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都被挑起来了,哪那么容易熄灭?
“朕念在你是宰相千金,又得太后喜爱,一忍再忍,你却不知收敛,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您是九五之尊,一纸诏书赐婚我的夫君,无可厚非,我南风茉区区一个小女子,圣上用得着忍吗?”激人的话南风茉是接连道出,不咸不淡的语气,让皇帝青筋暴起。
这大殿上,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气,龙颜震怒!
“南风茉!!!”怒火中烧,皇帝咬着牙挤出她的名字,杀心已起。
太后早就坐不住了,心急的从凤椅上站起来,宰相则跪在南风茉旁边,人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父皇!”
又是一声沉喝,南风茉转头望着她今日十分寡言的夫君走到自己面前,终于是站了出来。
宁锐挡在南风茉之前,对皇帝道,“是儿臣管教不善,请父皇恩准儿臣将她带回王府训斥。”
见皇帝不语,只等着他身后的人,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刀,恨不得立刻将南风茉千刀万剐,宁锐又低低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音调,“父皇!”听着,像是在恳求。
“不需要。”身后的人很轻,很轻的吐出三个字。
宁锐是听见了,太后宰相听见了,群臣听见了,上面的皇帝亦是听见了。
“南风茉!!!”这一声宁锐几乎是低吼出来,这个女人,怎么执拗起来能到这个程度,他快没有办法了!
僵持,皇帝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样?”
只听膝盖与地板发出的闷声一响,南风茉干脆的跪下了,眼中无光,面如死灰的道,“只求皇上一纸诏书,下旨让宁锐将我休了。”
“好!!好!!!”传闻中的宰相千金向来贤惠淑良,今日一见,却是绝然得可以,皇帝指着她的手气极而抖,“你想要休书!朕成全你!!”
拒婚抗旨
她求休书?
“你为什么。。。。。。。”
“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南风茉抬起头迎上那张表情极度痛苦的脸。
一心一意,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白首到老,最是她向往的,如今已成泡沫,此等与人共享之爱,不如不要。
南风茉爱得狭隘,爱得坦坦荡荡。
“你可满意了?”休书一下,皇帝一张萧然的脸对着曾经的儿媳寡淡的问。
南风茉浅笑置之,缓缓站了起来,望着身旁呆若木鸡的宁锐,心中顿时千翻反复,无比心酸的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宁锐人一怔,愣僵在了原地,南风茉面带苦笑,却绝得悲壮,一步一步的迈出大殿,留下一地哗然。
“你好自为之!”太后痛心疾首,对曾经极其看重的孙儿道了一句,就拂袖而走了,剩宰相还跪在地上,全身早已瘫软,他怎么生了个如此决绝认死理的女儿啊!
经过这么一番周折,这百人的殿堂上,又是沉了一大片。
“继续宣旨!”事已至此,成了定局,皇帝心一横,主持大局,继续昭告他的天下,宁王即将和匈奴国公主成婚,两国交好。
总管太监拿着圣旨,继续诵读,“宣,圣上诏曰:先帝圣物赠于故友,约儿孙之媒,今,有匈奴国四公主,雪芙,手执金簪为凭,宁王,锐,以发饰为证,二人为国之交好为先,于年后大婚,从此两国联姻,不再战!!!钦此。三皇子宁锐,上前接旨。”
尖啸的声音娓娓传开,然后殆尽,宁锐却没有动。
“三皇子宁锐,上前接旨~~~~~”总管又重复了一遍。
终于在众目睽睽下,宁锐抬起头,对着皇帝平静的道,“父皇,儿臣以为,只要委屈求全,就能换来两国交好,可方才茉儿不是说了吗,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无法换来两国的和平,恕儿臣无法接旨,更不能以国家大义为先,因为儿子心里,除了南风茉,再也容不下别人,皇族头衔,可以不要,匈奴国驸马,可以不做,南风茉,不能没有。”
话尽,皇帝窒在殿上,百官皆哑然,全都看着宁锐从怀中拿出先帝的发饰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背影亦是萧然。
这是。。。。这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宁锐,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这是什么事!!?这算怎么一回事??!!
PS:诗句出自卓文君《白头吟》(没错,女主角又在剽窃古人的诗了),详见百度一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找此诗的意思,一个古代的女人能写出如此诗句实在强悍啊!
这算什么回事
“哎呀~王爷王妃都走了,皇上,这婚仿佛结不成了啊。”一直在旁看戏的释枫终于笑着从一角走出来,嘴里是道不尽的风凉。
眼下的情况是,原本答应联姻,诏书也下了,就这节骨眼上,王妃先殿上闹了一回,再吟诀别诗一首,震慑群臣百官,然后愤然离去。
紧接着,王爷似有觉悟般跟着拒婚了,今生非南风茉不可。
丢下他的皇帝爹和满朝文武百官,王爷的头衔也不要做了,匈奴国联姻更是不可能了。
最后释枫站出来悠悠然的问大明皇朝的皇帝,接下来怎么办好啊?我们有心千里迢迢来示好,就给我看这样一出闹剧就算了?
踌躇了半响,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直叫人把皇族家丑当笑话看了去,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释枫又说话了,叹了一口气道,“不如就这样吧~~”
就这样?是怎样?
