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破灭
李若非焦急的等了半天，最后放弃了门铃，用手砸着门，又觉得手疼，干脆用脚踹起来。许诺实在受不了这种噪音骚扰，终于起身去把门打开。李若非正踹的高兴，一下没收住劲，重重踢在他腿上。
许诺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往里走。李若非十分不解的一边跟着他进来，一边问道
“你怎么啦，消沉成这个样子，脸都掉到地上了”
许诺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躺在沙发上揉着腿。
“玩什么神秘啊，手机也打不通，敲门也不开。我还以为ET把你抓走了呢。”
他见许诺还不说话，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问道
“你哑了？说话啊”
许诺暴躁的拨开他的手，却仍是不言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啦？”见他如此消沉，李若非终于也发觉了异样，收起吊儿郎当的嘴脸，严肃的问道。
“没事。”许诺沉沉的说。几天以来，这家伙可算说话了。
李若非坐了下来，我爬到他的腿上，不满的哼哼着，因为看到他这次来居然什么吃的都没有带。他掏出手机来
“喂，小晚，我在许诺家呢。这家伙在屋子里窝着呢，没出事。嗯？好，我问他。”
他转头对许诺说：“小晚叫咱们出去玩。”
许诺摇摇头：“我心里烦，你们去吧。”
李若非却直接无视他的反对，拉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矫情什么啊，烦就喝酒去，不是正好嘛。”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感觉我似乎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夜晚的街道很美，这条西安市最繁华的街道也有着最繁华的霓彩灯虹。刚刚入夜，人群依然汹涌，从衣着就可以看出，其中许多人正要去寻找自己的夜生活。
小晚远远地看到他俩的身影，就迎了上去。可以看出她已经精心的打扮过一番，可浓密的妆容和简短的衣服反而遮盖了她本身的气质，使人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
“许诺，你这两天在搞什么啊？”小晚笑嘻嘻的问道。许诺摇摇头，不想说话。
“谁知道他受什么打击了， 不管他，咱们去哪玩儿？”李若非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去夜店，跟我走吧。”她在转身的同时说：“我知道有一家美女很多哦。”
李若非听到这话，立刻兴奋起来，不由分说的再次拽起许诺就跟上去。
这是一家大型的地下night club，中央是DJ台和一个比较大的舞池，围绕着一圈吧台。沿着墙壁摆设着错落的沙发卡座。在每个立柱旁还有一个较小的舞台，是用来给daner们表演专用的。
虽然只有四个人，小晚还是定了一张卡座，刚刚坐定，李若非就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起目标来。小晚点好酒，向两人介绍带来的女孩：“这是我同班同学，林可。”女孩向两人微笑点头。
“许诺，小米丢了的那次，就是林可先见到它的。”小晚靠近许诺，大声说。听到这话，许诺才抬起头，向林可礼貌的一笑，说：“是吗？谢谢你。”
林可摇摇手。这时酒保把酒提了过来，李若非熟练地自己打开酒瓶，给扎壶兑上软饮和冰块。 小晚拱拱手说：“佩服，佩服，一看就是老手啊。”李若非得意的扬扬眉毛。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他刚刚举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许诺拿起杯子来一饮而尽。李若非张大的嘴，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许诺喝酒一向属于小鸡啄米的类型，一杯酒往往喝十几次还能剩一小半，所以这样的反常才更让他惊讶。
许诺也不说话，给自己重新倒满，正要拿起来，却有一只手伸过去按在他的手上。
“干嘛啊你？”小晚瞪着眼睛说：“再不高兴也不能这样喝啊。”
许诺仍不开口，默默地把她的手推开，又一饮而尽。小晚见他这样，很无奈的摆过头，不再理他。
这时店里人已渐渐多了起来，李若非观察一番，换到了小晚身旁坐下，幽怨的说
“小晚，你骗我，哪有美女啊？”小晚瞪他一眼，说“你就知道美女，有点追求好不好。”
李若非坐在那里颠着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旁的林可忽然侧过身子靠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立刻兴奋起来，招手叫过酒保要来两盅骰子，两人玩了起来。
许诺仍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闷酒，林可静默的坐在一旁，不时偷瞧着他。
当整个店里坐满了客人，DJ播出了一手十分劲暴的舞曲，音响里传来十分具有鼓动性的声音
“希望大家尽情享受不眠的夜晚，现在请Dancer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
灯光热切的闪烁起来，每个小舞台旁都已站了一个穿着热辣的女孩，当鼓点再次想起，她们同时登上舞台，跟随着追光扭动起来，或妩媚或*的舞动着，只听一阵口哨声响起来。
这种时候，当然是李若非最为忙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彻底流露出了色狼的本质。林可递过一张纸，开玩笑说：“给，把口水擦擦先。”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收回了目光，却发现始终低着头的许诺正抬头盯着某个方向，于是好奇的看过去，忽然傻了似的张着嘴巴。
角落的舞台上，一个女孩单手扶墙屈膝摇摆，脸上是妖艳的浓妆，穿着蕾丝吊袜，超短的皮裙，黑色的抹胸，一头酒红色的长发甩在身后，随身体的起伏上下摆动，镶水钻的耳环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若非结巴着问：“许诺，那，不会是楚楚吧？”
台上的女孩甩起头发，不经意的看向这边，也突然楞了一下。
22。我们都错了
一曲结束，台上的dancer们由保安陪同着走向后台，楚楚却走到了许诺这桌坐下。小晚立即拉起林可去洗手间，李若非也知趣的回避了。
