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不明之云 未知- 第2节

“哥哥呢？”
【奇牙呢？】
没有人回答他们。
阿鲁卡现在生活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宽敞的地盘放着各个种类的无数玩具——尽管很大一部分是阿鲁卡依靠不明物的‘强求’要来的。
不明物知道，这个房间上面的天花板上镶嵌着能够从外面看到里面的玻璃，还有很多监视器。偶尔爸爸跟妈妈，还有那些他们几乎没怎么见过的哥哥们会从那边偷看他们，观察他们。
有时候不明物有些坏心眼的想，如果他们知道这如同钢筋壁垒的房间，猛兽看守的房门，犹如牢房的小世界根本无法拘束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阿鲁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家人让她住在这里，所以她就住在这里。她一直看着门，等待下一个进来的人是哥哥。
不明物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这对它来说轻而易举；可是它不准备这么做。它留在这里，是为了阿鲁卡的愿望，也是为了见到奇牙。
但是不明物跟阿鲁卡，都非常明白他们不能表现出奇牙对他们的重要性。
是的，如果被家族知道，那么哥哥也会像他们一样，被关在这个地方……甚至是永远。
啊，好寂寞，好寂寞。尽管阿鲁卡有不明物，不明物有阿鲁卡，心底的寂寞还是充斥着胸膛，将他们的灵魂填满。
想要见奇牙，想要见哥哥一面。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可是为了他们最爱的人，他们却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愿望，留在这狭窄的房间不停满足其他人的愿望。
可悲的不明物，可怜的阿鲁卡，又有谁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呢？
也许，奇牙（哥哥）只是不需要我们啦。
他们无不寂寞的这样猜测。
是不是阿鲁卡（不明物）的存在为奇牙（哥哥）带来痛苦了呢？
是不是我们为大伙带来烦恼，不存在的话比较好？
如果是那样的话……请告诉我吧，奇牙；请告诉我，我最爱的哥哥。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们一定实现。只要你希望我们消失，我们就能彻底不见。但是请不要不见我们，请来看看我们啊，我们最爱的哥哥！
奇牙……
哥哥…………
奇牙………………
哥哥……………………
最喜欢（最喜欢）的奇牙（哥哥），你……在哪里呢？
“阿鲁卡。”
熟悉的声音令她呆滞片刻。她迅速抬头，从天花板的缝隙中看到自己日思夜念的身影。
“哥！！”
“嘘，小声点。”
奇牙推开天花板，从空中跳下来。
“我贿赂了胖子二哥，让他悄悄搞定监视器。来吧，我们只有十五分钟时间。我带你离开，阿鲁卡！”
银发的孩子朝她伸出手，急迫又坚定。
阿鲁卡跟不明物的心被暖洋洋的东西所填满。
笨蛋哥哥哟，这样的事，只要你随便说出一个命令就好。你明明知道，凡是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无偿实现。
“……你们哪里都去不了。”
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阿鲁卡跟奇牙一起惊悚的看向奇牙的背后——有个黑色短发的少年站在奇牙身后，用他幽深的黑瞳注视着他们，这样静静说道。
“大哥……”
奇牙的声音在颤抖，他几乎在他大哥伊尔迷的杀气之下跪在地上。阿鲁卡不解的看看两个哥哥，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违背了父亲的命令，奇牙。跟我回去。”
只是平淡的叙述着，已经让人能感受到语言中深藏的恐怖胁迫，跟深深的爱意。是的，尽管是扭曲，不懂得如何表达的爱，也是最纯粹犹如黑暗般的爱。要知道没有谁比不明物对于人类的感情更加敏感，它察觉了奇牙的恐惧，跟伊尔迷强硬的关爱。
“不……我的妹妹……不该呆在这种地方！大哥，请你放我们走吧！”
伊尔迷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弟弟。