皇帝懵了,一脸迷茫的望着匈奴国的三王子,其实吧,真要打一仗,与那北方蛮夷之国这一战,胜的几率十分大的,只是本说好要联姻,如今反悔再来打仗,泱泱大国的名声就搞臭了,古今中外,谁都得顾及那点面子,尤其这般强国。
那么释枫说的不如就这样,到底是怎样呢?
人是不慢不紧的笑着说,“贵国王妃刚才不是说了吗,用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连维系两国之间的和平,好像是挺脆弱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让我妹妹嫁给您的三儿子,而且,我们匈奴国,也不喜打仗的。”
这个释枫,究竟是何意思?现下是有些让人看不穿,猜不透了。
早朝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有传闻说宁王妃出了大殿便消失无踪,寻无可迹,好似人间蒸发了般,看来果真心灰意冷,说不定上某某山削发为尼,出家了也不一定。
亦有人说,其实宁王妃还未出皇宫,皇帝震怒,就将人处死了,对外宣称是失踪。
更甚者,传宁王与宁王妃不堪外来的感情介入,双双殉情,诸如此类。
最可靠的消息是,王妃是真的失踪了,王爷留书一封,誓要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将人找到,重修旧好,日日恩爱。
匈奴国的使者,就是三王子释枫,因为亲眼所见,被这二人的深情所打动,主动要求解除联姻,皇帝表示赞同,还让二皇子宁宇亲自带兵支援平复匈奴国之乱,从此两国,不联姻,亦是友邦之国。
这么传了好几日,长安城内沸沸扬扬,茶余饭后闲话不断,那么那两口子现在在哪呢?
“你们逛花园?走快点行不行!”一行人远远的行在前面,魅如风极其不耐烦的回头朝那共骑一马的两人吼了一嗓子,按照他们这个速度,真是明年都到不了边城飞燕关!
“就是在逛花园啊!没人陪你逛,你羡慕你不服气?”南风茉满足的窝在宁锐怀里,笑盈盈的回了他一嗓子,就是羡煞旁人,气死没有凝香陪在身边的盗侠啊!
事件回放。。。
回到当日释枫说服宁锐的那个偏厅去。
当释枫道出自己有往生镜还要将镜子当做嫁妆送出去时,宁锐表情更加不屑,简直是无视的说,“不就是面镜子?我家夫人不稀罕~本王可以为她再找一面,就算找不到,本王也可以想其他办法,至于王子说的回报那救命之恩,除了让我娶你妹妹,其他的好说~”
话罢潇洒的转身走人,然后是释枫急,而不是宁王急。
人拽住欲离去的宁锐就说,“你能想其他办法,我不能了!”
宁王嘴角牵起一个狡诈的笑,顷刻间恢复正常状转头道,“那是你三王子释枫的事,与本王无关。”
“有关!”释枫拽着宁锐衣袖的手更紧了,“与我国家有关,与你二哥有关!!”那眼神,认真得可以。
抽回自己的白袍衣袖,宁锐淡然的问,“怎么又扯到我二哥身上去了?难不成你妹妹想嫁两个?”
“你才想嫁两个!”释枫脸一红,就乱反驳回去。
宁锐觉得有些好笑,就笑着回道,“本王是男人,如何嫁人?”然后不经意抬眼扫过那张面容,惊鸿一瞥!
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了,对着释枫不确定道,“你是。。。。女人。。。。。”
释枫,匈奴国聪明绝顶的三王子,更是一直传闻养在深宫的四公主雪芙。
看到这白衣公子妖娆惊艳的脸,他早就该想到了才是!
一年前边关之战,雪芙以男儿之身带兵出征,誓要攻下飞燕关,没想关卡未到,就遇上了宁宇带来的十万大军。
两军交锋间,身为主帅的雪芙不得不为宁宇的军事策略和一己高见折服。
可老天似乎带人不公,眼见大明朝二皇子负伤退出前线,粮草被断,她实在不忍心让他死。
于是匈奴国的公主,带着最忠实的部下,扮作过路商人,雪中送炭,救了宁宇一命,营帐中依稀一面,从此倾心。
归国以后,单于病逝,大哥为了争那王位,硬是挑起内战,屡次想致她兄妹二人于死地。
雪芙只得带着金簪来联姻求救,可偏偏发饰在宁锐手上,那王妃她见过,更救过,夫妻感情不忍破坏,她更不愿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男子,只是国难当前,兄长命在旦夕,不得不让宁锐娶了自己。
说是要王妃报恩也罢,只要先让她做了明朝皇妃,救了自己家的火再说。
听完宁锐当即就说了,不想嫁我,你早说嘛,搞得人一阵心烦,还故弄玄虚,万一传到我家夫人的耳朵里去,本王还要受苦受难,你不想嫁,我更不想娶。
雪芙也没辙了,只好问她爱上的那木头脑袋的三弟,你说怎么办吧,反正大家话都讲明了,都说宁王是个奇才,这事,你拿主意。
宁锐眼神闪烁,那叫一个光芒万丈,自信道,小事一桩。
……………其实浅歌想说,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洗具,绝对不是杯具,浅歌不会写虐文。。。真的。。。但是这么一写,发现还有点写虐文的潜质。。。
要不~下次写一个虐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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