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热带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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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热带雨林-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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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招待我们,是看在‘军民团结’的份上,谁会要你的钱和粮票?有钱也买不到的。”龙小鹰教育他。

  岩会计看见他俩在争执,笑着说,“没关系!喜欢就多吃点,你们难得吃到傣家的糯米饭,我们可是天天都吃。4月中旬,到了‘桑堪比迈’(傣历新年)欢迎你们再来坐客,到那时,我们的美酒也就酿熟了。”

  哈哈哈!大家愉快地笑起来。在岩会计一家人的热情款待下,他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70 梯田大会战(2)
夜深了,龙小鹰躺在地铺上,闭上双眼,倾听屋外风声。

  大风正从原始森林里吹来,穿过田野、穿过小河、绕过树木,来到岩会计家的小竹楼下,一阵阵凉爽的山风正从身子下面吹过,睡在竹楼上不冷不热,感到舒服极了。他想起岩会计说的“桑堪比迈”,来到这里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过过泼水节,想起来这个盛会一定很好玩,傣族群众会互泼带有美好祝愿的水,还能见到许多能歌善舞的姑娘,内心里赞叹道,版纳之所以美,是因为这里生长着一个古朴、善良而又美丽的民族,如果没有这个民族的存在,版纳不过就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原始森林罢了。

  鸡叫声把龙小鹰吵醒了,从大本营方向传来起床号音,他赶快翻身爬起,摸黑拿到哨子,下竹楼叫大家起床上班了。

  拿着劳动工具来到集合地点,场院里已是人声沸腾,龙小鹰叫大家都检查一下锄头有没有松动?发现有人锄头楔子松了,马上砍来小木条,把松动的锄头都楔紧,再让大家放到水沟里泡着,免得到山上被毒辣的太阳一晒,挖不了两下锄头页子就会脱落出来。

  看到尚骁岗劲头十足的样子,韩红伟和他开玩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咱们两个班并肩作战,莫不是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龙小鹰走了,你是不是又想向一班挑战?告诉你,我们班还有夏莲在,我要在这次会战中大干一场,再放一颗土卫星,争取得个立功喜报寄回家去。”尚骁岗坚定地回答。

  听到他们的对话,龙小鹰走过去拍拍尚骁岗的肩膀,“好好干!这次立功喜报我们就让给你了。”然后又转向韩红伟说,“红伟,你看其它连队都是些有经验的老同志,我还是跟一班好了,带着一班打头阵,你管好二班,我们知青连决不能被拉下。”

  “好的。”

  一排有3个班,除基干民兵班外,还有韩红伟领导的二班,在连队算得上兵强马壮,但出来跟老连队的壮年人一比,还是嫩了点,大会战期间哪个班都不能垮下,龙小鹰决定要利用基干民兵们发挥尖刀和模范作用。

  迎着清晨火红的太阳,一只只肩扛银锄的队伍出发了,龙小鹰带着基干民兵班一路领先登上山头,晨雾中,连片的几个山头已被砍得干干净净,就等着同志们来开垦。

  地面上每隔三、五米就插着一根竹签,只需挖一条基线将两根竹签连起来就可开挖梯田,找好水平线后,同志们铆足劲,甩开膀子干了起来。先把坡面上肥沃表土取下堆在一旁,再把下面的生土翻出来垫平山坡,一台台、一段段水平梯田慢慢连接起来,山头上银锄翻飞,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

  提前完成了任务,龙小鹰和刮腮回到竹楼,脱下赃衣服,穿条短裤洗澡去了。

  见有傣族群众在村子边上的一条浑水沟里洗澡,他俩也跳了进去。洗完澡回到屋内,四下看了看,屋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在哪儿换*呢?虽说现在没人,但换*时突然闯进个傣族妇女来,还不知道算是放了个什么错误?

