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岔口- 第10节

　　悼范妮&；#8226；葛德文

　　我们分手时的她的嗓音确实发颤

　　却不知发出那音响的心弦

　　已断，我竟登程，渐行渐远

　　未曾留意她当时说出的语言

　　苦难——呵，苦难

　　这世界对于你总是太宽（雪莱）

　　逝

　　你难道会忘却那些幸福的时光？

　　我们已在爱的林苑把他们埋葬

　　堆在他们僵冷的尸体上的

　　不是泥土，而是鲜花和绿叶

　　鲜花，是那失去了的欢乐

　　绿叶是至今犹存的希望

　　忘却那些死去的，失去的，哦

　　还有他们的阴魂会来寻求报复：

　　记忆，将使心灵化为坟墓

　　悔恨，会在精神抑郁时潜入

　　用阴森的耳语向你诉说

　　欢乐，一旦失去便是痛苦（雪莱）

　　大约十点多，詹森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吧！”——我要出发，去拥抱布边，今日要饱饱逛游还要博大记述感受，昨天只是初次接触，今天方要全身心投入其中的览胜观奇。

　　人多。拥挤，拥挤，这布边公交车让人生厌了。Standing　only　room。人挨着人，又热又难受。每一辆驶过的公交车都是人满满的。我第一次感到了大城市的气息——中国教科书上的文字：人多。终于，有一场争斗在418公交车里燃起，仅仅是一个站立的地方。两个中年男子因为“立足之地”发生了小小的口角。不过没有一个人理睬，但我想有很多人在听。

　　在繁华的某条街上，似乎是有亚历山大超市的东西朝向的一条街，有家店铺开业，时装模特在走秀，有人在唱歌。是现代化的促销方式驱散了传统，没有拉二胡的说书艺人去恭贺店业，去谋求施舍，而却是流行歌曲和时装模特、魔术杂耍的充斥。我听见人群中间传出时尚刺激的音乐，也勾引也过去看上几眼。我一楞，感不到什么。人太多，我根本没有挤，也根本挤不进去。

　　我们径直进了亚历山大超市，超市地下还挺繁华的。除了买了写相册之类的小东西，我们急着去购了一辆98元的特价自行车，我们去欢东广场，在那喷泉前头，在雕塑前，在游客爱呆的地方；又去欢东公园，在桥上，在湖边，在绿荫下，在那个藏经楼周围，照了很多相。我们太开心了。

　　我给詹森添了太多的麻烦，我的幼稚也导致了詹森的“苦难”，影响了詹森，我比较活泼，想得复杂，而詹森内向一些，他的诙谐总是忽然冒出突然严肃。我们有些龃龉，只能用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词语来形容。我很内疚，在我们兄弟情深的基础上我更感内疚惭愧。这种感觉是由于下面的一件小事，以及我略为敏感的神经错觉。

　　在近汾河桥处一个小小的转换酿了大误，原来那98元的车竟是外表的美观大方，而却是败絮其中的恶心。我们着实头皮发热地逛了好大好大一会儿，快上桥的时候，我要带詹森，我骑上车，詹森上车的一刹那，一声，一个倾斜，新车的后轮竟扭曲了，——丢人，过往行人讥笑性地，看哈哈镜似地看着我们，看这扭曲车轮，仿佛我们也是扭曲的人一样。哎，只得打的，7元，为了省钱（骑自行车可以省却坐公交或打出租的费用），不省反而浪费（车子忽然坏了），人的做事总要事与愿违的，要知道生活的艰辛与无常，尤其是无常，真让人受尽哭笑不得的痛苦呀！

