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新一耸耸肩,装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还剩下五秒。”志保冷冰冰的声音宣布。
五!
新一最后看了一眼电子表,也最后看了一眼志保。他清楚,这是一场冒险,但他已经不能不冒。
四!
两个男人谁也没发现,志保眼里的泪花终于结成了一粒珍珠,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
三!
GIN的手史无前例地颤抖了一下,杀手敏锐的直觉在这个时候猛烈地敲打了一下他的心灵。
二!
房间里的气压降到了最低点, GIN和新一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枪。而志保则握紧了双手。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时候的到来。
一!
窗外的阳光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阴云。
时间到!
随着正午钟声的敲响,灯光忽然熄灭了,原本明亮的房间陡然陷入一片漆黑。
GIN一直认为他能赢,这份自信不仅出自多年的枪林弹雨。还因为他身上内穿的防弹背心。即使工藤新一能够射中他的身体,也不过是徒劳而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房间居然会一片漆黑。他的手不由得缓了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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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他听见工藤新一的枪先响了。然而身体并没有痛觉。
“他居然打偏了?”这是GIN的第一反应,不过他依旧凭着多年的经验扣动了扳机。
轰隆一声,他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却没有听见熟悉的惨叫。
“什么?”他一惊,忽然又听见身后哗啦一声,房间里顿时重现光明。
原来工藤新一刚才射击的目标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头顶上方窗帘的挂钩。窗帘掉落下来,房间里自然一片明亮。
“糟了!”GIN刚刚闪现出这个念头,背上就一阵剧痛,然后才听见了背后那声枪响。
在如此近的距离被狙击枪命中,穿着防弹背心也同样无济于事。
他向前踉跄几步,从不离头的帽子跌落下来,整齐的一头金发扑打在了自己的脸庞上。剧烈的疼痛也同时从背上迅速蔓延到全身。
“身为一个杀手,却死在自己惯用的方法上,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有些自嘲地想着。
几乎完全模糊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工藤新一的身影,他扶着的人竟然是……她?
他集中残余全部的精力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枪眼。
“如果他专注于开枪的话,应该没有时间闪避才对,莫非……。”
只见工藤新一飞扑向前,将他掉落在手边的枪一脚踢飞。
“没事吧?志保?”他听见工藤新一不由对方反抗把她扭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
当他看到志保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刚才正是志保扑了过去,让新一躲过了这一劫。
“你真是胡来!”他听见大侦探又开始了在他看来假惺惺的关怀。
“为什么?SHERRY?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侦探呢?”他的心里呐喊着。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志保挣脱了新一的束缚,向他走来。但他已经再也无力抬起他那永远高昂的头颅。
“为……为什么?”苦痛的程度像水涨一样地上升。他只能吐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来。
“……因为……。”女孩竟然一时语塞。
也许,要给一个下意识动作找一个意识形态的解释并不容易吧。他想,无论他怎么努力,毕竟她还是离开了,这个命运,在他三年前把她送进毒气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有一线阳光透过云层缝隙照了下来,他彷佛看到女孩的脸上闪现着圣洁的光彩。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见识过光明吧。”女孩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就像一块冰,厌倦了黑暗,渴望阳光,当真正来到阳光下时,才发现自己的冰冷与阳光的热情格格不入,想要离开,却发现如冰一般的自己,融化了,再也无法回归黑暗……”
阳光的温暖,让背上的痛苦更清晰了。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是那么地真实。对于敌人的惨叫,他早已麻木。对于对手的死亡,他也早已习惯。但是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以前,他是别人命运的裁判者,但此时当他自己的命运也在被裁判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阵无比的轻松和释然。
一个神话,终于即将来到它的尽头。
“SHERRY……。”他吃力地呼唤道:“能过来一下吗?”
“不要!他可能有鬼!”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喊道。对,多了一个他,怪盗KID。肯定是他在那一刻关掉电闸延误了他的出手,不然工藤新一怎么还能活到现在?他的嘴角拉出了笑容,这两个家伙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只不过,他们不了解他而已。
无视两大帅哥惊异的目光,志保来到了他身边。她的步伐是那样的轻松自然。恍然间似乎时光倒流到十年前他初次见她惊为天人的那一刻。
“我喜欢你啊,SHERRY!”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对她说。
“喜欢?”女孩纯洁得一脸茫然:“可是你喜欢我吗?”
“你马上就知道了!”
