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苏新月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王菲那朦胧的嗓音。
曾经在午后,一个人坐在书桌上,看着楼下奔跑的孩子,静静地听王菲的这首《红豆》,就好像看见一个人陪着另一个人看着细水长流,一直走到天荒地老那里。那时候的她,不过是心里揣着一个人,安静地想念而已。
而现在,或许真的可以去触碰这个意境了,可以牵着一个人看着细水长流,一路走到天荒地老去。苏新月还没有回过神来,苏赵蕊已经把一篮子的红豆拎到她面前。
“少主是想要这个吧。”
苏新月睁大眼:“你全买了?”
“也不重。”苏赵蕊淡淡答道。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真是……太浪费了。苏新月看着那一篮子的红豆,暗自惋惜。
夜晚,瞒着所有人的苏新月再一次颤巍巍地拿起丝线,不过看着一篮子的红豆真是太浪费了。要不,不动女红了吧,记得红豆好像可以做粥。苏新月霍然起身,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好在客栈早已打烊,掌柜的也算好说话,轻易地借到了厨房。
苏新月用大火慢慢地煮着红豆,夜越往深处走,红豆慢慢煮烂了。这时候把米倒进去继续煮,一股热气扑来,头上全是汗,不过苏新月乐此不疲,为别人烹饪的时候,她总是干劲十足,更何况煮的是红豆粥呢。
苏新月把红豆粥慢慢舀出来,放上糖。终于弄好了,苏新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内甜滋滋的,很难想象楚大哥看到这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觉得有点好奇。端着碗,走了两步,一阵剧烈地咳止住了她的步伐。
这一次颇有些厉害,肩胛骨一抽一抽,额上也开始沁出冷汗。忽而,一口血直直的喷了出来,洒在本就是红色的红豆粥里。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一地流红。苏新月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带血的粥肆意流动。四围静谧的夜色带着绝望的色彩,苏新月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泛红的地面。忽然,一只手映入眼帘。
“需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建议听王菲的《红豆》
过了四级~(≧▽≦)/~啦啦啦,应该不会被禁网络。不过还是给大家说一说我开学要忙的事。
9月中旬,公共英语四级考试
10月22日,计算机二级考试
12月份,大学英语六级考试
所以,我只能争取更新,如果出现了更新滞后的情况,一定不要认为瓦会弃坑啊,我忙完了一定就会更的。
命不久矣
苏新月抬头,看见薛穿心的时候,目光顿了一下,然后又转而向下看着那蜿蜒的红色。
“就打翻了粥。不至于打算赖在地上一辈子吧。”薛穿心问道
苏新月看了看他,有些被动,木然地把手放上去,薛穿心感到自己的手明显被一股力量攥住了,动弹不得,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还坐在原地的苏新月。
“是你,果然是你。今天的郎中就是你假扮的对不对?”苏新月一语道破,双目如炬:“不必否认,我见过你的易容之术,刚刚碰到你的手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你的手和那个郎中的手有着一模一样的伤痕。”
薛穿心无言以对,当时捶树留下的伤痕居然会成为他最大的破绽。
“你目的何在?”苏新月霍然起身,语气已有不善。
薛穿心冷笑了一下,没有作答。
他这样一来,苏新月反而没辙,僵持了一会儿,松开了他的手。
“你在隐瞒什么,易容成郎中就是不要我知道我的病情,你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这次,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原因。”苏新月屏气问道。
薛穿心无言以对,眸上的光隐隐闪出几分哀伤,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怪不得屋子里的香气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会为难你,也为难不了你。我这就回去看郎中去。”苏新月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可是,如果你知道真相,请你告诉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说的是实话。”薛穿心突然出声,让苏新月愣了一下。薛穿心看到她这样,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我今早上说的是实话。”
“薛大哥,你不适合撒谎的。既然只是风寒之症,又怎会劳烦你去易容呢?而且风寒这种小病,一般是煎服中药,而我……”苏新月越想越不对,心中不祥预感陡升:“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别胡思乱想。”薛穿心道。
“我有知道我得的什么病的权利。”苏新月一步不让。
“如果我告诉你,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呢?”薛穿心轻轻说道。
“那我才更要知道,与其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不如知道了真实情况来想想法子。”那时候的苏新月还是自信满满的,想要和疾病好好斗争。
“你是——”薛穿心咬了下唇,猛然挥手道:“按时吃药就没问题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新月被他一吼给震住了,呆在原地。
“薛穿心,少主的确有知道的权利。”苏赵蕊出现在门口。
“你要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杀了你。”薛穿心的目光杀气逼人。
苏赵蕊咬了下唇:“别以为我怕你,只不过我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多事。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薛穿心蹙眉。
“既然已经到这一地步,少主无论去找任何郎中诊断都可以得到答案,你难不成要禁锢少主的自由?”话音一落,薛穿心的表情就泄露了他要说的四个字:此法可行。
“你若真要这样做,那我苏赵蕊绝对不会客气的。杜先生既然要我保护少主,我觉得不会让少主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谁都不可以!”苏赵蕊亮出了兵刃。
眼见这一幕剑拔弩张,苏新月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
“别吵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苏新月用力扶了扶额头,慢慢地往房间里走去。白霜已至,冷得脚都有些僵了,苏新月站在阁楼上,跺着脚,缩着脖子,不停地往手上哈气。她现在的确需要寒冷刺激一下她有些僵硬的脑子。
“新月?!”楚留香轻轻一点足,踏入她身旁,手里还拿着竹箫。
“你——这竹箫——”
“向城里的能人请教了一下,现在应该很好了。”楚留香把竹箫递过来。苏新月看了看竹箫,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动。突然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抱紧,再抱紧。她闭上自己的眼,可以嗅到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
楚留香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你在怕什么?”
