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我用,反正我什么也不是。”苏新月“咯咯”笑着:“花蕊宫宫主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
来人的脸都绿了,僵了一会儿,颤颤地抬起手来,突然一枚飞镖已经过来,来人身体一震,便已死去了。这个赌局是杀招,楚留香看着左右两边,死路,飞镖只可能从刚刚他待的那个地方打出来。
正想着,烛光却亮了,楚留香看见旁边白纱女子拿着火折子。
“住手!”楚留香喝道,一把扇子直接飞过去,打掉了苏新月手里的火折子。火折子掉在地上,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楚留香面前一片银光,他向旁一闪,一下子扣住了苏新月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坏坏的笑笑,写这段觉得小薛也很有当男主的气质,阿拉,我怎么这么墙头草,霍霍
萝湘水
“你,你做什么?”苏新月一阵慌乱,他该不会看出破绽了吧。
“这话该我问你!”楚留香突然想要苦笑,为什么他碰到女人都那么麻烦:“你刚刚点灯做什么?”
“我!”苏新月刚要叫出声,楚留香却突然捂紧掩她的口,将她带过侧身,苏新月眼尖地看见一点寒光,惊诧之下,本能地背过身,挡在他面前。楚留香身上淡淡的郁金香味,沁入鼻息,恍如昨日。针刺入背,她咬了下唇不吭一声。楚留香没有注意到她,向着一个方向一弹指,亮光处人影一闪。
“慕容庄主的确是前辈,心思细腻。”楚留香沉声道。
“慕容贺,我们不是一直追着他么?”苏新月瞪大眼,黑暗中,她庆幸楚留香看不到她的表情,芒针在背,她的眉头一直皱的很厉害。
“我们开始一直在追着他。但是到了三道口就追的不再是他了。”楚留香道:“反而是我们被他跟踪着。”
“三岔口。”苏新月想了想,问道:“他难道藏在其他道上?”
“不错。”楚留香的语气有些兴奋:“我们潜意识里都以为我们是跟着别人,但是却不知我们被别人跟着。”
“可是你不是依据左道上的泥土决定走这边的吗?”苏新月缓缓道,感觉到楚留香的眸光看着他,补上一句:“我看见你指尖有残留的泥渍。”
“不错,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雨。泥土都是湿润的,但是其余两边的泥土较干。所以才选择走左边,不过没想到还是中计了。”楚留香道:“他若在左道留些脚下的泥土,再浑身于其他两道之中,然后便可以跟踪我们,伺机而动。”
“啪啪啪”又是几声鼓掌声。
“香帅能撑着说这么久当真是不愧香帅之名了。”
楚留香摸鼻子的动作停住了,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苏新月早已浑身酥麻,此刻再也撑不下去了,像一根面条似地软软地倒下去。楚留香挽住她的向下滑去腰身的时,手触到了背后冰冷的麻醉针。
慕容贺看见一团黑影已经慢慢栽倒在地上,还是不敢过于大意,他退到开关之后,狞笑道:“几年前的飞仙剑客齐鸿子,也便是这样栽的。楚留香啊楚留香,怪只怪你太过于自信了。”
慕容贺正说着,一把扇子已经飞了过来,他大吃一惊,转身,背重重磕在石壁上。
“慕容庄主,您也太客气了。”
慕容贺冷冷地看着已经到他面前的楚留香:“我忽略了什么?你没有中钉么?纵然你会移穴,麻醉针也不会没有作用的。”
“你忽略了人。”
“哦。我都忘了还有个女人。”慕容贺机械地点了一下头:“很好,你赢了,但她还是要死。”
“慕容庄主不像说话不算数的人。”楚留香看着他。
“她死不是因为我。我虽然用了阴招,不过那只是麻醉针。倒是香帅你,你突然出现,我避闪不及,开关已经触动。”慕容贺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背后。
楚留香侧过身,看见一面厚厚的石壁正在下降。
“不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救了你,也算死得值了。”慕容贺漠然地说着。楚留香却在石板压下来之前,从下面的缝中窜了进去。
慕容贺看着这一幕,又冷漠地补上一句:“多情的人死得往往挺窝囊。”
楚留香从那扇下降的门缝中,像鱼一般滑进来。石门合拢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动,苏新月动也动不了,只能俯在无边的黑暗里。火折子被楚留香一打,她也找不到滚到哪里去了,唯一欣慰的是,自己居然还真救了人,而且救人救得居然是楚留香。想想,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救了你。那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吧。”苏新月用力撑直自己的身体,口中振振有词。
“你欠过我什么。”楚留香点亮了烛台,拿着火折子问道。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新月伸出一只手来,上上下下指着他。
“你画什么呢。”楚留香半跪下去。苏新月觉得别扭,想要离他远一点。
“别动,我想帮你把麻醉针取出来。”楚留香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苏新月想了想了,还是决定老实地趴下去。针拔出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疼得叫出声来。
“既然怕疼,为什么还要去挡。刺进去的时候更疼吧。”楚留香问道
“哪,一点都不疼只是麻。”
楚留香不说话,突然凑近她的脸。
“干,干嘛。”苏新月想要推开他,手臂软的根本不听使唤,她只好把视线瞄向别处。
“你的唇上有血痕。”楚留香把脸移开了些,语带别样温婉:“忍疼忍得很辛苦吧。”
“算还你的吧。毕竟是你替我解的围。”苏新月找了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傻子,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被卷进来。你以为慕容庄主真那么小气,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那——”苏新月忽而来了精神,眼睛亮亮的,“那算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咯。”
“我欠。”
“那我以后如果要你帮忙,你是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留香怔了怔,摸了摸鼻子:“我尽量。”
“尽量?!喂喂,也忒没诚意了。”苏新月不满地说道。影视剧里哪个大侠不是这么说的:他日如若有用的到在下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楚留香,你真不算个大侠。
楚留香坐在一边,神色平静而安详。
沉默往往滋生出绝望的情绪,苏新月有些焦躁,有些不安:“香帅你难道没有出去的办法吗?”
