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痛。回来便觉,人生能够真正享受快乐的机会并不多,得意处需尽欢才对得起自己。
第三部分:没有冬天的岁末没有冬天的岁末 3
● 十二月十二日
持续飓风几天停了两天水、两天电,飓风过后,一片狼藉,路边吹倒的电线杆一片一片的,往来的载重车拖走被风连根卷起的棕榈树,铁皮房的屋顶被风吹成卷儿,横在马路上。楼道里洋溢着发电机的柴油味和被雨水沤过的霉味。
我们工地上可能损失一万多美元。前天刮飓风的时候,眼看见几十公斤的模板被吹在风中像纸片一样飘来飘去,十几吨的钢梁在房顶上悠来悠去,楼下泊的雪铁龙玻璃被打个粉碎,车库的大门被吹得大敞着,几十辆摩托车在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
前天上午飓风最大的时候风速达到每小时130英里,雨卷在风里成了雾海,从玻璃向外看,感觉就像在鱼缸里一样,全是波涛汹涌,巨波荡漾,风雨大,已经看不见远处的海,只觉得四周全是海。
四个人在屋里打牌,看水从门缝了汩汩地向里涌,起先还扫一扫,也是徒劳,只好任它流个遍地。我的蚊帐一半泡在水里,另一半在风中摇曳。风把外边的纱窗门全部拽掉了,唯一的一道木头门也脆弱地晃来晃去。我当时虽然脸上还算镇静,但心里真有点怕,不知道哪一分钟风雨就会破门而入。
两天,连刷牙洗脸并刷碗冲厕所统共就用了一桶水,还惶惶不可终日地掰着手指头算剩下的水能用几天。停了电,屋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虽然4个人在一起,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小黑屋子里,一个小时就会疯。
食堂没有水,没有电,大家一起去包饺子。几十个人挤在黑洞洞的食堂里,弄得浑身都是面,一大锅水,不知道是什么来源就用来煮饺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很好吃。
屋顶上哗哗地流下雨水,黑人拿了个桶去排水管接水,于是我也拎个大桶去接水,就好像《活着》里面,大家抢大饼一样,如同打仗。抢到两桶水,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可以用来冲厕所了。
雨虽然停了,依旧没电,冰箱里的东西化了,水开始从里往外流,冰淇淋开始化,咸鱼开始泛味,赶紧吃,又形成恶性循环,厕所没有足够的水冲。
● 十二月二十日…十二月二十二日 圣卢西亚出差之……
凌晨4点进雨林:时日早,做最早的一班5:00飞机去附近的小岛圣卢西亚赶上午9:00的谈判。4点起床,揉着惺忪的睡眼,刚下过雨,空气里一片水气,地里的青蛙很高兴,叫个呱呱。云已经散了,又看见儿时熟悉的北斗七星,斜斜地挂在天上,压的很低,恨不得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就可以拽到它的尾巴。
到了机场,人已经很多,这班飞机相当于国内的早班车,横飞5个国家,见不少在别岛上班的人拎着公文包等空中BUS。飞机穿过云海,恰好日出时,第一次在云层上看海上日出。记得以前看《西游记》有天蓬元帅追嫦娥那一集,两人脚下云雾,以示为天庭,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踩着红光漫溢的云海。太阳躲在云边,把海天已经照个通透,只等时机,一跃而出,眼前蓦然一片金光。
忽然,天全部暗下来,原来飞机开始降落,到了早班车的第一站——多米尼加。多米尼加的机场在热带丛林中,飞机从天而降,从云海一头又扎入了林海之中,飞的极低,伸手可及山脉上的高处的椰子树。山峦起伏,雅致而不失险峻,在这里已经能够嗅到南美热带丛林的味道。密密匝匝的芒果、无花果、椰子树、香蕉树肆无忌惮地长个满山,或有更霸道的,从山谷一气拔到山顶。飞行员非常熟练地让我们的小飞机在山间莽树中钻啊钻,仿佛游弋于绿色瀑布。一不小心打个转,可能就演绎出个丛林遇险。
