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怎么像刚才那个红发少年所说的——‘美人’!
听了忍足浅溪饱含歉意的话,幸村精市脸上温和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那丝僵硬飞快的隐藏了下去,转而代替的,则是他更加灿烂的笑容。
但是,忍足浅溪怎么觉得,如果可以看到‘她’的牙齿的话,一定会看到上面泛着阴冷的寒光。
好诡异……
“抱歉,”忍足浅溪犹豫着开口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了?”
她觉得,现在的这个诡异的气氛完全是因为她和红发少年刚才的那两句话。
“没有,”幸村精市继续微笑,可是趴在他背上的远山金太郎却猛的打了个哆嗦。
“欸欸欸?”红发少年趴在幸村精市耳边大叫道,“我怎么感觉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气息?”说着还拿鼻子妄图在幸村精市身上闻着什么。
幸村精市好脾气的笑道:“远山君,请下来。”
“不要!”怎么,是忍足浅溪看错了么?这个男生是在撒娇么?两个男生的脸上,虽然同样是灿烂的笑容,一个笑的单纯无害,一个笑的如沐春风。
但怎么回事,怎么她总觉得,气氛更加诡异了。是天气太热而导致的错觉么?
抱着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忍足浅溪再次向幸村精市鞠了一躬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幸村桑,我是忍足浅溪。真的很想要好好的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和豆豆可能就……但是,今天因为还有事情,所以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幸村君,好久不见。”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的少年跑了过来,先是对着笑的灿烂的幸村精市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无奈的对着幸村精市背上的远山金太郎说道:“小金,快从幸村君的背上下来。”
“不要嘛,人家才不要哩!白石好凶哦,什么嘛,欺负人。”红发少年鼓起脸颊,气呼呼的说道。
白石藏之介忍不住扶额——这个小金真是的,每次见面就突然跳到幸村精市的背上。就算要跳,他也要懂得收手啊,没看到幸村精市周围已经有黑气了么。(喂!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记得上一次,小金跳到了幸村精市背上,并且当着几个网球队伍的面,大喊了一声:“美人啊!我来了。”
结果,在那一场比赛之后,整个四天宝寺的所有队员,竟然是完败。而且他们似乎是有了默契,并不将自己和队员直接打败,而是将每场比赛都耗上了几个小时,每次比分都是之差那么一点。纯粹是在考研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他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立海大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狠,明明只是一场友谊赛。
但是后来,看到幸村精市一脸灿烂的笑着对着自己说:“白石君已经很厉害了,一定是失误了才会让我们获胜的对吧?”
回忆起当时的那个笑容,白石藏之介就忍不住想打个哆嗦,而现在……跟当时的场景,当时的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
小金,快要秋季赛了……不要再惹事了……
“那好吧。”白石藏之介说着将右手捏上左手的绷带。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个怎么说都不听,就连幸村精市放寒气也没能把他冬走的远山金太郎,就因为白石藏之介的一个动作,立刻吓得跳了下来,躲在正在发愣的望着路对面的忍足浅溪身后。
红发少年抱着脑袋,呜呜说道:“啊啊,我错了,白石,我错了,求你不要把绷带解开。”
忍足浅溪:……
幸村精市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说要离开,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的忍足浅溪,开口道:“忍足桑?”
“恩?”听到有人喊自己,忍足浅溪回头看向幸村精市,“幸村桑有事情么?”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好奇,忍足桑不是说要离开么?怎么会站在那里发愣?”
忍足浅溪淡定的说道:“行李丢了。”
对,就在她刚才扑过来救豆豆的时候,就在她后来看着红发少年和幸村女神比耐力的时候,她躺在路对面的行李。
丢了。
“欸?丢了行李?”远山金太郎把脑袋从忍足浅溪后面探了出来,看着少女无奈的表情,又扑到了白石藏之介的身边,说道:“小白石,怎么办啊?浅溪说她的行李丢了。”
“恩?”忍足浅溪听到少年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请问,你认识我么?”难不成是之前的忍足浅溪认识的人?
“认识啊!小浅溪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我们不是刚才认识的么?”望着红发少年无害的笑脸,忍足浅溪默了下,点点头。
这算是自来熟?
“是很麻烦呢。”白石藏之介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一旁只笑不语的幸村精市说道:“幸村君,你知道么?刚才你应该可以看见的吧?”
“我不知道呢!”幸村精市抱歉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呢,帮不上你的忙了。”
“不会。”忍足浅溪摇摇头,然后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看着幸村精市说道:“幸村……君?你是男生?不是幸村桑么?”
白石:……
幸村精市微笑着点头:“是啊,我是男生呢。”
远山金太郎一脸兴奋的拉着忍足浅溪的手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幸村美人长的一点也不像是男生,明明就是女生吗。浅溪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她怎么没有早点注意到,如果幸村是女生,这个红发少年也不可能跳到他身上的吧。
这么说来,刚才的那股诡异的气氛,果真是因为自己和红发少年的话,才造成的。等等……不会吧!