  龙小鹰看了看四周,找到个屋角,他把铺在地上的床单拉起,准备把床单挂到屋角临时遮挡一下。当他拉起一角想叫刮腮来帮忙时,转头一看,立刻把他吓坏了!刮腮手里提着要换的*,顺着篾笆墙边一条缝隙,钻到隔开堂屋的土布里去了,在他掀开的黑色土布处,可以看见里面挂着灰色蚊帐的一角。

  这不是人家的卧室吗?没经允许哪能乱闯,会被当成小偷的!

  “快出来!不能进去。”龙小鹰着急地喊。

  为时已晚,“啊——”的一声,布帘里突然传出一个年青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尖锐叫声撕心裂肺,顿时把龙小鹰吓蒙了!屋里面居然有个女子?刚建立起来的民族友谊又被刮腮搞砸了! 

  只见刮腮手提*慌作一团地跑了出来,语无伦次,“我都还没有换……我刚脱下来……裤头都还在手上……我刚要换她就叫起来了……”

  听见屋内女子在哭泣,龙小鹰紧张得头上直冒冷汗,这是他们家的玉香,还未成亲。未经允许,外人是千万不能跨进傣族卧室去的,特别是未婚姑娘的卧室,里面不仅藏着她们的隐私,更重要的是只有和姑娘定亲的小伙子才能进去。

  屋外一阵嘈杂声,一堆人马上涌了进来。

  不知从哪儿一下子就冒出这么多的人来?全是持疑惑眼神看着他们的傣族。听着布帘里姑娘的哭声,看到屋里站着两个近乎*,正想逃跑的知青,有人立刻端起火药枪对着他俩执问,“站住!你们对她干了什么?”

  “换裤头,什么都没干。”刮腮回答。

  一听换裤头,姑娘的家人马上就跑进屋去。

  “耍流氓还理直气壮!有跑到姑娘面前换裤头的吗?”愤怒的人叫了起来。

  “对不起!大家冷静一点,这是一场误会,不是故意的。”龙小鹰忙向众人道歉。

  “做了坏事还想耍赖!今后姑娘的脸往哪放?”

  “不怪我!我不知道屋里有人。”刮腮还在据理力争。

  这一下更激怒了围着的群众,有人叫骂着,把火药枪也举了起来。场面越来越火爆,看到无数愤怒的面孔,刮腮紧张得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即便说了也没用,知青偷鸡摸狗的坏名声在外面,发生这样的事,难免会遭人误会,索性不争辩了,看他们能怎么样?

  “不是这么回事,我们第一次住在傣族家里,不知道规矩……”龙小鹰还在耐心地向群众解释。

  “不听他的!把他们都捆起来,游寨子示众。”

  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几个傣族冲了上来要扭住他们。

  “站住!”龙小鹰大声呵斥道,“任何人都不准动手!我是共产党员,是突击队的领导,有话好好说。你们谁能帮我找一下岩队长?相信我,再等三分钟,搞清真相后一定会严肃处理。”

  冲上来的人楞了一下,面对面呆在那儿。

  现在该怎么办?龙小鹰在紧张思考。他想起有一次路过傣寨,见到群众押着个傣族男子游寨子,这家伙被反绑双臂,脖子上还挂了根大木头。心里想,可能是抓到小偷了吧?*时见走资派脖子上挂块钢板,想让他受罪为啥不挂个犁上去?走近一问才知道,这人犯的是通奸罪,所以要挂木头。今天这事要是讲不清,刮腮的脖子上也得挂根大木头了。

  楞了片刻,激动的人又吵嚷起来。

  语言不通畅,龙小鹰一张嘴也讲不赢情绪激动的群众,正当他在努力说清事实真相时,从楼梯上跑来个异常激动的汉子,拨开人群冲了过来,唰!的一下子,就把腰间的砍刀拔了出来,吓得龙小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妈西M猛——拐!”

  那汉子嘴里叫骂着,猛地拉起袖管,用锋利的刀口在隆起的结实肌肉上狠狠砍了两下。龙小鹰知道,这表示他会气功,刀枪不入!

