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一个强势的不好掌控的皇后。
月昭宁若有半分越权之举,就不是养病这样简单的事了。听曹夫人说华太后喜欢月镜宁。她猜其中的原因是月镜宁是映月皇最不喜欢的女儿,月明琰不喜欢不要紧,只要月镜宁可以利用就行。月镜宁逆来顺受易于掌控不能存在威胁,性子温顺是理想的媳妇。
可她是不是月镜宁,她是特立独行的月昭宁。听了曹夫人那句话,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几位姐姐进宫服侍皇上多年,晋位份也是应该的。我若这个都介怀还怎么当皇后呢?”曹夫人听她的话不假,月昭宁的笑也是淡淡的一点也不介意,因此信了七八分。
外面怎么说就让她们去说去,她现在是失宠,炎北宸不来华太后不管。在椒房殿没人打扰,月昭宁的风寒好了之后能吃能睡,近来心情非常好。现在已是夏天,移植来的桂树和月桂树已经枝繁叶茂了,能挡住夏日里毒辣的日光。
月昭宁闲不住,除了平日里跟着曹夫人怎么学习打理后宫以及喝药洗药浴之外,还做了好多事:看看无聊的话本子和野史;没事自己做做映月的美食贿赂贿赂椒房殿里的宫女;拉着她们讲讲自己听过的趣事或过去的事,若有谁有家世悲惨的拿钱救济救济,拉拢人心这件事她从月明琰那里学来的;然后再写写字练练舞,没事时听宫女讲几位娘娘们斗法。
这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炎北宸担心她无聊,送来一只乳黄色的纯种松狮幼犬。松狮幼犬浑身毛茸茸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众人。月昭宁看了爱不释手,看它呆呆的就给它起名“阿呆”,经常抱着一起玩儿,还抱着一起睡。相处几天后那只小狗消除了戒备,也对这个新主人喜欢得很,无论月昭宁做什么都趴在绕着她的脚转。
“皇后近来安好,都按着御医的方子喝药调理身体,吃的东西也比以前多了。”琅环每日按时到太极殿禀告椒房殿的所有事。
炎北宸最近一直忙于朝政,暂时把椒房殿那块交给曹夫人和琅环看着。只要月昭宁听话就好。在宁城行宫之时,孙神医为月昭宁治病。他说月昭宁身体本就不好,先天不足后天失调,若还像以前一样奔波劳累三年之后就是大限。如果想让她活下去必须好生休养,切忌劳心劳力。
这几月来炎北宸一直吩咐司膳房按孙神医开得方子为月昭宁进补,听琅环回报说成效显著。还听琅环说她在椒房殿的日子过得很逍遥,没什么担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清静日子。又听说月昭宁喜欢那只“阿呆”的松狮犬喜欢的紧,无论做什么都抱着那只狗。她对一只狗比对他还好,炎北宸果断嫉妒了。
前朝一直很平静,看不出谁有造反的苗头。重生前被自己的子民拉下皇位,想来是多年积怨所致,为此炎北宸不得不改变治国之策。战后圣天百废待兴,他效法映月恢复国力,又一面派暗影司的人盯住朝中大臣、宁城内的各位亲王及各地藩王。
神州暂时和平下来,玄隐这位大将军却比往常更忙,不仅要操练军队,还要管理整个暗影司。因为他没工夫陪檀香,檀香已经到华太后跟前哭诉了好几次,说玄隐对她太冷淡。为了让玄隐坐实驸马之位,炎北宸把暗影司交给原沧濂管,又提拔了一位副将操练军队。
现在后宫在华太后和曹夫人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各宫各殿都有他们的人,哪位妃子有任何小动作炎北宸知道。不过他和华太后从不禁止后宫传些闲话,有时候这些闲话里可以获得更多意想不到的消息。因此在头把手的放纵下后宫从不缺少闲言碎语。
听荣华殿的宫女回报说敏妃和东齐来的妏堇多次把宫女只开说悄悄话。炎北宸不用想就知道炎北宸在算计他。
这几日来虞敏姬的殷勤献得更勤快,俨然一副贤妾的样子。不过他不理,虞敏姬也没办法。
对油盐不进的炎北宸,妏堇这样的老人也奇怪,哪个皇帝对美人还视而不见,又怎么会在那方面委屈了自己?妏堇无法把现在冷淡的炎北宸和以前那个荒淫无道、夜御数女的昏君联系起来。
