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好淡妆,七手八脚穿上礼服,背后只有细细的带子绑住的设计,却造成她很大的困扰。她弯着手臂试了半天,弄得自己满头大汗,却依然绑不好。
当她正在奋战之际,门一开,她在穿衣镜中,愕然瞪视着不速之客--楚正玺。
「你……你怎么来了?」
楚正玺是顺路过来拿昨天忘记带走的乐谱资料,晚点也要过去音乐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养眼的画面。
装扮过的韩亦诗,有股撼动人心的气质美,不过这不是重点,而是她身上那件黑色礼服……
剪裁合身,衬出她美丽的窈窕曲线。浅蜜色滑腻的背部肌肤裸露,几条系带聊胜于无,她反着手想系上,这样的姿势,让她丰盈的前胸更是突出。
他的眼眸一暗。
反手把门关上,他大步走了过来。
「帮我……绑好,可以吗?」韩亦诗被他火热的注视看得全身发烫,侧过脸不敢再看。
他站在她身后,伸手接过那细细的带子。
他指尖触到她裸露的肌肤,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然后,她听见他低沉暴躁地从喉咙深处冒出一声诅咒。
「该死的!」他紧紧把她压上冰凉的镜面,然后,她的礼服被粗鲁地从肩上剥掉,不耐的热吻熨上她的裸肩。
礼服底下,连胸衣都没有。
楚正玺暴怒地在她耳边骂着,「妳居然连内衣都没穿!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这件衣服的设计就是……」她虚弱地辩驳。
「住口!」他重重扳过她的脸蛋,狠狠地吻住她,另一手也抚上她光裸的丰盈。
「不要……我会迟到……」她激烈地抵抗,想要挣脱。
完全没有用,楚正玺被怒火和欲望烧得简直毫无思考能力,他就在玄关处扯下她所有的遮蔽,然后,深深地占有她。
「啊……」
高潮很快在两人之间爆发,他们有着最好的默契,身心相属,紧紧相系。
把脸埋在他宽肩上娇喘不息,韩亦诗全身酥软地被他拥在怀中。
他们……居然……就在门口……
「你会害我迟到。」她微弱抗议着。
楚正玺苦笑,他何尝不知道。
但是那种想要她,想亲近她的欲望,却从来都控制不住。
从很久很久以来,都是这样。
好不容易,气息平稳了下来,修长手指滑过她的唇,楚正玺有些抱歉地低声说:「晚上还要上台,这样会不会不舒服?」
她是长笛手,今晚要吹奏长笛两个多小时,很明显地,她被吻肿的唇,一定会给她一些困扰吧。
韩亦诗不开心地说:「你明知道我要上台表演。」
他低头轻吻她,安抚怀中人儿的情绪。「那赶快去准备,我送妳过去。」
「我早就准备好了,衣服也换好了,是你一进来,就……」
「不行。」楚正玺很坚决地说:「不准妳穿那件衣服出门。」
「为什么?」她仰起脸,不高兴地问。
为什么?她还问为什么?
她想露出那么多给别的男人看?她以为他是铁打的吗?还是以为他瞎了眼?
「说不行就不行!」他专制地宣告。「妳不知道什么是饿虎扑羊吗?要让那么多流口水的野狼看妳的背?门都没有!」
「柔柔每次还不都穿得很性感,你为什么……」
「亦柔关我什么事?」他的浓眉锁了起来,表情不悦,狠狠地说:「妳不准穿那件出门,就是这样!」
「她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你跟她……」
楚正玺不让她说完,抱着她走进卧室。「我帮妳选,妳先去洗澡。」
「我……」
「快点,妳要迟到了。」
最后,韩亦诗被迫穿上一件高领长袖的长礼服,毫不花梢,简直像修女一样。
她匆匆赶到后台,徐湘仪一看到她,就大喊:「拜托!妳怎么又穿这样,我们一起去买的那件超棒的礼服呢?干嘛不穿那件?」
在她家玄关的穿衣镜前。她才穿上不到十分钟,就被剥掉了。
韩亦诗只能苦笑。
「乐手准备了!」舞台总监进来吆喝,「再三分钟!」
「不过妳今天很漂亮喔。」李哥晃过来,穿着燕尾服的他,看起来就是个穿燕尾服的流氓。他抚着肚子笑咪咪说:「韩老师最近越来越漂亮,是不是谈恋爱了?」
虽然打扮素雅,但那张鹅蛋脸上,明眸闪亮,红唇妩媚的模样,确实比之前要抢眼许多。
「有吗?」
韩亦诗只是笑笑反问,笑容里有着些许极淡的惆怅,更增添一股神秘的魅力。
音乐会之后,韩亦诗的生活还是规律进行,每天早上教音乐班的课,下午练习,晚上或许帮同事代班去演奏,或是家教。
楚正玺也忙,忙着带领国家音乐厅交响乐团,开会、接受访问,甚至演讲……多数时间他们都见不着面,只有到周末的时候,他会来找她。
她不愿去猜想,也从不问楚正玺的行踪,不过,从母亲那边知道,她妹妹最近也是不见人影,很少跟母亲联络,所以她很简单地推论,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
柔柔口中最棒的男人、最想要的男朋友,一直都是楚正玺。
从她六岁开始。
即使她长大之后,结识了许多朋友,但在韩亦诗面前,她总是眼眸闪亮地不停说着楚正玺。
那时,远在国外念书的楚正玺,简直是白马王子的化身,家世好、学历好、相貌出众……
其实有时候,韩亦诗会觉得,她这个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最好的妹妹,迷恋楚正玺的真正原因,是他背后代表的一切。
楚家有英俊和蔼的父亲,美丽温柔的母亲,家中气氛一直很和乐,整洁温暖,这是她们姊妹永远没有办法得到的。
韩亦诗跟妹妹只差一岁,但在心智年龄、个性上却有很大的差距,加上父母离婚后,姊妹分居两地,平常见面时间很少,所以一直觉得,她跟妹妹除了面貌相似外,根本毫无相像之处。
可是,在有事情的时候,妹妹却会毫不客气地勒索姊姊的援手。
像这平静的周末,才入夜,电话响起时,韩亦诗就直觉知道,是韩亦柔打来的。
「姊,出借一个晚上行不行?」韩亦柔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背景闹烘烘的,韩亦诗必须把话筒紧紧靠着耳边。「我们伴奏今天临时有事,可是这个排演很重要……」
