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乞......嗤......我们用内线交谈吧。”比特提议。
莎莎走到电话旁:“多谢你今早为我掩饰。”
“别客气。”
“你比我更像病人。”
“看你的黑眼圈,谁也可以骗倒。”
“在电话内,你的伤风又好像不是那样严重呢!”
“哈!你还有气力关心人,这倒是很好的呢!我不是伤风,病的是你,只要你不走近来,我就好多了。”
“你说什么?我怎会有病?”
“你的是心病,我看得出。昨天我没接的电话是你男朋友打来的。”
“你怎知道?”莎莎紧张地追问。
“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没听。”
“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不会明白的啦,就当我有预感吧!你男朋友想跟你说分手,我就在那刻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所以我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你不要乱讲!”莎莎有点气,比特的确一语道破。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比特不相信。
“我们谈了一整晚,他没说分手,你不要乱讲,我们快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来诅咒我们?”
“我不是诅咒你们,我只想帮你。他昨晚没把分手说出口,是因为他还举棋不定,他根本什么也不肯说。”
比特的确讲出了实情。
莎莎感到她男朋友近来表现有异,所以对他分外紧张,不但提出要结婚,还逼男友每小时给她一通电话。
昨日整天没收到他的电话,莎莎很是苦恼,不停打他手机也无法接通。后来终于利用手机的短讯打开了话匣,可是,无论莎莎怎样追问,他也没多说什么,一直纠缠至黎明。
莎莎听到比特的说话,他正说出了昨天的一切,但没有奇怪的感觉,反而感到一阵的安全,好像被母亲的臂弯牢牢地抱着般安全。
“但是我们快要结婚了,他怎会现在才来变心?”莎莎很无助。
“是你提出要结婚的,根本不是他的意思......乞嗤!”
“他不同意?怎么会呢?”
“你现在才想这些?为什么不在提出结婚前先想想?”
莎莎像被当头棒喝。
“莎莎......乞嗤......你男朋友是爱你的,但你就从来都他拿主意,他所想的,你可有真的了解?”
“我们一起五年了,一向也是这样的,相安无事!”
“五年来他一直让你作主,从没反对过半次。”比特意图引导莎莎。“你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怎过?”
“我们到了巴里岛,玩得很开心!”莎莎回味着,“不过他差点晒伤了。”
“为什么?”
“我整天都在沙滩游泳,他就坐在一旁看着我,所以差点......”莎莎突然有所顿悟。“......他根本不懂游泳......是我坚持要到游泳的胜地旅行,他为了陪我,所以整天都在烈日之下,差点晒伤了。”
“你是到何时才知他不懂游泳?”
“一年后。”莎莎很是内疚。
“去年,你用他的名义买了一间房子吗?”
“是的,留待结婚后用。”
“但他仍跟家人同住,而且还要同时为两间房子供款。”
“他就是从不为自己打算,若不是我偷偷替他申请了政府的贷款,他根本就没能力为我们的居所......”莎莎又说不下去了。
“你知道他有多吃力吗?”
莎莎记得她曾经埋怨男朋友近年没跟她旅行,她从没有在意男友一直为两间房子的供款吃力。
“你明白了吗?”
“就是为了这房子而跟我分手?他不爱我了吗?”
“他爱,可是,他从来都对你百般迁就,他怕不能让你幸福。”
“他为什么不好好跟我说......对,是我的错,我从来也没让他好好地说话,我只会随着自己的意愿来做决定。”
“莎莎,不要内疚,看看电话机下有什么。”
她望着羽毛出了神,它像会发光,像一阵幸福的暖风迎着莎莎的脸吹过来。
“那羽毛会为你带来幸运,给男朋友一个电话,只听他的心底说话,不要作声,多了解他的想法。他仍很爱你,只是想你听他的心声,你们会得到......乞嗤......啊!对不起,我是说,你们会得到幸福的!”
莎莎满怀希望地按着电话上的数字,拨出男朋友的电话号码。
午饭的一小时,莎莎都没说话,只拿着电话筒在聆听着。
她的座位亦渐渐跟其他的位置一样,慢慢闪出光芒了。
此时,比特捧着一大盒云呢拿雪糕,独自坐在天台的边缘高兴地吃着他的午餐。
乞嗤停止了,但背部的位置却有点刺痛。
“下次还是轻力一点吧!嘘......”他一边吃,一边揉着背部。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四)
比特加入这部门差不多一个月了,他跟三姝也熟络了不少。
这天早上,她跟莎莎和嘉利在茶餐厅吃早餐。
“麻烦你,我要云呢拿雪糕。”比特对待应说。
“你干嘛一大清早就吃雪糕?还是小孩吗?”嘉利出言阻止。“一杯奶茶好了!”
“呀!不要不要,要鲜奶吧!”