就跟奇牙一直在照看阿鲁卡一样，小的时候，奇牙是伊尔迷带大的。比起父亲，奇牙甚至更害怕这个哥哥，因为哥哥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强制又不讲道理到恐怖的境地。
“奇牙，我再重复一遍，跟我回去。这是命令。你要违背家族吗？”
看到奇牙的身躯一震，伊尔迷非常满意。他知道奇牙背负不起违背家族的名义。那意味着要被家族所遗弃！被所有家族成员追杀！无论是谁都不能背叛家族存活下去。
“走吧，奇牙。这次我不会告诉父亲，没有下一次。”
奇牙没有动。
他的手，紧紧牵着妹妹的手。
他一直低着的头，终于颤抖的抬起。
“那么……让我们一起回去。”
让我和我的妹妹一起回去，我们是家人啊，大哥！她，是我们的妹妹！
一向面无表情的伊尔迷终于动容了。他的眉头紧蹙，死死盯着胆敢违背他的幼弟。
“放开她，奇牙。”
“……”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阿鲁卡不能离开这里，放开她！”
“……”
看着奇牙流出眼泪，伊尔迷的情绪开始暴躁。
从他有记忆以来，奇牙从没哭过。那是被他亲自训练出来，最为出色的未来揍敌客的继承人，他最优秀的弟弟！
这样软弱的情绪居然是为一个异世界的怪物所流露，这怎能让这个做大哥的不生气？
伊尔迷甚至头一次对家族的人产生了杀意……是的，尽管爸爸说不用把‘那个’当做家族成员，可怎么说‘那个’也是妈妈生出来的。
“不要哭，奇牙。”
不明物擦去奇牙的眼泪，笑得非常开心。
是啊，它好开心啊！被奇牙喜欢着，被喜欢奇牙的哥哥嫉妒着，实在是太开心的事了，简直让它幸福到融化掉一样。
“啊，没关系的不明物。”
奇牙轻声回答道。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成功，绝望与悲伤令奇牙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或许能利用不明物离开这里，但是离开这里后他们两个孩子又该如何生活？他们逃不出哥哥、爸爸、还有家族的追杀。谁让他们就是这样的弱小无力！
对了，或许他可以让不明物帮助他！只要是他的愿望，不明物都能……！
“啾~”
阿鲁卡在奇牙的脸上突如其来亲了一下。
“最喜欢哥哥了。”
“啊？”奇牙红了下脸，没想到这样的超发展。
“哥哥也喜欢大哥不是？”
“……”伊尔迷也变成猫脸，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不要吵架。”阿鲁卡搂着奇牙笑着说道，“阿鲁卡喜欢住在这里，回去吧，哥哥。”
知道你这样的喜欢着我们已经足够了。回去吧，奇牙。
泪水无法控制的从奇牙眼中流落，就像把从前没有流过的泪水都要一次弥补干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用力到十指在她后背抓出痕迹。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隐瞒‘不明物’对自己的宽限；
他不想使用‘命令’，不是为了不明物，而是为了自私的自己！为了不让家族察觉，自己对不明物的影响，从而将自己控制起来！他害怕不明物的力量被家族所利用！
他是个自私的笨哥哥，可是她却一直都体贴他的难处，直到现在都隐瞒着发动力量的条件，不向任何人透露。
“阿鲁卡，阿鲁卡，阿鲁卡！！”
奇牙拼命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就像溺水的人呼救急切到忘记喘息。
“哥哥……”
泪水从阿鲁卡的脸上滑下，尽管她的笑容依然纯真如旧。
面向奇牙的伊尔迷拿出一根念针——这是伊尔迷的念能力，通过局限化出的武器操纵他人的精神。
“……我爱你。”
念针朝着奇牙的前额猛的戳进去！
伊尔迷抱起昏倒的奇牙，冷冷的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不，他根本不承认这个东西是他的妹妹。
“在我的念能力控制下，任何奇牙感觉无法应付，可能令他丧命的存在他都会主动躲避。他不会再来见你。”
这是伊尔迷对于夺走奇牙关注的‘那个’最大的报复。
听到了吗？奇牙会主动躲避危险的存在。所以，假如他没有来见你，证明着……他永远害怕着你。
你对奇牙来说，也是个危险的存在。
不知从哪里来的异界的孩子啊，不要奢望我们的爱。你，不该存在。
　