吃早餐的小鸟:终于迎着圣卢的晨曦坐在旅馆游泳池的餐桌前,酌一杯红茶。刚端上面包,刷地飞过一只红腹绿嘴的小鸟,疑惑地盘前逡巡,又来几个伙伴,或粉,或黄,飞来飞去,也不惧人,只是想给我们的早餐多些生气。终于下定决心,啄起一粒面包渣,雀跃而去。
沸腾的活火山:加里火山恐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走到火山口参观的活火山。站在火山口对面,可见对面白烟滚滚,车开到半山,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扑面而来,越往山上走,眼睛越发睁不开。此火山已有万年以上历史,远古时曾大规模地爆发过,近千年来与人类共处相安无事,只是山口的硫磺岩浆常年翻腾不休,黑色的岩浆汩汩地从岩洞里冒出来。岩浆黑黑的像熬稠的黑芝麻糊,不过据说十分有营养,是上好的美容护肤佳品,而且治愈蚊虫叮咬最有效。不过实在想不出如何从几百度的熔岩洞中取出岩浆,要知道熔岩石本身是十分稀松的,扔块石头上去,都哗哗地掉末。据说曾经试图踏上熔岩石的人,现在还在轮椅上。
比基尼餐厅:SANDLES酒店,中国人称其情人旅馆,因为如果不是一男一女该店概不接收,酒店坐落于岛上最好的沙滩边,景色一流,收费也一流,最差的房间也要1000美元一晚。
中午谈判完,到这里自助午餐,才发现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们一行三男一女,首先不符合这里的游戏规则。就餐的客人不是刚从海里爬出来就是刚泡完温泉,一水儿的靓丽比基尼,沙滩短裤,配以当地著名的文身和比较特色的黑人小发辫,刚好协调于这里的阳光、海水、白沙滩,缤纷的热带植物和远处风帆。而我们几个或者一席正装西服裙,或者西装领带,我手里还拎一DELL笔记本,只能放在一堆浴巾中间。
第三部分:没有冬天的岁末没有冬天的岁末 4
半夜1点修空调:早上一到,就与旅店老板说屋里的空调坏了,到了晚上11点回来老板十分热情地说修空调的人马上就来,现在还在别的社区修空调,我忙说今天就不修了。不想,到了1点刚刚入睡,被外面吱吱的声音吵醒,忘了补充一句,我住在一层。一开窗户,窗下一黑人大叔憨厚地对我笑,露出一口白牙,还大言不惭地问是不是吵到我睡觉了?当然也不好意思发火,只说最好明早来,他十分利索地收好东西说:没问题,只要我高兴怎么都可以。期间,招来一堆黑人围观。
植物园、钻石瀑布与皮桶山:这里的植物园无须修饰,只需修一条路让人能进山即可,因为树木本天成。巴西木百米之高,天堂鸟自成小径,林间有拇指大的蜂鸟前前后后地飞。钻石瀑布来自山上温泉,不是很大,但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热水瀑布。皮桶山并不像皮桶,因为英文是PITON,实为两座陡峭的双子山,是圣卢西亚的标志。延山路盘旋而上,沿途全是长满拳头大柠檬的柠檬树,和缀满火红芒果的芒果树。饱够了眼福,就只差一只麻袋。路边小停,有黑人从树上摘下椰子,几刀砍开,汁水冰凉。
在这里4年的女翻译:敏敏4年以前来圣卢仓库组工作,当年她25岁,在这里完成了两个项目,现在回国了,她是在我来的前一天走的,可惜没有见到。仓库组的驻地离首都100多公里,在机场附近,方圆一里没房子,没有树,只有空空的一排临建驻地。走到她的屋里,图穷四壁,窗户在床前,恰好像监狱,墙上时而掉下只壁虎、老鼠什么的。厕所要出门走很远。据说她在这里的后两年只和两个工人做伴,3个人对着偌大的院子,和几条癞皮狗,门口放着大棍子,因为经常有小偷,要时时防范。看了她的照片,矮矮胖胖,没什么特别,但不知道要有怎样坚毅的心才能支持这4年的孤单和艰苦。
加勒比文化历史中的有色人种1492年到1502年哥伦布四次横渡大西洋,发现了美洲大陆。但对加勒比土著居民来说这一发现到底是福是祸呢?真是因为哥伦布的发现,给新建殖民地及其当地居民带来了沉重的剥削。但是若没有这种剥削的存在,加勒比文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丰富。
