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数吧。”苏诺乖乖闭上眼睛。
“一只小鸭子，两只小鸭子……”总监先生声音很有磁性，低低的沉沉的。
魔芋烧鸭神马的真是好吃啊！爆炒子姜鸭也很好吃，啤酒鸭味道浓一点也不错，还有八宝酱鸭，热气腾腾的撕开里面是晶莹腊肉八宝饭，说不定还会有甜脆玉米粒。苏诺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在安静的夜里，大力吞咽的声音必须非常明显。
欧阳龙：……
“老公老公。”苏诺抱着他滚来滚去蹭来蹭去扭来扭去。
更饿了啊！完全不想睡！而且还勾起了‘少吃一顿香辣蟹’的惨痛回忆！
“乖，我去洗手间。”欧阳龙把他拎起来放在一边，拧开了一点点床头灯。
苏诺小狗一样赖皮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脸蛋通红，眼睛里也亮闪闪。
总监先生心里叹气，在洗手间给韩威打电话。
“怎么现在打过来？”韩威意外。
“诺诺太激动太紧张，好像还有点兴奋。”欧阳龙有些无力，“死活就是不肯睡觉。”
韩威扶额。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乖乖睡觉？”欧阳龙难得主动开口求助韩威，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毕竟是苏诺最亲近的人。
“没事，让他一个人折腾吧。”韩威道，“最坏也就是一夜不睡，对他不会有太大影响。高考前也是一夜没睡，坐在房间里三更半夜叮叮咚咚乱弹钢琴，结果还考到全校第三。”
……
这是什么毛病。
欧阳龙心情复杂挂断电话，回卧室就见苏诺正在认真研究研究八卦杂志。
“真不知道你是笨还是聪明。”欧阳龙捏捏他的脖子，明明就是个小蠢货，在有些地方却偏偏厉害的要命。
苏诺哼哼躲开，然后继续趴在床上给邱子彦画蝴蝶结。
欧阳龙失笑，靠在旁边也舀了本书陪他。
临近天亮，苏诺终于呼呼睡着，欧阳龙抽掉杂志，轻轻帮他盖好被子。
“老公。”苏小诺迷迷糊糊握住他的手。
“嗯。”欧阳龙关掉灯。
“老公……”嘟嘟囔囔非常萌。
“我在。”欧阳龙有些想笑，睡着了倒是挺会撒娇。
“我想吃香辣蟹。”到底还是怨啊！！！
“好。”欧阳龙抱住他，“等你回来我们就去吃香辣蟹，还要吃牛肉锅。”
苏诺满意的哼哼了一下，绵长打出小呼噜。
欧阳龙低头亲亲他的嘴巴，很温柔也很宠溺。
第二天中午，苏诺和韩威准时被司机接到车里，一起往城外开去。
唐小语习惯性刷手机网页，看有关邱子彦的新闻。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白的肌肤和一小个红色暧昧痕迹。
“咦，你的脖子怎么了？”苏诺好奇凑过去。
“没事。”唐小语条件反射一把捂住。
怎么这么小气。苏诺撇撇嘴，脖子有神马好捂的，爷们就应该敞胸露怀，让性感的胸毛迎风飞舞！
我居然没有胸毛，这真是太遗憾了。
苏诺发自内心叹了口气。
出于公正性的考虑，赌局并没有选在韩威的赌场，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贵宾室里，楚恒正在和三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喝茶。
“来路不明，你认不认识？”韩威站在摄像头屏幕前，微微有些皱眉。
“只知道是美国请来的，其余真没见过。”罗力道，“要真是安安分分来赌，那找谁也不用担心，就怕对方本意非善。”
“我有分寸。”韩威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这里毕竟是钱叔的地盘，总得给面子。”
半个小时后，苏诺和唐小语也到了赌场。
“不用紧张。”韩威并没有说太多，“三局两胜，我们还有一个人是duke，最近很忙昨天刚到。”
“hello。”对方是个身形高大的白人。
简单介绍过之后，一行人便直接去了场子里。
赌场的主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叔父，不管内心如何，最起码韩威和楚恒在表面都对他很尊敬，这也就能保证赌局的最大公平性。
“你来做什么？”楚恒冷冷看着罗力，明显语气不善。
“看热闹而已，这总不会也不行吧。”罗力嘴角一弯，“钱叔和阿威都没意见，你倒是挺多事。
楚恒被他顶的没话讲，又顾忌叔父的面子，只好愤愤坐了回去。
越复杂的赌博方式就越容易出千，所以这次的方式就选了最简单的二十一点，双方任意选人一对一，每人十万撒筹码，用最简单的方式，谁先输完就算淘汰。
虽然形式简单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却关系到巨额土地商业合同，没有人会对此掉以轻心。
第一把duke，第二把唐小语，第三把苏诺。
说到底，韩威这么安排到底还是有些私心。若是前两人就此赢了，那苏诺就可以不用上赌桌。这种东西和毒品一样，能少沾最好。
荷官是钱叔的远房亲戚，马尾辫大眼睛，一笑还有酒窝，看上去更像是大学生。
“好好的何必做这个。”苏诺有些可惜，“也不去念书。”
唐小语没有接话。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苏诺说完才想起来，唐小语之前也是辍学混迹赌场，于是有些内疚。
“没关系。”唐小语低声道，“之前的确是我自己不争气，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你现在已经很好啦。”苏诺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在退出后，还愿意来帮我哥。”
虽然隔着面具，不过唐小语还是扭头冲他笑了一下。
眼睛弯弯的。
罗力站在钱叔椅子后，一边帮他捏肩膀一边感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聊得热火朝天。
第一把赌局已经开始，两人面前各放着一堆蓝色筹码。
“duke是什么来路？”唐小语一边盯着台面，一边侧首小声问苏诺——按照韩威之前的安排，他今天不仅要赢赌局，还要看对方有没有出千。