无头——战争妖精的请求

四、爱

所以，我才最爱人类！

★　★　★　★　★　★　★

不明物睁开眼，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它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无法发动能力。
啊，对了，它刚刚完成了……奇牙的‘命令’。
“离开这里，不明物，哪怕只有你一个也好……逃离这巨大的牢笼，逃到另一个世界。”
拥抱着它的孩子，流淌着泪水在它耳边喃语着。
不明物实现了奇牙的愿望，却没有索取任何‘代价’。它异常的饥饿与疲惫，浑身无力。
阿鲁卡不知怎么样，独自一个留在揍敌客家是否寂寞？奇牙……大概不会再来了。他们的哥哥，不会与他们再度相见。
不明物觉得，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只要它离开阿鲁卡，奇牙或许能回来；只要没有不明物的存在，阿鲁卡或许能得到一点点亲情。它给大家造成困扰，它不存在的话一切都能好转起来。
不明物察觉自己已经离开原本的世界，这个愿望的实现消耗掉它大部分能量。它必须尽快从‘强求’跟‘许愿’中得到力量，只有靠着这个它才能继续‘生长’下去。
不过，现在自己在哪里呢？不明物不知道。眼前一片黑暗，听得到水流的声音。好像它的整个‘身躯’都浸泡在某种溶液中一样。它试图睁开眼，却发现这太困难了，自己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塞尔提……”
它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它被‘举’起来。嗯，是感觉罢了，因为它没法睁开眼，实在太疲惫了。
“……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令它的心平和安静。
爱吗？它懂得的，那填满它跟阿鲁卡胸口的感情，没有谁比它更深有体会。
很快，它睡着了。醒来之后又被谁喃语的呼声所唤醒。
“塞尔提，我的塞尔提……”
不一样的，这次的声音跟上次的不大一样。虽然也是男人的声线，但是上一次的比较浑厚，这一次的很轻柔，明显是不同的人。
这个塞尔提是万人迷不成？
“抱歉，我的塞尔提。我要将你的头藏起来。因为你是传说中爱尔兰的无头妖精啊！游荡在人间，只是为寻找自己失去的头。找到这颗头你又会怎样？消失吗？还是回到自己的国度？没有你的世界太寂寞，我无法忍受。可是我又下不了手毁掉你的头。所以……请你原谅我。”
“呵呵，哈哈哈哈哈！岸谷新罗你太好笑啦，为了你的妖精，一个没有头的女人背叛自己的父亲。不过算啦，反正你感兴趣的只是没有头的那部分？而我感兴趣的只有这颗头。”
“声称爱着全人类的你没有资格嘲笑我，折原临也。嘛，它就交给你了，请你小心保管它，不要让它被塞尔提找到。”
不明物感觉到一阵颠簸，自己被递给了谁，又被谁接了过去。
额？难道说，它就是这两人讨论中的‘妖精头颅’？
逐渐的，不明物从两人的交谈中了解情况。原来，爱尔兰传说中死亡妖精是骑着马，抱着自己的头颅收割他人性命。塞尔提就是这样一名妖精，可是不知为何，她失去了自己的头。
在人间寻找头颅的塞尔提遇到岸谷新罗的父亲，一位医生。新罗的父亲一直在研究塞尔提不老不死，有着神奇力量的妖精身躯；而他的儿子新罗长大以后也子承父业，继续着研究。
可是偏偏造化弄人，新罗与塞尔提相爱了。
年轻的秘医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择手段，他违背一直寻找着头颅的父亲跟塞尔提，请求折原临也将这颗头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