是炎北宸不行,所以不敢招幸嫔妃?但炎北宸怎么看都是英姿勃发、精力旺盛的伟岸男人。如果炎北宸没那个意思,只有用那个药让他有那个意思。
☆、驾崩
西秦皇宫内,沉溺于歌舞的符郗左拥右抱,一双无神又色急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堂中起舞的舞女,对左右佳人递过来的美酒佳肴视而不见。
那舞女上身着束腰大红抹胸紧,露出柔软的细腰,下·身穿着红纱裙子,一双玉腿若隐若现。和着丝竹之声,舞女柔若无骨的身体做出荡人心魄的勾魂动作,尤其那纤腰,像一条灵动的水蛇。
身为皇后的月俊宁自然知道符郗那点儿心思,往金樽里倒满杜康酒,端起金樽走到符郗身边,娇声说道:“妾看那舞姬生得不错,皇上又喜欢,不如留她在宫里伺候皇上如何?”
符郗接过月俊宁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皇后果然贤惠。不过朕纳了新美人,皇后就不吃醋吗?”推开身边的两个美人,把俊宁揽入怀中亲昵的啄了她的红唇一下。
浑浊的酒气打在月俊宁脸上,她真的很不喜欢,不过面上还是笑靥如花:“皇上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美人,就算您将整个西秦国的美人纳入后宫,妾也不敢有半分醋意。妾现在只盼着多几位妹妹进宫伺候皇上,为皇上分忧。”
“就你会说。”符郗又咬着月俊宁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她的脸立刻都红透了,羞道:“不成,妾如今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现在胎位不稳不能陪伴圣驾。皇上可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说着就离开符郗的怀抱退到一旁。
月俊宁知道符郗现在把持不住,忙命乐者停下唤来那名舞女,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舞女手上,示意她把酒敬给符郗。
舞女会意接过金樽,对符郗盈盈一拜,把金樽举过头顶,柔声说:“奴敬皇上一杯。”
符郗接过酒杯放在案上,扶起舞女揽入怀中,笑道:“如此佳人朕怎么甘心让你为奴?从今儿起,朕封你为从一品夫人,位在皇后之下。”
舞女喜得愣在符郗怀中,月俊宁忙提醒道:“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到了吗?还不快叩谢皇恩?”
舞女才回过神来跪下谢恩。符郗复又端起金樽将酒饮下,揽过新封的夫人向红纱帐里走去。月俊宁成其好事命众人都散了,让两人尽鱼水之欢。
一晌欢愉之后,新夫人赐号“姣”,住芙蓉殿。因月俊宁有孕,后宫里的美人早已勾不起符郗的欲望,这位新来的姣夫人成了新宠。两月来一直是姣夫人专宠,月俊宁对这是也是淡淡的。
俗话说恃宠生娇一点不假,姣夫人仗着符郗的宠爱以及后宫一人之下的位分,更不对月俊宁不敬。若符郗有到皇后寝宫看月俊宁的意思,这位姣夫人立马拉下脸来对着符郗使小性子。
姣夫人常以“映月嫁过来的狐狸精”来形容月俊宁,又以春秋时期吴国因西施亡国来劝诫符郗不要中了映月的美人计为由,阻止符郗到昭阳殿看望孕中的月俊宁。又对身为皇后的月俊宁多有不敬,不过月俊宁也是诸多忍让,不以为意。
符郗也图个新鲜对姣夫人千依百顺的。待产的日子无聊,月俊宁请了旨把太子符瑛接到身边。听说月昭宁中了撒渊的蛊毒,又借病避宠,最后的结果是还未承宠就失宠,现在被幽禁在椒房殿。心里偷着乐了许久,嫁给炎北宸的女人果然没个好下场。
六月的天气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月俊宁以养胎为由在椒房殿里养胎,对姣夫人的各种破事视而不见。六月中旬的一场大雷雨之后,暑热总算消了。宫女们在天未亮的时候清扫殿前的积水。
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赶到椒房殿,哭丧着脸似天塌下来一般:“皇上……驾崩了!”