“那个,幸村……君,你不会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吧。”
千万不要是!她接下来就要转学立海大,以前从那群女人那里听来的,幸村精市的后援团一点也不必冰帝的那群后援团少。
如果他想要暗杀自己,那不是容易的很么。
“我是幸村精市。”微笑着点头的紫蓝色眼眸的少年。
“他是幸村精市。”说话温和的白发少年。
“幸村美人的确就是幸村精市,浅溪不知道么?”疑惑的红发少年。
“我知道……”风中凌乱的少女。
白发少年看着安慰少女不要担心行李的幸村精市,他摇了摇头:刚才行李被偷的全过程,他保证幸村精市有全部看到。
但是,喊他幸村桑。也难怪他不会告诉她行李的下落了。
总之,这个女生悲剧了。
“是这里吧。”白石藏之介拿着写有忍足浅溪新家地址的纸条,指了指两家之间的一栋二层房屋。
听到了白石藏之介的话,众人都将视线交予一点。幸村精市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栋屋子,手中抱着的是从刚才就不愿意从他怀抱离开的豆豆。
似乎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清香吸引了豆豆。
白皙的手指,在豆豆的脖颈上轻轻挠着,豆豆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手腕。
忍足浅溪淡定的望着眼前的只比忍足家低了一层的别墅。怎么说呢,看到忍足瑛士口中的那个‘并不算多大,但还可以住得下。’的屋子,她表示压力很大,或者说是感慨万分。像苏晨这样勤勤恳恳工作的人居然是住在孤儿院……
万恶的有钱人!
“应该没错的。”忍足浅溪走上前,看了看大门前的门牌上,写的是——忍足。恩,应该没错,这里就是她在高中剩下的一年半需要住的屋子。
只不过,她现在可以后悔么?她想要回到冰帝,她想要回到那个虽然有一群麻烦的女人,但却没有她惹到的大人物的冰帝。
从她说了‘幸村桑。’这句话之后,从她质疑幸村精市的性别开始,从幸村精市一脸微笑的承认他是男生,并且是幸村精市开始。
她的立海大之旅就不会怎么好!就像刚才,居然悲剧的丢掉了行李箱,幸好钥匙什么的,是装在了口袋里,钱包一直在手中。
不然,她可能今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远山金太郎站在黑漆大门的顶端,探着头朝里面看,惊叹的说着:“好厉害啊!浅溪家是暴发户么?怎么会买的起这么大的房子?”天知道他是怎么跳上去的,或者说,是爬上去的?
“小金!”白石藏之介呵斥道,转而不好意思的对忍足浅溪说道:“忍足桑,不要介意,他说话就是这样子,无遮无拦。”
忍足浅溪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小金很可爱的。”是的,就算口无遮拦,也不会让她有像跟不二周助交谈的感觉。
可是,那个话不多,将笑容作为自己唯一的表情的幸村精市却让她有这种感觉。所以一路上,她都尽量避免和幸村精市开口说话。好像她无论说了什么,都会被那人将这句话理解的非常透彻,毫无保留,让对方将自己看穿的感觉,很可怕。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幸村精市疑惑的看向忍足浅溪,然后微笑。
忍足浅溪抖了一下,但随即也展开一个平时自己最经常挂在嘴角的笑容,点点头。然后淡定自若的扭过头去对小金说道:“这不是我家买的,因为只是暂时住一下,所以是父亲租来的,租金很便宜的。”
恩,听说是很便宜的,忍足浅溪自我安慰道。她不知道,日本的贫富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瞥了一眼一旁似笑非笑的幸村精市。忍足浅溪的脸上也是浅浅的微笑,开玩笑,她忍足浅溪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扑克脸,怎么可能毁在他身上?
连面对不二周助也挺过来了,幸村精市而已,她的扑克脸不可能崩裂的。
“看吧!看吧!白石,我就说了嘛,浅溪也觉得我很可爱的,浅溪喜欢小金,对不对?”面对红发少年兴奋的问话,忍足浅溪默了,然后点点头:“恩,很喜欢小金。”
等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熟悉到可以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眼前的这个自来熟的红发少年,真的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是拉过一旁的白石藏之介询问一下,这个小金以前有没有被拐卖过。
“有的,他初中的时候,被人当做小学生而骗走过一次。”
面对白石藏之介细心的讲解,忍足浅溪一愣,问道:“难不成,我刚才把话说出来了?”她十分惊讶,但同时也忍不住为红发少年的单纯善良而默哀。(孩子,小心被怪叔叔骗。)
白石藏之介对着思索着什么的忍足浅溪点点头,然后无奈的看着站在大门顶端的小金说道:“小金,快点下来,我们该走了,你总不能让忍足桑就这样子站在这里吧。”
“啊?”忍足浅溪听到白石藏之介的话,连忙摆手,客气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如果方便的话,就请进去喝杯茶吧。今天多亏了各位呢。”
说是客套,是因为忍足浅溪以为他们一定会继续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下次再见吧。”甚至连钥匙都准备拿出来,等着他们走开自己就开门进去。
但世事都不是人能够预料到的,如果人能够预料到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去信仰上帝了。
当站在一旁,专心的逗弄着小猫和看戏的幸村精市,很淡定的说了“好啊,既然忍足桑都这么说了,我们就进去喝杯茶吧。这个既然是忍足桑的新家,一定是需要整理东西的吧,正好看看哪里需要整理,我们也可以帮忙。”之后。
当正在黑漆大门顶端不断激动的说着:“浅溪喜欢小金啊!浅溪跟小金是朋友啊!”或许是因为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