　　后来回到住处，我几乎没有心思去回想那劳动广场、欢东公园的美了。我只记得古老一点的是藏经楼，还有那湖水的永久的平静和“不息”。静下心来，只有梳理才显得没有白过。欢东公园的人真是多，也迎上国庆的日子。这里的正门正在改造，似仿凯旋门而建，有白素的塑像，有风轮，有凉亭，有草坪，但也有略显肮脏的小路。草儿几生几灭不知生死的路沿、草坪。有人走在路上，有人却坐在草坪里，那“严禁踏草”的牌子堂而“慌”之地在一旁呆立。人们摆着各种姿势，留下美好时刻。我和詹森在人群穿梭，享受人生这简单的快乐。

　　我后来还知道詹森由于资金问题而决定不回家了，而国庆期间庞雄的上学请客也耽误了，有歉有遗憾。庞雄见谅啊！

　　城市总是要让人腻烦的！心情的快乐至上！如何？

　　下午五点出头我们又出去，见那残破的扭曲的车还未得修理完毕，和那修车者待了好大一会儿，虽错过了照相的最佳时段，我们也很高兴，不过轮胎的顺利修补也正可以增加人的快乐。人必各有千秋，修车者得了劳动费，还从中把那个原来的扭曲的胎圈据为己有，自己卖了，这是后来我们知道的，那是一种技巧性地回扣，或者叫“倒把”吧。这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职业性地训练吧。与人善者，人善之。修好，我们高高兴兴去游玩。不高兴、沮丧呀什么不悦事情象那乌云，总是易散的，这不，一会儿过去，我和詹森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一路我们高谈着去了汾河公园，这里不错，已是夜色下，三三两两的人。我不知道张岱会怎么说。有多少人慨叹过：花花世界有哪一点是自己的；有多少人勾起了对遥远旧乡思念，领悟到再破烂的地方那也是家啊？来来往往一个个面孔中哪一副可以熟悉地面对？这在外的飘泊日子何时开辟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如果我国庆这几天算是一种漂泊的形似缩影。

　　这里虽有做作的风景，世界上又何处不是这样，人文景观交错在自然景观中博得现代人遗忘的艺术娱乐感觉，人们也在慢慢恢复，那久远的传统需要，如尼采所说的价值重估。

　　有整齐的草坪，和那一汪湖水平静地主体饰物，一些路灯规律地点缀，有一些摆好的石桌石椅，有一些特定的建筑稀疏，还有那汾河上跨着的大桥的宏伟美丽，夜中的小灯点缀，桥上那飞来飞去的小车，和这岸边风景中赏晚的人们，可以去消释疲劳。这正是轻松人生的所在。呼吸夜的气息在自然中的发散，钢铁水泥中的绿洲正赖于人们去扶持，去发现它的美，并欣赏它的美。

　　我们开心地在任意一处喜欢的地方拍照留念。

　　在一双双情人、一家家城里人，或者也杂有异乡人的整个夜景中，我们寻得出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快乐，让兄弟情谊随意去向夜里投注渺小的目光，短暂的视角。在这群群行人中，夹杂着两个说着晋南特有的朱水口音的年轻人，他们谈笑着，让人看着不太舒服，听着有点别扭，但那高谈阔论和看着恁般快乐的精神，又让人生出几分羡慕，或者有忌妒，我们没有家，正在努力寻找。寻找命中注定又须自个去创造、去建设的家。我们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家。

　　我站在汾河边，看着这水，忽而想起了一句话：“堂潢”号沉没在斯佩齐亚海湾维亚雷礁以西大约10英里处，张挂着满帆。我大力伸出手臂，又有点恐惧，有多少英才被水夺去？雪莱已去210周年。夜色如水，水在眼前凝滞，我和詹森的笑声可否打破水的宁静。纳凉的人们从身旁路过，我的兴奋却还在蹦跳升温呢。