「现在?」韩亦诗皱起眉,看了看时钟。
忙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连晚饭都还没吃,下午还在音乐教室上了两堂课,实在累了,可是……
「来嘛,大家都知道我姊很会弹钢琴!」韩亦柔使出最厉害的手段--撒娇,她软声央求着,「很简单的,我们只是要排练,妳可以听到我唱歌喔!」
最近韩亦柔参加舞台剧的演出,正紧锣密鼓的排演中。其实,只要她愿意定下心来做一件事情,以她天资的聪颖,绝对没有做不好的,可惜韩亦柔从来定不下来。
被缠得无计可施,韩亦诗只能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勉强自己答应下来。
「好吧,我等一下过去。」
「现在来嘛!我跟他们说妳七点会到,等一下见喔!」韩亦柔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放下电话,韩亦诗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进门的楚正玺诧异地问,他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
「没事。」她甩甩头,瞥了他一眼,「我要出门。」
「现在?」楚正玺一脸困惑,把买来的便当放在桌上。「我买了吃的,妳还没吃晚饭吧?要出门去哪里?」
「柔柔有事找我,要我去看看他们排练。」她低着头走到门边,开始穿鞋。「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楚正玺跟着她走到门边,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我载妳去。」
「不要!」没想到韩亦诗反应很激烈,她瞪大眼睛,「你没听清楚吗?是柔柔找我,你还送我去?你要让她看见我跟你--」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让她看见就看见,我从来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柔柔也在乎!」韩亦诗扬高了嗓门,尖锐地表达她的怒气。「你忘了吗?如果不是你答应过我,绝对不公开的话,我才不……我不会……」
「妳真的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极度可笑吗?」楚正玺阴沉着一张俊脸,帮她打开门,冷冷地问:「亦柔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妳这样宠她。」
「我们家的事,你别管!」韩亦诗愤怒地丢下这句,气冲冲地冲出门口,按了电梯。
楚正玺还是追上来,臭着脸站在她身旁。
「我不要你送。」她继续抗拒着。
「我把妳送到路口,妳自己进去,可以了吧?」他冷冷的说,「再多说的话,我就直接把妳送到她面前,让她看见我们在一起。」
韩亦诗很想继续发脾气,却怎样也愤怒不下去。
他也忙,他也累了,连饭也没吃,可是不但记得带晚餐给她,还一听说她要出门,就追出来要送。
知道她要去柔柔那边看排练,也知道她不肯在妹妹面前公开两人的关系,他也让步配合了,只送她到路口。
他一直很配合,从那一年夏天开始……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他还在气她的别扭,而她,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正玺对她一直很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妹妹要的。
下定决心要让的话,不是该远远的离开吗?偏偏两人又这样纠缠不清,他一再来招惹她,又一再受伤离开……
说是离开,却总会回来。
每一次他离去,韩亦诗总绝望地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是楚正玺总会在风雨之后,重新不动声色地介入她的生活。
这一笔烂帐,到底怎么办?
她知道柔柔虽然有其它男朋友,却依然非常崇拜她的楚大哥。而楚正玺,对待柔柔一如宠爱自家小妹,除了疼爱,没有别的。
他和韩亦柔的来往,都是因为韩亦诗的要求,而他,无法拒绝。
她,完全没有勇气,当那个把真相摊开的人。
「结束之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妳。」
楚正玺依言送她到排练场附近的路口:他被韩亦柔缠着来看过一次排演,所以知道位置,也知道附近哪儿比较隐密。
停下车,他双手握紧方向盘,冷冷说:「不要拒绝,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提早在排练场门口等妳。」
「你……」韩亦诗杏眸圆睁,咬牙瞪着他。
突然之间,她泄气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悲哀地问,「你不能放过我吗?我们能不能各走各的?你好好跟柔柔交往,我也可以摆脱……」
她想说「罪恶感」的,楚正玺却误会了。
「摆脱我?」他恶狠狠地问,然后探身过去,凶狠的啃吻开始攻击她柔软的唇。
厮磨折腾,他彷佛要留下什么痕迹似的,毫不留情地折磨她的粉嫩唇瓣。
「想都别想,妳别想摆脱我。」放开微喘的她,楚正玺重重警告,「听见没有?想都不要想!」
韩亦诗逃下车,一路跌撞地奔过马路,彷佛后面有鬼在追似的逃进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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