加勒比的历史是由所有欧洲国家所统治的岛屿的独特而多样的发展过程所形成的。这一地区最主要的特征之一是其分布广泛的种植园,欧洲各国依靠于加勒比种植园,尤其是蔗糖种植园。种植园是加勒比文化历史中很重要的一方面。
各岛屿共有的另一显著特征是奴隶制度。奴隶制不仅在加勒比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扮演主要角色,而且对加勒比历史与文化的发展也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非洲黑人奴隶的输入,形成了加勒比各岛独特、多样、丰富的文化。加勒比最终变成各种文化的大熔炉。尽管加勒比的奴隶制度是不道德的,但作为加勒比历史的一个重要方面,它促使了这一地区社会与文化结构的形成。
17世纪糖业的迅速发展直接导致了加勒比非洲奴隶贸易的扩张。因为大量蔗糖种植园的建立,使殖民统治者迫切的寻找廉价劳动力,这样,使他们在雇用大批黑人奴隶种植蔗糖的同时,还能享有资本利润。同时,由于完全不了解加勒比,非洲奴隶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很难反抗或逃跑,所以很容易被奴隶主所控制。再加上他们强壮的体格与忍耐性,非洲奴隶被认为是“最理想的”奴隶。
当蔗糖产量下降时,奴隶制度也开始衰退。1834年,奴隶制度被废除了。英国开始反奴隶制度,利润的下降导致种植园的减少。奴隶解放之后,加勒比地区经济衰退。奴隶工业的退化造成新的社会阶级的形成。
加勒比社会结构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奴隶,位于最底层;被解放的有色人种及逃亡黑奴后裔,为中间阶层;白人或欧洲人,位于社会最上层。
在加勒比殖民化的进程中,社会等级、种族是焦点所在。一个人的命运主要决定于其皮肤的颜色。加勒比社会的两极结构主要由奴隶主与奴隶所构成。在这里,被解放的有色人种被认为是“两极结构中的第三部分”。有色人种的自由是加勒比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问题。但当有色人种获得自由时,他们却面临着以下三个问题:确定他们的身份地位,组成他们自己的社会政治团体,以及达成他们的政治目标所面临的许多问题。有色人种寻找确定他们身份地位的斗争却不被加勒比的两极社会所接受,因为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极。他们甚至得不到所在社会的认可。
18世纪末期,被解放的有色人种意识到了他们单独的身份。当他们变得更为强大时,他们确立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被解放的有色人种的首要政治目标就是获得英国公民的身份,并获得相应的基本公民权利。
虽然不是奴隶,但逃亡黑奴后裔也受到不平等的待遇,也不受社会欢迎。因此,他们被迫根据自己的判断,发展自己的社会圈子、社会文化。逃亡黑奴后裔社会的发展,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后来与许多其他文化融合在一起并存于加勒比文化之中。
种植园与非洲奴隶的存在促使加勒比形成了今天多样与独特的社会。若没有非洲奴隶,就不会有现在这么丰富的加勒比文化。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及非洲奴隶制度是加勒比地区文化与传统形成的主要原因。
第三部分:没有冬天的岁末心口不一 月圆他乡
加勒比海的橙色阳光让我晕厥,睁不开眼,也不想睁开眼,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