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果然有几个学生正对着摄像机说些什么。我说,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采访我们这些*级的学生啊,那些新丁哪知道什么。
关老师笑着说,你们都是老油子了,让你们帮忙宣传,我们公司还招得到学生吗。
我说,唉,难怪都说你们是人贩子啊。
关老师说,我们可是省教委官方指定人贩子,有信誉保证的。
我说,要是以后我找不到工作,能去你们公司谋个差吗。
关老师说,好啊,我们公司现在就差像你这样有实际留学经验的工作人员。
我笑了笑,和关老师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时我看了一眼那些刚刚来到法国的学生们,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就是两年前的我。
我妈打电话问我,最近有认识不错的女孩吗。自从我和燕红分手后,我妈每次都会打电话都会这么问一句。其实我从来没和他们说过我和燕红分手的事,他们也没问,不用问也明白,燕红没来法国去了加拿大他们是知道的,就算我和她不分手,这恋爱也是谈不成了。
我看了一眼苏琦,说,这得看缘分,强求不来。
我妈说,可惜你不在国内,否则我还可以给你介绍,我们单位有不少年轻女孩挺不错的。
我说,您就放心好了,就你儿子这条件,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我妈说,你就吹吧,现在的那些小姑娘可都精明的很,你找不到好工作,赚不到钱,谁愿意嫁给你。
我说,那些现实势利的女孩我才不要呢,我要的是真正喜欢我的人。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都这么大了,说话还像个小孩。
挂了我妈的电话,我问苏琦,你父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苏琦摇摇头说,他们很少问我这方面的事,我一般也不说。
我说,我也还没和我家里说,他们倒是挺关心的,总在问。
苏琦说,没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我问,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苏琦笑着说,我不会介意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得着什么都向家里汇报啊。
我觉得苏琦是一个常常会出乎我意料的女孩,有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我真的还没有足够的了解她。
我身边有很多来法国后才恋爱的同学朋友们似乎都对家里有所隐瞒,要么是隐瞒恋爱的对象,要么是隐瞒同居的状态。在国外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恋爱不再只是单纯的爱情,还是一种有效的摆脱寂寞和孤独的手段,也正因为如此,一旦脱离特定环境回归自然,这段感情会显得格外脆弱,再多的承诺和誓言也冲不破现实的墙壁。
周末的时候,代凡说*有篮球赛,让我过来捧场。我问打球的都是些什么人,代凡报了一串名字。
我说,一个人都不认识。
代凡说,不认识也无所谓,就当是给我捧场。我说,你也上场啊。
代凡说,我是教练。
我说,你好像连三步上篮都不会吧。
代凡说,废话,我要会打篮球还坐在场下当什么教练。
我回过头问苏琦,去不去。
苏琦说,去啊,凑个热闹。
下午我和苏琦来到大学体育中心篮球馆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我们在场边找到代凡,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代凡说,你们俩怎么才来啊。
我说,能来就不错了,什么比赛啊,谁对谁。
代凡说,南方队对北方队。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代凡说,南方队基本就是咱湖北人,北方队就是他们东北人。南锡就属这两块地方的中国学生最多,所以就搞个比赛。
我说,直接叫湖北对东北不就行了。
代凡说,还得照顾其他省份的队员嘛,不能搞分化,要团结。
苏琦问,青青哪儿去了。
代凡说,在家呢,她不喜欢篮球。
我说,不会吧,平时你去哪儿青青都会陪着你的,你们俩没事吧。
代凡说,没事,别说这个了,看球看球。
苏琦对我说,我去看看青青,等会儿你看完球了给我打电话吧。
我说行。苏琦走了后,我问代凡,你和青青吵架了。
代凡说,没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了看场上比分,南方队大比分落后北方队,我说,好像打不赢他们东北人了。
代凡说,妈的,他们动作也太大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
话音未落,场上就出现了状况,在争抢一个篮板的时候,北方队一个队员的胳膊肘打到了一个南方队队员的脸上,那南方队队员马上就急了,上去就是一拳,然后场上场下的队员哗的一下全上去了,刚开始还在互相劝阻,后来在拉扯中就演变成了群殴。
我和代凡坐着没动。
我对代凡说,你可是主席,怎么不上去劝架。
代凡说,打起来正好,我要不是主席早冲上去打了。
我说,你们*怎么一办活动就闹场啊。
代凡说,现在中国人越来越多,小团体也越来越杂,不好管理啊。
场上的群殴热火朝天,我看了一下局面,说好象南方队快打不赢了,代凡你差不多要出场了。
代凡叹了一口气说,丢人啊,打球打不赢,连打架也打不赢。
代凡拉了几个*副主席之类的人挤进人群中开始劝架,过了好一会儿,群殴双方总算停战了。我看了看,南方队这边果然伤情比较严重,有三四个都挂了彩。我摇了摇头,原本是打算出来晃悠轻松一下,不料这场无聊的闹剧却让我的心情变得郁闷起来,我进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厌恶我的生活,厌恶这个城市,厌恶来到法国。