“我看你呀,你真的很奇怪,你不止每天都吃雪糕当午餐,还整整一个月都穿白色衫裤,你没其他颜色的衣服吗?”嘉利问。
“白色不好吗?我只爱白色和蓝色,很舒服,有家的感觉。可是,蓝色不属于我的,只有白色才属于我。”
莎莎早已放弃了解比特说的话,因为他经常都说些怎样想也不会明白的话。自从那次比特把她从自我的世界中唤醒后,她跟男朋友不但比以前更爱对方,相处得更融洽,她更对比特有种莫名的信任,所经纵使听不明白他的说话,她亦不会怀疑。
比特的鲜奶刚到,莎莎已经把她的三明治吃完了,还开始在补妆。涂完干粉,加了点胭脂,然后,她竟然拿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羽毛,在脸上扫。
就是当日在电话机下的羽毛。
“你近来也怪呢,受这小子的影响吗?干嘛带着条鹅毛在乱扫?”嘉利问。
“这是幸福之羽毛,每天扫扫,人也幸福一点。”
比特望着莎莎在把羽毛乱舞,突然觉得背部有点疼痛,不自觉地伸手到背部揉着。
“这是比特送我的礼物,很灵验啊!比水晶还厉害。”
“你为什么送她礼物?”嘉利向比特撒娇。
“不止送她,小米我也有送。”
“为什么只我没有?”嘉利鼓着腮,不服地瞪着他。
“啊!你......不需要吧!”比特突然觉得背部的疼痛在加剧,不禁加点力继续在揉。
“不要吵不要吵!你们有没有发觉小米最近有点怪?”莎莎想为比特解围。
“我想她恋爱了!”嘉利胸有成竹地说。
“是吗?”莎莎和比特同声地问。
“好像是计算机部的男生。”
“多久了?”莎莎问。
“还未开始。”
“你怎么知道?”
“有一天早上,我们三个在升降机内,我不断地在说话,她一句也没答,只低着头,连望那男生一眼都不敢。”
“小米一向害羞吧!”莎莎反驳。
“那不同嘛!”
“怎么不同?”
“不同就是不同。”
两个女子就要起争拗了。
突然,“乞嗤!”
两人同时望向比特。
“我想......乞嗤......嘉利是对的......可是......乞......嗤。”比特说不下去,只不停在打喷嚏,手则指向大门。
是小米,垂头丧气的小米。
小米坐下来,良久也没发一声。
她的确很沮丧似的。
平常,两人看见满脸通红的小米也爱讨她便宜,至少也会逗她笑。可是,眼前的小米不像是平常害羞得不发一言的小米,她们都能感到一阵异样。
一张方桌上的三边都没发言,只有比特不停地在打喷嚏。
“什么时候开始的?”嘉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你们全知道了吗?”小米初时还不想承认。“差不多一个月了。”
“哇!一个月了?你也不告诉我们!”嘉利说。
“乞嗤,让她说吧!”
“你才不要多说,你只管你的乞嗤好了!”
“也不是这么久吧......我们......一个月前才认识吧......然后......”小米还是羞羞怯怯的。
“一个月前认识?又开始了一个月?那不是一认识便拍拖吗?你也假正经!”莎莎加入战团。
“不是!谁说我们拍拖?”
“还未......乞嗤......还没有机会吗?”比特也急起来了。
“我不敢多想,人家是个很好条件的......”
“你......我不是说过,你要多想吗?乞......嗤......你要多想你的愿望才会成真!”
“我......我不敢!”
“什么不敢?他是野兽吗?”嘉利逼供。
“他是有妇之夫吗?”
“他是你上司吗?”
“他是皇太子吗?”
莎莎和嘉利你一言我一句,问得小米只不住摇头。
“那有什么好......乞......嗤......好怕?”
“我......我怕他不爱我......”
小米终于把事情告诉大家。
大约一个月前,小米跟这男同事在公司内上。真的是碰上,因为当时小米正拿着比特说是幸运的羽毛在想,希望能想出一个愿望来。就在想得入神之际,她跟他碰上了。
之后,他俩经常也会碰见,升降机内、公司的大堂、往茶水房的走廊,甚至是影印房里;无论是大清早、午饭后还是下班前,只要小米想起他,他就会在眼前出现,像是缘分的安排。
“我早就说过......乞嗤......只要想......乞......嗤......你的愿望就会成真。”
就这样不断的碰面,一星期后,他终于先跟她说话:“我只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拿着一根羽毛到处走的,你究竟是哪个部门的呢?”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嘉利问。
“我怕得跑了!”
之后,他俩仿佛每天都会碰到。不止在公司内,连走在街上时也会碰上。
“因为你想他多了......乞嗤......愈想他就愈想见到他,所以就经常碰到!......乞嗤......”
小米知道她真的爱上他了。
又一星期了,她突然发现他就住在自己的附近,原来每天也一起乘公车上班,开始交谈,话题也说多了。
“就在那时开始,你少了跟我们吃饭。”莎莎说。
“但是,我......还不敢告诉他我的名字。”
“Oh ,my God!莎莎和嘉利同声大叫。
“乞嗤......不要......不要叫它......乞嗤......乞嗤......!”
两个害羞的男女是怎样交往的呢?连名字也没有告诉对方地交往了一个月,听来根本不可能是本世纪的产物,但小米和计算机部男同事就这样过了四个星期。
“虽然发展得不合常理,但不是好好的吗?干嘛今日你活像失恋的样子?”莎莎着急起来了。
“他......今天......问我有没有空看电影......”
“然后呢?”
“然后......我很怕......我跑了!我们完了!完了!”
“什么?他约你去看电影吗?怎么会完了?”
“我们只相识了一个月,他就要跟我看电影啦,我们之间没话题了!要去看电影来打发时间了!”
“乞......嗤!”比特的这个喷嚏特别吓人,可能当中带了一点恼意。
那个上午,小米一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