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这就是名人效应了。”两个人狂笑着走出来,就看见站在大门外的师兄。
“师兄逛完啦?”草根招呼。
“嗯,嗯……”邓冰却只看着晓安,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要不要吃雪糕?”
“你请客?”本来不打算理他的,可是那句请客自动冒了出来,估计是习惯使然。
“我请。我请。就当是赔罪。”邓冰连忙说。
“那好!”有人愿意做被宰的羔羊,何乐而不为?
拿了一只红豆的,拨开包装,一口就含在嘴里,晓安就发现邓冰在偷偷看她,“看什么?”
“没、没有。”邓冰有些尴尬。
晓安没理他,手里拿着包装袋,找了半天没找到垃圾桶,只好随手一扔。
“啊呀!怎么可以随便扔垃圾?”邓冰立即叫了,连忙捡起晓安扔掉的包装袋,抱怨道:“这地方不能有这种污染。”
晓安挺不好意思,突然觉得自己比师兄的品德差了一大截,不过还在嘴硬,“我也不想啊,找了半天没找到扔垃圾的地方。”
第41节:像少年一样飞翔(7)
“……也对。”邓冰手里拎着两个包装袋不知道该往哪里扔,“不过,别扔在路边嘛。”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可以扔在别的地方?”五十步笑百步,亏她还以为这师兄有着金子般闪光的心灵。
邓冰想了想,最后从书包里掏出装纸巾的带子,然后把纸巾空出来,把包装纸塞进去,又放到书包里,然后抬头笑着对晓安说:“看见可以扔垃圾的地方记得提醒我。”
晓安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师兄笑起来分外耀眼,胸口闪烁着金子一般的心灵。
闪烁闪烁……
她回头,“噗嗤”地笑了出来。
“你可别因为这么小小的原因就被他迷惑住了。”吃晚饭——确切的说是在河边烧烤的时候,草根很严肃地提醒,“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在任何女人面前表现得如同谦谦君子。”
“你早上不是还在帮他说话吗?”晓安觉得草根挺有趣。
“谁帮他说话了,我不过是指出事实。”草根睁大了眼睛说话,“我可告诉你,这种人信不得……”
“我觉得你就不可靠。”一会儿河东一会儿河西,朝三暮四不知所谓。
“什么?商晓安,我是在作为一个朋友提醒你耶,你把我的狼心当狗肺啊——”说了出去,草根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噗——没错没错,我是把你当成狼心狗肺了。”商晓安落井下石。
“你你你……”草根气得语不成句。
“好了,吃饱喝足,累了一天,你也该休息去了。”抓住草根的后脖子,一提,扔进帐篷里,拉上拉链,还听见草根不甘心地大声嚷嚷。
“晓安……”又是一个阴魂不散地在身后探头探脑。
晓安你个头!好像没断奶的孩子,整天晓安晓安地喊,你烦不烦!心里迅速骂着三字经,转过去的脸上假晓满面。
“师兄有什么事情?”
“啊,这个——”师兄紧张地握住手,来回地抚摸。
你不是真想对我表白吧。
“我其实是想问你……”还是很紧张,“问你……”
“什么?”晓安好有耐心地询问。
“那个,咱们——”
什么咱们咱们的!说得和你多熟一样。
“认识这么久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啊?哈?嘎?
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商晓安,大脑里一片空白。
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变态会长到底问了什么问题——这么个小问题就神经兮兮的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知道!”很干脆地回答,“我知道你名字有什么用?”
“不知道?”师兄很失望,“我们怎么说都是朋友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朋友?哼哼!”晓安发出一连串冷笑,“哪个朋友作了我黑心生意的,哪个朋友教车的时候拼死虐待我的,哪个朋友把我推到电线杆上的,我倒记不得了。”
“晓、晓安。”师兄痛苦地捂住胸口,似乎因为她绝情的话而痛苦难耐,“你怎么如此无情。”
“那好。我现在给你给机会,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晓安施恩一样地说。
师兄沉默了一下。
“你要不要说啊?我这里不耐烦了。”打了个呵欠,晓安有了些睡意。
“邓冰。”
“嗯?”
“我叫邓冰。”
“噢……阿冰哈。记住了。”晓安转身想进去睡觉。
“你根本没记住。”身后传来师兄闷闷的声音。
“我当然记住了,阿冰嘛!”晓安不高兴了。
“那你说说我姓什么……”
“你姓?哈哈,咱们都是朋友了,叫起来干嘛那么生分?”
“你根本没记住。”师兄依然很坚持地指出,“你说草根的本名叫什么?”