第二十四章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总算勉强通过了,当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我几乎激动得想哭。
我已经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因为学习成绩而激动了,好像上一次还要是追溯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当时我考了年纪第一名,所有的亲戚朋友和老师都把我捧上了天。之后上了初中我的学习成绩便一蹶不振,上重点高中包括后来上大学,我都不是名正言顺考取的,更多的是依靠父母找的关系以及花费的大量金钱所换取的,我对学习本身这个东西早就失去了兴趣,对于成绩结果也不会在乎或者说已经麻木了,而且我发现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到了社会上压根就用不着。
我有一个同学,农村出身,考上北大,毕业后留在北京谋了份工作,每月那点工资扣除房租水电便所剩无几,工作两年了,银行的存款估计只够买间厨房或者卫生间;我还有一个同学,城里长大,武汉某二流大学毕业,毕业后靠家里的关系进了财政局上班,同样是工作两年,车子买了,房子的首期付了,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这两个同学当年高考的分数整整差了三百分。这件事给我的触动很大,如果我不是来到法国,如果不是因为苏琦,我想也许以后一辈子我都不会像这半年来一样静下心学习。
为了对付考试我和苏琦整整一个星期没睡个好觉了,苏琦每天都陪着我熬夜复习,她帮我把所有的笔记都整理了一遍,然后她就凭这点印象去考试,最后八门科目居然有两门过了十分,还有两门是九分,剩下几门也没有低于六分的。我真有些自惭形秽。
我说,苏琦你真是个学习的料。
苏琦得意的说,那是,你知道我当年高考多少分吗。
我问,多少分。
苏琦说,算了,不跟你说,免得你自卑。我主要对你们这专业没什么兴趣,我要是真的想学什么就一定能学好。
我说,要不你找找工作吧,别总陪着我浪费时间,太可惜了。
苏琦,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说我也不想在法国找工作,没什么意思,你要真心疼我,就好好学习快点拿到文凭。
圣诞节假期的时候我和苏琦报了一个旅行团,去周边的荷兰比利时等几个国家玩了一趟,也算是弥补了上次没能同去意大利的遗憾。
旅游完刚回到南锡就收到何青青的电话,她问我,你在巴黎还认识熟人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还有几个吧,怎么啦。
青青说,我在巴黎找到工作了,要搬过去住,所以问问你在巴黎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找找房子。
我说,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青青说,就这一两个星期吧,圣诞节假过完就要上班了,挺急的。
我说,你这一走,代凡不就一个人了。
青青说,他朋友那么多,用不着担心。
我说,你们俩没事吧。
青青说,我们能有什么事,还是老样子,就算分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我觉得青青好像话里有话,但也不好问什么,只是说,那我跟巴黎的朋友打电话说说,看能不能帮你。
和青青通完电话后,我对苏琦说,青青有点奇怪。
苏琦说,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要是青青碰到像代凡这样的男人也会选择离开的。
我说,为什么。
苏琦说,没安全感呗。
我说,不会吧,代凡这人其实不错啊。
苏琦,那是你们男生的看法,从我们女生的角度,首先他很花心,这点我不说你也应该晓得。
我说,代凡虽然有时候是喜欢和女生搞搞暧昧,但他跟我说过最爱的还是青青。
苏琦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花心的男人在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依然会和另一个女人上床,你能说这不是背叛吗。
我说,代凡还不至于吧。
苏琦说,你了解代凡的性格,以后一旦有这样的机会,你觉得他能把持得住吗。
我沉默了。
苏琦接着说,第二点代凡缺乏足够的上进心,每天就这么得过且过的,说白了就是将来没什么出息。
我说,这也不一定,将来的事谁能说清楚。
苏琦说,青青的年纪也不算小,她和代凡在一起已经五年了,也许她还能继续等下去,但还要等多久呢,没有人知道,恐怕连代凡自己也不知道。
我又沉默了了半天,然后我问苏琦,这些都是青青跟你说的吗。
苏琦说,不是,是我和青青谈话的时候感觉出来的,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就算不说什么也很难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说,那青青这次去巴黎难道是想和代凡分手。
苏琦说,不知道,但我知道青青还是喜欢代凡的,也许她只是想冷静一下。
我说,苏琦,你会觉得我和代凡是同一种人吗。
苏琦看着我,然后笑着说,你要听实话吗。
我说,当然。
苏琦,我以前的确是把你们当同一种人。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苏琦说,你真笨,因为我和青青不是同一种人啊,需要的东西也不同。
我问,那你需要的是什么。
苏琦想了一下然后说,小乐,你爱我吗。
我一愣,说,这个当然啊。
苏琦说,你好好回答我。
我说,我爱你。
苏琦笑了,然后说,我需要的就是这个,足够了。
我托小李帮青青在巴黎很快就找到了房子,不过是要和几个女生合租,青青说没关系,主要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以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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