　　这一天里见了四次的争斗，或小或大，却很有印象：在欢东广场周围游荡的卖氢气球的人影响市容，但他们为生计所驱使的求生求财之愿望，又有谁敢否认自己没有几分？两个制服拉着他要走，而其中之一个卖气球的还横，差点发生互殴，最后穿制服的妥协，其实那个为生活奔波的卖气球者颇具官逼民反的魄力与恶毒，而其中与我聊过几句的卖气球者在闻风时早不知消失到了哪里，多么有意思的谋生呀。还在欢东公园门口见到那仍然是卖气球的与卖小伞儿的之间的争吵，一个女儿为了一个面子，反攻那欺负她年老体胖的母亲买卖的一个跑小买卖的中年妇女，挣钱就是不容易。围观的人和谩骂的女人。人们之间的小摩擦为什么如此之多，静下心想来，如果生活没有这些点缀，岂不枯燥如死水，有时候别人说人要是没了脾气，那不是活得很窝囊吗？还有让我想起自己内心的斗争，我的现状与过去与未来的莫名不可言状的斗争。

　　晚上又麻烦了詹森，他做了不知名称的苹果汤，很可口也让人舒心。我们正在品尝这可口的汤羹，一个传呼打来，得去接一个叫鲁洁的光浪女孩，这一次我又知道了有个小王村，而詹森的寓所正是大王村，大王村以南是小王村。知道了小王村有个金海马娱乐中心，略知道这里有些乱。接鲁洁送鲁洁，很感动了她，她也很善面，又是葡萄又是月饼又是饺子的让我俩品尝。助人者，善莫大焉。在去接她的路上撞到一起碰车案，阻塞在路口，争吵中带着火药味。钱是一个万能的中介家，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谈多少多少钱。

　　詹森今天的心情起起落落，我很担心，但事情总向好的方向发展。他有他自己的原则，虽然我不能确切的描述它，但我相信我和他的交往之中他总是按着某种规则在行动。我们于一日之内将一罐胶卷照完了，仿佛是赶忙着在了却一件事。腿也跑得有点累了。很想去睡了。还是会想想家人和朋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呀？有许多令人难忘的形象与事情发生，有多少人在意啊！如果我不是在这个地方，我会在哪里？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张晓东队苏泉大学的编纂（2）
2002年10月3日

　　早上醒来在被窝里看书。可恨！那书页中除了正文以外太多的雕饰部分。难道除了天地还有很大的必要去留空与饰装吗？章与章之间的一点装饰有些必要，但最好还是赋予文字的占有，那才叫书，才不会过多地浪费纸张与幽默。

　　昨晚确乎是梦见了父亲，那是一个平常的生活情景，有母亲在旁坐着，就我们仨人，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也似乎在等一个电话，不知道我们是真的在干什么，一个电话来了，才活化了气氛，但这个电话也并非什么。代表着什么？无法想象会是这样简单而奇特。在异乡想起佳人而引起的思想的飞散吧。

　　曾经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美须去领略

　　曾经很想扎根那些有名的地方长久体验

　　终于发现世界处处是一样

　　原来我的心，才是最大的世界

　　原来真正的感受才是最美最大的领略

　　难道文化的普及不正在缩小世界？

　　难道人心的质同不正在趋向同化？

　　还是试图去探索博大的人心

　　那个旅行才是真正的最深入的旅行

　　那个旅行才是有意义的最本质的旅行

　　还相信只身来到异乡的寻访收获吗？

　　还臆想满载而归地文化化缘吗？

　　任心去领略才发现那些时间的超越

　　超越千年的事物发展成了上升与没落

　　即使你用思想或文化的视角看一切事物，如果这里的一切事物总在变化，重要的是那里的人在变化，所谓的思想性与文化性，就象是一句琢磨不透的笑话，虽然很是有一种普遍美的好处与绝妙，但那笑容也苍白得让人羞愧。

　　詹森的厨师手艺得到了充分发挥，早上是大米混合小米的米汤，并伴有花生豆，很朴素的甜美口味。我们睡了个懒觉，补充昨天的体力消耗，我读了会儿书又补充了昨天的心情虚空与消耗。三木清（日本人，著有《人生论》等）还是有其独到见解：许多看来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