太监的声音很大,殿外的宫女太监都听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月俊宁好不容易把夜里害怕打雷的儿子哄睡着了,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挺着肚子出来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含元殿伺候的太监康子吗?”
“娘娘,皇上……驾崩了!”康子跪在地上哭道。
符郄驾崩了,昨天还听到他和姣夫人在太液池中荡舟避暑,怎么今天就没了?她吓到摔倒在地,不过还算冷静的问道:“皇上是怎么死的?”
“皇上……”康子欲言又止。
月俊宁冲口大声说道:“快说!”康子难为情的说了符郄和姣夫人昨日在太液池的龙舟上欢爱了一天,晚上还不消停,符郄因纵欲过度耗尽了体力。
“赶快通知大巫祝进宫!还有,拿住姣夫人不能让她畏罪自尽!”月俊宁说道。
康子领了月俊宁的命令派人出宫请撒渊进宫,又带人拿了浑身赤·裸的姣夫人。孟姑姑扶起月俊宁,又为她简单上装之后到含元殿那边。
月俊宁到的时候只见寝殿里混乱不堪,符郄赤条条的躺在龙床上,薄被和牀单上还有他遗留的粘稠欲液。月俊宁见了只觉得恶心,她现在正是害喜害得厉害的时候。赶到的撒渊命孟嬷嬷扶皇后回宫,让宦臣收拾了寝殿。
符郄的尸首穿上衣裳后被抬下去,姣夫人被侍卫押着,脸色到现在还是苍白的。她身上只批了一件薄纱大氅,身上又污秽不堪,撒渊厌弃道:“来人,扶姣夫人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撒渊很快查出来是姣夫人为争宠给符郗服食了大量壮阳之药。符郗欲·望太强而动作弧度过大,因精力不济泄了满牀单都是不堪的污秽液体。符郗多年沉迷女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经不起壮阳药的催促作用,最后弄得和汉成帝一样的下场,当真做到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
皇帝被后妃搞死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保住西秦国的颜面,撒渊最终向外宣称是敌国细作下毒毒害了符郗,至于是哪一国的细作还有待查实。
姣夫人从一介下贱的舞女一跃升为只在皇后之下的夫人,本想着一朝荣华富贵再取皇后而代之,却没料到自己在床上搞死了皇帝,最后还被妖魔化成敌国细作。她行刑之时被西秦锦城近万人围观,斩首之后,姣夫人美丽的头颅在城墙上挂了三天,最后变成一个憎恶的骷髅。
国不可一日无君,两岁的符瑛被立为西秦皇帝。他登基的年龄打破了炎北宸八岁登基为帝的记录。因符瑛年幼,身为太后的月俊宁下旨封撒渊为摄政王总揽朝中一切大权。
皇帝驾崩,西秦诸臣为西秦的未来着想本欲共同上书请月俊宁殉葬。但月俊宁现在怀着符家骨血只好先放她一马。
符郄的尸身入皇陵那天月俊宁哭得死去活来。她伤心欲绝:“妾在映月已不被父皇待见,十八岁嫁到西秦。妾初到之时如履薄冰,众人都恨不得将妾千刀万剐,只有皇上疼我怜惜我保护我,让我在西秦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映月待我无情,皇上待我真心真意,妾早已将自己当成西秦人。”
她这一席话送葬之人也为之动容。又说符郄狠心,丢下她们孤儿寡母就走到,又说道以后日子的艰难。
“皇上说妾这次定会生下一个小公主,您还没看到小公主出生就走了。”月俊宁的手扶上微隆的肚子说。她伤心过度,说道最后竟有死志。
眼疾手快的嬷嬷拦下她,跟着哭道:“皇后这是何苦?您的心意皇上在天之灵一定会知道。如今您怀着身孕,要千万保重凤体为皇上诞下一位健健康康的小公主。”
月俊宁闻言才没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