,我们先看一下能不能直接通过作用力让这张铝片变成人脸的样子。”窦继红拿着铝片来到了年轻警员的面前。
“靠在墙上,要坚持住不要动。”
“请领导放心,可劲的往脸上招呼吧!”
窦继红把铝片覆盖在了年轻警员的脸上,看的出来,他下了很大的力气把铝片压在年轻警员的脸上,调整了几次,都无法在铝片上成像。把个年轻警员憋的满脸通红,鼻子也塌了,嘴巴也红了,只在褶皱铝片的光滑表面上留下的不规则的波纹脸纹。
窦继红看着手中的铝片开口道“脸部的皮肤太柔弱,经不住压力,没法成像。”
“窦老师,会不会因为是死者死后,因为脸部僵硬,所以就能把铝片形成脸谱?”李泉发问。
“死后僵硬?”窦继红反问了一句。
“就是。”
“就算是死后僵硬,脸也不会硬的和石头一样,不可能成像的。”窦继红面色凝重。
“那这个是为啥会形成的?”李泉发问。
“带我去现场看看。”
工业区天鹅湖公园。
发现沉尸的池塘在公园的东北角,一处纯天然的水塘,周围被杨柳环绕,沿着塘边小路漫步其中,四处堆放着破烂的家具,破鞋烂掌子散落一地。
“这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垃圾处理中心呢!”窦继红开口道。
“这个是免费的公园么。有这么一处空地,大家有东西都来这里扔一扔。”李泉却是见怪不怪。
越往后走,发现有十几堆建筑材料堆放其中,钢筋圈,铝制窗框,铁片什么的在阳光下,锈迹斑斑。
“这个还是个临时存放基地,附近工地上的一些施工材料也堆放到了这里,那个脸谱的铝片就是其中的材料。”李泉解释到。
几人站在了水塘边,看着墨绿色一池死水。沉默了半响。
“哎,我们国人的素质就是这么差,好好的一汪碧水,就被乱扔垃圾搞成了这个烂脏样子。”李泉感慨到。
“其实都一样,每个国家都和我们一样。粗暴的对待着自然,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类的道德品质却一直在退化。这种事情是没有结束的一天了!”窦继红下了定论。
池塘上泛起了几件破衣烂衫,像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尸体。
“说说死者的情况。”窦继红回到了现实中。
“现在能够确定的是,死者是五天前的下午三点左右被杀害的,死者最后被人看见,就是在五天前中午时分,在出小区的时候。被小区执勤的一个老婆子看见了。”李泉翻看着材料。
“这些执勤的老婆子,为什么会对死者这么关注?”窦继红发问。
“是因为死者买了个相当拉风的本田摩托车跑车,戴着一顶金黄色的头盔天天招摇过市。”
窦继红点点头“他是被枪杀的?被什么枪杀的?”
“是被口径4。1的手枪所射杀。”
“这个口径好像不是我国的制式装备”窦继红一回头。
“是的,枪支来源极其复杂。”李泉刚说完。身上的手机就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喂,我李泉,哦,张法医,你好,你好,你说。。。。”听完了电话的李泉对窦继红说。
“张法医说是在尸体方面有了新的发现!”
市局解剖室。
“哦哟,窦老师,你亲自来来帮忙查这个案子啊。”张法医脱了橡胶手套,和窦继红热情的握着手。
“你辛苦了,说说,尸体有什么发现?”
“这个就是那个啥,在血液检查部分结果显示,被害人麻玉腾血液中的淋巴球异常少。”张法医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从卷宗中掏出了几张照片。
窦继红接过来一看,照片上是几张灰甲质的近拍图像。
“这些指甲都有腐烂掉落的迹象。”窦继红回答。
“同时,出现了肥厚化的特征。”张法医接上。
窦继红点点头。
“你再看一下这份报告。”张法医又递给了窦继红一张文件。
李泉凑近一看“这啥?esr的分析结果?啥是esr?”
