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无论什么,我会帮你。”
“……嗯。”
说完,他抬首,捧住我的脸,又吻了下来。这个吻,比以往更加缠绵,更加滚烫,更加的荡气回肠。我全身泛起虚软的酥麻,紧紧偎着他,抓住他,我吻着库洛洛,战栗的无以自拔。
我知道我哭了。就在心里面,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魔王的这个任务,太过可怕。我完成不了。我想反抗,却甚至,连去魔界的路都找不到。
库洛洛他,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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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夜没睡。然后,天亮了。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07:30
“咖啡?”库洛洛替我紧了紧被子,俯在我耳边爱语似的问。
闭着眼睛皱皱眉,“我要牛奶。热的。”
他笑吻上我的眉心替我抚平,然后揉了揉我的发,起身离开。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08:00
“你会做饭???嘿!荷包蛋诶!!!!”看着眼前一桌的早点,我大惊。
“这些?十多岁就会了。怎么,你不会?”说着他还笑起来,感觉那个奸啊!!
我瞪他。
库洛洛笑容竟还加深,“我这是在伺候你。还不满意?”
“你会这么好?”盯着面前满满的食物,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可是,……那你前几次怎么不做?!”
“桑卡比你想象的还封闭。”意思是材料严重不足。
“那这些……”
“你走后,觉得有必要,就特地备了。”(? 相当于跨国采购。)
“一直备?天天??”
“天天。我不在时欧鲁先生(旅馆老板)会替我更换补充。”
“这么浪费?!看不出来,你丫败家啊败家!!”我痛心疾首状。
能不痛心吗?看看!看看眼前的“完成品”们,这些食材我看普遍都够让美食猎人哭天喊地好一阵的了!而他竟说扔就扔,还天天!!……嘿,真奇了怪了,流星街出身的库洛洛,平时对食物的要求没这么高啊……
“……,快吃吧,要冷了。”库洛洛说。
“午饭也你做?”我试探。
“好。”他竟毫不反抗。
半空伸过一把叉子,“那你喂我吧。”我得寸进尺。
库洛洛却根本鸟都不鸟。只见他喝了口手中咖啡,道:“你不吃就放着好了。”
皱皱鼻子,“哼,小气。”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09:00
“你老关机。我查你查了三天,你却又是在这里。”搬了个有靠背的凳子到窗前,我迎着暖暖的阳光反坐,趴在椅背上,我开始晒太阳。但嘴里还不忘问:“库洛洛,这小镇跟你有什么渊源的吗?”
库洛洛走过来,一下一下,轻轻柔柔,替我梳起发来,“不是。”
“骗人的吧,还这么奢侈的弄储备粮,要不是知道你这人,我都快怀疑你想定居在这里了。”
“……你不喜欢这里?”
“嗯?没有啊。”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这里挺适合避世休息,还有养老。”
“赛娃。”他继续梳着我的发。
“嗯?”枕在手臂上,我闭起眼睛。
“我以后不关机了。你想要休息时,我们就来这里。好不好?”
迎着太阳,我侧过头换一边枕。“好。”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0:30
库洛洛躺在床头看书。我偎在他怀里听他翻页的声音,两只脚如往常般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赛娃。你心跳很快。”
“……因为我在你怀里。”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1:00
“旅团里都没有过别的活动?”
“有过。大致六次。但没有要求全员集合。”
“噢。”
“玛奇说联络不到你。”
“噢。”
“……侠客也查不到。”
“嗯。”
“……”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2:00
依然在床上。依然在他怀里。我抱着他,手,越收越紧。
“赛娃?”库洛洛侧过头来看我。
我只是笑了笑:“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也许这话太过没头没脑。库洛洛凝着表情,望了我很久。
我说:“你看你的书。我睡会儿。”
库洛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不饿?”
我摇摇头,闭起眼睛,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00
“别装睡了,赛娃,”库洛洛放下书坐了起来,连带将我一把拉起,“你的‘缠’简直乱作一团。”
我睁开眼,感到恍恍惚惚,“也许是我病了?”
“赛娃。”库洛洛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沉静,那样的平缓,语调,依然没有丝毫应有的起伏。他说:“你在不停的睁眼,不停的看时间。”
而我开始语无伦次,“你连凶起来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赛娃。”轻叹出口气。库洛洛伸手将我抱过去,抱在他腿上,说:“你究竟在恐惧什么?这里没有人会来。”
“吻我一下。”我说。
他看看我,然后吻了上来。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30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库洛洛站在房间中央,视线在我和钟之间来来回回。最终,他朝着那钟举起右手,运起“发”。
“喀哒。砰!”挂钟粉碎了。连带墙壁也龟裂凹了进去。
“跟钟没有关系。”我说。
“呵。”库洛洛竟冷笑。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40
我运起‘凝’。库洛洛站在那里,平静、幽雅的站着,看窗外。而他身上的‘缠’,一下狠狠浓缩,一下又汹涌释放。一收一放,一收一放。非常可怕。
“他想杀了我。”我这么自嘲的想。
“库洛洛。”我叫他。
……他没有反应。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50
“库洛洛。”我躺在床上,又叫了他一声,声音还有些发抖。我说:“过来抱抱我,好不好?”