剩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楚楚抬起头，看见许诺眼睛已有些泛红。她抿嘴努力地笑了笑，说
“还是被你发现了。”
许诺仍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你，可是面对着你笑容下深深掩藏的悲伤，让我如何开口？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质问你，讨厌你，怨恨你，还是心疼你。
闪烁的霓彩，耀眼的灯光，刺耳的音乐，喧嚣的人群，在我眼里只是一片黑暗，只有你依然静静的坐在我面前，垂着头，仿佛是一个害羞的小孩。
“你。。。”许诺终于开口，声音却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楚楚拉起他的手，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说。”许诺轻轻抽出手，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两人靠在路旁的栏杆上，谁也没有看谁。楚楚沉吟一下，强笑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许诺迟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不光是你，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楚楚却没有看他，仰起了头，以免眼泪滚落下来。
“得要穿成这样，买一瓶酒，就可以进来看我跳舞。”她用手扯扯单薄的衣服，又说
“要是再出点钱，还能让我陪酒。”她悲哀的一笑。
“你们看不起我，连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真贱。”
许诺拧过头，楚楚已是满脸的泪水，妆早就花了，在脸颊上形成两道黑色的泪痕。
“我。。。不是。。。”许诺有些不知所措了。
楚楚转身用手背擦掉眼泪，也抹去了一脸忧伤的表情。
“但是我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唯一擅长的只有跳舞。我只是想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我错了吗？”她盯着许诺，出奇的平静。“我错了吗？”
这时，一个服务生匆匆的从夜店跑出来，在楚楚耳畔悄声说着什么。楚楚回应一句，他很焦急的又说着。楚楚一脸不耐，大声喊道
“去他的什么韩总，没看我有事啊，让他等着！”
服务生不敢再说什么，很不情愿的转身走了。
“你去。。。忙吧。我。。。心里很乱。”许诺说
楚楚泯起嘴说：“许诺，你看着我。”许诺抬头看她。
“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在乎我的工作。当然如果你在乎，也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不应该在乎吗。
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都没有错。
是我不应该遇见你，记住你，喜欢你。
是你不应该关心我，照顾我，改变我。
或许我们都错了。
许诺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发觉李若非小晚林可都已悄悄的来到了他身旁。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
他勉强的向他们挤出一个笑容，毕竟谁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李若非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孟小晚在一旁开始和林可商量着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看起来倒是很高兴。
“我没事，你们玩吧，我想回去了。”许诺说。
“我也得走了，明早还有课。”小晚接口道。
李若非表示他还没尽兴，然后殷勤的邀请林可也留下，她犹豫一下，也决定再玩一会儿。临别前。小晚用手指着李若非鼻尖说
“你不许欺负林可哦！”随后拉住林可的手在她耳畔悄悄说：“他是坏人，你要小心点啊。”
林可笑着瞥了李若非一眼，向小晚点点头。
送小晚上车后，李若非叮嘱许诺路上小心，便拉着林可转身回去，趁她不备，还向许诺比划了一个V字。许诺摇摇头，看来又一个良家妇女要落入狼吻了。
一转过身，他脸上的笑容便已不见了踪影，仰望天空，月亮缺了一半，却依然明亮如许。
走在这样寂寞的夜里，月光把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许诺推门进来，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这家伙实在没什么城府，一向都把心情写在脸上。他进来后就直奔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鱼走了出来，让我很是庆幸，这可是自从收到照片之后他做的第一顿饭。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想，以后还是不要鼓励他谈恋爱了，否则要是每次失恋都让我饿这么久的话，未免太惨绝人寰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猛的看到这句谏言，觉得古人说话其实挺残酷的。
或许我们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由于幻想而失望，由于希望而绝望。我们都曾把这个世界看的太过美好，而每当了解一点它的残酷与丑恶，就会变得成熟一点。就好像肌肉，经过一次撕裂接着痊愈，就会变的粗壮一点，而心，不也是一块肌肉而已吗，最坚强的心，也一定经历过最彻底的撕裂。也许，许诺才是对的。他始终把自己像刺猬一样尖锐的把自己包裹起来，以最坚硬的一面来对待整个世界。而当他终于放下了戒心，放下了一切保护时，却又突然地被重重一击，打在了已经毫无戒备，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于是，又一次经历痛苦的过程。
许诺摸着我说，小米，其实你才是最快乐的。
我摇摇头，正是因为我们不快乐，我们才要努力使自己活的快乐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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