“没有。”
“那现在?!”
“等。”
多说两个字会死啊!苏新月白了那气定神闲的人一眼:“等人来救啊,可是这里可能会有人吗?”
楚留香笑道:“那我们就来赌赌吧。”
“你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谈笑自若啊。”苏新月不知道自己是在嘲讽他,还是在暗自佩服他。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而已,快乐过一天也是一天,悲伤过一天也是一天,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呢?”
苏新月断断续续地听着,抱膝坐在烛台下,楚留香就在她旁边闭目养神呢。苏新月可以看得出他似乎又瘦了一些,轮廓更加清晰。
“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楚留香突然侧过头来,苏新月急忙把眼光移开向别处。
“小苏。”
“小苏?!”楚留香点了一下头:“有趣的名字。”
“很普通的名字,也是很普通的人。”
“敢扮成苏赵蕊的人我倒觉得一点也不普通。”楚留香看着她,总是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很熟悉的情愫,可是这张脸他的确未曾见过。
“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苏新月有些烦躁地四处张望。
“别着急。一定要有耐心。”
如果真的有人会来救他们会是谁呢?会是薛大哥吗?想起薛穿心,她突然想起,今早在风雅阁里,楚留香说自己和花蕊宫宫主见面还着实吓了她一跳,差点穿帮,还好是薛穿心及时握住她的手,替她化解了危机。
说起来,薛大哥也忒不厚道,花蕊宫宫主是她未婚妻的事都没有透露给他们。可是为什么有人的未婚妻会连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明摆着骗人嘛。可是怎么问他,他也不说,这个人身上真是太多谜了。
“想什么呢?”
“在想谁会来救我们呢。”苏新月无精打采地答道。
“想点别的吧,想点容易打发时间的。”
“你想的什么?很容易打发时间么?”苏新月转头问。
楚留香看着她,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
“别不理我啊。说来听听啊,好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苏新月好奇地凑过去。
“别问了。”楚留香抬眼看了烛台一眼,道:“看来光快没了……”
苏新月的心沉了下去,楚留香却突然朝石壁跃过去,如流云一般。苏新月以为他要撞上去,石壁却只是碰到了他的一片衣角。他厉声道:“趴下,捂住耳朵!”
苏新月乖乖照做了,楚留香看到她这样,开始利用内力发声:“如果阁下能够听见,就请回话。”
过了很久,外面传来了声音:“香帅?小苏和你在一起么?”
“是薛大哥!”苏新月惊喜地叫道。
“你别喊,他听不见的,继续捂耳朵去。”楚留香看了她一眼。
苏新月有点委屈地又捂上耳朵,站在一旁。
“薛兄怎么会找到这里。”
“是慕容庄主说的。”
不会吧?!慕容贺那老头搞什么鬼?苏新月一时之间想不通。
“那么现在你我可以合力震开此门么?”
“香帅,不可贸然。这顶上就是萝湘水。要击破这扇门,顶上必定塌陷,若无准备,可能会被汹涌而来的河水淹死的。”
火光已经灭了,里面顿时黑成一片。
“怎么回事?”苏新月道:“我明明还看见蜡烛还有一截的啊。”
“没空气了,拿着。”楚留香把一个东西塞到苏新月手里:“这是避水桑。一般渔民都有这东西,吃了它在水里也能呼吸。”
“我会游泳!”苏新月急急地辩驳。
“那水瀑布一样砸下来,即使是凫水的好手,也必须小心。就这样!”楚留香堵了她的话,命令地说道:“捂上耳朵!”
“薛兄,快动手,氧气不多了。”楚留香道。
苏新月退后几步,两股巨大的气流交汇,那刹那,苏新月觉得用天崩地裂,山摇地动,都还不够形容那惊心动魄的一刻。石门倒下了,突然顶上也坍塌了!水喷射进来,这个石洞也在坍塌。
苏新月咬下碧水桑,沿着水潜下去,楚留香眼尖地看见水不够深,她的头还露出了一点,而顶上正巧有一块石板这样砸下去,他一弹指过去,石板尽数化为烟尘。
“香帅当心!”楚留香已经听不见薛穿心的话了,他只觉得头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水已经漫上来了。
苏新月含着碧水桑慢慢地游着,她自认潜泳不算差,这东西应该还暂时用不上吧。楚留香的身体慢慢地沉下去。苏新月看见他居然是闭着眼睛下水的,一惊,急忙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