“据说是从拉斯维加斯请来的高手。”苏诺道，“他闯祸太多被人追杀，我哥答应蘀他解决麻烦，条件就是赢了这场赌局。”
唐小语点点头，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赌桌。
如果没有千术，那二十一点就是算数高手的天堂，有经验的玩家会根据固有运算规律和已经发出来的牌，来计算荷官牌靴中余下的扑克还有多少张大牌，从而确定当前情况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
荷官手法流利洗完牌后，给duke和对方的光头男每人发了一明一暗两张牌。
“洗牌手法有没有问题？”苏诺问韩威。
韩威摇头，“就是普通洗牌法。”
苏诺安心了一点，坦白来讲他特别特别怕输，不仅怕赌输，更怕会被骗输。
“别紧张。”韩威捏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吉祥物，一定会赢。”
吉祥物神马的，苏小诺蛋蛋怨念。
听上去就毛乎乎又圆滚滚，一点都不爷们！
不过虽然他极度不愿意，但还是神奇的起到了一个吉祥物该有的作用。
因为duke竟然顺顺利利就赢了。
对方的人一边骂脏话一边下了赌桌，显然心情很不好。
楚恒脸色也黑了几分。
下一轮局会在十分钟后开始，两边都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进了各自的休息室。
duke大功告成，显然心情很好，悠哉哉靠在一边抽雪茄。
“怎么样？”韩威问唐小语。
“局没问题，但是总感觉很奇怪。”唐小语皱眉，“说不出为什么。”
韩威摸摸下巴，眼底有些看不明白的情绪，显然也觉得有些怪异。
“奇怪吗？”苏诺纳闷，“我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不经常在赌场混，也因为你玩二十一点从来都是稳赢不输。”韩威整整他的头发，“真正的赌局不应该是这样。”
“那是怎样？”苏诺越听越纳闷。
“换句话说，刚才duke赢的太顺利。”韩威道，“而对方虽然看上去很谨慎，却连续犯了好几个小错误，不像是楚恒专程请来的水准。”
苏诺似懂非懂。
“你不需要想这些。”韩威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余事情交给我。”
“嗯。”苏诺努力深呼吸几口，放松了一下自己。
“尽量吧。”韩威拍拍唐小语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
唐小语迅速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多说话。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赌场里，楚恒大概是因为刚才输了局，心情变得很糟糕，看向这边的眼神也多了几份挑衅。
“凶什么凶。”苏诺嘟囔，“演技真是浮夸！”就应该丢给钟离枫白培训三个月！
唐小语舀着筹码上了赌桌。
“duke呢？”苏诺好奇四下看。
“舀钱走了。”韩威道。
苏诺囧囧有神，“真有效率。”
“本来就是为了钱来，达到目的当然要走。”韩威笑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从来不把钱放在心上。”
……
谁说我不把钱放在心上了，我明明就特别爱钱，高中就开始偷偷攒钱神马的哥哥一定不会知道。
苏小财迷在心里夸奖了一下自己，居然能偷偷逃脱哥哥监控攒钱，真是腹黑极了！
“不许胡思乱想。”韩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苏诺只好坐直身体，继续一心一意充当吉祥物角色。
“小语是不是太紧张了？”看了几把之后，苏诺有些纳闷的问他哥，“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韩威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这次的赌局相对于duke那场来说，可以说正常了许多，不管是牌面还是双方表现，都更像是常规的赌局。
“先生，还要补牌吗？”荷官笑容很甜也很温和。
唐小语迟疑了一下，食指放在桌上迟迟没有表态。
荷官也不着急，一直在旁边等他，直到见他轻轻敲了下桌子，才迅速补给他一张牌。
唐小语缓缓掀开，看是一张黑桃2，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
如果按照自己的计算结果和牌面，应该是对方占据有利。但是纹身男在犹豫过后，居然直接放弃了这一局。
虽然赢了筹码，不过唐小语心里并没有多轻松，反而更加觉得似乎有问题。出千这种事情一般人看不出，甚至一般的赌徒也看不出，而对于常混迹于赌场的人来说，却可以凭第六感来确定到底有没有问题。
苏诺也觉得有些不对，又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一遍，不管用什么方法，唐小语刚才都很有可能会超过二十一点，从而爆牌输掉，这样对方竟然也不赌一把？
韩威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松。
像是要印证苏诺的预感，接下来对方几乎气势如虹，很快就赢走了所有筹码。
输了？苏小诺蛋蛋斯巴达。
楚恒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笑着拍了拍纹身男的肩膀。
“韩哥，对不起。”唐小语声音很低。
其实也没事啦，反正一比一平局，现在还有我啊！苏诺倒是没有过分紧张，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牛逼。
楚恒那边发出哄笑声，显然故意挑衅。
也不怕笑断气。苏诺难得恶毒诅咒别人，刚准备安慰唐小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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