“我只是冷,只是冷而已。”苏新月咬了咬唇,她心里乱得很,未知的病让她的内心已经填满的恐惧。
楚留香的手轻轻环过她的肩膀:“很冷吗?要不要我去——“
“不要!这样就好,这样别动就好。”苏新月急急地说道。只是这样,却好像已经走到了天荒地老,够了,不会后悔了,却也——没有路了。
楚留香没有动了,只是也抱得更紧了,她的身体还是抖得很厉害,她的眸光也如白霜一般的凄楚冷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楚留香只知道他不能问,一问下去,也许会刺痛她心口的某一处,他只有用自己的臂弯给她最安心的依靠,让她不必在如惊弓之鸟一般。
“一切有我,你放宽心,一切有我。”楚留香的轻语在耳畔回响。苏新月心念一动,用手捂紧了自己的嘴,慢慢摊开之时,可以看见掌心里清晰的红色……
夜更黑,独自入梦,莎莎还是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她的梦里,只是这一次,苏新月没有给她逃跑机会。
“莎莎,你早就知道我得了不治之症是吧?”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莎莎直接跳了起来:“难道苏宁偷偷联络你了。好哇,他敢瞒着老娘,老娘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看来是真的啊。”苏新月话语轻轻的。
莎莎一愣,顿时恨不得把自己当场砸晕了才好。
苏新月没有注意到莎莎的窘迫,继续梦呓般地轻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莎莎咬了咬唇,狠狠心道:“新月,其实玉剑公主在你穿越之前就已经处于垂死的状态了,正因为她死前求生的意念很强大,才会触动了处于修理期的机器。这才让你穿越去改变她的命运。但是她心内瘀滞已久,已经有林黛玉的痨病之状,所以虽然你心胸开阔,不似于她,但是病根已有,加之前些日子为着香帅和玉剑山庄还有练武的事,触发了病根,只怕……”莎莎泪眼朦胧。
“说下去。”苏新月只觉得牙齿发颤。
“只怕这身体坚持不到一年了。”莎莎哽咽着说出来,抹了一把泪,又急急地补上一句:“不过,我们正在想办法。你的身体在这边,你只要回魂就没事了。”
“那么有办法了吗?”苏新月心力交瘁,已是无力地从嘴里磨出这几个字。
莎莎无言以对,唯有默默流泪。
“有!”一个沉着的男声忽而闯入了。
“苏宁?!”莎莎惊讶地看着他。
“新月,我们刚刚查到,玉剑公主的意念传过来的时候,恰逢荧惑守心。教授大胆推断,只要再是天文异象之日,处于和玉剑公主相同的位置便可连接到我们的世界。”
“天文异象——那么流星雨可算?”苏新月问道。
“当然。”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一个月前,我才看过一场流星雨。”苏新月扼腕不已。
“一个……月前——”莎莎有些吃力地重复着。
“是啊。”苏新月点点头。
“那时我们还没有查出来,现在机器不过刚刚修复了一部分。新月,你多注意点吧。”苏宁一笔带过、
“你这不是纯粹安慰我吗?鬼都知道天文异象——”苏新月再说不下去了,她慢慢地蹲下去,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脸。
“不要绝望,我们也在努力探索你处在的那个世界。”苏宁说道。
“我——的确,我不能这样,我还有好多事要做。莎莎你不是问过我假如今天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苏新月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灰暗下来,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新月,你还有接近一年的日子,我还真不信了。我一定会找出方法来的!”莎莎一跺脚,就冲出了梦境里。
苏新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枕上湿了一大片。不过眼睛睁开之后,却没有泪了。
的确,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了,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至少把杜先生交代的残片要收集起来,就算不能收集完,也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吧。玉剑公主垂死挣扎之际,尚且如此努力用自己的意念联络上了自己,自己也不能作出有辱玉剑山庄的事情。
门被扣了三下,苏新月开门,看见楚留香,愣了一下。
楚留香点点她的眉心,笑道:“愣什么呢?都等你出发了。”
苏新月后知后觉地点头,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楚留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漠的表情,顺着她的话走开了。
“香帅到过蜀地吗?似乎对此地的地形十分熟悉。”苏赵蕊不温不火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