“草根……”晓安心虚地缩缩脖子,“朋友叫什么名字?大家都那么熟。”
“你别狡辩了,晓安,你的弱点就在名字上面。”师兄抬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呼”的一声,冷风吹了过来,卷起河边的细沙。河水冷清荡漾开来,有一片冰凉的无情。站在风中的两个人,都静静地如同雕像。萧杀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第42节:像少年一样飞翔(8)
“胡说。”
“你记不住别人的名字。”
“你别胡说八道!我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晓安只觉得满头黑线。
“我不管你天不天才,我也不管你记不记得住别人的名字,但是我的名字你一定得记住!邓冰!记好了。邓冰的邓,邓冰的冰。”师兄相当不高兴也相当强硬地说。
“好好好!”晓安翻白眼,“我记住了,邓冰师兄。你都这么增强我的记忆了,我想记不住都难。”
“嘿嘿,谢谢。”师兄彻底破功,本来酷酷的表情立即没了,“能让师妹记住我的名字,真是荣幸啊。”
“哼,那是自然。”
“晓安啊,你记的名字,从小到大,究竟有多少?”
“不多,也就二十来个的样子。不过我倒奇怪你怎么识破我的阴谋的。记不住名字就乱给人起外号。”
“这个……秘密。”
“说不说?不说小心我剁了你!”
“这个……实话说吧,其实……那个,因为所以,当然,而且,所以,因此……你明白了吗?”师兄笑着,想溜。
“我明白什么啦!你快点说实话啦!”
“真的要说?”
“废话!”
“咳!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老要用外号替代,所以一见你这么做,就一清二楚了。”
原来如此!
天才商晓安又被这只老狐狸给骗了!
只要你上过小学,你一定知道一篇著名的文章《鸟的天堂》,作者是巴金,在看了之后对此地会心声向往,似乎那不但是鸟的天堂,更是人的天堂了。
“现在正是枝叶繁茂的时节(树上已经结了小小的果子,而且有许多落下来了。)这棵榕树好像在把它的全部生命力展览给我们看。那么多的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翠绿的颜色明亮地在我们的眼前闪耀,似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颤动,这美丽的南国的树!……”
“你们发什么神经。”晓安瞪着身后两个人,一个慷慨激昂的邓冰,一个陶醉其中的朋友。
“高兴啊,感叹啊,好奇啊!”草根说,“从小喜欢的课文中的内容终于可以亲眼目睹了,觉得很兴奋。以前看课文里说得多么好,老师讲解得多么深奥都不了解。”
“心生向往?”
“你不觉得这是十分优美的文章吗?”师兄问。
晓安冷笑,“是啊,优美的很呢。当你因为上这堂课的时候睡觉而被老师罚抄一百遍《鸟的天堂》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优美在哪里了。”
“哈!可怜。”草根说得毫无诚意。
“哼!我惟一从这篇课文里学到的就是应接不暇这个成语。”
“啊……对对!这成语我也是从这里学到的。”
“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好看的。”晓安把自行车锁好,看着装潢精致的大门轻声说。
“是没什么好看的。”师兄点头,“我来过一次。”
“噢?怎么样?鸟多吗?”
“没看到,鸽子倒是挺多的。笼子里的鸟也不少。”
几个人说着,走到门下,旁边一块宣传板上,是熟悉的巴金笔迹,写着四个大字:小鸟天堂。
邓冰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想把这里搞成人的天堂,结果连鸟的天堂一起毁了。”空气顿时凝固,晓安愣了一下,没想到邓冰竟然也有这么正义的一面,笑了一下:“光说我不信,看了才知道。”
进去了,里面的绿化搞得很好,远远的就看到一处葱郁的绿色,晓安问:“师兄,是那边吧?”
“嗯,你看这一路,以前都是荒郊,现在已经弄成花岗岩的地板了。有时候看着也真是心疼,为什么就是不了解要怎么保护自然才好。弄成这样子,洋不洋土不土,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明白到底要把这地方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罢手。”
草根在一边吐舌头,不敢插话进去。
“现在的时间,是看不到鸟的。当然了,基本上我来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一支自由的鸟。那边有笼子,有许多训练有素的小鸟。那边是鸽子笼——”
第43节:像少年一样飞翔(9)
晓安打断邓冰的话,“哪里看天堂最方便。”
“嗯……上观鸟台最清楚吧。上次还让我从观鸟台上看见一只鸟呢。”
两个人就跟着邓冰上了观鸟台。沿途看见了关于小鸟天堂目前的概况,直到因为人为破坏,使得原本种类繁多的天堂鸟,急剧减少,虽然没有邓冰说的严重,却着实让人心疼。上了观鸟台,已经是在最高位置了,和那棵“一树成林”的大榕树最高处差不多,等了四十多分钟,竟然没有看见一只鸟儿。晓安的心里泛起阵阵寒意,才终于明白邓冰的愤慨从哪里来。
进门的时候,处处做的宣传都似乎在表扬对小鸟天堂的开发是正确的,是有利的。然而在这种冷清面前,怎么可以说是对的呢?为了经济的发展,为了钱,就冲昏了头脑,打起鸟的主意,晓安无法赞同。
下来以后,看见介绍说,上午下午出巢归巢的景象很壮观,也没有心思去看。无论如何,这里已经不是巴金那篇著名的文章里所描述的地方了。
出了大门,踏上自行车,晓安无法向别人一般嬉闹。转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榕树,和高挂着的宣传牌。
突然想起邓冰刚刚说的话:他们想把这里搞成人的天堂,结果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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