  “请你冷静点!我们不打架,不能破坏民族团结!”

  龙小鹰告诫自己,只要不伤及性命,千万不能还手!这么多人集中在这里,处理不好就会铸成大错。

  局面正难以控制,只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叫道,“散开!散开!都散开!不要围着这么多人。”岩光队长踏着楼梯上来了。

  看见岩光队长走进来,龙小鹰赶快上前向他说明情况,并为刮腮的行为赔礼道歉。

  “大家都站在这儿不要动,我先了解一下再说。”制止住愤怒的人群,岩光队长走进屋去。

  不一会,岩光队长和姑娘的家人出来了,他们在向其他人做解释,虽然说的是傣话,龙小鹰全听不懂,但看样子气氛开始缓和了。

  岩光队长指着刮腮问龙小鹰,“就是他跑进去的?”

  “是呀!他从未到过傣族家,不知道里面不能进去。我也有责任,事前没做好工作。”

  “发生这样的事肯定要惹众怒,他们家的玉香刚订亲,下午劳动时玉香不舒服,我就让她提前回来了。回来后躺在蚊帐里养病,说是刚睡着一会就被脚步声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赤身*的陌生男人站在蚊帐外面,把她吓死了!我跟他们做了解释,好在这家人通情达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龙小鹰赶快对刮腮说,“还不向大家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刮腮嘟嘟喃喃地说,看来他心里仍不服。

  “散开!散开!都回家去,有什么事队委会会解决。”岩光队长挥挥手,把屋里的人都赶走了。

  等围着的人收刀散开,夏莲和其他被堵在楼下的知青才冲了进来,了解情况后大家都谴责刮腮不懂规矩,就是在汉族家里,也不允许陌生人到处乱闯。

  风波虽然平息了,但刮腮已经做出对不起群众的事。晚上,龙小鹰把同志们都集中起来,又把岩光队长和岩会计一家人请来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严厉批评了这种不遵守群众纪律的行为,代表突击队当面向玉香及其家人赔礼道歉,并要求同志们吸取这场风波教训,在往后的日子里,需要更加自觉地遵守群众纪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71 梯田大会战(3)
东方破晓,龙小鹰率领一排来到工地,山脚下人声喧哗,乘拖拉机来参加大会战的连队刚到操场,拖拉机、推土机正在突突调头。

  抄近路直奔山顶,寂静山头云雾环绕,气候凉丝丝的正适合干劳动,各班马上分散开来,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劳动中。太阳出来了,气温急剧升高,但每个人都顾不上休息,赤着脚,挽着裤腿,挥汗如雨仍在苦战。

  接近中午,光秃山头上已是烈日炙烤,干燥的土壤四处开裂,地面上刚铲掉的草皮,马上就被晒得干枯打卷,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点燃,这个时候人已经是又累又饿。

  得坚持下去!多挖一锄就是胜利。梁春雪不厌其烦重复做着同样的事,一锄锄把地表杂草铲除干净,一层层把肥沃表土剥离下来,再一段段把梯田开挖出来。腰累酸了不休息,手心磨起水泡不停下,大会战期间每人每天要挖一亩梯田,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下去,绝不能拖班上的后腿

  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淌到嘴角感到有点咸味,用手一摸脸颊,一层亮晶晶的盐粒就被摸了下来,再一摸胳膊,连胳膊上都出现了一颗颗亮晶晶的盐粒。穿着短袖衣,裸露的皮肤被蚊虫叮咬出一些红疙瘩,抓两下就破口流出黄水,被火辣辣的太阳一晒,胳膊好象已经发炎发肿,汗水流过皮肤,渍得破口象针扎一样疼。

  一个大树桩挡住了梯田的去路,她举起锄头挖下去,一锄、两锄,埋着树根的泥土渐渐被抱出来了。越往下越难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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