结果从那天开始,女孩一见到他,目光就游离开去。那身冷漠的铠甲越来越厚。
他能够吸引周围所有女性的目光,除了她的,还有她姐姐。
对于他来说,那是真正的叛逆。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了,他给了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得到的东西,可是她对于他还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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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得到,就要毁灭。是动物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同样也适用于你死我活的斗争。不过它并不适宜爱情。这一点,是那时的他所不了解的。
杀死明美,并没有给她他想象中的自由,反而让她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最后从组织里销声匿迹。
他总认为自己是足够理性的人物,但现在他明白了,就是骨子里那点感性害了他,也害了她。
但现在,她的面容已经很平静,很淡然。即使内心正在翻着滔天波浪。
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很悲怆。没办法,人都快要死了。一世英豪也有气短之时,不是吗?
“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吐出了这三个从来没有说过的字。他看到,有泪水在她眼眶里闪耀。
够了,这些应该够了。那些东西,既然自己没法给予她,为什么当年就糊涂到不愿放手呢?
她的人生,因为他,缺少幸福。
幸福,她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既然她的幸福不在自己这里,那又在哪里呢?
有阳光照到眼睛上了,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体的感觉在慢慢消失。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啊……。”
第40章
新一和KID紧张地盯着倒地的GIN,看见他散乱的目光慢慢聚集,最后落到志保的脸上。
“你……能够……亲我一下吗?”GIN的语气断断续续,那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最后……做一回……我的女人吧……。”
工藤新一的心似乎被猛击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了志保怪异性格的起源,以及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称为“哀”。
“永远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这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么?”
忽然,GIN紧紧抓住了她的右手,把她硬扯到他面前。能在重伤之余作出这种动作。连KID都始料不及。
志保一惊,只听GIN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道:“SHERRY,这层楼的垃圾箱……是一个升降梯,只能容一人一次逃生。它的电源独立,出口……非常隐秘。你就从那里走吧。”
“为什么?”志保美丽的眼睛睁圆了:“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个?”
GIN忽然捋起了她的袖子:
“小指上的戒指啊,想一辈子独处么……。”他无力的手指开始拨弄着那戒指:“把它留给我……作纪念吧。”
志保毫不犹豫地脱下戒指,放到GIN的手心里。
“最后……我告诉你……不要……和那个侦探……在……一……。”那个“起”字还没说出口,他的手就落了下去,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志保的眼睛里,头一次为这个男人流下了眼泪。
KID咳嗽一声,对新一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新一很想走过去,跟他握握手,说声:“希望下次相见,我们还能是朋友。”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开不了这个口。
“喂——喂——!”窗外传来了小五郎的高喊:“对面的,听见了吗?”
新一从窗口探身出去:“大叔,我在这里!”
“工藤家那小子?”小五郎一愣,忙喊道:“喂,兰呢?你把小兰藏到哪里去啦?”
“兰?”新一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糟了,她还在那封闭的牢房里!”
“我也要去。”抹去泪痕的志保从GIN的遗体上站起身来:“我要确定她的安全。”
新一凝视她一眼,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他不知道,那边大楼里的妃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一路飞奔,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门,经过了多少房间。一个黑衣人也没有碰到。整座大楼就像已经死去了一样。往下看,他们发现已经有警察出现在了大楼里。估计马上就能到达他们所在的这一层吧。
最后他们来到了朝上的一个楼梯口。这座楼梯很特殊,非常地狭窄,楼梯口还有一个小房间。
“按照以前组织的布局。最重要的人质通常都会关在楼上。”志保解释道:“但是这个房间……。”
新一点点头:“我明白了,现在组织的下层基本上跑光了,能留下的人一定不简单。说不定里面就是BOSS。”
他来到门口,刚要敲门,没上闩的门就自动弹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你……是哪位?”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新一打头迈步走进阴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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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要保护的人是你》
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阴森森的,但各式现代化设备一应俱全,除了摄像机,电脑和一系列家具之外,还有一只巨大的酒柜。里面存放了近千瓶各色各样的酒类。
一个看上去年逾八旬的老者从电视前巍巍站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的代码是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VERMOUTH呢?”
“我没有代码,也并非组织的成员。请问您是?”
“WINE。组织的BOSS,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
被他挡在身后的志保站了出来:“我是SHERRY,刚才看见VERMOUTH她被GIN手下人带走了,生死不明。不过……”
WINE叹了一口气:
“落到GIN手上,哪里还有什么活路?莎隆聪明一世,最后还是如此啊……。”
新一瞠目结舌,他本以为作为组织的BOSS,应该是一个比GIN还要凶残,比VERMOUTH还要狡猾的人物。从来没想到WINE居然会像邻家大妈一样和他慢慢地拉家常。
“组织现在已经瓦解了,您有什么打算呢?”新一连忙转回正题:“您会去自首吗?”
“自首?”WINE一愣:“……这种语气……,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