“esr就是利用电子自旋共振,测定牙齿珐琅质中积存的辐射影响。”窦继红回答。
“哦,对对对,这说明了啥问题?”李泉揉了揉自己的大脸。
“简单的说,就是被害人受到了辐射。”张法医回答。
“辐射?这光天化日的,被害人到哪里受到辐射呢?”李泉不明白。
“你上次说,麻玉腾是什么文化公司的?”窦继红发问。
“是个什么文化传媒公司的,主要从事和文化相关的工作。”李泉回答。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工作性质呢?”
“不知道着,文化传媒一向都是神神叨叨的。”李泉一摊双手。
“你们要落实一下这个公司性质,干这种工作的人怎么可能受到辐射呢?”窦继红说完,又盯着血液化验单看起来。
“钠值24?”窦继红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张法医。
“就是,太罕见了。”张法医表示同意。
“啥,24值?24值又是啥?”李泉不解的问。
“说明受害人有受到中子放射线照射的可能性。”
“嗯,受到辐射的行业和机会有很多,如果是中子放射线,那范围就比较可控了。”
窦继红,张法医一唱一和。
李泉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所以呢?“范围可以确定在什么地方?”
“和原子能有关。会涉及到大学实验室的专业研究设施,全在这个范围内了。”窦继红眼冒精光。
当天晚上
“哎呀,窦老师,真正的麻烦你了,下了课还要来帮我协助办案。”李泉给窦继红递过去一把子烤羊肉串。
窦继红接过烤羊肉串,在晚风微凉的黄昏,就着五泉啤酒大快朵颐,人影潼潼之中,二人坐在街边夜市的一张小桌子旁,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像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的安全岛上,看着遍地的汽车拉长着前车灯。
“再不客气,那家公司查的怎么样了?”
李泉从提包中掏出了几页文件“受害人的公司主要是承包一些文物的鉴定,流通,收购。和销售工作。”
“这些文物来路都不正吧?”窦继红问。
“这个。。。。说不上,受害人的公司从事的文物范畴主要是书籍。而且全是外文图书。这个外文图书在我们国家,只要不是带有政治色彩的,不具备流通条件的,一般数量都很少,多是国际友人自带的,这块市场在监控层面的界限很模糊。”李泉和窦继红碰了一杯啤酒。
“主要是什么类型的图书。”窦继红擦去了沾在胡子上的啤酒沫。
“这个。。。。就是西方的宗教图书。基督教里的天使恶魔学之类的,反正整的很玄乎。”李泉点燃了一根香烟,目光飘向了远方。
“你怎么去完那家公司回来,感觉像是有心事呢?”窦继红觉察到李泉的异样。
“没有。就是今天查了受害者的公司,看到他们从事的这个行业,突然感觉,感觉。。。”李泉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灌下了一大口啤酒。
“窦老师,你有信仰么?”李泉自顾自的倒着啤酒。
“信仰啊,信仰又是什么呢?”窦继红也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啤酒。
“我做这个工作这么久了,早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每天面对着不是死了人,就是人死了,我要做的只是把已经死掉的人当成一个道具,通过这个道具释放出的信息,去排查为什么有人要杀人,是怎么杀的人,然后把杀人者归案,不消三天,这些道具都会被我忘的一干二净,我看过很多不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是杀人者的人杀了人,工作的的性质让我不去想这一张张面孔,我以为我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漠视一切生死。”李泉盯着远方,口若悬河。
“人生下来就是必须死的,无论方式如何,时间节点如何,最后的结局都是已经注定的,你就是见的太多了,觉得这个过程被加速化了,就像一个公式一样程序化,所以想找个信仰来安慰自己吧?”窦继红和李泉碰了一杯啤酒。
“不是,信仰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人类的必需品,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宗教,来投入自己的感情进去,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找到属于的自己的风帆,但是人类是脆弱的,宁愿把钱投入许愿池,也不愿意用来买晚餐。”李泉又灌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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