库洛洛回过了头,看我,但并没有动。
“求求你了。”我闭起眼睛,头埋在床单里,声音轻到几乎就要听不见。“过来抱抱我。”
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再温暖不过的怀抱。库洛洛轻柔的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而我全身虚软乏力。
“我不后悔。永远不。”我说。
库洛洛摇头。他摇头,搂着我的双臂开始收紧。“告诉我,”他说,“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牵动了下脸部神经,我笑说:“那就让时间停下来好了。”
很轻微,但我的确感觉到了:库洛洛的呼吸,瞬间一窒。
我继续闭起眼,等待死亡。
第二次等死,恐怖的感觉实在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不同的是,心里面竟没有了当初的诅咒,或是其它什么黑暗又恶毒的东西,却相反……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56
终于。等待,绝望,始终让人崩溃。
“库洛洛,我好怕。”我哭起来。在他的怀里,我颤抖,我死死抱住他,我用脸颊、脖子不断抚触厮摩着他的。我想要慰藉,想要感受,想要活着的感觉,就像个孩子一样。“呜……库洛洛……我怕。”
库洛洛紧紧的抱我,吻我。吻我的头顶,吻我的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眉,吻我的耳多,吻我的唇。他的呼吸开始深深起伏,剧烈起来。他的声音,也不再那么平稳了。
“赛娃……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杀光,一切跟你有关的人。所有人。”这种紧咬的语调,这种近乎发怵的吐字,都在在说明了,此时的库洛洛已被狠狠推入了疯狂。
“不……”
“我会血洗鲸鱼岛。”
“不,你不能……”
“我能。那是你唯一的弱点。”库洛洛捧住我的脸,让我直视他。他的手很用力;他的额头都是汗;他的脸色好苍白。他说话,呼吸颤抖:“告诉我,赛娃……你还有多少时间?”
“我,我不知道,”我极力压抑哭泣,却反使自己哽咽的更厉害,“呜,三分钟?或,或者两分,或者下一秒。”
深吸一口气。是的,没有震惊,没有绝望。什么都没有。库洛洛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说:“是你口中的,魔王?”
猎人世界历,2006年8月8日,13:59
后来,我们没有时间了。连解释一下都办不到。后来,我不断警告他,永远不准碰鲸鱼岛,永远不准动我的家人。在蚂蚁一战他承诺过,他要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后来,我就这么厉声的对他说话。一遍又一遍,喃喃的念。后来,库洛洛拉下我,捧住我的脸,抹去我的眼泪,也对我说了一句话。后来,他问我有没有听明白。我哭着不断点头。即使只是临死前的安慰,我也感到好多了。后来,这样的,他简简单单就把我的恐惧拿走了。但死亡依然没有改变。后来,他吻住我。一直吻一直吻。溺死人的柔情深深渗进我的灵魂。后来,我感受到滚烫滚烫的眼泪。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后来,眼泪混在了一起。后来,他把我抱的好紧好紧。后来,我不再感受的到他。感受不了。后来,一切,都模糊起来。后来……没有后来了。
没有了。
25年到了。
结束了。
剧末是什么?
是库洛洛吻着我,一直吻一直吻,到我消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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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此刻,我无法让时间为你停下。那终有一天,我会让时间逆流回去。我们重新开始。赛娃……听清楚没有?我发誓。”
“……嗯。”
猎人同人……真的;什么;假的。(修完):逆流
2001年,初夏。
傍晚。一如既往,我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凳上,望着天际融融暖色的夕阳,感到绝望。
只剩一天。明天,我16岁的生日就到了。
真恐怖,这样的一个坎,赤裸裸的把仅有的两条绝路摆在人面前,还像个女妖般不断轻笑着对你说:快点跨吧。这坎要过了,阿弥佗佛,那就接着等死。过不去?嗯,也不错了,至少还剩一天的活头嘛。
呵。很有趣。
生命实在美丽。从某种角度讲,我想,它的美丽就是拜于这份有趣。坐在长凳上,突然记起一句话:einmal ist keinmal——偶然一次不算数。这是一句德国谚语,是说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就是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我不喜欢深奥的语句,但关于死不死的问题,我到一向记得清楚。有趣。
远处,绿色广阔的草坪对面,跟往常一样,他今天也向我走来。
已经几天了?我一坐下,不久后他就突然出现,然后走来。走过来,陪我说话,陪我假寐,陪我闻天际夕阳洒下的味道。算了算,大致已有十天吧。是的,十天了。天天如此,就像是要陪我直到我死一样。
他说他叫西瓦。他从不跟我说再见。他总说,他明天还会来。
我觉得吧,这人心眼很坏。他让我无端端对他产生出一种责任感。这样,我就不能随随便便死掉了(虽然我也从没这么想过)。我告诉他,我说他心眼坏。他听了到先坏笑起来,